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官不幸文化幸

----中國古代獨特的貶官文化

     
    內(nèi)容摘要：中國有著兩千多年的封建統(tǒng)治，其中不能缺少的就是文人。當(dāng)政治一旦與文學(xué)掛鉤，就必定會衍生出帶有中國特色的一系列文化現(xiàn)象。這些文化現(xiàn)象中最為奇特、有趣的當(dāng)屬“貶官文化”！本文試從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入手，探討中國“貶官文化”的特點，得出“貶官文化”的含義，以及這種文化產(chǎn)生的原因及其產(chǎn)生后所出現(xiàn)的問題。
　　關(guān)鍵詞：貶官文化 特點 文化人格 產(chǎn)生原因 反映出的問題

　　余秋雨在《洞庭一角》中提到了中國的“貶官文化”?！爸袊幕袠O其奪目的一個部位可稱之為‘貶官文化’。隨之而來，許多文化遺跡也就是貶官行跡。貶官失了寵，摔了跤，孤零零的，悲劇意識也就爬上了心頭；貶到了外頭，這里走走，那里看看，只好與山水親熱。這一來，文章有了，詩詞也有了，而且往往寫得不壞。過了一個時候，或過了一個朝代，事過境遷，連朝廷也覺得此人不錯，恢復(fù)名譽。于是，人品和文品雙全，傳之史冊，誦之后人。他們親熱過的山水亭閣，也便成了遺跡?！雹?
　　因此，我認為：“貶官文化”其實就是文人的被放逐，然后寄情于山水，寫下千古名篇，流傳于后世。
　　—、“貶官文化”的文化人格及其特征
　　我們談到“貶官文化”，就不能不說到中國的文化人格。中國的民族文化人格，其實就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人格，而中國傳統(tǒng)文化人格的集中體現(xiàn)則是傳統(tǒng)文人的品格，但傳統(tǒng)文人的品格又是復(fù)雜的。
　　中國的文化人格大體可分為五類：⑴入仕途而發(fā)跡者；⑵入仕途而困惑者；⑶入仕途而遭貶者；⑷入仕途而遁入空門者；⑸不入仕途者。
　?。ā┪幕烁竦捏w現(xiàn)
　　第一，入仕途而發(fā)跡者。代表人物就是明代進士徐光啟，他是一個精明的上海人?！斑@個上海人非常善于處世，并不整天拿一整套數(shù)學(xué)思維向封建政治機構(gòu)尋釁挑戰(zhàn)，而是左右逢源，不斷受到皇帝重用?！雹谛旃鈫⒖梢哉f是一位幸運兒，正如各代狀元一樣。但畢竟這樣的文人占中國古代文人的少數(shù)，這種文化人格只在一個小范圍內(nèi)體現(xiàn)?！靶旃鈫⒅了蓝际侵形魑幕囊环N奇異組合：他死后由朝廷追封加謚 ，而他的墓前又有教會立的拉丁文碑銘?！雹鬯砩象w現(xiàn)的是一種中西合璧，但可以看出余秋雨對其說是“贊賞”，還不如說大嘲諷。
　　第二，入仕途而困惑者。事實上，走仕途這條路的的文人，大多是困惑的?！巴醢彩簧?jīng)歷的政治風(fēng)浪多，社會地位高，但他總覺得平生有許多事情沒有多大意思?！雹?“宦身有吏責(zé)，觴事遇嫌猜。”⑤王安石入了仕途，但是他卻是困惑與不自由的，他向往歸隱山林的生活，卻不能不克制住自己。困惑之情正是
　　第三，入仕途而遭貶者。中國文人科舉入仕，但他們往往因為與統(tǒng)治階級的“道”不相符或是因為“文化群小”而為官不長。“小人牽著大師，大師牽著歷史。小人順手把繩索重重一抖，于是大師和歷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一部中國文化史，有很長時間一直捆押在被告席上，而法官和原告，大多是一群擠眉弄眼的小人。”⑥由此可見，“文化群小”現(xiàn)象是中國文化的一大悲劇。蘇東坡、柳宗元等人就是屬于這一類，而文化人格最典型的也正是這一類.
　　第四，入仕途而遁入空門者。那些入仕途而遁入空門的文人，常表現(xiàn)出的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俺跆扑慕堋敝坏鸟樫e王就是典型的代表?！拔鋭t天統(tǒng)治時期，這位據(jù)說早在幼年就能賦詩的文學(xué)天才投筆從戎，幫助徐敬業(yè)起兵討伐武則天。他寫過一篇著名的《討武曌檄》，雄文勁采，痛快淋漓。連武則天讀了，也驚嘆不已。徐敬業(yè)終于失敗，駱賓王便不知去向?！雹吆笕苏f他做了和尚，并與狼山長江做伴。文人仕途夢的破滅，就如心死般，最終會選擇遁入空門，因為他們?nèi)烁裰械拇髿饩推仁顾麄冏龀鲞@種無后路的決定。
　　第五，不入仕途者。這種文化人格只存在于才子型、浪子型的人身上?！安粺捊鸬げ蛔U，不為商賈不耕田，閑來寫幅青山賣，不使人間造孽錢?！雹噙@就是那個“自稱江南第一才子，也不干什么正事，也看不起大小官員，風(fēng)流落拓，高高傲傲，只知寫詩作畫，不時拿幾幅畫到街上出賣”⑨的唐伯虎?！八袡?quán)利躲在桃花叢中做一個真正的藝術(shù)家?！雹膺@就是所謂的“隱士”，正因為有了他們的出現(xiàn)，“群體性的文化人格日趨黯淡”。○11
　　(二)“貶官文化”的具體體現(xiàn)
　　“貶官文化”屬于中國文化人格的一部分，那么從先秦到明清，文人墨客屬于“貶官文化”范疇的應(yīng)該不勝枚舉，其中名家就占據(jù)了相當(dāng)大的一個部分了。
　　“貶官文化”的典型性代表人物就是柳宗元。
　　公元805年，柳宗元被貶到湖南永州。“他在永州呆了10年，日子過得孤寂而荒涼。親族朋友不來理睬，地方官員時時監(jiān)視。災(zāi)難使他十分狼狽，一度蓬頭垢面，喪魂落魄。但是，災(zāi)難也給了他一份寧靜，使他有足夠的時間與自然相晤，與自我對話。于是，他進入了最佳的寫作狀態(tài)?！薄?2柳宗元被貶，他的心情是極為郁悶的，他的才識正如永州荒涼無人賞識的山水一樣，只有沉寂。面對永州的自然山水，他將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融入其中，從而有了中國文化史上的絕唱《永州八記》?！凹文玖?，美竹露，奇石顯。由其中以望，則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鳥獸之遨游，舉熙熙然回巧獻技，以效茲丘之下……”○13從這些語句中可以感受到柳宗元的那種心情，將自己的情感融于山水，通過寫山水而抒發(fā)自己的被貶之思，以及懷才受謗的無奈。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薄?4 這首五言絕句，呈現(xiàn)出的是一種寒夜的清冷靜寂?？梢娏谠毁H永州之時，精神上受了刺激，他壓抑的情緒在這里得到了釋放。貶的不只是一個官，還是一個詩人，一種抱負。
　　他的才情在貶謫中得到表現(xiàn)，但他卻忘記不了仕途。這就有了歷史上不勝枚舉的升官再貶的例子。“他是中國人，他是中國文人，他是封建時代的中國文人。他已實現(xiàn)了自己的價值，卻又迷惘著自己的價值。永州歸還給他一顆比較完整的靈魂，但靈魂的薄殼外還隱伏著無數(shù)誘惑?！薄?5所以公元815年年初，一紙詔書又將他引回長安，但等待著他的結(jié)果卻是被貶到更遠的柳州。
　　“在柳州的柳宗元，宛若一個魯濱遜。他有一個小小的貶謫官職，利用著，挖了井，辦了學(xué)，種了樹，修了寺廟，放了奴婢?！薄?6柳宗元在柳州的政績及其文采是擺脫了歷代文人的想法，他按自己的心意，憑借自己的文化人格，留下了許多流傳千古的佳作。
　　在《文化苦旅》中，余秋雨在寫柳宗元的同時提到一個人，那就是劉禹錫。兩位大文豪有著同樣的命運，自然感同身受。真正的文學(xué)來源于真實的生活?！皶r間增益了柳宗元的魅力。他死后，一代又一代，許多文人帶著崇敬和疑問仰望著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重蹈他的復(fù)轍的貶官，在南下的路途中，一想到柳宗元，心情就會平適一點。柳州的歷代官吏，也會因他而重新檢點自己的行止?！薄?7那些官員受了柳宗元的影響，才在柳州這個地方成就了一番事業(yè)。正如余秋雨最后寫到：“朝廷萬萬未曾想到，正是發(fā)配南荒的御批，點化了民族的精靈?！薄?8
　　“貶官文化”的繼承者，除了柳宗元，還有一位，那就是范仲淹。
　　“1046年，范仲淹倡導(dǎo)變革被貶，恰逢另一位貶在岳陽的朋友滕子京重修岳陽樓罷，要他寫一篇樓記，他便借樓寫湖，憑湖抒懷，寫出了那篇著名的《岳陽樓記》。直到今天，大多數(shù)游客都是先從這篇文章中知道有這么一個樓的。文章中‘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句話，已成為一般中國人都能隨口吐出的熟語。
　　不知哪年哪月，此景此樓，已被這篇文章重新構(gòu)建。文章開頭曾稱頌此樓‘北通巫峽，南極瀟湘’，于是，人們在樓的南北兩方各立一個門坊，上刻這兩句話。進得樓內(nèi)，巨幅木刻中堂，即是這篇文章，書法厚重暢麗，古色古香?！薄?9
　　洞庭湖因它而出名，岳陽樓因它而榮耀。參觀的人多了，冷清之地也變得熱鬧起來了，正是“地因人傳，人因地傳，兩相幫襯，具著聲名?！薄?0
　　所以，“貶官文化”在這里所體現(xiàn)出的特點就是：“先是景觀被寫入文章，再是文章化作了景觀。借之現(xiàn)代漢語，或許可說，是文化和自然的互相生成罷”?！?1同時，還體現(xiàn)出了一種豁達與寬容。
　　二、“貶官文化”產(chǎn)生的原因
　　“貶官文化”能被稱其為文化，必定有一定的文化內(nèi)涵，通過事例，從各方面分析一下其本質(zhì)原因，我們從內(nèi)外兩個方面來探討。
　?。ㄒ唬┩獠吭?br>　　這個外因是由整個社會造成的。中國文人科舉入仕，科舉制度的實質(zhì)是要
　　把時代的文化、政治、經(jīng)濟和道德運用到具體實踐中去，要求文人與統(tǒng)治階級在“道”上吻合。因此，文人成為了統(tǒng)治階級操縱的一顆棋子。
　　中國的封建統(tǒng)治是中央集權(quán)的，中央集權(quán)的作用是皇帝為了維護自己的統(tǒng)治，用武力或是從思想上對人民進行鎮(zhèn)壓，不讓其起來反抗自己，不讓任何人有反動思想。中國的封建社會又是長期黑暗的，所以文人就在這種環(huán)境下有了復(fù)雜的人格，也有了痛苦的命運。
　　封建統(tǒng)治者針對文人采用了一種精神攻擊的策略。文人一旦進入官場，緊跟著的就是政治了，同時也有軍事和權(quán)謀。官場最是無情，充滿了機詐、嫉妒、仇恨和殺戮，迂腐的書生們常常成了這種斗爭的犧牲品。這里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雨腥風(fēng)，但文人受到的折磨卻甚于這些，他們被殘酷折磨的是精神呀！
　　從秦始皇開始，一直到清王朝的推翻，中國文人的身體與精神的迫害就一直
　　不曾停止過。迫害的方法很多，殘忍的如“焚書坑儒”，巧妙的就是文字獄了。文人的人格如果與當(dāng)時的社會不相符時，那么等待他們的就是仕途的失意，被貶的命運。一路被貶，品嘗了苦難，洗去了身上的虛浮，與山水、自然親近，將才學(xué)灑下他們，寫出了傳世佳作。
　　正因為有了這些外部因素，才促使了“貶官文化”的產(chǎn)生。所以，社會環(huán)境是“貶官文化”產(chǎn)生的一大原因。
　?。ǘ﹥?nèi)部原因
　　 內(nèi)部原因，顯而易見是來自于文人自身，即千百年來中國文人獨特的心態(tài)。讀書人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為了在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贏得一官半職，給朝廷效力，為國家為人民做一點事，以求青史留名。他們信奉儒家的“三綱五?！?，等級制度早已經(jīng)在思想中根深蒂固了。但文人畢竟飽讀詩書，真正的讀書人永遠成不了權(quán)謀家，因為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有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善良和正義。所以，官場上他們永遠在輸。
　　冷成金對文人就做了很好的概括，他在《讀史有學(xué)問》中寫道：“文人的作用僅限于‘吏之師’而已，說得好聽一點是‘帝之師’，至于老師說的話學(xué)生聽不聽，無權(quán)無錢的老師實在是無能為力。這一點與俠客相比，實在大有不如之處。俠客一怒之下，可以取人首級，如果老師惹怒了學(xué)生，不僅沒有飯碗，甚恐有性命之虞。所以文人往往一肚子美政理想，卻總是無計可施。”○22因此，幾千年以來，中國文人只能把理想抱負寄托早文字里。
　　他們這種獨特的心態(tài)，決定了他們必定受到封建社會的制約，并且有著一個不得志的命運?！百H官文化”也因有了這層內(nèi)因因而產(chǎn)生出來。
　　外部原因與內(nèi)部原因相結(jié)合，導(dǎo)致“貶官文化”產(chǎn)生并且存在。二者相互影響，不可分離，缺一不可。

　　三、“貶官文化”反映出的問題
　?。ㄒ唬┪娜巳毕莸谋┞?br>　　我們也許不了解文人，但是我們可以想象到他們的命運。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曾寫道：“這種自衛(wèi)和自慰，是中國知識分子的機智，也是中國知識分子的狡黠。不能把志向?qū)崿F(xiàn)于社會，便躲進一個自然小天地自娛自耗。他們消除了志向，漸漸又把這種消除當(dāng)作了志向。安貧樂道的達觀修養(yǎng)，成了中國文化人格結(jié)構(gòu)中一個寬大的地窖，盡管有濃重的霉味，卻是安全而寧靜。于是，十年寒窗，博覽文史，走到了民族文化的高坡前，與社會交手不了幾個回合，便把一切沉埋進一座座孤山。”○23
　　這就是中國文人的心態(tài)在作祟了，儒家思想告訴他們要忠君愛國，所以只好用這些詩作來反抗一下，這只能算文人缺陷的暴露形式：無力反抗，但又不愿沉寂的心態(tài)。
　　還有被貶的柳宗元，他也只是在被貶后才使自己的人格魅力得到充分的展現(xiàn)?！霸谶@里，他已不是朝廷棋盤中一枚無生命的棋子，而是憑借自己的文化人格，營筑著一個可人的小天地?！薄?4 “滿腹經(jīng)綸被車輪馬蹄搗碎，脆亮的吆喝填滿了疏朗的胸襟。唯有在這里文采華章才從朝報奏摺中抽出，重新凝入心靈，并巍成方圓。它們突然變得清醒，渾然構(gòu)成張力，生氣勃勃，與殿闕對峙，與史官爭辯，為普天皇土留下一脈異音。世代文人，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氣，三分自信。
　　華夏文明，才不至于黯喑?！薄?5是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文人才有力量，才有底氣。雖然知識一丁點，但也已足夠了。
　　中國文人是缺陷在于人格的缺失，探馬已沒有自己的獨特人格了。社會造就了他們的這一缺陷，所以“貶官文化”下的文人只能像柳宗元一樣，躲在角落，維持著那剩下的最后一點人格了。
　　（二）文人與政治不可分
　　“貶官文化”產(chǎn)生的原因中就有政治，而且聯(lián)系還很密切。
　　一方面，政治決定了文人的創(chuàng)作、人生、前途，乃至生死。中國文化人格分為五大類，這五大類又都與“仕途”有關(guān)，可見，文人離不開政治。另一方面，統(tǒng)治者要借文人的才學(xué)來維持統(tǒng)治。因為文人在那個時代是一個道德形象，他們的文化品位是民族精神的象征。所以，文人必定無法擺脫政治的影響。
　　將中國文人與政治聯(lián)系起來的是科舉制度?！爸袊婆e，是歷代知識分子恨之咒之，而又求之依之是一脈長流。中國文人生命史上的升沉榮辱，大多與它相關(guān)。”“一代代知識分子的最高期望，就是通過科舉的橋梁抵達帝王的‘轂中’?！?○26文人的心態(tài)與社會的需要，將文人與政治緊緊相連。文人為政治握筆，即使是貶謫后的文人依然用筆墨抒寫政治上的不得意；政治又影響著文人的創(chuàng)作，文人的仕途不管順利與否都忘不了政治，筆下的山水是政治的化身。
　　《夏雨后尋愚溪》中寫道：“悠悠雨初霽，獨繞清溪曲。引杖試荒泉，解帶圍新竹。沉吟亦何事？寂寞固所欲。幸此息營營，嘯歌井炎燠?！薄?7詩中“愚溪”與“荒泉”就是詩人自比?！傲谠吘共荒芡鼞熏F(xiàn)實政治和自身遭遇，失敗的悲憤和被貶的怨艾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這種心情常常與恬靜閑適的追求糾結(jié)在一起，流露在詩中。使詩在閑適中有寂寞，在恬靜中孤獨，在平和中有悲傷?！薄?8
　　所以說，文人由于政治不可分離，二者是缺一不可的。
　　四、總述
　　通過《文化苦旅》可以看出：中國的“貶官文化”就是中國文人官場失意后，游走于山水間，將自己濟世為民的滿腔豪情，將自己的情緒變化寄寓在山水間，潑灑文墨，留下篇篇佳作，供后人品讀。
　　“貶官文化”并非是有趣的文化現(xiàn)象，通過余秋雨的筆觸，透過現(xiàn)象看到本質(zhì)時，只有一種悲涼的感覺。這一文化現(xiàn)象，歸根結(jié)底是沉重的，是值得我們反思的。文人與政治之間的關(guān)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政治對文人的制約，文人自身心態(tài)的影響，都決定了中國這一現(xiàn)象出現(xiàn)的必然性。不管怎么說，“貶官文化”都將成為中國文化發(fā)展史中不可忽視的一個部分，需要我們重視并研究。(紅樹主人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