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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瑤， 86歲， 自殺。 這六個字組合在一起，混合出的情緒，讓人難以名狀。 在一個本該壽終正寢的年紀，瓊瑤選擇了我了斷。 回望她這一生。 讓我想起了朋友的一句話：“體面的來這個世界，體面的走，其實真沒那么容易”。  這個曾在中國文學界和娛樂圈呼風喚雨女人，如此落下人生大幕。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內情，讓人傷感，卻似乎也是命中注定。 悲愴的晚年與瓊瑤那些大紅大紫的愛情神話相反的是。 她的生活，大多時候，更接近一部悲劇。 我們先把時間回撥到4年前。 2020年3月11日，瓊瑤突然發(fā)布千字宣言。 時年82歲的她，要與觀眾“暫別”。 當然，如今我們再看那次暫別，已經(jīng)成了絕別。  在這千字“宣言”中，瓊瑤首次向公眾坦言，自己經(jīng)歷了許多糟心事。 總結成8個字就是：生離死別、背叛、栽贓。 首先是生離死別，瓊瑤的丈夫平鑫濤，2016年因病住院。 于2019年5月去世。 截止瓊瑤發(fā)文時，大半年過去，她仍舊沒有走出悲傷。  我們知道作家都是感性的。 瓊瑤尤甚，否則也寫不出那么多生離死別的愛情。 只是這次攤到自己頭上，有點無法釋懷了。 這種精神上的持續(xù)悲傷和抑郁，為4年后她尋短見，埋下了“伏筆”。  瓊瑤和丈夫平鑫濤 除了與愛人永別。 還有更糟心的事發(fā)生。 此后不久，瓊瑤和繼子們，圍繞平鑫濤的財產(chǎn)，爆發(fā)了劇烈的遺產(chǎn)之爭，口誅筆伐。 隨后，平鑫濤前妻林婉珍放出大招，給了她致命一擊： 一部帶有其回憶錄性質的《往事浮光》，瞬間讓瓊瑤陷入“小三上位”的輿論風暴之中。   人們紛紛“恍然大悟”。 原來瓊瑤劇里那些抓馬的劇情，都是從現(xiàn)實照射進去的。 那時，我們以吃瓜看客的心態(tài)，把它當做娛樂新聞消遣。 殊不知，晚年壞事纏身，成了壓垮82歲瓊瑤的最后一根稻草。 相比年輕時心態(tài)崩潰，還有肩膀可依。 那時的瓊瑤，是真正獨自一人。 內心的搖搖欲墜，可想而知。  其實瓊瑤這輩子，不止自殺過一次。 從2019年的變故，到2024年她下定決心。 也只是前兩次自殺未遂的延續(xù)。 命運，早就在第一次鐘聲響起時，畫下了句點。 鮮為人知的“瘋狂瓊瑤”瓊瑤第一次自殺，是早年她隨父母從內陸來臺灣。 瓊瑤幼年成長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父母對其關心遠不及她的兄弟。 抗戰(zhàn)時期，因為國破家亡的動蕩，瓊瑤的兩個弟弟在一次兵荒馬亂中走失。 父親痛哭而暴怒，指著瓊瑤鼻子罵： “為什么走丟的不是你！” 寒語誅心，聞者難受。  電視劇《煙雨蒙蒙》劇照 這樣的家庭氛圍，以及那時絲毫沒有安全感的社會環(huán)境，塑成了瓊瑤敏感脆弱的性格。 所以剛到臺灣不久，瓊瑤就在家庭變故以及情緒波動中，準備用安眠藥一走了之。 所幸，父母及時發(fā)現(xiàn)制止，躲過一劫。  電影《窗外》劇照 林青霞 然而瓊瑤內心積攢的情緒，需要發(fā)泄。 于是她就開始寫小說。 瓊瑤將內心的傾訴和吶喊，統(tǒng)統(tǒng)轉化成文字。 我們細看她小說中那些飽滿的排比句，就是一種情緒的宣泄。 這樣的性格，雖然對愛情小說，幫助巨大。 但也對她的人生結局，寫下了注腳。  《還珠格格》爾康和紫薇 瓊瑤的第二次自殺，始于她16歲時，創(chuàng)作出了自己的首篇小說《云影》。 這是一篇用成年人口吻寫成的小說。 但50年代的中國臺灣，同樣很傳統(tǒng)，很保守。 學校忽視了瓊瑤的寫作天賦，直接對她的寫作題材，持否定態(tài)度。 導致瓊瑤每天都渾渾噩噩，心態(tài)崩了。  電影《窗外》劇照 就在這時，于一片批評聲中，一只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把她拽出泥淖。 這個人就是她的中學語文老師。 男老師。 他看懂了瓊瑤的才華，并炙熱的支持她寫作。 這不僅拯救了瓊瑤的信心，也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關懷。 所以，后面故事不難猜。 一個有才的男老師，一個從小就缺父愛的女學生。 瓊瑤最終走上了張愛玲那樣的“戀父情結”，與語文老師談了一場相差20歲的“禁忌初戀”。 電影《窗外》劇照 50年代，愛情小說尚被批評。 更何況這種，中國人一聽頭都會大的“愛情”。 兩人的戀情遭遇了毀天滅地般的阻攔和切割。 老師，被學校直接開除回家反省。 瓊瑤，則被父親又罵又打，禁閉在家。 于是，絕望之中，她第二次選擇了自殺。 電影《窗外》劇照 雖然幸運未遂，卻因為自殺耽誤了高考。 很多年后瓊瑤面對記者，眼閃淚水回顧那段往事時說： “幾乎毀滅了我，又重新創(chuàng)造了我”。 “小三”？埋下終局伏筆所以，不難看出，瓊瑤是個極度在意“情緒價值”的人。 一段嚴重意難平的初戀。 會如何影響她此后的人生呢？ 在瓊瑤86歲自殺之前，還有兩段轟動的戀情。 它們共同指向了2024年12月4日中午的這個結局。 多年后，瓊瑤把自己和語文老師的初戀，寫成小說《窗外》。 大熱的小說又被電影公司相中，翻拍成了電影。 沒錯，就是捧紅了林青霞的那部《窗外》。 題外話，本片也為林青霞后來與秦漢之間的虐戀埋下了伏筆。 然而，《窗外》大火之時，瓊瑤卻迎來了第一次婚姻危機。 我們把時間轉到瓊瑤失戀自殺，高考落榜的那年。 瓊瑤因為沒考上大學，索性居家當起了職業(yè)作家。 這天，一位名叫慶筠的臺大英文老師，來向瓊瑤父親請教一些文學上的事。 由于文學上的緣故，他與瓊瑤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很快，瓊瑤就把自己初戀的意難平，重新投射到慶筠身上。 不出所料， 瓊瑤她爹，一如往常的反對。 但鬼門關上走過兩次的瓊瑤，早把父親當成了精神敵人。 凡是敵人反對的，她就堅決履行到底。 1959年，21歲的瓊瑤嫁給了大自己5歲的慶筠。 在家里人的一片反對聲中。 然而，這段感情，完全不是瓊瑤憧憬的樣子。 慶筠婚后由于事業(yè)受阻，便借酒消愁，最后喝成了酒鬼。 一度還用瓊瑤的稿費去賭博。 所以我們回頭去看瓊瑤作品，那些封建父權的家長，以及不成器的男性角色，多少都有她父親和丈夫的身影。 電視劇《在水一方》劇照 瓊瑤本來滿心歡喜把愛情的意難平，投入到初婚之中。 結果卻敗給了現(xiàn)實。 兩人結婚5年后，離婚收場。 如果我們看懂了愛情上瓊瑤有多意難平。 就可以明白，這隨后的第三段感情，第二次婚姻，對她有多重要。 當這第二段婚姻，因死亡而結束時，瓊瑤對自己的人生有多失落。 離婚后，瓊瑤在出版社從未謀面的合作伙伴，《皇冠》雜志主編平鑫濤邀請她去臺北。 在臺北火車站，兩人第一次見面。 那是1964年的冬天，平鑫濤37歲，瓊瑤25歲。 平鑫濤 于千萬人之中，于千萬年時間無涯的荒野里。 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平鑫濤一眼認出了瓊瑤。 她含羞的問到：我們都沒見過，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他堅定的答到：我早就從《窗外》，從《六個夢》，從《煙雨蒙蒙》里認識你了。 瞧瞧，雖不能至，卻心向往之，神交許久。 這一番回答，對瓊瑤簡直堪比戰(zhàn)術核彈，精準炸裂。 因為很早以前瓊瑤就公開講過：最美滿的愛情，是先有精神之愛，再有肉體之歡。 《庭院深深》 在事業(yè)上，平鑫濤對瓊瑤有伯樂之恩。 她投稿不中之時，是平鑫濤力排眾議出版了她的小說。 如今，兩人見面，精神上又無比契合。 再加上平鑫濤身上有年長者的謙讓和關懷。 一切的一切，簡直就是瓊瑤初戀語文老師的PLUS版。 瓊瑤和平鑫濤 可是，可惜，平鑫濤那時是有家室的人。 幾十年后，平鑫濤前妻林婉珍一本《往事浮光》，就給瓊瑤戴上了“小三”的帽子。 不過，也有網(wǎng)友解讀： 這段三角戀，誰都沒錯，是愛情錯了。 《梅花三弄之水云間》 不管如何，瓊瑤和平鑫濤是相愛了。 兩人最終步入婚姻殿堂。 結局，也是最圓滿的。 應了結婚誓詞：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們分離。 2019年，瓊瑤以花葬形式，與丈夫平鑫濤告別。 平鑫濤，讓瓊瑤第一次抓住了愛情。 撫平了她前兩次感情的意難平。 也正是如此。 平鑫濤的離開，對瓊瑤的打擊，難以言表。 再加上晚年深陷輿論漩渦，與丈夫的兒女們公堂相對。 每一件事，環(huán)環(huán)相扣，可謂是殺人誅心。 我們很難想象，從2019年到2024年，瓊瑤這位80多歲的老人，經(jīng)歷了怎樣的內心煎熬。 讓她下定決心，如此終結自己一生。 盡管，我們把瓊瑤這輩子的事總結相加，就像一支出弓箭那樣清晰，很容易找到結局的經(jīng)緯脈絡。 但顯然這樣的悲傷內情，還是讓人難以消化。 體面的來這個世界，體面的走，其實真沒那么容易。 對瓊瑤而言，或許，再無愛情的意難平，已然了卻了此生心愿。 所以，最后我們也更愿意相信，她是因為愛情而生，最后，也因為愛情而走。 （完） 文/范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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