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山石藝術人生

文/王國平

自從十五世紀的凡·艾克兄弟完善油畫以來，世界上任何一個油畫大師的誕生都不是偶然的，無論是古典的達芬奇、米開朗琪羅、提香、倫勃朗，還是印象派的雷諾阿、莫奈、梵高，或是現(xiàn)代派的馬蒂斯、畢加索等等，他們都是一個時代的發(fā)展并與畫家自身的藝術探索，和精神追求而高度融合的一種必然。中國沒有油畫傳統(tǒng)，油畫就如同芭蕾、歌劇、交響樂等藝術樣式一樣，都是起源于歐洲，中國油畫家要在油畫上有所成就，有所突破，并達到世界高度，更是難上加難。中國著名油畫家，中國第三代油畫家代表人物之一全山石，以八十五歲的高齡，仍堅持不懈汲取西方油畫的美學精髓，倡導油畫本體語言，在六十多年的藝術生涯里，通過一系列創(chuàng)作實踐、教學培訓、出版策展等，堅持油畫的本體語言，探求油畫的民族精神，全山石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具有海納百川的胸襟，追根溯源，在于他擁有與眾不同的深厚家族淵源和寶貴的留蘇學習經(jīng)驗，藝術功底扎實穩(wěn)固，油畫創(chuàng)作厚積薄發(fā)，藝術成就自然就獨領風騷。

1930年，全山石誕生在浙江寧波的一個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的文化世家，其祖上更是成績斐然、影響深遠的，清代著名史學家、思想家、文學家全祖望，從宋朝開始歷經(jīng)千余年的全氏家族曾先后出過五位進士，是江南地區(qū)的名門望族，全山石從從七歲起就開始臨摹，初中時學畫人物肖像并對音樂十分酷愛。

1949年，新中國剛成立的第一個冬天，原本夢想成為音樂指揮家的全山石，卻意外地考上了杭州國立藝術專科學校，從此，全山石正式開啟了他油畫創(chuàng)作的藝術人生。

1954年10月，經(jīng)過嚴格的專業(yè)考試和審核、刪選，風華正茂的全山石被國家選派到世界著名四大美術學院之一的，俄羅斯列賓美術學院留學，學制六年，期間二次回國實習，在留蘇期間，全山石師從阿列希尼科夫，梅爾尼科夫，經(jīng)過發(fā)奮努力，一年后，其素描水平便趕上蘇聯(lián)同學，二年后，油畫成績名列前茅，三年后，各科成績?nèi)珒?yōu)，名字和照片榮登學院光榮榜，不久，他又進入阿列西尼科夫、梅爾尼科夫主持的工作室，他的畢業(yè)作品《領袖和群眾一起勞動》被學院收藏，當年蘇聯(lián)的《列寧格勒報》也為他作了專題報道，名為《山石的春天》。

1960年秋，全山石以優(yōu)異的成績從列賓美術學院畢業(yè)，學院頒發(fā)給他最高等級的全優(yōu)紅色文憑，榮獲“藝術家”稱號，全山石不辜負祖國的重托和時代的期盼，他以超人的天賦和超常的努力，開創(chuàng)了中國留蘇學生的許多新成績、新紀錄，由此，也為他日后回國成為中國油畫界的中堅力量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王國平采訪

著名油畫家靳尚誼

王國平采訪

國家博物館副館長陳履生

從十九世紀初期開始，歷史畫就被新古典主義和學院派認定是最正統(tǒng)，最高貴的繪畫題材，由此，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為何法國畫家德拉克洛瓦的《自由領導著人民》被奉為佳皋的原因，歷史畫的大氣磅礴，凝重莊嚴，波瀾壯闊，逼真寫實的史詩風格和格調及氣勢是風景畫，肖像畫等其他任何題材的油畫所無法比擬的，能否創(chuàng)作和駕馭歷史畫更是檢驗和衡量優(yōu)秀油畫家的一把標尺。

全山石學以致用，挑戰(zhàn)自我，他以飽滿的熱情和非凡的自信，大膽投身到中國革命歷史題材的油畫創(chuàng)作中。1959年，他與羅工柳共同創(chuàng)作了大型油畫《前赴后繼》，該畫的成功使其在歷史油畫方面的藝術才華嶄露頭角。1961年創(chuàng)作的《英勇不屈》更使他一鳴驚人，蜚聲于中國油畫界，評論家高度評價《英勇不屈》，“以史詩般的紀念碑風格，象征性地描繪了大陸近代史上悲壯的一頁，表現(xiàn)了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人民英勇不屈的氣概”，從此，全山石一發(fā)不可收，不斷耕耘在中國革命歷史題材油畫的領域，《井岡山上》、《八女投江》、《重上井岡山》、《婁山關》、《歷史的潮流》、《血肉長城——義勇軍進行曲》等，每一幅歷史油畫巨作都被中國國家博物館等收藏，并充分顯示了全山石在思想的演繹、主題的闡述、精神的提煉、人物的造型、環(huán)境的展現(xiàn)、色彩的運用、構圖的布局等綜合方面的超凡表現(xiàn)功力，他將革命的現(xiàn)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開創(chuàng)了具有鮮明個人特色的全山石象征主義歷史畫風格。

今天，我們以一種超然的歷史觀，藝術觀再來科學地研究全山石的歷史油畫，卻又有二個新發(fā)現(xiàn)，那就是全山石在歷史油畫創(chuàng)作上所獨創(chuàng)的，“眼神傳神法”和“時空組合法”。所謂“眼神傳神法”，我們在《英勇不屈》中即可一目了然，油畫中每個人物的眼神既悲涼又仇恨，在怒目圓睜中閃射出一種復仇的烈焰，在欲哭無淚中蘊含著似火山即將噴發(fā)的力量，由此，畫中無數(shù)的眼神便凝聚成一股精神的力量，這種將無形的精神化作有形的眼神，便是全山石歷史畫的神來之筆和高超之處，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對眼神的刻畫，實質是對精神的塑造，在全山石稍后創(chuàng)作的《八女投江》中再次得到延續(xù)和升華，油畫中，八位抗聯(lián)女戰(zhàn)士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奪目眼神以一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刺破蒼穹，攝人心魄。

 “時空組合法”則是全山石在近年來，創(chuàng)作《血肉長城——義勇軍進行曲》的一次重大飛躍，這幅表現(xiàn)中國人民團結抗戰(zhàn)的恢弘史詩巨作，與以往全山石的歷史油畫的最大區(qū)別和突破，在于將不同時間、地點、人物的抗戰(zhàn)場面，經(jīng)過排列組合，巧妙和諧地集聚在具有象征意義的巍峨的長城下，紅色的朝霞下，血染的紅旗下，由此構成了一幅血肉長城，全民抗戰(zhàn)，氣勢如虹的壯麗畫卷，這種大膽借鑒并運用中國畫散點透視的技法而獨創(chuàng)的“時空組合法”，使革命歷史油畫產(chǎn)生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并達到了氣吞山河的境界，全山石創(chuàng)作的一幅幅氣勢宏大的革命歷史畫，就仿佛是一座座巍然矗立的藝術豐碑，他既沿襲了蘇聯(lián)歷史畫寫實主義的手法，又參照了法國歷史畫浪漫主義的精神，更融合了中國畫寫意和象征的美學觀，從而開創(chuàng)出具有自己鮮明風格的中國革命歷史油畫的美學理念。

縱觀全山石從上世紀五十年代起至今共創(chuàng)作的所有油畫作品，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其新疆題材的油畫，數(shù)量最多，是他藝術創(chuàng)作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全山石對新疆題材的情有獨鐘，源于他對油畫本體語言的一貫認知和探索，中國油畫要發(fā)展，必須要找到完全適合油畫材質表現(xiàn)的題材，只有這樣，中國油畫才會朝著真正地道的民族油畫味的方向前行，全山石與新疆題材的意外結緣和一見鐘情，可謂是水到渠成，命中注定，他回憶道： “那是我第一次帶研究生去新疆，到了那里，我被新疆的藍天白云，群山草原徹底吸引住了，色彩明確，造型整體，感覺都是為了油畫而誕生的，那里的一切都入畫，是發(fā)揮油畫語言的好地方，當時我真的非常激動，感覺整個藝術生命都燃燒起來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全山石、新疆、油畫，已三位一體，并互相交融，不可分割，風光旖旎的新疆自然風光，為全山石提供了無窮無盡的創(chuàng)作素材。他先后赴疆十七次，幾乎走遍了天山南北，新疆各民族人民的形象已鐫刻在他的心上，他對新疆的至深感情全部傾注并凝聚在每一塊色彩上，和每一劃筆觸上，全山石的新疆油畫由此也成為，中國當代油畫長廊中一道絢爛獨特的風景，全山石的新疆油畫，無疑是他長期倡導并研究油畫本體語言的，藝術結晶和實踐典范，油畫本體語言中的美感、質感、觸感、色感等在他的新疆油畫中都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和隨心所欲的發(fā)揮，因而，全山石的新疆油畫也被中國油畫界一致公認為：“最地道的、最具油畫味的中國油畫”。

全山石堅持油畫本體語言，對新疆油畫的積極探索，首先體現(xiàn)在色彩的運用上。備受贊譽的早期新疆人物畫《塔吉克姑娘》，以暗淺色為主基調，通過幾筆橘黃色的顏料涂抹出飄逸靈動的輕紗頭巾，恰似從少女一雙明眸中涌出的清泉飛流直下，其色彩造型可謂匠心獨運。

維吾爾舞蹈家則反其道而行之，大膽運用連衣裙黑色團塊，畫中單純的黑白兩色反襯出，女主人公高雅寧靜的氣質，而畫中手表和三個手指的輕描淡寫，則顯出畫龍點睛的高超功力。

其二，全山石在新疆油畫創(chuàng)作上所體現(xiàn)出的筆觸運用，或輕輕勾勒、或濃筆重彩、或隨意涂抹、或縱情飛灑，都體現(xiàn)出他對油畫本體語言在材質，技巧上的運用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藝術境界，這種用“寫”的風格來創(chuàng)作油畫的手法，源于全山石臨摹敦煌壁畫時的感悟，更是長期以來，他對技術運用達到得心應手，熟能生巧的自然產(chǎn)物，新疆老人和維吾爾族百歲老人買買提，手工藝人等，通過運用粗獷的筆觸和簡單的色塊，描繪出經(jīng)歷過生活滄桑的老人的質樸形象，同樣，山鷹畫中，主人公帽子上的毛質材料的肌理效果也描繪的活靈活現(xiàn)，另外，賣瓜老漢的奔放筆觸似信手拈來，但卻將老人樸實的形象和精神刻畫地惟妙惟肖。

其三，全山石在新疆油畫創(chuàng)作上，還通過繼承英國畫家康斯坦布爾，征服光的四要素并創(chuàng)立自然主題風景畫的傳統(tǒng)技法，大膽創(chuàng)新在風景畫的光影運用，從而創(chuàng)造出如拉斯金描述的“光影戲劇”的藝術效果，如《昆侖山下》用白日、山巒、小樹林構成的光影效果，營造出一個混沌初開未被污染的伊甸園，《通往阿爾泰的路》則將天蒼蒼野茫茫的雄渾壯美風景，與最自然的光影效果相結合，從而帶給觀眾無限的想象空間，其他畫作如《火焰山》、《吐魯番交河古城》、《高昌故城》等皆有異曲同工之妙。

總之，全山石通過新疆油畫創(chuàng)作，探索運用油畫本體語言，在中國油畫的肖像畫和風景畫上都取得了令人驚喜的突破，并達到了很高的藝術造詣和成就 。其實，油畫民族精神的探索和發(fā)展，不能離開油畫本體語言的研究和堅持，一味片面強調民族化，并機械地將國畫的寫意與油畫的寫實相對立，使油畫脫離油畫本體語言，并喪失油畫味，終會使中國油畫創(chuàng)作處于不倫不類的尷尬境地，全山石成功地將西方油畫的本體語言，運用到東方的新疆題材上，他用實踐證明并回答了油畫的民族化問題，即不管采用什么題材、什么風格、什么手法，必須堅持運用油畫本體語言，表達本民族的情感和精神，全山石通過新疆題材的創(chuàng)作探索，終使幾百年以來在西方形成的油畫本體語言，在中國落地生根并延續(xù)發(fā)展，而油畫的民族化道路也從抽象的概念和空洞的口號，變成實實在在，可見可觸的油畫作品。

全山石不僅是一位中國著名的油畫家，還是一位德才兼?zhèn)?，桃李滿天下的美術教育家。從1960年至今，他為摸索和創(chuàng)建新中國當代美術教育的模式和體系、嘔心瀝血、言傳身教，一直活躍在教學的第一線，從編寫教育大綱、創(chuàng)建工作室、培養(yǎng)研究生、到考察學習、訪問交流、出版畫冊等無一不是親力親為，全山石已成為備受尊敬、成果豐碩，影響廣泛的中國當代藝術教育的標志人物和領軍者之一。

1954年，全山石被國家選派赴蘇聯(lián)列賓美術學院留學，1960年，他以全優(yōu)紅色文憑的傲人成績回母校任教，從此，開始了他三十年的藝術教育生涯，以全山石為代表的留蘇派既繼承了國美悠久深厚的傳統(tǒng)，又將蘇聯(lián)的油畫技法帶回國內(nèi)，并大力提倡油畫的本體語言，還結合中國的國情及特點，由此充實并發(fā)展了具有鮮明特色的中國一流的國美教育體系，改革開放后，全山石先后擔任已改名的浙江美術學院油畫系主任、教務長、國家教委藝術教育委員會委員等職，為重建和恢復被文革破壞的中國美術教育體系，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其成就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大方面。

一，全山石在教學中按照藝術規(guī)律辦事，強調藝術教育的特殊性，創(chuàng)建第三工作室，全山石一直認為藝術教育必須因人而異，因材施教，注重個性，強調個別輔導的教學方法將會達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在全山石的悉心指導和培養(yǎng)下，當年從第三工作室走出的許多本科生和研究生，如今都已成為中國油畫界和美術教育界領域叱咤風云的杰出代表。

二，全山石在美術教育，人才培養(yǎng)上，大力提倡科學的教學理念，并在教學實踐中，堅決貫徹既定的教學理念，以保證教學目的最終實施并達標，全山石認為第一，要建立很好的教學大綱，要立法，第二，要出好的人才就必須要有好的師資隊伍，第三，是招生，怎樣挑選，發(fā)現(xiàn)好苗子是關鍵，主要是看他的綜合素質及對生活和藝術的感受和領悟能力，強調口試。

三，在美術教學中，全山石特別強調生活，強調寫生，培養(yǎng)學生發(fā)現(xiàn)美，創(chuàng)造美的能力，如全山石曾帶領學生赴敦煌莫高窟臨摹壁畫，他還帶領學生多次赴新疆，探索油畫民族精神的創(chuàng)作風格及油畫本體語言的實踐，這種將教學與創(chuàng)作合二為一的嘗試，使油畫教學和創(chuàng)作互相促進，互為發(fā)展，由此，為學生出成果，出人才奠定了基礎。

四，在美術教學中，全山石還開創(chuàng)性地引進音樂的欣賞，既讓音樂提升學生的藝術素養(yǎng)，又讓學生在油畫創(chuàng)作中，借鑒音樂的節(jié)奏，旋律等美學原理，使油畫作品產(chǎn)生一種撥動心弦的音樂美，并成為“凝固的音樂”，全山石認為，油畫也一定要體現(xiàn)音樂的“秩序”，在音樂中，聲音的積聚、散布、抑揚、高低、對比與和諧，顯然都是根據(jù)某種特定原則安排的，而在繪畫創(chuàng)作中，色塊、空間開合、線條、調子和色彩，也同樣用類似的方式加以組織，全山石在美術教育上的另一大貢獻是重視培養(yǎng)少數(shù)民族畫家，主持“少數(shù)民族油畫訓練班”，為新疆地區(qū)培養(yǎng)了許多優(yōu)秀的少數(shù)民族油畫骨干，這期間，他還克服阻力，大膽在新疆歷史上首次嘗試了人體模特的繪畫教學，為發(fā)展新疆的美術事業(yè)作出了重要的開拓性貢獻。

全山石承前啟后、海納百川，他強調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基礎性，強調藝術教育的規(guī)律性，強調一切教學為創(chuàng)作服務的目的性，強調油畫本體語言的重要性，強調深入生活的體驗性，全山石用心澆灌的中國美術教育之幼苗，在中國藝術教育的百花園中，已長成參天大樹，它必將還會枝繁葉茂，綻放開花，結出累累碩果。

王國平采訪著名油畫家詹建軍

上海師大美術學院院長徐芒耀

國美人文學院院長曹益強

1990年，全山石從教學崗位上退休以后，又馬不停蹄地奔赴歐美各大博物館考察學習，開展一系列中外文化交流活動。1991年成立中意文化交流中心，在博洛尼亞建立畫室，供中國畫家考察時使用，與此同時，他還洽談合作，搜集整理，至今已主編出版了《歐洲油畫大師作品點評》等，近六十本西方油畫家畫冊，由此構成了中國國內(nèi)全面介紹西方油畫的系列叢書，為普及美術教育，學習油畫本體語言，研究西方油畫創(chuàng)作和發(fā)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推動作用，全山石因此被中外美術界稱作“歐洲油畫的出版伯樂”，“俄羅斯油畫的出版代言人”，其洋洋大觀的出版成就堪稱奇跡，中國油畫學會會長靳尚誼由衷地對他贊嘆道：“你的畫在全國很有影響，現(xiàn)在編的書作用還要大”。全山石在美術出版界的第一大貢獻就是較為系統(tǒng)，完整地向中國美術愛好者介紹了蘇聯(lián)時期，及俄羅斯寫實主義風格的代表畫家和作品，如《俄羅斯博物館》、《俄羅斯畫家尼格拉·費欽》、《俄羅斯畫家科爾熱夫》、《俄羅斯畫家梅爾尼科夫》等等，這為中國油畫家學習寫實主義風格的油畫提供了大量的參考資料，全山石在美術出版界的第二大貢獻，就是通過刪選整理出版歐洲油畫，運用科學的研究精神，發(fā)現(xiàn)和挖掘了曾被西方美術界所忽略，但卻實力超群并具有藝術價值的一些畫家及作品，可謂功不可沒，如意大利畫家塞岡蒂尼，再比如北歐現(xiàn)實主義畫家左恩，其他還有意大利的阿尼戈尼等等。

全山石在美術出版界的第三大貢獻，就是通過主編出版一系列西方油畫畫冊，積累了許多油畫編輯、校色、排版、印刷等方面的寶貴經(jīng)驗，由此提高了中國畫冊印刷出版的整體水平，并為中國美術出版業(yè)跨入世界一流行列作出了自己的積極貢獻。如1997年主編由山東美術出版社出版的《特列恰科夫畫廊》，榮獲國家圖書獎、1999年主編的《俄羅斯畫家莫伊申科》，獲俄羅斯文化部頒發(fā)的普希金獎章、2008年編著的由山東美術出版社出版的《烏克蘭畫家雅勃隆斯卡亞》畫集，獲山東出版集團“特殊貢獻專家”稱號，俄羅斯韃靼斯坦共和國國家美術館館長，米爾加利諾夫娜更是高度評價全山石編著的《菲欽》畫冊，是全世界所有已出版的菲欽畫冊中水平最高的。

全山石對中國油畫界最大的貢獻無疑是他經(jīng)過六年的籌備，在全山石藝術基金會的支持下，建造成立了全山石藝術中心，并于2014年9月21日正式對外開放，由此改變了中國以往的美術館，博物館無收藏和展示西方油畫原作的現(xiàn)狀。

全山石藝術中心自成立以來開先后開展了一系列的藝術活動，成功舉辦了俄羅斯韃靼斯坦共和國國家美術館典藏，尼古拉·菲欽油畫作品巡展、俄羅斯特列恰科夫國家畫廊藏品展、十九世紀法國現(xiàn)實主義油畫風景畫展、以及意大利現(xiàn)實主義畫家阿尼戈尼作品展，在展覽期間，每次進行學術研討會，由中心學術委員會成員美術史論家曹意強教授主持。二是接待了全國各地的優(yōu)化培訓班，如新疆阿克蘇地區(qū)油畫培訓班，寧波鄞州美術創(chuàng)作骨干培訓班。三是中國美院全山石油畫高級創(chuàng)研班正式開學，這是中國美院在碩士點，博士點人才培養(yǎng)之外的一種藝術高端人才培養(yǎng)的教學新模式，也是全山石一直倡導的油畫本體語言教學和研究宗旨的一種新嘗試，全山石教授帶領創(chuàng)研班學員赴俄羅斯進行了，為期四十余天的藝術考察和創(chuàng)作實踐，他將課堂搬到美術館現(xiàn)場，在世界油畫大師原作前講解油畫、研究油畫，讓學員們真正領悟油畫本體語言。2015年底，創(chuàng)研班學員赴俄羅斯藝術考察作品匯報展成功舉辦，作為堅持寫實主義風格的全山石，堅信油畫本體語言的永恒魅力，他仍然一如既往，持之以恒地堅持用油畫本體語言來表現(xiàn)中國的民族精神。

王國平采訪山東美術出版社社長姜衍波

俄羅斯列賓美術學院院長西蒙·米哈伊洛夫斯基

意大利僑領邱劍中

衡量藝術大師的標準無非就是，有無創(chuàng)作出無愧于偉大時代的偉大作品、有沒有流芳百世的杰作、有沒有獨創(chuàng)的藝術理論、有沒有開創(chuàng)出別具一格的新流派，作為當今中國油畫界的大師級畫家，全山石本人卻十分謙遜地說：“我的畫作自應留給后人去評價，留給時間去檢驗”。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全山石，人如其名，他更愿成為中國油畫發(fā)展的基石，讓后輩青年畫家踏實地踩在上面，去探索世界油畫藝術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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