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藏書界有一位怪才 為古籍,他一擲千金三十載 收藏古籍逾十萬冊,四部齊備 被認為是民間收藏古善本最多的人 并擁有私人藏書樓芷蘭齋 十幾年前 他開始尋訪全國各地古代藏書樓 并在近幾年不斷擴大尋訪范圍 乃至于古舊書市場、古舊書店 均留下他的足跡 夢溪園 東琉璃廠古街一瞥 從紀昀的閱微草堂、顧炎武的讀書樓 梁啟超的飲冰室、沈括的夢溪園 到北京琉璃廠古舊書街 孔夫子舊書網(wǎng)、布衣書局 …… 他的尋蹤 讓封塵多年的軼事與典故 真正鮮活地被記錄下來 他,就是韋力 韋力在書房中 今天,閱讀君要給你們推介的,就是藏書家韋力先生以愛書之心,憑一己之力,爬疏歷史資料,走訪古舊書店,與談舊書店主,將其所見、所感與所思集結(jié)成的這套“芷蘭齋書店尋訪三部曲”—— 《書肆尋蹤:古舊書市場之旅》 《書坊尋蹤:私家古舊書店之旅》 《書店尋蹤:國營古舊書店之旅》 “芷蘭齋書店尋訪三部曲” 韋力 著 中華書局 2018年9月版 在韋力先生看來,私人舊書店、古今舊書街與國營舊書店,這三者合在一起,才能完整地展現(xiàn)中國舊書業(yè)的現(xiàn)況,這是他尋訪這些古舊書店的原因所在。韋力先生說,愛書人對古舊書店的經(jīng)營者往往又愛又恨,但在這三本書中,他更多地扮演著記者或行業(yè)調(diào)查者的角色,更多的是客觀描述。 不管是在行文的字里行間,還是訪談中,韋力先生都在表達以及強調(diào)“人情”和“感情”。他認為,買書人與賣書人之間不僅僅是簡單的商業(yè)關(guān)系,它還包含著許多人情在,“這正是舊書經(jīng)營與新書經(jīng)營的最大區(qū)別”。走入熟悉的店堂,見到可以聊天的朋友,雖是尋書之外的快樂,但也是不可或缺的部分。他甚至奢想,有一天自己老到走不動時,也開一家舊書店,“不管來者買不買書,只要愛書人能夠陪著我聊天談書,就已經(jīng)很快樂了”。 1 書坊 《書坊尋蹤:私家古舊書店之旅》 本書匯集了韋力先生走訪中國內(nèi)陸及港臺地區(qū)26家特色私家古舊書店的旅程記錄,包括孔夫子舊書網(wǎng)、布衣書局、毛邊書局、文學山房、淘書齋、茉莉二手書店、神州舊書店等等。各色的古舊書店,多樣的經(jīng)營風格,琳瑯滿目的好書好物,來來往往的趣人趣事,都在韋力先生筆下一一呈現(xiàn)。 2 書肆 《書肆尋蹤:古舊書市場之旅》 本書是韋力先生對北京、天津、上海、杭州、香港、臺灣等地的古舊書街尋訪的記錄,從北京琉璃廠古舊書街、北京報國寺書市、北京隆福寺古舊書街,到上海文廟書市、開封大相國寺書肆、香港西洋菜南街、臺北牯嶺舊書街等等,以古舊書店的歷史和現(xiàn)今狀況為中心展開敘述,帶領(lǐng)讀者管窺當今古舊書市場的狀況。 3 書店 《書店尋蹤:國營古舊書店之旅》 本書尋訪對象是國營古舊書店。中國歷史上具有悠久傳統(tǒng)的私營古舊書店,自1952年公私合營之后,紛紛并入各地的國營古舊書店。以國營體制開辦的古舊書店對歷史典籍的保護起到了重大作用。這些國營古舊書店在成立之初,曾興旺一時,后由盛轉(zhuǎn)衰,其中尤以北京的中國書店和上海的上海書店為代表。韋力先生以愛書之心、嗜書之癖,一一走訪了這些式微中的書店,兼以旁搜博采,探討衰落根由,記錄歷史痕跡,呈現(xiàn)出世界古舊書流通史上一個獨特篇章。 精彩搶讀 (本文節(jié)選自《書肆尋蹤:古舊書市場之旅》序言) 自古至今的愛書人都有一個通病,此病不是指愛書之好,乃是這些愛書人大多會以書為中心展延開來去熱愛一些與書有關(guān)的人和事,而古舊書市場也就是得書的場所當然是藏書人的最愛之一。 孫從添關(guān)于藏書有“六難”之說,其中第一難為:“購求書籍,是最難事,亦最美事,最韻事,最樂事,知有此書而無力購求一難也?!睕]錢買書當然是愛書人的第一大頭疼事,然細品孫從添的這段話,他卻點出了藏書的真諦:收藏書籍雖然需要太多的條件和方法,但相比較而言,買書的過程才是最美之事。 來薰閣,韋力 攝 既然得書能給愛書人以最高級別的愉悅,那書從哪里來呢?以我的看法,得書渠道大約可歸為繼承、購買、抄寫三大類。當然如果把巧取豪奪也視之為得書渠道的話,那也可以將此四分。 雖然得書渠道還有多樣,但以我的經(jīng)驗,到書店去買書最慰我心,因為在店中選書之時,可以有意外之喜,而不像送書上門是對方來揣度得書人欲得哪些。書商雖然能夠大約了解到相關(guān)愛書人的偏好,但他畢竟不是藏書者本人,無法真切地體味到藏書者在思維上的發(fā)散性。 轉(zhuǎn)書店當然希望有許多店家聚在一起,那么多的書店毗鄰而居,一家一家地看過去,且不論能夠得到多少心儀之本,轉(zhuǎn)書店的滿足感就已無與倫比。當然,轉(zhuǎn)書店的主要目的是得書,但并非每次轉(zhuǎn)書店都有那么好的運氣。徐志摩曾跟梁啟超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边@句話顯然是文人語言上的達觀,天下的百媚千紅,誰不愿意將其通通攬入懷中,但方方面面的能力有限,故只能以“曾經(jīng)我眼即我有”來作解嘲。 這就好比女人逛街,有時她們結(jié)伴而行,高高興興地在街上轉(zhuǎn)個半天,雖一件衣物未得,但心情之愉悅卻絲毫未減。當你問女士這個結(jié)果是否遺憾時,她們大多會回答你說:“看看也過癮。”這句話用在愛書人轉(zhuǎn)書街這件事上也同樣適用,但是我不相信女人只逛不買和愛書人一本未得同樣能心情愉悅。雖然結(jié)果貌似異曲同工,但愛書人轉(zhuǎn)書街之時,哪怕未得心儀之本,他也會說服自己買一些并非急需的書,理由是:說不定哪天能用得著。這也正是愛書人對書街最為鐘情的原因之一。 位于香港的漢記書局,韋力 攝 若以書市的歷史悠久論,應(yīng)當以長安的槐市為最早?!度o黃圖》載:“倉之北,為槐市,列槐樹數(shù)百行為隊,無墻屋,諸生朔望會此市,各持其郡所出貨物及經(jīng)傳書記、笙磬樂器相與買賣。”在西漢時期,首都長安已經(jīng)形成了書籍市場。故而,槐市應(yīng)當是現(xiàn)有記載中最早的書街。兩千年過去了,這處書街無跡可尋,而我找到的最早書街是位于北宋的都城開封。那里的書店街,雖然北宋時并無此名,但據(jù)文獻記載,此街的位置大約就是北宋時期的書市所在地。 元代對藏書重視度不夠,故其是否有書街,我未看到相應(yīng)的文獻。進入明代,圖書的交易日漸繁盛。而到了清代,則進入了中國學術(shù)史的繁盛期。樸學的興起,使讀書人對歷史典籍的需求量大為增加。尤其乾隆年間編《四庫全書》,使得琉璃廠的舊書業(yè)進入了鼎盛期,而在民國時期,舊書業(yè)依然延續(xù)了這樣的繁榮狀態(tài)。 近代因為海禁的開放,上海很快形成了一座超級大都市,舊書業(yè)也隨之興盛起來。經(jīng)過了幾十年的發(fā)展,上海漸漸成為江南地區(qū)的古舊書流通中心,最終它與北京的琉璃廠并列為中國古舊書流通業(yè)的兩大市場。 上海博古齋,韋力 攝 1949年后,隨著相應(yīng)政策的轉(zhuǎn)變,古舊書業(yè)幾起幾落。到改革開放后,隨著傳統(tǒng)文化得以復(fù)興,舊書業(yè)再度興旺,而后又興起了古籍善本的拍賣,使典籍的收藏更加深入人心。而各地古籍書店也參與其中,故中國古舊書業(yè)再入佳境,但北京和上海兩大古舊書集散地的地位未曾撼動。 隨著古舊書業(yè)的興起,各地出現(xiàn)了不少的新興舊書交易市場,而這些市場大多與其他門類的收藏品融合在一起。這種情況至今未曾改變,故很多愛書人都會到各地的古玩市場去淘書。 對于古舊書街的尋訪,雖然我僅找到了本書中所列的數(shù)家,但卻能夠略窺當今古舊書市場的狀況。而這樣的尋訪,仍然在進行之中,我還會繼續(xù)探訪下去,以便尋找到更多的古舊書街,呈現(xiàn)給愛書人。 來源 | 中華書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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