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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時候，我就記得老家前后山上長了７棵大柿子樹。對面山上有一顆，很大很粗，需要兩三個人合抱，樹蔭能遮半畝地；后山上有6棵，都是以２棵為一組分別長在同一條小路的兩旁。在過去肩挑背托的年代，路邊的柿子樹下面常常可以看到挑夫們歇腳的身影。然而，土地到戶后，這７棵柿子樹因為所在的土地主人嫌它歇地，先后被砍伐了。 上小學(xué)的五年，我們每天只能吃兩頓飯。早上在家里吃，中午因為離校遠，不能回家，等老師吃完飯后再接著上課。下午的放學(xué)鈴一響，學(xué)生們飛也似的往家跑。還記得小時候母親教我們的順口溜：“七月棗八月梨，九月的柿子紅了皮”。每年到了深秋季節(jié)，對面山上的那棵柿子樹，因為長在我們上學(xué)的路邊，紅透的柿子對我們這些餓透的學(xué)生具有很強的誘惑力，所以它也成了我們經(jīng)常攀爬的對象。紅透的柿子口感很好，也止餓，但它們往往都長在很高的樹梢，身體不夠靈活的男生和女生們是摘不到的。后來，有些女生還發(fā)明了用竹桿夾柿子的絕招：就是將竹桿尖頭劈開，卡一小木棍，然后在卡口下方裝上一個網(wǎng)兜，摘柿子時用張開的竹桿卡口往紅柿子把上一別，柿子就順勢掉進網(wǎng)兜里。這樣摘下的柿子干凈、完整，這一做法在女生中很快得到推廣。性急的男生并不認可，畢竟竹桿的長度受限，攜帶也不方便，他們?nèi)匀幌窈镒右粯由细Z下跳。 并不是每個柿子都要等到它紅透了才食用。大人們在農(nóng)閑的時候，會把那些接近紅了但還沒有變軟的柿子摘下來，用刨子刨成片，或者切成瓣狀，扎在刺樹的枝條上，懸掛于屋檐下涼干。秋后，這些柿子片的外面會長上一層薄薄的霜，吃上去甜甜的，香香的，平時被大人藏在隱蔽的地方，以便過年時可以做為點心招待客人。 六七月份的青柿子也有吃法。當(dāng)然不是現(xiàn)摘下來生吃，那樣會相當(dāng)?shù)目酀?，根本無法下咽。一個暑假放牛的時候，我跟另外一個伙伴學(xué)會了一種對付青柿子的方法，就是用水泡。把摘下來的青柿子埋在有泉水的沙堆下面，然后做個記號，等個把星期后再刨出來，洗干凈去皮，吃起來就像蘋果一樣甜脆。 柿子除了食用，小柿子還是我們小學(xué)生的玩具。四五月份的時候，一部分小柿子因為水分不足和營養(yǎng)條件等原因，就會自動從樹上掉落下來。我們撿到后，用一個小木簽扎在它的“屁股”上，然后放在課桌上使勁一擰，它就會旋轉(zhuǎn)起來。同學(xué)們會經(jīng)常拿它進行比賽，看誰的小柿子轉(zhuǎn)得穩(wěn)、花樣多、時間長。 柿子樹特別耐旱，也耐瘠薄。巖石上，山坡邊，小路旁，經(jīng)常都可以看到它生命的足跡。 老柿子樹雖然沒了，但它給我童年留下的記憶終生難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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