這是“人類歷史上迄今為止最雄心勃勃的自由貿易區(qū)構建計劃”,TTIP也不負此盛名:它覆蓋了世界上經濟最發(fā)達的兩個大洲,其GDP占全世界GDP的一半。 即便在斯諾登爆料美國“監(jiān)聽歐洲”時,歐洲政治家們放言,這種行為對大西洋關系造成了“嚴重的損害”,但事實證明,這并不足以阻擋大西洋兩岸的貿易合作勢頭。英國首相卡梅倫曾說:“這是一個一輩子一次的大獎,我們決心要拿到它”,以此來表達他對TTIP的期待。 這只是紛至沓來的種種貿易協定中的一個,《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美歐自貿區(qū)(TTIP)、多邊服務業(yè)協議(PSA)等為代表的全球新一輪貿易談判正如火如荼地展開。 將新的自由貿易協定理解為美國重新控制全球貿易規(guī)則的一個程序,或許更準確。實際上,新的自由貿易協定也都有同一個特點:排除中國。 合作背后的經濟“強心針” TTIP自重新啟動第二次談判以來,取消關稅成為雙方最為容易達成的內容。盡管美歐之間的3%~5%的平均關稅水平已經極低,但取消這一門檻依然意味著極大的經濟潛力。 有統計顯示,在2027年前,取消關稅對美歐經濟的促進作用每年將分別達到0.4個百分點和0.5個百分點。 經濟分析家則從另一方面認為,相對于關稅壁壘,TTIP打破非關稅貿易壁壘的意義更大。研究顯示,只要消除50%的非關稅壁壘就可為歐美分別帶來0.3個百分點和0.7個百分點的GDP增長。 以至于美國前貿易副代表、通用電氣分管全球政府事務的副總裁卡蘭·巴蒂亞說,TTIP是“不用花納稅人一分錢”的“最大的經濟刺激手段”。歐美都希望能用TTIP為低迷的經濟注入強心針。 除了TTIP,在環(huán)太平洋地區(qū),在太平洋沿岸,美國主導的《跨太平洋戰(zhàn)略經濟伙伴關系協定》(即TPP),覆蓋地區(qū)的經濟規(guī)模占全球總量的40%,這其中包括日本、韓國、越南、新加坡、新西蘭、澳大利亞、加拿大、墨西哥。 那么一直被美國視為最重要的貿易平臺WTO現狀如何? 近十年來,以中國為首的“新興經濟體”的經濟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fā)展會議的最新數據,發(fā)展中國家出口占世界總出口的比例從2001年的31.1%上升到2012年的44.4%,而發(fā)達國家從66.4%下降到50.9%。發(fā)展中國家進口占世界總進口的比例從2001年的28.5%上升到2012年的41.4%,而發(fā)達國家則從69.7%下滑到55.2%。 在美國等發(fā)達國家看來,發(fā)展中國家乘了WTO的東風,已經在進出口市場上對它們構成了競爭和挑戰(zhàn)。 而在2001年就開啟的WTO“多哈回合”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緩慢前行,但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在諸多問題上各執(zhí)一詞,尤其是農業(yè)問題上,更是互不相讓,談判逐漸陷入僵局。 瑞士洛桑國際管理學院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讓·皮埃爾·萊曼評價說:“在傳統的利益格局受到沖擊的情況下,發(fā)達國家的保守勢力最終做出了寧愿使談判破裂也不愿意進行改變的決定。” Anyone But “TPP、TTIP談判的展開就是美歐正在謀求重建新的平臺,企圖制定21世紀的全球經濟規(guī)則。”中國亞太與全球戰(zhàn)略研究院院長李向陽分析道,“屆時WTO很有可能被架空,甚至名存實亡。” 一切全球貿易組織不只關乎貿易,更關乎權力。美國主導的一切新貿易協定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中國排除在外。 盡管有分析認為TTIP的動機也不排除歐美在金融危機之后的“抱團取暖”,但發(fā)達國家正在試圖重建國際秩序以應對新興經濟體的集體崛起是不同否認的事實。 相比于被美國前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稱之為“經濟上的北約”的TTIP,TPP更是在對整個東亞的貿易結構進行重新洗牌。 “這主要是針對中國。”李向陽分析道。 在美國推進TPP之前的十余年里,東亞區(qū)域經濟合作已經建立所謂的“10+1”機制,即中國與東盟、日本與東盟、韓國與東盟分別簽署自貿區(qū)協定,各國也已經在探討中日韓加東盟自貿區(qū)或者中日韓印澳新加東盟自貿區(qū)。在這些體系內,中國將是最大的經濟體。但TPP的出現重新把東亞帶入了美國的統轄之下。 “如果僅從東半球構筑太平洋大壁壘,還不至于困住中國,但2013年,美國與歐盟開啟跨大西洋貿易同盟TTIP談判,欲建成全球最大的自由經濟區(qū)。該同盟同樣把已躍居全球最大的貿易國的中國排除在外。無怪乎TTIP被戲稱為‘ABC’(Anyone But China)協定。”楊達卿如是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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