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從清朝時就開始做中醫(yī),傳到父親這里,也算是第五代了。 爺爺還在的時候,我們三個經常會因為誰的醫(yī)術更高而爭得面紅耳赤。 雖然嘴上不服輸,但是我和爺爺都知道,但論醫(yī)術,我們倆都比不上我父親,為什么呢? 因為爺爺學醫(yī)那時候,正是動蕩時期,所以學的更多是一些赤腳中醫(yī)的偏方,再加上當時的環(huán)境,爺爺沒有辦法去四處游醫(yī),沒積累太多的經驗。 而父親則不同,父親從小跟著爺爺先把赤腳中醫(yī)的偏方絕技弄得門清,長大了之后,又考上了中醫(yī)大學,后來還拜了一位內科教授為師,系統(tǒng)地學習了中醫(yī)整個流程,掌握了各項技能。 所以很多在別的醫(yī)生眼里看起來很棘手的病,在父親眼里不過是苔蘚之疾,根本不值一提。 從小我聽父親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醫(yī)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治病最忌諱的,就是執(zhí)死方治活人。 8月份的一天,門診來了一位患者,3年前開始出現(xiàn)眩暈,勞累后明顯,休息后可減輕,不伴頭痛、視物旋轉、惡心嘔吐、胸悶心慌、肢體麻木乏力等。 剛開始患者以為是工作勞累所致,所以就沒有太在意,但是在就診前兩個月,忽然感覺頭昏加重了,還伴隨這胸悶惡心,陣感心悸,就去醫(yī)院檢查,確診為高血壓。 患者當時聽說降壓藥一吃就沒有辦法斷,患者就還是想著先看看有沒有除了降壓藥之外的辦法。 刻診發(fā)現(xiàn)患者舌體胖大,舌質淡紅,苔厚膩,脈弦滑。 了解完患者的情況后,給患者擬出方子:半夏、白術、天麻、陳皮、茯苓、甘草、生姜、大棗。 患者服藥1周后隨訪,訴頭昏、頭重、胸悶、惡心明顯緩解,未再心悸,血壓基本波動在130~140/80~90mmHg。 前后服藥2個月左右,患者血壓穩(wěn)定,隨訪半年,患者訴血壓保持平穩(wěn)正常,沒有特殊不適。 在很早的時候,我就跟父親一起討論過高血壓這個病,父親當時說:治療高血壓,首先要對高血壓病進行分型,再去說治療的問題。 而醫(yī)案中這個患者,就屬于是痰濕中阻型高血壓病,這類患者發(fā)病通常以風痰上擾為標,脾虛為本,痰以無形之痰為主,治療要標本兼顧,故治療宜用化痰祛濕、健脾和胃法。 正如朱丹溪所言“無痰則不作?!薄爸晤^眩以治痰為主”。 而脾為生痰之源,脾胃失和,水液不運,痰飲內停,阻滯氣機,氣血陰陽紊亂而使血壓升高;同時痰濕郁久化熱,可出現(xiàn)濕熱夾雜上蒙清竅而致病。 所以方子中,半夏,性溫燥,可以燥濕化痰、降逆止嘔;天麻甘平屬土,土能勝濕,且為肝經氣分之藥,平肝息風止頭眩。 白術為祛濕健脾要藥,與茯苓配伍,茯苓滲濕,走而不守,白術補中,守而不走,共奏健脾燥濕、淡滲利水之效。 陳皮行脾胃之氣,脾胃中焦之氣通行,使三焦之氣也隨之涌動,則水道通利。 甘草祛痰、調和諸藥之功,同時還可制半夏之燥烈藥性。 很多高血壓患者,一輩子都活在降壓藥的陰影里,不服,血壓得不到壓制,服了,就徹底擺脫不掉。 作為一個中醫(yī),我感到心痛,能治病的方子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能賺錢的方子,卻是被大力推崇,究其根本,還是太多的人惦記著患者兜里的那幾個鋼镚。 后來我終于明白:只要慢性病不恢復,那么醫(yī)者的利益就可以源源不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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