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清 瓊瑤照顧丈夫平鑫濤的事本是家事,卻三番五次地公開各種細節(jié),到如今與繼子繼女公開撕逼,數(shù)次霸占頭條,鬧得翻江倒海,演出了部現(xiàn)實版瓊瑤大劇。 一年多前,瓊瑤的丈夫得了“失智癥”(即老年癡呆癥)。后來平鑫濤又中風了,醫(yī)生告訴瓊瑤,他需要插鼻胃管才能活下去。瓊瑤對于插鼻胃管是反對的,現(xiàn)在想讓平鑫濤放棄治療。而平家三個孩子堅持要插,并且認為瓊瑤夸大了事情,父親并非病危,只是失智。 繼子平云更是寫公開信反駁,直言重點并非插鼻胃管,而是對“父親值不值得活下去”有不同觀點。他痛斥瓊瑤真正在意的是無法接受父親失智,她認為“沒有靈魂的肉”就不值得活下去,不如去安樂死。 2日,瓊瑤發(fā)臉書反駁,稱沒說過這句話。并且發(fā)公開信,要把平鑫濤交還給他的子女,自己不再插手治療事務,還稱“我的人生一敗涂地?!?/p> 整樁事件中,繼子繼女的表現(xiàn)還是比較理智的,瓊瑤倒是一路“瓊瑤”到底,用語夸張,試圖煽動民心。 寫給繼子繼女的公開信里開頭就說“我錯了”,情緒激動地認為:
這樣的神邏輯很有瓊瑤式對白上身的錯覺。 并且說“我現(xiàn)在萬念俱灰,也不再相信人間有情”。最后留下13項照顧平鑫濤的細節(jié),“言盡于此,各自珍重?!?/p> 這樣交代細節(jié),無非是向世人展示她很辛苦很盡責,她已仁至義盡,她現(xiàn)在是因為被繼子繼女深深地傷透了心,所以“萬念俱灰”的她才不得不決定不再照顧丈夫。有錯的是他人,自己永遠不會錯。 久病床前無孝子,夫妻之間大略也是如此吧。 當初瓊瑤小三上位,說到底不過是兩人互相利用罷了。瓊瑤要出書要成名,平鑫濤想把皇冠出版社做大做強,婚姻便成了利益的強強聯(lián)合體。一方既倒,另一方想要逃脫牽累,也是在情理之中。 港臺媒體制作的導圖 瓊瑤的一生是“不抓馬,不成活”的一生,用詞用語和舉動都是極盡夸張,充滿了濃濃的“瓊瑤”風和強烈的表演欲望。 大家來感受一下她在丈夫患病期間寫下的文章題目的風格:
極度的痛苦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那種痛徹心扉是根本無法言說的。“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前涼好個秋?!?/p> 作家寫作,很多時候不過是為了寫作而寫作,很多時候離真正的內(nèi)心還有十萬八千里。瓊瑤或許要感謝平鑫濤,給她提供了那么多寫作的素材,讓她盡情沉浸在丈夫重病自己深情款款不離不棄的個人形象塑造中。 她照顧丈夫的生活細節(jié),更是處處瓊瑤花開。 自己心里難受到吃抗抑郁藥,躺在床上背唐婉的《釵頭鳳》。 答應給平鑫濤插管,在他床前哭訴,她的文字:
瓊瑤奶奶啊,不要亂搶紫薇格格和新月格格的臺詞好嗎? 瓊瑤說,平鑫濤失智后,她每天會問丈夫三個問題:“你好不好?”、“你有沒有不舒服”、“你愛不愛我?”她寫道:“我們之間,就靠這三個問題支撐著?!?/p> 后來有一天她改問:“有一個人,名字叫瓊瑤,你知道她嗎?”他回答:“不知道?!?/p> 瓊瑤寫道:
“天地萬物全化為虛有”這一句,簡直讓人情不自禁地配上《當》的曲調(diào)要唱起來。 瓊瑤的一生都太“瓊瑤”化,仿佛她的四周架滿了攝影機,她要拼盡一生地去表演自己,來贏得眾人的掌聲甚至同情。 80年來,她都活在自己一手打造的“瓊瑤”世界里,如同里面的女主一樣沒有了愛就不能活下去。80歲了還是小公舉,要眾人愛她,捧她,別人一反對她她就立馬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低,裝無辜裝楚楚可憐來博取眾人同情。 這次與繼子繼女撕逼說自己“人生一敗涂地”“萬念俱灰”是如此,當年瓊瑤訴于正案中裝可憐博同情的措辭也是如此。她永遠都是那朵盛開的千年白蓮花,自己永遠潔白而正確。 瓊瑤 在丈夫重病這件事上,張愛玲并不如瓊瑤那樣個人風格貫穿到底。 張愛玲給人的形象一貫是很自私冷傲的,但在照顧晚年中風的第二任丈夫賴雅的時候,她一邊寫稿艱難維生,一邊極力盡到人妻之責任,而且極少如瓊瑤一般對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有過文字方面的夸張描述,甚至連一般的描寫都甚少。真正的痛是在心底,從來不是付諸于文字上的。 1956年,張愛玲與賴雅相識于美國為貧寒藝術家開設的寫作基地。賴雅是癡愛張愛玲的,張愛玲呢,遇到賴雅,是真正地“歲月靜好”起來。 看她的照片,求學時候是一臉的木訥迷茫,事業(yè)如日中天時候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得意傲慢,直至遇到賴雅,臉上才是難得的平和安詳,張愛玲才度過了人生中最恬淡的幾年光陰。 賴雅與張愛玲 賴雅比張愛玲大29歲,婚后才兩個月,賴雅就第三次中風,這次是因面部神經(jīng)麻痹而再度入院。 60年代中期,賴雅一直癱瘓在床,喪失了工作和自理能力,大小便都需要張愛玲來料理。彼時,他們領著政府微薄的救濟金,經(jīng)濟方面很困窘,自然請不起護工。 張愛玲一方面要埋頭寫劇本賺取家用,一方面還要騰出時間來做不擅長的家事、照顧病人。她在美國舉目無親,與好友炎櫻也淡了往來,她一人苦苦承受著精神和生活方面的雙重壓力。 張愛玲是一個至死都在拼命寫作的作家,她自始至終都有種“罔罔的威脅”,一直覺得時不我待,“出名要趁早”。 在美國的張愛玲,基本上拒絕了所有社交,甚至放棄了回上海看望姑姑的機會,苦心孤詣地寫作。60年代在香港的時候,她甚至寫到眼睛出血還不停止。 她的寫作,一方面是維持家用照顧賴雅的,一方面是實現(xiàn)在文學方面的夢想。成天要照顧這樣一個病入膏肓的丈夫,無疑是要縮短不少寫作的時間,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寫作思路的連貫性。不知道此時的張愛玲,內(nèi)心是作何感想? 張愛玲天性自來涼薄決絕,尤其是對待傷害過她的人,她會與他們劃開一條深深的壁壘,冷眼旁觀,不置一詞,管你是死是活。但是對于愛的人,她又是掏心掏肺,肝膽相照。 張愛玲曾經(jīng)嘗試請人來照顧賴雅,自己可以潛心寫作。但是別人的照料難以周到,她還是覺得親力親為比較好。 1967年,雷克德里芙大學向她發(fā)出邀請,她把丈夫帶在身邊。 1967年10月8日,賴雅離開了人世。 有個研究者采訪張愛玲說:
作者簡介:水清,浙江紹興人,中學教師。有思想有深度地八卦民國時期的情感婚姻、奇聞軼事。微信公眾號:水清的八卦民國(ID:shuiqing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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