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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道集箋校(上中下)》 (明)袁宏道著 錢伯城箋?!菊?書評 試讀】

 南宮藏文 2015-12-13

袁宏道


明神宗萬歷二十六年(1598),袁宏道收到在京城任職的哥哥袁宗道的信,讓他進京。他只好收斂起游山玩水的興致,來到北京,被授予順天府(治所在北京)教授。第二年,升為國子監(jiān)助教?!稘M井游記》就寫于這一年的春天。
  袁宏道生于湖廣公安(湖北公安)。北國的寒冷,多少阻住了他的游興。文章的第一段,就寫了這種欲游不能的苦惱。早春二月,乍暖還寒,這對北方人來說本不足為奇,但對一個在江南長大的人來說,卻是不可忍受的。作者從理性上知道“燕地寒”,但“花朝節(jié)后,余寒猶厲”則是他親身的感受和體驗了。一個“余”字,一個“猶”字,兩相映襯,把寒流不肯罷去的情狀描述無遺。那么,其具體表現(xiàn)是什么呢?作者用了極其簡練的語言來描繪:“凍風時作,作則飛沙走礫?!辈徽f“寒風”“冷風”而說“凍風”,意在說明寒冷的程度,也表明作者對“燕地寒”的敏感。這樣惡劣的天氣,只好“局促一室之內(nèi),欲出不得”。從“每冒風馳行,未百步輒返”來看,作者不知做過多少次嘗試,都無奈而歸。
[編輯本段]文學流派公安派的領(lǐng)袖
  明代文學流派。代表人物為袁宗道(1560—1600)、袁宏道(1568—1610)、袁中道(1570—1623)三兄弟,因其籍貫為湖廣公安(今屬湖北),故世稱“公安派”。其重要成員還有江盈科、陶望齡、黃輝、雷思霈等人。
  公安派成員主要生活在萬歷時期。明代自弘治以來,文壇即為李夢陽、何景明為首的“前七子”及王世貞、李攀龍為首的“后七子”所把持。他們倡言“文必秦漢、詩必盛唐”,“大歷以后書勿讀”的復(fù)古論調(diào),影響極大,以致“天下推李、何、王、李為四大家,無不爭效其體”(《明史·李夢陽傳》)。其間雖有歸有光等“唐宋派”作家起而抗爭,但不足以矯正其流弊。萬歷間李贄針鋒相對提出“詩何必古選?文何必先秦?”和“文章不可得而時勢先后論也”的觀點,振聾發(fā)聵,他和焦、徐渭等實際上成為公安派的先導(dǎo)。
  公安派的文學主張發(fā)端于袁宗道,袁宏道實為中堅,是實際上的領(lǐng)導(dǎo)人物,袁中道則進一步擴大了它的影響。公安派的文學主張主要是:
  ①反對承襲,主張通變。公安派諸人猛烈抨擊前后七子的句擬字摹、食古不化傾向,他們對文壇“剽竊成風,眾口一響”的現(xiàn)象提出尖銳的批評,袁宗道還一針見血地指出復(fù)古派的病源“不在模擬,而在無識”(《論文》)。他們主張文學應(yīng)隨時代而發(fā)展變化,“代有升降,而法不相沿,各極其變,各窮其趣”(袁宏道《敘小修詩》),“世道改變,文亦因之;今之不必摹古者,亦勢也”(袁宏道《與江進之》)。不但文學內(nèi)容,而且形式語言亦會有所變化而趨于通俗,這是因為“性情之發(fā),無所不吐,其勢必互異而趨俚,趨于俚又變矣”(袁中道《花雪賦引》)。因此,“古何必高?今何必卑?”他們進而主張:“信腔信口,皆成律度”,“古人之法顧安可概哉!”(袁宏道《雪濤閣集序》)沖破一切束縛創(chuàng)作的藩籬。
  ②獨抒性靈,不拘格套。所謂“性靈”就是作家的個性表現(xiàn)和真情發(fā)露,接近于李贄的“童心說”。他們認為“出自性靈者為真詩”,而“性之所安,殆不可強,率性所行,是謂真人”(袁宏道《識張幼于箴銘后》),進而強調(diào)非從自己胸臆中流出,則不下筆。因此他們主張“真者精誠之至。不精不誠,不能動人”,應(yīng)當“言人之所欲言,言人之所不能言,言人之所不敢言”(雷思霈《瀟碧堂集序》),這就包含著對儒家傳統(tǒng)溫柔敦厚詩教的反抗。他們把創(chuàng)作過程解釋為“靈竅于心,寓于境。境有所觸,心能攝之;心欲所吐,腕能運之”,“以心攝境,以腕運心,則性靈無不畢達”(江盈科《敝篋集序》)。只要“天下之慧人才士,始知心靈無涯,搜之愈出,相與各呈其奇,而互窮其變,然后人人有一段真面目溢露于楮墨之間”(袁中道《中郎先生全集序》),就能實現(xiàn)文學的革新。
 ?、弁浦孛窀栊≌f,提倡通俗文學。公安派重視從民間文學中汲取營養(yǎng),袁宏道曾自敘以《打棗竿》等民歌時調(diào)為詩,使他“詩眼大開,詩腸大闊,詩集大饒”,認為當時閭里婦孺所唱的《擘破玉》《打棗竿》之類,是“無聞無識真人所作,故多真聲”,又贊揚《水滸傳》比《史記》更為奇變,相形之下便覺得“六經(jīng)非至文,馬遷失組練”(《聽朱生說水滸傳》)。這是和他們的文學發(fā)展觀與創(chuàng)新論相聯(lián)系的,對提高那一時期民間文學和通俗文學的社會地位有一定作用。
  公安派在解放文體上頗有功績,“一掃王、李云霧”(《公安縣志·袁中郎傳》),游記、尺牘、小品也很有特色,或秀逸清新,或活潑詼諧,自成一家。但他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消極避世,多描寫身邊瑣事或自然景物,缺乏深厚的社會內(nèi)容,因而創(chuàng)作題材愈來愈狹窄。其仿效者則“沖口而出,不復(fù)檢點”,“為俚語,為纖巧,為莽蕩”,以至“狂瞽交扇,鄙俚大行”(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后人評論公安派文學主張的理論意義超過他們的創(chuàng)作實踐,是為公允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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