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張雨綺,又去看了一遍《白鹿原》。 個人感覺這是張雨綺演的電影中,最成功的的一部,對她自己來講也是最有價值的一部。 如果拿來和《美人魚》比較的話,里面除了有好看的顏值和身材,還有豐富的人物心理活動,揭露了大時代下小人物“田小娥”的悲劇人生。 不得不說,星爺的電影里有很多“美女”——有的靈光一現,有的充當配角,張雨綺在《美人魚》里面是一道好看的配菜,僅是個點綴。 在《白鹿原》里,才是一道真正的主菜。 打開鳳凰新聞,查看更多高清圖片 也可能是因為導演是王全安,兩人在那個時候正在熱戀。為此,王全安在同名原著小說的基礎上加了不少田小娥的戲份。 但這并不影響整部片子想要表達的內涵。 01 女人和性 在陳忠實的小說里,大量的篇幅寫了性,這點也是電影不能繞開的部分。 女一號田小娥,善良、嫵媚、無助又“劣跡斑斑”。 為什么說她“劣跡斑斑”?因為她和四個男人上過C。在封建社會里,這什么概念可以想見。 為什么說她善良?因為她跟了黑娃后,便只有一個要求——過安分日子。 可偏偏娶過七個老婆,進過七次祠堂的白嘉軒,愣是不讓他倆進祠堂。 她對于世俗教條,有強烈的反抗精神,勇于追求自己的愛情——在郭舉人家里“勾引”黑娃。 但在失去“黑娃”這個靠山后,她很快妥協(xié)于身邊的男性,尋找其他的可依靠的男人,很快成為了一個墮落的女人。 她身上既有新時代女性的影子,又擺脫不了傳統(tǒng)女性的桎梏。 陳忠實說,田小娥是整部《白鹿原》中他第一個構思出來的角色。 當時他在藍田縣搜集素材,驚訝地發(fā)現一部二十多卷的縣志,竟然有四、五個卷本,用來記載貞潔烈女的姓氏名字。 他在隨筆里寫道: “心里似乎顫抖了一下,這些女人用她們活潑的生命,堅守著道德規(guī)章里專門給她們設置的‘志’和‘節(jié)’的條律。曾經經歷過怎樣漫長的殘酷的煎熬,才換取了在縣志上幾厘米長的位置?可悲的是,任誰恐怕都難得有讀完那幾本枯燥姓氏的耐心。” 正是封建制度下,這些悲哀的女性名字,啟迪陳忠實寫下了田小娥。 在陳忠實的心里,田小娥既不邪惡,也不骯臟。相反,他同情她,憐憫她。 她只是一個慘遭命運蹂躪的女人。 在沒有任何機會接受新思想啟迪的情況下,她天生頑強,不認命,純粹出于人的生理本能,和人性的合理性要求,盲目地,也是自發(fā)地,反叛舊禮制。 無論是看陳忠實的原著小說,還是王全安的電影,都能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 在男權的社會里,田小娥作為那個時代的女性,一開始有的女性意識的覺醒“彌足珍貴”,也讓她收獲了與黑娃的一段快樂時光。 但在各種禮制風俗的動蕩年代,一個漂亮的,有前科的女人,會成為眾多“狼”嘴里的肉,面臨這樣的困境,唯一能與生存下來做交換的,只有性。 田小娥,在這樣的交易里,越來越厭惡自己,說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沒臉再見黑娃”。 這是她最后殘存的一點溫良。 02 黑娃 王全安拍攝《白鹿原》時,陳忠實也去了,看見段奕宏的第一眼,他便激動地說了一句“他就是黑娃”。 段奕宏的表演確實賦予了黑娃最準確的水準——粗獷、性情、木訥。 用田小娥的話來說,“那是一個愣貨。” 黑娃是蠻力,但在蠻力之下,也有他最動人的柔情: 鹿三捅死田小娥后,無情地扯走了她脖子上的項鏈。黑娃成了土匪,來白鹿鎮(zhèn)尋找田小娥,他的手下意外抓了鹿三。 鹿三扯著嗓子罵他是畜生,是不孝子時,說出是自己殺了田小娥,還拿出了那個項鏈。 黑娃撿起那個項鏈,說了句“你以后再也不是我大(爸)”,決絕離開。 這個時候,我覺得黑娃是“真男人”,覺得被白嘉軒壓在“雷峰塔”下的田小娥的一生值得。 因為,她愛過一個值得她愛的男人,黑娃。 03 鹿子霖 鹿子霖是一個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徒。 黑娃出逃之后,田小娥成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也迎來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沒了男人,田小娥成了任人宰割的一塊肥肉。 村里的其他男人經常徘徊在她家門前,只為目睹她的芳容,村里的女人則整天傳著田小娥的流言,猜忌著,謾罵著。 時間一長,田小娥開始害怕起來,更擔心自己的“丈夫”黑娃。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一個人,鹿子霖(吳剛飾),一個可以做他叔伯輩的老男人。 鹿子霖視族長白嘉軒為死對頭,兩人明里暗里較著勁兒,在整個白鹿原上,或許只有他能幫助田小娥救回黑娃。 她去找了鹿子霖,然而鹿子霖卻施計哄騙 , 迫使田小娥以肉體相報,沒辦法,為了黑娃,她默允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鹿子霖竟然是《人民的名義》里面的李達康。) 鹿子霖又哄騙田小娥去扒白嘉軒的兒子白孝文的褲子,說是比扒白嘉軒自己的更讓他難受,本來田小娥就怨恨白嘉軒,她恨今天的下場都是當初白嘉軒不讓她和黑娃進祠堂惹下的禍。 所以,她就真的心一橫,去了。 “姜還是老的辣”,鹿子霖只是把田小娥當做欲望的發(fā)泄者,棋子,讓她去勾引白孝文(下一任族長繼任人),好好的折辱一把白嘉軒。 04 白孝文 白嘉軒的兒子白孝文,本來就對田小娥有好感,田小娥的主動送身,倒是讓他如愿以償了。 也許白孝文才是最疼惜她的男人,為了田小娥,白孝文徹底的與白嘉軒分了家,背叛了家族,最后甚至愿意賣了自己,來養(yǎng)活田小娥和她腹中的孩子。 在挨了父親族長的一頓酸棗刺鞭撻之后,白孝文終于徹底丟掉了臉面,壓抑了這么多年懦弱,終于釋懷了,連生理上的不舉之癥也治好了,和田小娥做了一對“天不拘,地不管”的野鴛鴦。 但仔細想一想,白孝文貪念的不只是田小娥的身體,更是內心對自由的渴望,是一種人性的渴望。 你看他后來賣房賣地,拿著銀子與田小娥奢靡揮霍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壓抑太久的一種釋放,他終于過上了自己隨心所欲的生活。 人是觀念的產物,這是由心而發(fā)的行動,白孝文跟了田小娥后,才體驗到生命的順暢流動,隨外界怎么看待,活出舒服的自我,比什么都重要。 而那時的田小娥也別無所求,她又一次為愛無所顧忌了!她甚至忘了自己引誘孝文的目的是為了抱負白嘉軒。 后來讀《白鹿原》小說,看到“白孝文到他們一起曾住過的窯的廢墟里,大晚上扒著小娥尸骨抱著”,我竟十分感動。 要知道當時是一個迷信和鬧鬼的時代,他抱著這樣的一副尸骨,完全不懼怕,還一口一句“親親”,那是怎樣的感情。 走的時候,還從已成白骨的小娥的手臂上取下手鐲,隨身攜帶,說要給她報仇。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之間是有“愛”的成分在的,兩個人相依為命,互相取暖,同時又給了對方心靈的填補和慰藉。 (作者:墨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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