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根,街市上已是人頭攢動,有買有賣,還有遠遠看去一片紅的對聯(lián)攤位,紅得像一團火般熱烈。 那就像從水墨畫里突兀冒出來的一顆紅日,怎么都感覺溫暖不了周遭的黑白。 一切看來都和往年一樣,可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本來買了些鞭炮,想在年三十用老祖宗傳下來的習(xí)俗驅(qū)除病毒凈化空氣。 結(jié)果母親嚴詞拒絕,說怕把我父親嚇得不敢回家來。 我也不想強辯,大概都是傳下來的習(xí)俗,以彼之矛擊彼之盾也是浪費口舌而已。 兩事相權(quán)長輩勝。 ?? 記起去年這個時候,想想就不敢再想了。大概時過境遷是無情的四個字吧!不然時間怎么可以順走那么多。 就像李息霜的每一段感情般,楊翠喜,俞氏,李萍香,雪子。 這個與她們有情思糾纏的人是浪蕩不羈的李息霜。而非遁入空門的李叔同。 每一個女人都站在該出現(xiàn)的路口等待和息霜先生了一段情緣。 公子世無雙的他對戲子楊翠喜如癡如醉,被迫分開后不思茶飯。 這時俞氏的出現(xiàn)仿佛連飲鴆止渴都算不得,俞氏在錯誤的時間走進了他的婚姻,雖育三子,卻終未片刻縛住浪子的心。 共同的愛好使名妓李萍香又走近了他的身邊。大概那就是琴瑟和鳴的最好狀態(tài)。但畢竟這也僅僅是一程的陪伴,短暫成就了才子佳人的佳話。 之后雪子在大洋彼岸也迎來了她的愛戀。并追隨息霜先生背井離鄉(xiāng)遠渡重洋。 她成為了李叔同最后愛過的一個女人。也是被傷害最深的一個。 在李叔同出家后,雪子求見一面,卻被他拒之門外。 雪子問:慈悲對他人,為何獨傷我? 其實,就算能見,見到的也是弘一法師,息霜先生早已消失在某個時間。 ?? 或許這四段感情都是這世該了的情緣。缺一都不能使息霜先生成為弘一法師。 他只是在合適的時間了了該了的緣而已。 雪子不知道,能在息霜先生身邊數(shù)載已不足憾。就算白頭到老,也有別時,無非是把分別拉長了而已。 真正的修行人都要渡情劫,若是輕易就能放下的,也算不得“渡”字。 這一渡,淚水作湖,相思系舟。唯有破釜沉舟,在淚水里沉浮數(shù)次,不能回頭,忍下咸澀,方到彼岸。 愛,是成全。 所以慈悲對世人,雪子亦在世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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