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曰“求志”，孟曰“尚志”。問為何“志”?曰“仁義”而已矣。仁屬木，木中藏火，大抵是化育光明之用，乃曰仁。義屬金，金中生水，大抵是裁制流通之用，乃曰義。仙家汞鉛，即仁義之種子也。金木交并，水火交養(yǎng)。故嘗隱居求志，高尚其志，而后汞鉛生，丹道凝。志包仁義汞鉛，而兼金木水火之象，求之尚之者，誠意為之。意志合而五行全，大道之事備矣。故孔孟當(dāng)日只癖1隱怪楊墨，而未聞攘斥佛老2。
    
    [注釋]
    
    1癖：亦可作“辟”，動詞，摒除，排除、駁斥之義。
    2佛老：佛，即佛家；老，本指老子，這里指承襲黃帝、老子、莊子思想的道家。
    
    [文譯]
    
    孔子經(jīng)常強調(diào)“求志”，孟子經(jīng)常強調(diào)“尚志”。要追究他們追求、崇尚的“志”是什么，這個回答不外是“仁義”二字而已。在儒家的學(xué)說里，仁、義、禮、智、信五常，與金、木、水、火、土五行有內(nèi)在聯(lián)系。仁屬五行之木，木雖為木，但它暗藏著火的功能作用。大致也就因為木可生火，火能化育出光明，所以就將“志”的一個側(cè)面稱為“仁”。義屬五行之金，金雖為金，但金中可以生水，水有輸布流通滋養(yǎng)之作用。從這個功用內(nèi)涵講，所以就將“志”的另一個側(cè)面稱為“義”。仙家的汞鉛，就是性命、神氣，實際上也就是養(yǎng)“仁義”的種子。仙家的修煉，就是要蓄養(yǎng)、提煉可以顯施“仁義”的生命種子，在特定階段，不使五常分用，不使五行分開，而使金木交并，水火交養(yǎng)，把它們緊密地團聚起來。所以，為達此目的，就需要經(jīng)常地隱居修煉，以求得這“仁義”不分的“志”，繼而升華其“志”。只有當(dāng)這個“志”圓滿了，壯旺了，爐火純青了，而后性命的汞鉛也就得以新生，丹道就可由此造就完成。
   “志”包含著仁義“汞鉛”，因而身兼金木水火四象。要追求崇尚并獲得“志”，必須通過“誠意”的努力才行。“誠意”在五行為土，土可以統(tǒng)御五行，所以，“意”與“志”合，五行都會齊全而團聚，修煉大道與成就大道的條件也就由此而具備。
   正由于仙家的宗旨與儒家的學(xué)說并沒有矛盾分歧，故而無論孔子和孟子，他們當(dāng)時只批駁“隱怪”與“楊墨”這一類的社會現(xiàn)象與社會思潮，而從來沒有聽說他們批駁佛家和道家的學(xué)說。
     
    [理解]
     
   儒家的學(xué)說，追朔到孔孟那里，也乃天人性命之學(xué)。他們所講的身心性命之修養(yǎng)，乃是處處面對社會生活之現(xiàn)實，尤其直接參與到政治之中，故其學(xué)尤顯。實際上，其身心性命修養(yǎng)的宗趣與仙家無二。儒家至圣孔老夫子，當(dāng)年曾多次問道于老子，對老子之博學(xué)、之道德、之修養(yǎng)，曾發(fā)出“其猶龍也”之感慨，由此又有“朝聞道，夕死可矣”之求志之心，由此有理由認定，孔孟先儒的學(xué)說，是老莊學(xué)說在入世修煉上的一個重大闡發(fā)，豐富了后世道家的修煉內(nèi)涵。但儒家與仙家也確實存在有差異。這種差異體現(xiàn)在，儒家的修養(yǎng)雖在綱領(lǐng)上貫徹性命兼修，而在實際上，由于偏重于入世，所以也就只能偏重于修心修性，寧損己以利人，故而命的實際保養(yǎng)效應(yīng)較差。而仙家無論從綱領(lǐng)上到實踐上則始終貫徹性命雙修，以無為態(tài)入世，而重在于入世中超凡入圣，利人利己，不以損己(損己之精氣神)而利人；此外，仙家還有特定階段的出世隱修，于大靜大定中完成性命合一的大丹功夫，以得長生久視。所以說，仙家比之儒家，在生命的留存期限上、形式上、質(zhì)量上、功能上，都是一種層次上的大超越，大升華。比如上學(xué)，儒家只到性命學(xué)問的高中畢業(yè)就因步阻不能再前了，而仙家則還能接著上大學(xué)，考研究生，當(dāng)博士，直造最高境界。二者的深淺區(qū)別不是理論與原則的區(qū)別，而是實踐中的形式和條件所導(dǎo)致。就吾門所傳襲之歷史，三豐祖師受之火龍真人，火龍真人受之陳摶老祖，這一脈都繼承有孔孟秘傳的性命之學(xué)。元代時江西的凈明派，也同樣得到了孔孟性命之學(xué)的秘傳，黃元吉先生即為典型代表人物。儒家所言性命，仙家所言汞鉛，其內(nèi)涵是一致的。而孔孟之著作，如《大學(xué)》、《中庸》、《論語》、《孟子》、《易傳》等，和老子的《道德經(jīng)》一樣，都是公開講論天人之大道。原則上講論天人之大道，而實際的具體修煉心法與次第火候，都是口傳心授的，都是既不能也無法公開的。
    正因為孔孟之學(xué)是上承黃老之學(xué)，而側(cè)重于入世之發(fā)揮的顯學(xué)，根本的原則上合于道學(xué)(不妨下一定義：儒學(xué)為道學(xué)的入世、治世之學(xué))，且又具有與仙家在相關(guān)層次上的性命修煉內(nèi)涵的相同，所以孔孟只批駁隱怪楊墨，而不排斥佛老。這里也指出，佛學(xué)的本質(zhì)與老莊之學(xué)的本質(zhì)相一致。至于佛學(xué)在后來的中國歷史上，內(nèi)部發(fā)生理論分化，有些已與釋迦的宗旨不盡相同，那則是另一回事。
   在本段之中，三豐先生正是披露了儒家性命之學(xué)的奧秘。儒家尚求仁、義、禮、智、信之“五志”或稱“五常”，也是從天人相應(yīng)的五行觀念出發(fā)的。“仁”，其表現(xiàn)根自人的真善美本性、天性，五行屬木，五臟屬肝，在精神體現(xiàn)為魂。木可生火，火為心，心主神。故肝養(yǎng)心，心養(yǎng)神，外在真誠表露為“禮”。“義”，其反映為人的真善美本命、天命，五行屬金，五臟屬肺，在精神上體現(xiàn)為魄。金能生水，水為腎，腎主精。故肺養(yǎng)腎，腎蓄精，外在真誠表露為“智”。在五行中，“仁”包含魂、神、汞、性的一面，“義”包含魄、精、鉛、命的一面，而“志”則是包容了魂魄、精神、汞鉛、性命的。從五行講，它相容著金、木、水、火四象。而性命修養(yǎng)之學(xué)，單具四像是不完善的，欲“求志”也是不具備條件的，而必須要有“誠意”來求，來綜合。“誠意”即“真意”，在五行屬土，五臟居脾。有了“誠意”的參與，四行的代表“志”與土的“意”相合，五行也就齊全而能相合。在外的五志，隱退于五臟，五臟之五行之氣相合，凝結(jié)為先天真元一氣，這就是性命的種子，仁義的種子，仙家稱之為大丹。功夫修到五行攢簇，完成大道修煉的基礎(chǔ)條件當(dāng)然也就完全具備了。
   
   大道修煉總是須“窮理”才能“盡性”。前人以陰陽說、以五行說、以卦說、以萬物說、以天地說，種種之說，不過在于使人明理。理明了，修煉就會自然而然循序漸進，其方法卻是至簡至易，并不需要你在功態(tài)中人為地進行什么五行攢簇，只是一個順應(yīng)自然就完事。若不能窮理，你即不知何為自然，怎樣順應(yīng)，當(dāng)然也就談不上能夠入門了。
    
    [原文]
     
    唐宋以來，乃有韓朱二賢1力癖二氏2 。諸大儒和之，群小儒拾起唾余，以求附尾3。究竟癖著何處?反今世尊，含笑太上。長嘆小儒輩，不過徒吹濫竽，未必有韓朱之識見也!何言之?韓朱之癖二氏者，癖其非佛非老之流，非癖真學(xué)佛老者也。不然，昌黎詩集4，往來贈答，又何以極多二氏之人?如送張道士5有詩，送大顛6有詩，送惠師7、靈師8皆有詩?；蛞詾榻枞税l(fā)議，故于惠師云：“吾疾游惰者，憐子愚且淳。”9于靈師亦云：“方將斂之道，且欲冠其顛。”{10}似譏之矣。然何以于張道士盡無貶詞，于大顛師全無誚語?蓋此二師者乃真仙真佛之徒。張仙以尚書不用而歸真，顛佛以聰明般若{11}而通禪，雖昌黎也不能下手排之，肆口毀之也。且其家又生韓湘仙伯{12}，“雪擁藍關(guān)”{13}，蓋已遠來者之，非凡人也。朱子少年亦嘗出入二氏，蓋因不得其門而入，為二氏之匪徒{14}所迷，故疑其虛無荒誕，空寂渺茫，回頭癥牾{15}耳。迨其晚年學(xué)博，又愛讀《參同契》{16}，并云《參同》之書，本不為明易{17}，蓋借此寓其進退行持之候耳。更與人書云：“近者道間不挾他書，殆得默玩參同，是更津津然，以仙道為有味也。”然則韓朱二賢，特癖其非佛非老之流，非癖真學(xué)佛老者也。否則，前后一身，自相矛盾，則二賢亦可笑也。
     
    [注釋]
    
    1韓朱：指韓愈、朱熹。韓愈(768—824)，字退之，河陽(今河南孟縣)人。祖籍昌黎，故世稱韓昌黎。是唐朝具有影響的儒家代表人物。其文學(xué)列為“唐宋八大家”之首。有《昌黎先生集》著世。朱熹(1130——1200)，字符晦，一字仲晦，別號紫陽?；罩萱脑?span>(今屬江西)人，寓居建陽。為南宋著名理學(xué)家。在歷史上，與北宋程顥、程頤的理學(xué)，并稱為“程朱學(xué)派”，在明清兩代被奉為正宗儒學(xué)。生平著作甚多，有《四書章句集注》、《周易本義》、《詩集傳》、《楚詞集注》等。
    2二氏：指釋迦弁尼和老子，這里代指佛道二家的思想學(xué)說。
    3附尾：比喻跟在別人屁股后面追隨。
    4昌黎詩集：即韓愈的詩集。
    5張道士：其人其事不詳。
    6大顛：唐代僧人，又稱大顛和尚，姓楊氏。初居羅浮山，后歸潮陽靈山。韓愈言其聰明識道理，能外形骸，以理自勝，因與往來。造其廬，留衣服為別。(見《中國人名大辭典》)
    7惠師：其人其事不詳。
    8靈師：其人其事不詳。
    9“吾疾游惰者，憐子愚且淳”：句意為：“我最討厭那些到處走游，不務(wù)正業(yè)，好吃懶做，光靠耍嘴皮子混日光的和尚。你雖然也是其中的一位，但比起他們也算愚樸老誠的，著實令人同情可憐。”
    {10}“方將斂之道，且欲冠其顛”：顛即巔。句意為：“你剛剛說你們修的道是淡泊無為，貴隱不貴顯，但你的實際行為又馬上表現(xiàn)出對私欲的貪求毫無顧忌，不但隱不住，甚至顯示到最高最極處。”
    {11}般若：佛教名詞。亦作“波若”、“缽羅若”等，意譯為“智慧”、“智”、“慧”、“明”等。(見《宗教詞典》)
    {12}韓湘仙伯：即韓湘，字清夫，唐朝南陽(今屬河南)人。韓愈之侄。一說為族侄，一說為侄孫。自幼落拓嗜酒；談吐玄機鋒利，尤喜言神仙事。后得呂洞賓點度，得道成仙。成為民間廣為知曉的“八仙”之一?！稓v世真仙體道通鑒》卷四二有載。
    {13}“雪擁藍關(guān)”：引典于韓湘與韓愈的故事?！肚喱嵏咦h》記云：“湘字清夫，愈癙。落魄不羈。自云能開頃刻之花。嘗于愈前聚土覆盆，良久現(xiàn)碧花二朵，葉間有小金字云：“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guān)馬不前。”愈不曉詩意，湘曰：‘事久可驗’。后愈貶潮陽，中途遇雪，湘忽冒雪而來。曰：‘憶花上句乎?乃今日事也。’”朱子《考異》云：“《酉陽雜俎》亦載是事。獨不載湘名。然愈逸詩有《徐州贈族癙》云：‘擊門者誰子，問言乃吾宗。自言有奇術(shù)，探妙知天工。’意若指是事。”(見《中國人名大辭典》)
    {14}匪徒：指掛羊頭賣狗肉之類。匪，并非土匪之匪，乃旁門邪道之喻。
    {15}癥牾：獸類以頭角相互抵觸碰撞而爭斗。此喻反擊。癥即抵的異體字。牾音五。
    {16}《參同契》：即《周易參同契》之簡稱，東漢魏伯陽撰，分上中下三篇，以《周易》象數(shù)學(xué)原理論述修丹之道。被后世道教丹派傳人視為“丹經(jīng)之祖”、“萬古丹經(jīng)王”。
    {17}易：此指推算預(yù)測吉兇禍福之術(shù)。

   [文譯]
     
  唐宋以來，只有韓愈和朱熹兩位賢士竭力批駁佛道兩家的思想學(xué)說。自從他們的論戰(zhàn)發(fā)起之后，一些水平高的儒士們爭相應(yīng)和，而一大群水平極低的小儒生們則拾起他們口中流下的涎唾，跟著起哄，以求附炎趨勢而沾沾大學(xué)問家的光。但他們這么起勁的批駁佛老之學(xué)，到底批駁倒了佛老兩家學(xué)說的哪些地方呢?如今佛老之學(xué)反倒在社會上普遍受到尊崇，作為“太上老君”的老子，恐怕為此正在暗暗地微笑得意哩!
   我經(jīng)常對那些水平極低的小儒輩們感到哀嘆。他們不過只是些濫竽充數(shù)的知識分子，未必有像韓愈、朱熹那樣的博學(xué)廣識和深明的見解。為什么這樣說?韓朱二人之批駁的佛老學(xué)說，實際只是批駁那些并非佛家、也非道家的一類人的思想言行，并沒有批駁真正研究佛學(xué)、道學(xué)的實踐實。不然的話，我們可以看看韓愈先生的《昌黎詩集》，其中那么多的的往來贈答，為什么其中又多是給佛道二家之人的?例如，送張道士有詩，送大顛和尚也有詩，送惠師、靈師也都有詩。當(dāng)然，韓愈先生的贈答詩，常?？赡苡薪鑼ο蠖l(fā)議論的地方。例如他給惠師的詩中，有這么兩句：“吾疾游惰者，憐子愚且淳。”這意思是說，他最討厭那些到處游方，不務(wù)正業(yè)，單靠耍嘴皮子過日子，好吃懶做的和尚道士，而你惠師雖是其中一位，比起那些，卻算得愚樸老誠的了。他給靈師的贈答詩也曾有這么兩句：“方將斂之道，且欲冠其顛。”這意思是說，你靈師口中說的是清心寡欲，收斂神氣，百般設(shè)法隱居，而看你的行為，對私欲的貪求幾乎無所顧忌，登峰造極。這些似乎都是譏諷的語氣。然而他給張道士的詩，為什么沒有一點貶低的語句；他給大顛和尚的詩為什么沒有一句譏誚的語氣?原因就在于，張道士和大顛這兩位大師都是真仙真佛的門中人。張道士曾以辭去尚書的官職不當(dāng)而歸隱修真，大顛和尚以他的聰明智慧而潛心研究實踐佛學(xué)禪境，就是最愛挑剔的學(xué)問家韓昌黎先生也不能下手排斥，隨便的謗毀。還不說韓家還出了韓湘這樣一位大仙家。人們大都還記得“雪擁藍關(guān)”這個典故：韓愈官貶潮陽，至藍關(guān)忽遇大雪而阻，這時韓湘冒雪來見。正應(yīng)了他少年隱示給韓愈的兩句詩：“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guān)馬不前。”韓湘這時已得道，是從神秘的地方突然而至的，并不是一般凡人的行止。
   就說朱熹吧，他在少年時代也曾學(xué)過佛學(xué)過道。然而他缺乏明師指點，始終未能入門，又被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佛道二家的旁門之徒所愚弄，所以就懷疑佛道二家的學(xué)說與修為是虛無荒誕，空寂渺茫。于是就反過來竭力批駁佛道二家。但是，等他到了晚年，學(xué)問淵博了，竟又愛鉆研起《周易參同契》來。并且還認為《周易參同契》這部書，原來不是用來搞預(yù)測占卜的，只是借“易”之象數(shù)原理暗寓內(nèi)丹修煉的進退行持火候。并且還在給人的書信中談到，“近來我所從事的學(xué)問研究不摻雜別的書，幾乎全部用于專心靜意地評味《周易參同契》，越深入越感到仙道修煉的津津有味。”
   由此已可清楚地看出，韓愈和朱熹，他們所竭力批駁的只是非“佛”非“老”的旁門左道之類，并非批駁真正從事佛老研究與實踐的人。否則，他們前前后后都是一個人，又批佛老，又信佛老，豈不是自相矛盾。如果真自相矛盾，那么這兩位大賢士也是可笑的。
   
    [理解]
     
   三豐先生這一段文與前一段文，意思是連續(xù)的。他列舉了前有孔孟，后有韓朱這一批具有巨大影響的儒家人物，他們對于佛道兩家的思想學(xué)說以及修煉行為，其態(tài)度都是客觀公正的，與其非但沒有矛盾，相反極為親和。此在于說明，儒釋道的目的都在于深求與獲得天人間的真理，真理是令人信服的，真理也是批駁不倒的。
   三豐先生議論韓朱二賢一生中對佛老兩家之學(xué)前貶后褒，或有貶有褒，認為此是“特癖其非佛非老之流，非癖真學(xué)佛老者也”。并認為如果他們真是前貶后褒，既貶又褒，那就是“前后一身，自相矛盾”。愚以為這倒不一定。韓朱二儒，并非生下來就是圣人，對事物的認識甄別需有一個過程。當(dāng)他們未認識佛老之真理時，駁貶必為真實的。然當(dāng)他們認識到真佛真老的學(xué)問確為真理時，褒贊也就出于必然。故此“前后一身，自相矛盾”，也并不是什么矛盾，并不可笑。反倒令人值得可敬可佩。這與自古至今一些人，對仙學(xué)既不研究，又不實踐，一聽“仙學(xué)”二字，一說到“人體特異功能”，就視為異端邪說，閉著眼睛竭力謾罵，把自己標榜為一派正經(jīng)，其學(xué)問與道德的真假，善惡、美丑，一鑒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