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脈浮者,病在表,可發(fā)汗,宜麻黃湯。 (1)、傷寒論古今研究:本條與35條(太陽病,頭痛發(fā)熱,身疼腰痛,骨節(jié)疼痛,無汗惡風而喘者,麻黃湯主之。)詳證略脈恰恰相反,是詳脈略證,從而說明脈象在診斷上具有重要意義,但并非說只憑脈象就能診斷疾病。此處不過是一種省文筆法,臨證時,只有脈證合參方較全面。脈浮是正氣抗邪達表之征,故言“病在表”。病既在表,自當汗解,故言“可發(fā)汗”。如若脈浮而緊,伴見有發(fā)熱惡寒、頭痛身痛、無汗等,則為傷寒表實證,應投以麻黃湯。表證并非皆為傷寒,如非傷寒,即不當選用麻黃湯,故不言“主之”,而言“宜”,令人斟酌詳察,全面分析,靈活掌握。 【選注】成無己:浮為輕手得之,以候皮膚之氣?!秲冉洝吩唬骸捌湓谄ふ?,汗而發(fā)之?!?br> 張志聰:此反結上文兩節(jié)之意,言里氣不虛而病在表者,皆可麻黃湯發(fā)其汗也。 柯琴:前條論證,此條論脈,言浮而不言遲,是浮而有力也。然必審其熱在表,乃可用。若浮而大,有熱屬臟者,當攻之,不令發(fā)汗矣。若浮數而痛偏一處者,身雖痛,不可發(fā)汗。 山田正珍:且夫脈之浮者多雖屬表證哉,主方則隨證區(qū)別,豈一麻黃湯之所總耶。 【討論】注家對本條的認識基本一致,但仔細分析尚有一定差異。如成氏、山田氏認為本條主要是介紹表脈及其治法;而張、柯二氏則認為本條主要是接49、50兩條,說明里氣不虛僅為表證時的治法。 本條“可”、“宜”二字用得甚妙,“可”為不必他慮,“宜”有斟酌之意。脈浮為病在表,發(fā)汗為其定法,因而不必他慮;病在表者,并非都是傷寒,而皆用麻黃湯,故應斟酌情況,選方用藥。 (2)、呂志杰《傷寒雜病論研究大成》:外感風寒之初,寒邪束表,必惡寒、體痛、無汗,脈浮緊等,詳見前第3、35條所述。正氣奮起抗邪,勢必發(fā)熱,此時脈象由浮緊變成浮緊而數,麻黃湯為首選之方;若舌苔由白變微黃,則宜大青龍湯;若表邪未解,肺熱已盛,則宜麻杏甘石湯;若脈洪數,舌苔黃,則為太陽病轉屬陽明,則應予白虎湯。此皆大論成法,學者應心領神會,學以致用。 【驗案精選】 郭某,男,42歲,農民。1969年12月某日晨,病發(fā)高熱,惡寒,頭痛甚劇,周身酸楚疼痛,鼻塞流涕,臥床不起,不欲食,其家人邀余診治?;颊咂剿亟眩鋾r呈急性病容,面赤氣粗,口干,不甚渴,不欲食,體溫40.1,舌苔薄白,診其脈,浮緊而數,診為“太陽傷寒”。其時余臨證不久,對太陽傷寒出現脈數,頗為不解,但是斟酌再三,仍診斷為麻黃湯證,遂試投麻黃湯一劑。次日高熱見退,惡寒消失,頭痛、身疼等癥狀悉減,病人自感周身輕松,納佳便調,遂再投一劑,病熱已去,繼之調養(yǎng)二日而愈。此后,余對風寒外感頗為留意觀察,凡遇外感而屬風寒者,癥見發(fā)熱惡寒、頭痛身疼、脈浮緊者,無不兼有數脈?!秱撏ㄡ尅返?8頁) (3)、曹穎甫《傷寒金匱發(fā)微》:此節(jié)為里氣不虛者言之。故一見無汗身疼痛之證。無論脈浮及脈浮數者。皆可用麻黃湯以發(fā)之。與下后身重心悸脈數而尺中微。及未經誤下而尺中遲者。固自不同也。 (4)、陳慎吾《傷寒論講義》:【征引】山田宗俊:本條與下條惟言脈以附方,非仲圣之言明矣。且夫脈之浮者雖多屬表,豈一麻黃之所總耶。 程知:麻黃湯為傷寒主方,不必泥定“緊”之一字,始為合法。脈浮無緊,似不在發(fā)汗之列,然視其證,一一為表病,不防略脈而詳證。無汗可發(fā)汗,宜麻黃湯。 【講義】“脈浮者,乃正氣達表之征,主病在表”?!懊}沉者,脈微者,乃正氣不能達表之征,主病在里”。雖證屬傷寒,必以里氣不虛、脈象浮、病在表者乃可用麻黃湯發(fā)汗。 【附注】本條雖未言證,必具麻黃湯證也。蓋麻黃湯證未有不見脈浮者,非脈浮即非屬麻黃湯證也。若但憑麻黃湯之所以僨事也。 夫麻黃湯之脈象必見浮緊者,方可與之。今但言浮,豈非與前言脈象不合乎?蓋本條立論重在正氣,正氣不虛則見浮脈,即可發(fā)汗。正氣虛者之浮脈雖屬傷寒,亦不可逕發(fā)其汗。須先急其里,后治其表也。麻黃湯脈緊已詳本篇,不在本條討論范圍之內,故只言浮而不及緊也。或何曰:麻黃湯證具,當有不浮緊之脈乎?脈不見浮,麻黃湯證當能存在乎?曰:然。虛人得麻黃湯證,表實里虛也,脈必不浮緊。本證因誤治,脈自不浮??傊?,凡麻黃湯證具,更以脈浮示正氣在表,為使用之目標,信不誤也。 (5)、姜春華《傷寒論識義》:識義:尤在涇說:“二條憑脈以言治而不及證?……殊為未備,然仲景自有太陽傷寒條與麻黃湯證,在學者當會通全書而求之,不可拘于一文一字間也?!甭?br> 本方通用于:傷風感冒,支氣管炎,哮喘,蕁麻疹。 又麻黃湯證“太陽病,頭痛發(fā)熱,身疼腰痛,骨節(jié)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庇帧皞}浮緊,不發(fā)汗致衄者?!倍l中無汗而喘與脈浮緊可為麻黃證的指標。 (6)、李翰卿《傷寒講義集要》:“者”字,都代表太陽無汗之表證,這兩節(jié)是承上麻黃證反復重申麻黃湯之用法,不是單從脈象便可使用麻黃湯。 (7)、倪海廈《人紀》:這條是在尺脈很壯盛的時候會用得到。如果是下針給病人發(fā)汗, 就下「合谷」,「合谷」下針的時候要「飛針引氣」(后學按:以大指次指捻針。來去上下也。),起針的時候轉針,一邊起針一邊轉,下去的時候直直的下,引到第三次的時候,病人就冒汗了。 頭痛、印堂痛用「承氣湯」;偏頭痛就是「小柴胡湯」;整個頭痛、頭頂最痛用「葛根湯」。 (8)、聶氏傷寒學:《傷寒論》條文寫作特點,有時脈、征、治三者一一言之;有時但言證治而略于脈,意在強調證;有時又但言脈治,意在強調脈。這二條就是從辨脈的角度討論對麻黃湯的運用。如51條是承接50條繼論“若尺脈不遲而浮者,則主病在表,而又不挾虛,故可宜麻黃湯發(fā)汗”;52條“脈浮而數”的數脈是緊數之意,緊以形象言,數以至數苫。數為表熱,指發(fā)熱??马嵅弧皵嫡?,急也,即緊也”。黃坤載曰:“脈數即浮緊之變文”,亦承50條而論尺脈不遲而浮緊者,為傷寒表實之脈,故可發(fā)汗究麻黃湯。 51條、52條分別以“脈浮”或“浮而數”的脈證論述運用麻黃湯。臨床上單憑脈象是不能貿然使用麻黃餳的,必須具有頭痛、發(fā)熱、惡寒無汗等癥才可。因為“脈浮”、“浮而數”除可出現于太陽病和陽明病表里俱熱外,尚見于少陰病陰盛格陽證。 (9)、冉注傷寒論:成無己:浮為輕手得之以候皮膚之氣,內經曰“其在皮者,汗而發(fā)之”。 方中行曰:表,太陽也。傷寒脈本緊,不緊而浮,則邪見還表,而欲散可知矣。發(fā),托而出之也。宜麻黃湯者,乘其欲散,而托出之謂也。 程郊倩曰:麻黃湯為傷寒之主劑,而所禁多端乃爾,將合后人安所措手乎,曰亦于脈與證之間,互參酌之,不必泥定緊之一字, 始為合法也:脈浮無緊,似不在發(fā)汗之列。然視其證,一一寒傷營之表病,則不妨略脈而詳證,無汗可發(fā)汗,宜麻黃湯。 (10)、成友仁《傷寒論闡釋》:《醫(yī)宗金鑒》說:“觀其不曰以麻黃湯發(fā)之主之,而皆曰可發(fā)汗,則有商量斟酌之意焉”。 (11)、劉紹武《傷寒論闡釋》:第51、52條這兩條應該是一條,都是用麻黃湯,都發(fā)汗法,這是它的共性,它們的區(qū)別在于一個是脈浮,一個是脈浮數,脈浮是個單純脈,脈浮數是個復合脈(浮脈+數脈),不管是單純脈,還是復合脈,雖在脈上有區(qū)別,但本質相同,病在表,選用麻黃湯,所以表病用汗解,要用麻湯。 這條既沒有說是太陽病,也沒有說明厥陰病,脈浮者,病在表,可發(fā)汗,宜用麻黃湯,那么麻黃湯究竟治什么病呢,看第3條、第35條即可知道證有“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等,麻黃湯也可以治太陽,也可以治厥陰,麻黃甘草湯治太陽,桂枝甘草湯治厥陰,矛盾的雙方共存于一個同一體中,所以麻黃湯是表部的并病,脈浮并不等于有病,也不等于是一種病,也不能認定浮脈就在表,如大青龍湯證、第29條、第71條等,可以看出,只有麻黃湯證存在才能說明病在表。 第52條本質和第51條—個樣,只是增加了數目,兩條合在一起應改為:“脈浮緊而數者,病在表,可發(fā)汗,宜麻黃湯。” (12)、李培生《傷寒論講義》:太陽傷寒脈見浮數,浮主表,數乃發(fā)熱之故(體溫升高),脈率增快但太陽傷寒脈浮數,必有風寒表實之證,而無里熱之象。若證見里熱,或溫病初起而見脈數,又當別論?!?br> 【案例】孫XX,男,68歲,農民,因操勞過甚,感受風寒,發(fā)熱頭痛,無汗,渾身關節(jié)皆痛,已二三日,曾服西藥土霉素等未效。來診時見兩脈浮緊帶數、舌苔薄白、身灼熱無汗,微喘,氣息稍精,自訴骨節(jié)酸楚煩疼較甚,似屬麻黃湯證,然慮其年高,用此發(fā)汗峻劑可能有弊,故囑其子注意觀察,病情有變即來來診。即處以麻黃湯:麻麻二錢桂枝二錢杏仁三錢(杵)炙草一錢,二劑,數日后,其子來告說,服藥二劑,病己愈?!秱摲结t(yī)案選編》 (13)、承淡安《傷寒論科學化新注》:宜「麻黃湯」句,當為「桂枝湯」之誤,否則脈浮者之間,須加一緊字乃合?!l皆言脈而不言證,皆主「麻黃湯」,殊為未備。按「麻黃證」條必有發(fā)熱、無汗、惡寒、體痛等證。若單以脈浮用「麻黃湯」,脈浮數用「麻黃湯」,則失之遠矣。且溫病中最多浮數之脈,若誤用「麻黃湯」,則危殆立見,所以應參合脈與證而處方,斯無誤矣。 (14)、邢錫波《傷寒論臨床實驗錄》:上二條說有表證,如尺脈見微,或見遲的,就不可發(fā)汗,本條和下條是說有表證,脈見浮,或浮數的,可以發(fā)汗。這種鑒別的方法,不盡取之于證,而尤須別之干脈。如病現太陽之表證,而脈浮,浮脈主表,知其病在于表,病在表而人身抗病之能力,亦必趨向表矣。遠者在正氣抗邪之際,應順其勢而利導之,使在表之邪,乘勢外達,則用力小,而收效大。因此知脈浮乃正氣達表之征。在太陽證俱備,而脈現浮時,方能用宣表透邪之法。若尺脈微或尺中遲,雖有太陽證,亦不可輕用辛溫散邪之劑,以里氣虛寒,正氣不足以能驅邪外出,而遞與宣散,不但不能驅邪外出,反有傷正亡陽之嫌。故太陽病尺脈微或遲者,不可用麻黃湯。即脈浮亦不可概用麻黃湯,必須浮而兼緊,方為麻黃湯的脈。本條所謂之浮,著重在正氣方面,正氣不虛能驅邪外出,則脈象乃浮。若正氣不能抗邪,則脈不浮,雖屬傷寒亦不可輕用發(fā)汗之法。以前言脈浮緊只著重在邪,此處言脈浮,側重干正,這一點必須細心體會,方能有進一步理解。( (15)、王占璽《傷寒論臨床研究》:太陽傷寒的基本脈象是浮緊,或浮緊而數或浮數脈,臨床辨證時要全面理解太陽傷寒的表寒實證,否則但見浮數脈易于誤為“風溫”,而與辛涼挾辛溫法,用銀翹散加減,就會影響治序效果,如本書31條所舉醫(yī)案,初用鋃翹散加減服3劑后病情反而加重,改用葛根湯后、其效甚捷。又如46條所舉劉XX醫(yī)案,脈亦浮數,辨證為麻黃湯證服1煎藥而解。 (16)、李克紹《傷寒論語釋》:【提要】凡表證脈浮而不弱者,或浮數而不弱者,當用麻黃湯。 【語釋】麻黃湯的主脈是浮緊,這里又提出脈浮和脈浮而數,宜麻黃湯,是包含著浮而不弱的意思。如果脈浮弱,就仍是桂枝湯所主,凡表證有汗,身不痛者,脈必浮弱;無汗,身痛者,脈必浮緊。但也可能痛止緊去,脈象但浮,或里將化熱,浮而兼數,不管如何,只要脈象還浮,就得解表;浮而不弱,就用麻黃湯。即使有其他里證,當在表解之后,再酌與處理。第51條脈浮者,指出病在表,而52條脈浮而數者,未指出病在表,可能意味著病不僅僅是在表。 【按語】同是脈浮而數,57條汗解之后,余邪未凈,必浮數而弱。而52條未經汗下,脈必浮數不弱。故前者宜桂枝湯,后者宜麻黃湯。 又按:“脈浮數者,可發(fā)汗,宜麻黃湯”??马嵅J為,數脈主熱,不宜用辛熱的麻黃湯,因而解釋說“數者急也,即緊也?!边@樣訓數為緊的解法,恐與《傷寒論》的原意不合。因為在本條之上的49、50兩條,曾分別提到“脈浮數者”,“脈浮緊者”。這說明浮數與浮緊不能混為一談。另一方面,訓數為緊,這在《傷寒論》中也找不到先例,而脈浮數者可發(fā)汗這樣的條文,卻倒是有的。這除了49條之外,還有134條:“太陽病,脈浮而動數,……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這條還明確指出,“浮則為風,數則為熱”,是行將化熱而表邪未盡,故宜解表。依《傷寒論》的用藥規(guī)律,顯然是有汗宜桂枝湯,無汗宜麻黃湯。 我們再把“脈浮者,病在表,可發(fā)汗,宜麻黃湯”,在論中試作舉例,就有37條“脈但浮者,與麻黃湯”。235條“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宜麻黃湯”。232條“脈但浮無余癥者,宜麻黃湯”等。這除了37條的脈象可能但浮不數外,而235條是陽明病,232條是陽明中風,這都是里熱病,豈有脈象但浮不數的道理?這就說明“脈浮數者,可發(fā)汗”,是可發(fā)在“浮”字上,而不是可發(fā)在“數”字上。若拋開具體癥狀,解浮數為浮緊,浮緊也不一定可以用麻黃湯發(fā)汗。如第221條“陽明病,脈浮而緊”,卻是“若發(fā)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這足以說明讀《傷寒論》若不從其寫作的出發(fā)點來領會其實際精神,就會矛盾百出。當然,脈浮數而用麻黃湯確有辛熱的缺點,但在仲景當時,還沒有表里雙解法,這對于古人,豈可過責。因此,我們在今天學習本文時,應當重點領會“可發(fā)汗”三字,而對于“宜麻黃湯”,則不可拘泥。又,浮數,作為浮緊兼數,這在外感初起,是常??梢砸姷降?,與以麻黃湯似無不可。 (17)、趙桐《傷寒述義》:此傷寒無汗之定法也。言此以證上二章傷寒證當汗不汗之變法也。夫浮為在表,浮緊為寒,浮數為熱,緊寒數熱,大相徑庭,而皆以麻黃發(fā)汗,殊滋疑惑也。要知緊之寒是初得之表寒,數之熱是已郁而化熱。緊與數,是二是一,而于早晚分之。緊脈絕不是數脈。黃坤載謂浮緊是浮數之互辭,似不足怪??虑僦?,亦作是言,予甚惜之。合參(五十二)汗解后復煩,脈浮數更汗用桂枝,自生悟境。 (18)、高級傷寒學:柯韻伯:前條(指35條)論證,此條論脈。言浮而不言遲弱者,是浮而有力也。然必審其熱在表,乃可用。若浮而大,有熱屬藏者,當攻之,不令發(fā)汗矣。若浮數而痛偏一處者,身雖疼不可發(fā)汗。 (19)、陸淵雷《傷寒論今釋》:脈浮者,知其病在表,其實非病之本體在表,乃正氣驅病于表,欲使從表解耳。正氣欲從表解,當承其勢而汗之,經文用麻黃,原注用桂枝(《脈經》作桂枝湯),本無定法,要不出于發(fā)表解肌已。 山田氏云:此條及次條,惟言脈以附主方,非仲景之言明矣,辨已見上(三十八條)。且夫脈之浮者,多雖屬表哉,主方則隨證區(qū)別,豈一麻黃之所總耶。 (20)、李心機《傷寒論通釋》:本條指出,傷寒脈浮而不弱者,可與麻黃湯發(fā)汗。 《傷寒論》論述傷寒辨證,就一般而言,大抵脈浮主表,脈沉主里。脈浮反映氣血趨向膚表,病勢向上向外,必表現出相應的若干癥狀。本證脈浮,選用麻黃湯,可與第42條對比,文曰:“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北嗣}浮弱者,宜桂枝湯,那么,此脈浮者,宜麻黃湯,其脈浮即使不浮緊,但必定是浮而不弱。 【啟示與范例】人之稟賦隨天地之氣化為轉移,古今之氣化或有不同,則今人與古人之稟賦,其強弱厚薄偏陰偏陽之際不無差池,是以古方用于今日,正不妨因時制宜而為之變通加減也。 麻黃湯原用解其外寒,服后遍體汗出,惡寒既愈,有其病從此遂愈者,間有從此仍不愈,后浸發(fā)熱而轉為陽明證者,其故何也?愚初為人診病時,亦未解其故。后乃知服麻黃湯汗出后,其營衛(wèi)內陷之熱,若還表隨汗消散,則其病即愈。若其熱不復還表而內陷益深,其熱必將日增,此即太陽轉陽明之病也。悟得此理后,再用麻黃湯時,必加知母數錢以解其內陷之熱,主治傷寒無汗,服后未有不愈者矣。 麻黃湯原宜加知母矣,而間有不宜加者,此又不得不斟酌也。間有其人陽分虛者,又當于麻黃湯中加補氣之藥以助之出汗。一人年近四旬,身體素羸弱,于季冬得傷寒證,醫(yī)者投以麻黃湯,汗無分毫,求為診治,其脈似緊而不任重按,遂于麻黃湯中加生黃芪、天花粉各五錢,一劑得汗而愈。 一人亦年近四旬,初得外感,經醫(yī)甫治愈,即出門作事,又重受外感,內外俱覺寒涼,頭疼,氣息微喘,周身微形寒戰(zhàn),診其脈,六部皆無,重按亦不見,愚不僅駭然,問其心中除覺寒涼外,別無所苦,知猶可治,不致有意外之慮,遂于麻黃湯原方中為加生黃芪一兩,服藥后六脈皆出,周身得微汗,病遂愈。(張錫純醫(yī)論) 按:對典型的麻黃湯證的診治,尚有為難之處,況不典型者。本案的可貴之處,即在于舉一反三,既知麻黃湯證其常,而又能達其變,游刃于方與圓之間。 (21)、劉渡舟《傷寒論講稿》:這兩條承接上條并與之對比,指出凡太陽表實證,非尺脈微、尺脈遲者,可以考慮用麻黃湯發(fā)汗(按:子集與母集之關系,于理論甚明,于實際多無禆益。)。浮脈主表,數有緊之意。從.可發(fā)汗,宜麻黃湯.看,其證當屬太陽傷寒表實,應發(fā)汗以解表,用麻黃湯。但是,必須是脈陰陽俱緊才能用。如果尺脈微或尺脈遲,則當禁用汗法。因此,這里說脈浮或脈浮而數,意在言外,就是尺脈不微不遲,才.宜麻黃湯.,而不禁之。 (后學按:于上兩條,覺得應簡單如此,但只是感覺,因論未熟讀,先存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