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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味道依然隨風飄 程時斌 前天晚操推出一首新操，叫《童年老家》，悠揚美妙的旋律響起，歌手深情柔美的演唱，彩云七月簡捷飄逸的編排，讓人如醉如癡。你聽，“院子的狗尾草，快高過了門梢，媽媽的味道依然隨風飄，每當我放學后，肚子就咕咕叫，好想再喊一聲媽我餓了.....”歌詞通俗易懂，旋律耳熟能詳，演唱真情流淌，唱出了對童年的美好回憶，唱出了對媽媽的深深眷戀。本曲跳完中場休息，大家都在評論新操的曲子真好聽，后面一位操友走過來跟我說：哎呀簡哥，想起媽媽的味道了，叫我這沒媽的人怎么受得了!我自然懂得她的言外之意，此時此刻的我，又何嘗不是心潮起伏、想起小時候媽媽的味道？從歌詞看，我猜這位演唱者一定是從農村走出來的，起碼有農村生活經(jīng)歷。一問度娘，果不其然，演唱者馬建濤是位河南帥哥，從小在農村長大，后來自己出來創(chuàng)業(yè)，是位自學成才的音樂天才，自己作詞作曲自己演唱，了不得！這位80后音樂奇才，其音樂作品竟然能夠引起我們60后70后的共鳴，確屬難得。值得慶幸的是，年近花甲的我，媽媽尚在，88歲高齡生活還能自理，有這福氣的人恐怕不是很多。媽媽年輕的時候很能干，農活、家務樣樣出類拔萃，尤其是廚藝更是一流，我們兄弟姊妹7個都是吃著媽媽做的飯菜長大的，對媽媽巧手制作的美味佳肴更是記憶猶新，媽媽的味道伴隨著我們一路成長。媽媽的味道是那一缽香氣撲鼻的粉蒸肉。每逢過年過節(jié)，粉蒸肉是我家餐桌上的主打菜。媽媽會用米升盛一升米，水洗后瀝干水分，給幾片八角一起炒，至微黃發(fā)香，再用自家石磨磨成粉子，倒入瓷缽中，加適量開水泡發(fā)。豬肉切成塊狀，倒入瓷缽中，加適量鹽，和粉子一起用手攪拌均勻，上柴火灶臺用大鍋蒸，半個小時后揭開鍋蓋，用長筷子造翻一次，讓里面受熱均勻，再蒸一個小時，滿屋飄香。等其它菜肴弄好上桌擺放好后，粉蒸肉作為壓軸菜熱氣騰騰上桌，夾第一口肉入嘴，抿嘴一嚼，滿嘴生香！那時候的粉蒸肉，就是給點鹽，沒啥調料，但食材好，卻是一樣的香噴噴。家里的這道主打菜，在我這里得到了傳承和發(fā)展。粉子自己炒制，用料理機粉碎，增加了五香粉、蠔油等調味品，做出來的粉蒸肉呱呱叫，“程氏粉蒸肉”品牌享譽朋友圈。我也經(jīng)常向家里人展示自己的品牌粉蒸肉，評價是比當年媽媽做的粉蒸肉更勝一籌，問我有何訣竅，我毫不保留我的秘訣：第一，粉子碾得細，不要給水泡發(fā)，醬油有水分，加上蒸汽的水分，粉子能熟而且勁道，口感好；二是不要給鹽，生抽、老抽、蠔油都含鹽，再給鹽就會咸了；第三，制作粉子時要摻點糯米，增加粘性，使得粉子緊緊裹在肉上面，吃起來軟糯香甜。媽媽的味道是那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面。年三十夜，媽媽按照我們當?shù)氐娘L俗，會煮雞湯面給我們過夜。我們全家圍坐在炭爐旁邊，磕著瓜子花生，吃著米泡苕殼，聊著家長里短?；馉t上面的頂罐里煨著一只雞，咕咕冒出的香氣，把我們的饞蟲都充分勾引出來。煨雞湯的時候可要注意哦，不能一直用大火煮，水開之后就要把炭爐的風門關上，或者加一塊炭泥壓火，用小火慢慢煨，煨出來的雞湯才更香，還可以避免水被煮干了，到時候雞熟了，卻沒有湯汁，哪有雞湯面吃呢？一個多小時過去，等雞煨得爛熟，媽媽就開始用大鍋煮面，面里還配些米粑、綠豆丸子、豆腐果之類。一家9口，一只雞，媽媽會按慣例合理分配：雞頭雞腳雞架子是爸爸的，兩個雞腿老大老幺各一個，兩個雞翅膀姐姐妹妹各一個，我和老二老四老六一人一塊雞胸肉，媽媽自己吃那塊雞頸，雞心雞胗雞腸雞肝啥的，每個人分一點。中午吃了豐富的年飯，半夜再吃碗雞湯面，讓我們除夕夜一晚睡得香甜。媽媽的味道是那一頂罐滾燙油亮的青菜粥。青菜煮粥，極其簡單，柴火頂罐煮粥，加入青菜碎末，給適量鹽和豬油，就是我們全家的中餐。我和四弟放學回家，早已是饑腸轆轆，媽媽為我們煮好了一大頂罐青菜粥，大藍邊碗盛起，沿著碗的邊沿轉著嗦，筷子輔助扒拉入嘴，發(fā)出咂咂聲，那滋味，勝過吃山珍海味！有一次，我和四弟比賽誰吃得多，結果還是四弟肚子大，他吃了五碗，我吃了四碗，實在吃不下去了，放碗認輸。吃完我和四弟上學去，肚子撐得鼓鼓的，走路像企鵝，邁著八字步腳跟著地慢慢挪走到學校，把兄弟姊妹幾個笑死。長大后我才曉得，人的胃是有彈性的，會越撐越大，大約我的胃就是這樣撐大的，成人后我的飯量一直較大，后來進城工作條件好了，更是大吃大喝，多年的習慣改不了，富貴病隨之而來，現(xiàn)在就靠跳操運動來消食確保身體無恙。我們兄弟姊妹幾個每每談起小時候我和四弟比賽吃粥的事，仍然是笑噴，媽媽更是癟嘴笑得合不攏。媽媽的味道是那一罐清涼溫補的鴨子湯。高考前夕，我舌頭起泡，吃飯都無法咀嚼下咽。時值高考復習最緊張的時候，我連續(xù)兩天只能喝點稀飯，飯菜無法下咽。媽媽帶我看了醫(yī)生，說是脾胃失調，虛火上升，主要是長期吃腌菜、營養(yǎng)跟不上所致，打針吃藥自然是免不了的，還要加強營養(yǎng)。媽媽急匆匆趕到下咀灣一養(yǎng)鴨養(yǎng)殖戶那里買了一只老鴨，拿回來殺好，用爐罐燉得爛爛的，叫我吃，誰知我聞著鴨子湯香，肚子咕咕叫，嘴里卻無法吞咽下去，連湯喝在嘴里也不舒服，舌頭嘗不出味道來，是個木的，每餐只能喝點米湯充饑。直到吃藥打針后的第三天，早上醒來，我直喊餓，媽媽迅速把那罐鴨子湯熱上，我將整只燉爛的鴨子連肉帶湯一口氣吃完。媽媽在旁邊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一直擔憂焦灼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媽媽的味道道不盡、說不完。想念香甜脆蹦的蘿卜干，那是我中學六年住讀的主打菜；想念香糯Q彈的苕粉肉，那是我饞肉時最好的替代品；想念菜油香味的搟粑，那是雙搶時節(jié)犒勞辛苦勞作的家人最好的補品；想念松軟噴香的綠豆圓子，那是我家獨具特色的年貨；想念清香四溢的糊蝦米，那是小魚小蝦留給我最美好的回憶......媽媽的味道將永遠留存在我的心靈深處，時常咀嚼回味，母愛母恩，在這一刻變得真實而清晰。2024年12月27日 
程時斌，男，籍貫湖北大冶，1966年生，大學文化，公安系統(tǒng)工作，工作之余提筆，偶有作品發(fā)表。黃石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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