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的中心思想是，老子向修道的侯王論述，要做事成功就要修到“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的境界才行。

這是比較難于理解的一章。①“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很不好翻譯，如果弄不懂本章的主題、本句所涉的三個層面，就可能制造出一個癡語連連的圣人來。②難在很多解讀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老子有個二元認(rèn)知模式！根本就不懂老子的邏輯前提什么！一個譯家，竟然可以把“細(xì)”等同于“小”，怎么能跟老子想到一塊說到一塊呢？③我看流行的翻譯，置作者的思路和邏輯于不顧，幾乎都把“報怨以德”作為正理來推崇，這是把書讀到哪里去了？④對“輕諾必寡信”不能只是直譯而已，還要依本章主題讓其有所側(cè)重，才是融會貫通之舉。如果譯者對“一章之主題”無感，自己徒勞不說，還給老子添亂，誤導(dǎo)就大了。

細(xì)讀這一章，并不僅限于本章，而是聯(lián)系了多章的相關(guān)知識點來協(xié)同理解，特別是第二章和第七十九章（之前已發(fā)布），有心弄懂的朋友，一定要細(xì)讀再細(xì)讀。本系列文章，能沉下心來細(xì)讀的朋友，會讀得津津有味，在理解《道德經(jīng)》上會有豁然開朗的感覺，會有真實的領(lǐng)悟和收獲；相反，于此浮光掠影的人，發(fā)現(xiàn)沒有自己期待的玄論奧義，就會覺得很啰嗦很無聊。

【原文】

1、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

2、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于其易，為大于其細(xì)；天下難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細(xì)。是以圣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圣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意譯】

1、（圣人為什么總是那么成功呢？因為）圣人能夠做到依道無為而不主觀妄作，懂得“把大事難事化成細(xì)事易事”無事似地處理，而且已然從“淡乎其無味的道”中獲得了欲望的升華。

2、（但是，未得道的統(tǒng)治者做起事來，就沒那么成功了。）因為他們?yōu)閳D利而著眼于事情的大小、計算難易的多少而做事，就算以所謂的“報怨以德”去做事，（都與圣人的做法有很大的差距。）

（一般來說，）想要解決一件難事，就要從這件事的容易部分開始；想要辦好一件大事，就要從這件事的細(xì)微部分著手。（原因在于，）天下難事必定由其中的容易部分沒處理好轉(zhuǎn)化而來，天下大事必定由其中的細(xì)微部分沒處理好累積而成。

圣人明白這個道理，始終沒有一心想著貪功圖利只做大事，（而是從事情的細(xì)微之處做起，一步步踏實地把重要的部分攻克，）因而總能把大事做成。正像（有的統(tǒng)治者）輕于許諾而（釀成在人民面前）誠信不足一樣，本來容易處理的部分沒處理好，累積多了，必然變成更多的困難。圣人明白這個道理，從一開始就像重視困難一樣對待容易的部分，并認(rèn)真地做好，因而最終沒有碰到什么難事。

【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strong>

我的翻譯是：（圣人為什么總是那么成功呢？因為）圣人能夠做到依道無為而不主觀妄作，懂得“把大事難事化成細(xì)事易事”無事似地處理，而且已然從“淡乎其無味的道”中獲得了欲望的升華。

1、為什么要加上“圣人為什么總是那么成功呢”這句話呢？①加入有什么好處？是把握全章語意、點明本章主題的需要，有助相關(guān)翻譯詞語的拿捏和使用。②加入的依據(jù)是什么？后面兩處小結(jié)，相繼提到“故能成其大”和“故終無難矣”，就是圣人做事成功的表現(xiàn)。所以，先期加入以作鋪墊，可以收到前后呼應(yīng)的效果。

2、“為無為”。不難理解，就是做事依道而行，不妄作有為。

3、“事無事”。理解不難，無非就是“以無事的方式去處理事情”，但在翻譯的時候，不能滿足于此，要把“無事的方式”也點明了，根據(jù)后文相關(guān)語意，把它概括為“把大事難事化成細(xì)事易事”，而且指明是“無事似地”做事，不讓人有“圣人無所事事”的誤會。

“無事”，這里指“化整為零式”地做事；在“我無事而民自富”中，指無事無擾；在“取天下常以無事”中，指“沒有以兵強天下的強力手段”。

4、“味無味”。前三句中，這是最難的。有人說，不難啊，不就是“以無味的感覺去品味”嗎？我笑了！但又感覺有點悲哀，眾多譯家怎么能把圣人當(dāng)成一個“味覺失靈的人”呢？！想想，原來是譯者自己“味覺”有問題，未能深入體會老子的深意所致啊。這種貌似高端的譯法，是以其不知所云置老子于玄妙奇怪的境地，其實是對老子思想的傷害。

其實，老子談“味”，是從欲望的角度來談的；老子說“無味”，是從“道”的境界來談已然升華的欲望的！大家看第十二章的“五色五音五味”和第三十五章的“樂與餌”，這些都是世俗欲望的代稱。第三十五章還說到“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顯然，“淡乎其無味”是相對于濃重的“五味”來說的。該章的要義是，不要被低階的欲望所誘惑，要把自己的狹隘欲望升華到“道的境界”，去同于“道”，去“用之不足既”！

那“欲望升華”長什么樣？老子并不主張消滅私欲，而是提出升華私欲，總的來說就是“不自生故能長生、無私故能成其私”。具體來說，比如有人，名為高官，利有厚祿，譽有重爵，但他不以己之名利地位為享受，而是以己之名利地位作為有利條件去更好地服務(wù)社會，展現(xiàn)其生命價值，正如第十三章說的“貴以身為天下，愛以身為天下”，就是欲望的升華。（參閱細(xì)讀系列之第十三章）

綜上，我把“味無味”翻譯為“已然從'淡乎其無味的道’中獲得了欲望的升華。”是不是有理有據(jù)？是不是以老解老？如果體會不到老子的深意，卻學(xué)著圣人的口氣，說出的就是類似“以無味作為味”奇奇怪怪的話，而讓人想不到的是，眾人還懵懂地聽著，顯出很受用的樣子！真是無語啊。

5、有沒有人想過：“為無為”與“事無事”，什么區(qū)別？我相信很多人沒想、也想不通：這打頭三句話是基于什么不同的角度而并排在一起的？

得道的統(tǒng)治者做任何一件具體的事情，都涉及三個層面的問題：一是“不敢為天下先”，即不以“自己的利益”作為事情的出發(fā)點，這是【欲望】的層面，即以“味無味”為內(nèi)在動因以及給事情確定性質(zhì)；二是依據(jù)“道”即“該事的性質(zhì)”而作為，放下主觀妄作，以“唯道是從、無為而為”為根本原則，這是【道】的層面，即以“為無為”為戰(zhàn)略原則；三是有規(guī)劃有步驟地把事情做好，其中“把大事難事化為細(xì)事易事”無事似地進(jìn)行，是最好的規(guī)劃和步驟，這是【器】的層面，即以“事無事”為戰(zhàn)術(shù)要領(lǐng)。

前面說了，得道者圣人具足這三個層面的特質(zhì)，是其做事成功的根本原因；也是老子勸諭統(tǒng)治者要修道的理由。而后續(xù)的論述是與此對應(yīng)著展開的，不過，老子把重點放在“事無事”上，前后兩者我們略作體會，也知道它們并沒有缺席。

【大小多少，報怨以德?！?/strong>

我的翻譯是：（但是，未得道的統(tǒng)治者做起事來，就沒那么成功了。）因為他們?yōu)閳D利而著眼于事情的大小、計算難易的多少而做事，就算以所謂的“報怨以德”去做事，（都與圣人的做法有很大的差距。）

1、直接切入的話，這兩句話很不好理解。我的思路是曲線型的：“報怨以德”也出現(xiàn)在第七十九章里（細(xì)讀已發(fā)布），可以確定它是不究竟的做法，那么，這里與之相鄰的“大小多少”，也要一同判為未得道統(tǒng)治者的做法，與圣人的成功做法形成對比。

2、什么是“大小多少”？

①這里的“大小”，在本章中，是指未得道的人只想做有利可圖的“大事”，而“小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而已臻“味無味”的圣人的做法是“終不為大”，并從其中細(xì)微的部分做起，“故能成其大”。

②“多”對應(yīng)于后文的“多易必多難”，“少”為其中隱形存在。未得道的統(tǒng)治者總想著“多易少難”，但又不用心把“易的部分”處理好，導(dǎo)致“多易”累積成“多難”。

③流行的翻譯是，“以小為大，以少為多”。不顧及全章全書的話，這是可以的。但是，從全書來看，它和不究竟的“報怨以德”挨在一起了，只能往負(fù)面上理解；從全章來看，這種譯法，顯然是錯解了“天下大事必作于細(xì)”，把“細(xì)”等同于“小”，然后再與“大”對應(yīng)。其實，老子的語意不是重視“小”，而是重視“細(xì)”；不是重視“少”，而是重視“易”。

3、如何理解“報怨以德”？

①第七十九章有這句話，該章細(xì)讀已發(fā)布，我這里再簡略說一下?？聪嚓P(guān)原文：

和大怨，必有馀怨。報怨以德，安可以為善？……

全章來看，“大怨”來源于“無德司徹”。“和”的意思是，不再橫征暴斂了，代之以“有德司契”，以平息民怨。但在老子看來，這種常規(guī)的做法，雖然有效，卻不是究竟之法。所以，我把它翻譯為：“（以所謂有德的方式來）調(diào)和人民的重大怨情，是一定會留有余怨的。這其實是用下德的方式來應(yīng)對人民的怨情，怎么可以稱得上是善于為政呢？”

注意，從行文可以推斷，老子所處的時代，人們都認(rèn)為“報怨以德”是難能可貴的做法；而老子在第三十八章立足于“道”，把“德”分為上德（有德）和下德（無德）。“圣人執(zhí)左契而不責(zé)于人”才是真正的上德之舉。

②從第七十九章的行文邏輯可以確認(rèn)，用“報怨以德”去調(diào)和民之大怨是不究竟的。那么，它在本章里，只能以“處事不成功的例子”視之。結(jié)合兩章來看，以“有德司契”去“和大怨”，是“終為大”；“有余怨”，是容易的部分沒處理好，接著就變成“多易必多難”；而“圣人執(zhí)左契而不責(zé)于人”的上德之舉，是“圖難于其易，為大于其細(xì)”，從根本上解決了民之大怨，集中體現(xiàn)了“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的精髓。

③有些人把“報怨以德”翻譯為：“用恩德去報答怨恨”。注意，一談“恩”，就不是老子的思路了；需知“報怨以德”只是世俗的共識，老子引用舉例而已，而“報怨以上德”才是正理，用之以實踐，就是超常規(guī)的“襲明”；就算譯成“用德去消除怨恨”，仍然是偏離了本章主題！如果譯者對“一章之主題”無感，自己徒勞不說，還給老子添亂，誤導(dǎo)就大了。

【圖難于其易，為大于其細(xì)；天下難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細(xì)。】

我的翻譯是：（一般來說，）想要解決一件難事，就要從這件事的容易部分開始；想要辦好一件大事，就要從這件事的細(xì)微部分著手。（原因在于，）天下難事必定由其中的容易部分沒處理好轉(zhuǎn)化而來，天下大事必定由其中的細(xì)微部分沒處理好累積而成。

1、粗略地看，這段話很在理，很好懂；但仔細(xì)加以考究之后，不得不贊嘆老子真是哲思無礙的語言大師！我知道，很多人在此只是輕輕略過，是很可惜的。

2、要和老子想到一塊說到一塊，首先要弄懂第二章的“難易相成”。

“難易相成”的意思是，從“完成”的角度來說一件事情，其中，需要較大付出的部分，叫“難”；只需較小付出的部分，叫“易”。也就是說，從“成”的角度看一件具體的事，它所包含的二元屬性是“難、易”；由“難易二元”合為整體性“一”，不可分割。注意，這是人的認(rèn)知前提，同時也是老子論述的邏輯前提！這里面的關(guān)鍵是，“難易”是同一件事里的難易！不同事，涉及不同人等諸多不同條件，是無法比較難易的；硬要比較的話，是沒有意義的。

第二章比較集中談了二元認(rèn)知模式，有志于讀懂老子的朋友，一定要弄懂二元認(rèn)知模式。唯其如此，我們才能順著老子的邏輯和思路來批判人的知行悖論，即以其具體實踐悖離其認(rèn)知前提，也就是割裂“具體事物的整體性一”。通俗地說，老子就是讓俗人們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自我打臉，比如大家認(rèn)定有“一個人跟人的隊列（隊列=前+后）”，但都跑到前頭去了，這樣還有原先的“隊列”嗎？這就是“前后相隨”的要義！對此不懂或不以為然的人，他的解讀就會墮落為世俗知見，甚至是不知所云。就拿“難易相成”來說，幾乎所有人都把它理解成“難與易互相生成”，是錯誤的！其實，難、易是相對于“成”即“同一件事情的完成狀態(tài)”來說的；然后在整體性“一”里，它們相對而存在。

“有無相生”也一樣，相對于“生”來說，有“有、無”二元?！案呦孪嘤边€一樣，相對于“盈（水位）”來說，有“高、下”二元?！?strong>二元不會直接互相生成！它們是相對于我們談某個事物的某個角度才“生成”的，然后在其中“相對地存在著”。倒著看，二元之前是整體性一，一之前是道，道是什么？道是自然。其中的關(guān)鍵是，有沒有人的認(rèn)知參與以及人如何認(rèn)知？之前的細(xì)讀多次提過，對治錯誤認(rèn)知、升華認(rèn)知模式，是老子兩條論述路線及道理之一。

3、來看本章說的“圖難于其易”。注意，“其”就是指同一件事，其中與“易”相對的“難”，老子沒有說出來，為隱性存在。“圖難之'難’”是對整件事的判定，因為其中“二元之難，比重大于二元之易”，于是判定整件事為“難事”。那什么是“易事”？其中“二元之易，比重大于二元之難”，就稱之為“易事”。注意，“難事”與“易事”非相對而成，不可比；事中之“二元難、易”相對于“成”而稱，可比。

接著看“為大于其細(xì)”。理解思路和上面一樣，不過要特別注意的是，這時事中的二元屬性是“粗、細(xì)”，不是“大、小”！一件事之所以稱為“大事”是因為其中的“粗”即主體部分涉及面廣、影響大；相反，事中主體部分是無關(guān)緊要的、影響不大的，就是“小事”。

所以，“圖難于其易，為大于其細(xì)”說的就是，事為“難事”，不從“其難”開始，而是從“其易”入手；事為“大事”，不從“其粗”開始，而是從“其細(xì)”入手?？梢?，一語為雙重邏輯疊加而成，言簡意賅，精妙無比，只有文化圣人才能脫口而出，千古流傳。

4、為什么要從“易、細(xì)”入手呢？

①正面比擬的理由是，“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边@是下一章的內(nèi)容，到時再說。

②而本章緊接著從反面給出了理由，即“天下難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細(xì)?！逼渲械摹白鳌保恰芭d作、興起”，表達(dá)的意思是，天下難事必定由其中的容易部分沒處理好轉(zhuǎn)化而來，天下大事必定由其中的細(xì)微部分沒處理好累積而成。如果把“作”理解為“做、作為”，就會導(dǎo)致語意重合于前面的句子，起不到說明原因的作用。還有，很多人把“天下大事，必作于細(xì)”誤會為“天下大事，必作于小”了！此處的不嚴(yán)謹(jǐn)與前面對“大小多少”的硬拗是對上號的。

【是以圣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圣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我的翻譯是：圣人明白這個道理，始終沒有一心想著貪功圖利只做大事，（而是從事情的細(xì)微之處做起，一步步踏實地把重要的部分攻克，）因而總能把大事做成。正像（有的統(tǒng)治者）輕于許諾而（釀成在人民面前）誠信不足一樣，本來容易處理的部分沒處理好，累積多了，必然變成更多的困難。圣人明白這個道理，從一開始像重視困難一樣對待容易的部分，并認(rèn)真地做好，因而最終沒有碰到什么難事。

1、“是以”，就是明白前面所述的道理，一層是“為大于其細(xì)”；另一層是“天下大事，必作于細(xì)”，即“細(xì)”處理不好，會釀成大事。加之圣人已然“味無味”，始終不會因貪功圖利而“為大”，會依道而無為，能化事似于無事，“故能成其大”！

2、“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要體會“夫”字起頭的語意，要知道它是作為增加的反例而從屬于后面句意的，即“輕諾”有悖于“事無事”，臨事時輕視“易”的部分，不用心認(rèn)真解決好，出現(xiàn)的結(jié)果就是“多易必多難”。“圣人猶難之”是順著前面的語意，說“像重視困難一樣對待容易的部分，并認(rèn)真地做好，事中之難易全解決掉?！倍敖K無難矣”是指沒有整件“難事”，不是“二元里的難”。

3、看一下流行的翻譯，大致是這樣的：“因此圣人永遠(yuǎn)不做大事，所以能做成大事。輕易允諾一定缺少誠信，每每把事情看得容易，往往遇到困難會更多。因此圣人把事情都看得很難，所以終究沒有困難?！笔裁磫栴}？

①“永遠(yuǎn)不做大事”，這不傻嗎？是哪門子的圣人？圣人做事，通俗地說，是不以之為肥缺去做！并且“粗細(xì)”分明，踏實做好“細(xì)”的部分。

②老子批評的不是“把事情看得容易”，而是指出“事里分'難、易’；要象重視'難’那樣重視'易’；如果單挑'易’的來做，還不認(rèn)真處理好，'易’的問題累積多了，就變成更多的'難’了，這樣，整件事就真的變成'難事’了！”還不懂的話，多體會“天下難事，必作于易”的意涵吧。

③“把事看得很難，就沒難事”，這是什么神邏輯？！合理的邏輯是，“像重視事里的'難’那樣重視事里的'易’”！如此“難之”之后，事情得以解決，就不成為“難事”了。

通篇細(xì)讀下來，從辨析老子獨特邏輯的角度講，我覺得這一章是最難的。因為它不像第二章那么直接了當(dāng)，而是在很多的句子里疊加了不同的邏輯層級，加之與世俗知見很像，稍不細(xì)心，就會搞混搞暈。老子思想之所以難以解讀，是因為其思路獨特，邏輯縝密，加上讀者態(tài)度輕忽甚或不以為然，就很難跟老子想到一塊說到一塊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譯者體會不到老子的深意，卻學(xué)著圣人的口氣，說出的就是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而讓人想不到的是，眾人還懵懂地聽著，顯出很受用的樣子！只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