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蕉:管領清芬五百年 白蕉書作拾遺 在中國近現代書法史上,白蕉是一位詩書畫兼擅的全能型藝術家。他對于書學觀如碑帖論、“四條件說”等的論述,打破了民國以來碑學書法一統(tǒng)天下的局面,對于書學理論以及現代帖學書法的發(fā)展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白蕉的書法研習魏、晉、唐、宋書風,無論結字、用筆,還是落墨,都表現出了一種融會貫通的能力,所以他的字雖然“勢圓”,卻并非一味纏繞,而是時出方折之筆,故流動中兼有凝重、跌宕和抑揚頓挫。而白蕉則仿效徐渭之佯狂,自稱詩第一,書法第二,寫蘭第三,則從來不提刻印。那么白蕉的篆刻技藝究竟怎樣呢? 白蕉治印并無師承,因年輕時喜好封泥、秦漢印之自然天真、淳厚古雅,故以取法此三者入手,間仿宋元風格,自斟自酌,無師自通。在《云間談藝錄》中,白蕉曾深有感觸地提起當年學習篆刻時的心得體會:“......昔年初治篆刻,覺白文甚易,朱文較難,繼以為反是;即又以為反是,終又以為均不易。如此顛倒,竟不知次數。然三關既透,總覺多坦途云爾?!?多年堅持不懈的摸索與鉆研,加上對藝術深厚的領悟力,使得白蕉能夠舉一反三,觸類旁通。而對于筆法、刀法、章法的掌握和運用又有別于其他專事篆刻的藝匠,故而所刻風格往往取意高古,但又不循傳統(tǒng),極富情趣。 黃賓虹先生曾寫信專門評價白蕉的篆刻:“大作篆刻深厚,不落纖巧家數,‘萬年’二字小璽,駸駸周秦之域,不徒以漢魏為宗?!G∮洝值锰迫嗣≈ぁb乓嘤忻钐?,迥非時賢所能企及。”而鄭逸梅先生對白蕉的篆刻亦評價頗高:“白蕉在藝術上是多面手,復擅鐵筆,所刻無論白文、朱文、圓印、方印,都各有風格,或如古賢道貌,或如時女靚裝,或如春郎拔劍,或如屈子搴茄。” 而白蕉亦不輕易為人奏刀,刻印皆憑興趣偶然。興之所至,隨手刃石,輒成佳構。上世紀三十年代,白蕉曾特地為自己訂寫了一幅篆刻潤例:“白蕉刻直例,此例為親故訂,外間仍不應,系詩一首:兩年一動筆,此事我尤懶。有價非初心,親知亮悃款。急切不可得,迫促豈相愛。怨言若見尋,我本不肯賣?!边@份潤例,主要為親故所訂,其余外間所囑刻印都不再答理。白蕉自謂“天下第一懶人”,自我嘲解間,其不拘小節(jié)、瀟灑豁懷的性情由此可見一斑。 白蕉把這種真性情也融入到了藝術創(chuàng)作中。在其篆刻生涯里,很多作品都反映出他在創(chuàng)作時的狀態(tài)和心情。白蕉潔身自好,一生與清雅為伴,孤芳自賞下又有些許狂傲。哪怕反右時期被欺凌打壓,卻仍敢作敢為,百折不撓,曾被認為是“海上十大狂人”之一。因此白蕉的篆刻作品往往不拘于風格,不囿于傳統(tǒng),從秦漢古法之淳樸而得,卻盡顯風流儒雅之清剛。他自己曾說:“古人論書有云:‘作真若草,作草若真’,誠千古不傳之秘。初學所不能悟到之一境也。余謂篆刻亦然,作陰若陽,作陽若陰,妙語斯者,自可橫絕一世?!边@種視藝業(yè)無定法,而能將藝術規(guī)律領悟貫通的能力正是其身為天才藝術家的絕好證明。 白蕉篆刻 管領清芬五百年 后來,白蕉見到了好友鄧散木的篆刻,認為“老鐵(鄧散木)刻劃深得陽剛之美”,于是登報聲明:“白蕉摩挲金石,少時刻畫,世多俗手,遂長其傲,謂天下無英雄,王天下者當我......及識鈍鐵,觀其致力甚深,益用自棄?!卑捉秾︵嚿⒛镜淖碳妓嚿顬榫捶?,從此斂手不復作。沈禹鐘在其《印人雜詠》中也記錄了這件趣聞,并有詩詠之:“能事工書與畫蘭,兩間靈氣入毫端。傾心一見山人刻,斂手甘從壁中觀。”可見,白蕉桀驁狂放的性格下更多的則是對于藝術嚴謹謙和的治學態(tài)度。 白蕉篆刻藝術欣賞 白蕉篆刻 管領清芬五百年 白蕉先生的篆刻藝術雖不能與其書法及寫蘭相提并論,但往往格調高古,富于意趣,構思又時別出心裁,為全面研究白蕉先生的藝術,提供了相當寶貴的資料??v觀白蕉先生一生,飽經霜寒卻一直不懈耕耘于書法理論研究的領域,這種治學精神著實令人敬佩。 月雅書畫中國網編輯整理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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