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的早上，天亮得極早，我們走出酒店的時候，也就6：00 過。在勞動路的一個小小的面館里吃了碗面。然后坐出租車到蘭亭景區(qū)。7點過即到蘭亭景區(qū)。

從星程酒店(紹興魯迅故里店)到蘭亭景區(qū)，約13公里。下出租車，首先見到的是一個現(xiàn)代水泥制成的牌門，上書“群賢畢至”，是王羲之《蘭亭集序》中的句子，其字體就取自王羲之《蘭亭集序》。面向牌門的左側是一樓亭，立于假山之上，亭上有匾，書“群賢亭”。而右側有一磚石砌成的墻面，上書《蘭亭集序》“永和九年……暢敘幽情”的部分內容，其旁立一大理石碑，上書“蘭亭概況”而下有文如下：

“蘭亭，位于紹興市西南11.5公里的蘭渚山麓，因春秋末期越王勾踐種蘭于此，漢代在此設有驛站，故名蘭亭。

東晉永和九年（公元353年）農歷三月初三，王羲之邀集摯友四十一人在此修楔，臨流泛觴，飲酒賦詩，并即興寫下被后人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蘭亭由此成為著名的書法圣地。

一千六百多年來，蘭亭幾經興廢變遷，現(xiàn)蘭亭系明嘉請二十七年（1548年）由天章寺遷建，后經清代重建，當代幾經擴建，始具今日規(guī)模。2015年春，蘭亭書法博物館建成開館。景區(qū)目前的景點有：鵝池碑、蘭亭碑、曲水流觴、流觴亭、御碑亭、王右軍祠、臨池十八缸、碑林、天章寺遺址等。”

東晉蘭亭之地理位置，據(jù)《水經注·浙江水》記載：“浙江又東與蘭溪合，湖南有天柱山，湖口有亭，號曰蘭亭，亦曰蘭上里。太守王羲之、謝安兄弟數(shù)往造焉?！赝鯊M之移亭在水中，晉司空何無忌之臨郡也，起亭于山椒，極高盡眺矣。”這里的湖是指古鑒湖，蘭溪即今蘭亭江。古鑒湖的范圍很大，遠達蘭渚山邊，據(jù)此，東晉的蘭亭遺址應在蘭渚山下。

一千多年來，蘭亭幾經變遷，現(xiàn)蘭亭為明代遷移重建，清康熙年間大規(guī)模復建。據(jù)《嘉慶山陰縣志》卷七記載：“明嘉靖戊申，郡守沈啟移蘭亭曲水于天章寺前。國朝康熙十二年，知府許宏勛重建。三十四年，奉敕重建。有御書《蘭亭序》，勒石于天章寺側，上覆以亭。三十七年復御書'蘭亭’二大字懸之。其前為曲水，后為右軍祠。”

此時景區(qū)還未開門，我們又在景區(qū)外轉轉，這里有幾座橋，如“映月橋”、“永安橋”等，還有客棧如“蘭亭驛事客棧”等。

8：00我們通過游客中心進入景區(qū)，而景區(qū)有大門是木制的，門不大，卻使我想到了田園般的農舍。不過，門上有匾，書有“蘭亭古跡”四字，但沒有落款，何人所書，難以確認。我經百度查找，多篇文章確為明代著名理學家、文學家陶鳳林書寫，然百度上查無此人信息，是否為陶鳳林書寫，不敢妄言。門的兩面門柱上，立有盈聯(lián)“文人天趣清猶水，賢者風期靜若蘭”。其意就是：文人的自然情趣像水一樣清凈純潔，有德之人其品格寧靜得像幽谷的蘭花芬芳飄逸。其聯(lián)落款為王文治。經查，王文治（1730－1802），字禹卿，號夢樓，丹徒（今江蘇鎮(zhèn)江）人，清代詩人、書法家。

沿著約一米寬的、彎曲的小路慢慢行走，前方就是“鵝池碑亭”，碑亭呈三角形，上書“鵝池”兩字，相傳為王羲之、王獻之父子合筆，故肥瘦有別。故又稱父子碑，因是兩位著名書法家所寫，因此此碑身價百倍。據(jù)傳，王羲之正在寫“鵝池”二字時，剛寫好鵝字，就聽到接圣旨的呼聲，身居當?shù)赜臆妼④姷耐豸酥斎徊桓业÷?，立即擱筆接旨。其時正在父親身邊觀看的王獻之，忍不住提筆續(xù)寫了一個池字。

亭前為一水池，放養(yǎng)數(shù)只白鵝，是為鵝池。所有這些，均源于王羲之愛鵝的故事，其中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講述的：當?shù)匾晃坏朗肯矚g養(yǎng)鵝，王羲之愛鵝，便前去觀賞，待返回時，王羲之提出要買幾只鵝自己養(yǎng)。這位道士說：“您要是能為我抄寫一部《道德經》，我把這些鵝送給您。”王羲之隨即答應，日后以字易鵝，雙方皆大歡喜。

離開“鵝池”碑，沿著鵝池是一條彎延的小路。但見周圍竹深葉繁，池水碧綠，微風拂過，泛起絲絲漣漪，有“茂林修竹”之感。池中的鵝悠閑自樂，或游于池中，或立于湖畔石山之上。這時，陽光也變得明麗通透了，灑在青綠的樹葉之上，又透過空隙落在湖面上,明暗有致，十分的奪目。

越過三曲小橋，我們又來到了蘭亭碑亭?！疤m亭碑亭”建于清康熙年間。碑亭是蘭亭景區(qū)重要的建筑之一。其碑亭為四方形，磚石結構，單檐歇頂建筑，古樸典雅。碑上的“蘭亭”兩字，為康熙帝所書。十年動亂時期此碑被砸成四塊，后雖修復，但已留下了“蘭”字缺少一尾，“亭”字缺頭的遺憾。許多民眾都喜歡用手去摸這塊殘碑，碑已被摸的非常光滑，所以又稱“君民碑”。其碑頂上盤龍，而下也為龍所據(jù)，修飾十分華麗。

碑亭之東，就是“流觴亭”，單檐歇山頂，三開間，青石臺基，木雕門窗，周匝圍廊，飛檐翹角，古色古香。門楣懸“流觴亭”匾。“流觴亭”匾書于光緒已亥年（1899年），由江夏太守李樹堂題寫。兩側有對聯(lián)：“此地似曾游，想當年列坐流觴未嘗無我；仙緣難逆料，問異日重來修禊能否逢君。”其為我國著名藝術家徐生翁（1875-1964）所撰，其文為“恭録先師徐生翁手書？句”，落款為著名書法家沈定庵（1927-2023）先生。對聯(lián)落款的時間是丁卯（1987年）初春，即書法家沈定庵書寫對聯(lián)的時間，而此時徐生翁先生已謝世二十多年了。

亭內中間有一屏風，其有一幅《曲水流觴圖》匾，下有扇面畫一幅，即“蘭亭修禊圖”，其圖再現(xiàn)了當年曲水流觴的情景。“修禊圖”旁有一對聯(lián)：“雅集鴻文傳百代，流觴韻事足千秋?！睘橹逃抑熘偃A（1897—1988）撰句，紹興著名書法家馮亦摩（1903—1999）書，字體流暢飛動。其對聯(lián)對“曲水流觴”有畫龍點睛之概括。我想，一個人如能遠離塵浮和喧囂，在這安靜典雅之地，吟詩作畫，不也是一種陶冶性情，凈化心靈的地方嗎？

屏風的背面，懸有當年參加雅集盛事的一代文宗孫綽（314～371）寫的《三月三日蘭亭詩序》（即《蘭亭后序》）全文，清同治年間紹興府山陰縣知事楊恩澍書，書法文筆瀟灑流暢。

楊恩澍，湖南湘潭人，書法家，其字頗有二王風采。當時主持蘭亭修復工作。楊恩澍擅長書法，他在蘭亭留下幾處手跡，一處是流觴亭內的楊恩澍寫的《蘭亭后序》，一處是王右軍祠內的“墨池”題字，可以仔細地去比較一下“墨池”與“鵝池”的寫法，除了大小不一樣以外，“墨池”之“池”，與“鵝池”之“池”字，應該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楊恩澍除了“墨池”碑以外，另外有《集晉賢五言詩兩首》刻石：

其一：三春陶和氣（魏滂），薄言游近郊（郗曇）。吟詠曲水瀨（王肅之），激泉流芳醪（袁嶠之）。

其二：誰言真風絕（孫嗣），適我無非新（王羲之）。攜筆落云藻（孫綽），尚想味古人（虞說）。

兩側對聯(lián)：“曲水繞華筵，蘭亭雨露添新色；流觴成雅集，翠竹蕭疏憶古人?！敝袊敶娙?、學者、書法家柳倩（1911—2004）書。柳倩,自貢榮縣人，原名劉智明，當代著名詩人、學者、劇作家、書法家，左翼作家聯(lián)盟成員。

亭前有“之”形曲水，水邊立“曲水流觴”刻石。

“仰眺望天際，俯盤綠水濱。寥朗無涯觀，寓物理自陳。大矣造化功，萬殊莫不均。群籟雖參差，適我無非新?！睎|晉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年）農歷三月初三，書圣王羲之與謝安、謝萬、孫綽、徐豐之等諸群賢，匯于浙江會稽山陰的蘭亭溪水之畔，飲酒賦詩、觀山賞水。這里也就是著名的《蘭亭集序》誕生之地。

“惠風和暢，天朗氣清”，王羲之等列坐于蜿蜒曲折的溪水兩旁，由書僮斟酒于觴（古代盛酒之器），順溪流而下，若觴在誰的面前停下來，誰就得吟詩，吟不出就罰酒三斗，三斗之量有點多了吧。結果，參與者42人中，有26人成詩37首，包括四言詩14首、五言詩23首，而包括王羲之第七子王獻之在內的16人，“不能賦詩，罰酒各三斗”。

那場有趣的聚會名為“蘭亭修禊”。修禊，源自中國周代的一種古老習俗，即每年農歷的三月上旬的巳日，到水邊嬉戲，以祓除不祥。三國后，始定為農歷三月初三，即亦稱“上巳節(jié)”。這天，相約到水邊沐浴、洗濯，借以除災去邪，古人稱之為“祓禊”。

《后漢書·禮儀志》即有“祓禊”。此志曰：“是月上巳，官民皆潔于東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騊（《爾雅·釋畜》：'????，馬。’）為大潔。潔者，言陽氣布暢，萬物訖出，始潔之矣?！保ㄗⅲ簛碜怨旁娢木W）

因為修禊的日子正值春暖花開之時，后世文人便常常相約在這一天踏春郊游，飲酒賦詩。今年（2024年）的“上巳節(jié)”，是陽歷的4月11日。

然而這次的蘭亭“修禊”活動的大致情景，我們無法直觀的想象到當時“流觴曲水”的場景，好在，我們可以通過《俞紫芝蘭亭序圖卷》，直觀的感受到《蘭亭集序》中所述“流觴曲水”。

南宋詩人、畫家俞紫芝參照李公麟的底本創(chuàng)作的繪畫《俞紫芝蘭亭序圖卷》，是現(xiàn)存最早的“蘭亭圖”。也是最早展現(xiàn)當時場景的精美畫卷。南宋·俞紫芝的《俞紫芝蘭亭序圖卷》，現(xiàn)為黑龍江省博物館所藏，是我國國寶之一。

由于《俞紫芝蘭亭序圖卷》來自南宋，是比較真實地，較好地還原當時場景，可幫助今天的我們去認識，理解當時的那場“蘭亭修禊”。然而，能否完全還原當時場景，我認為已無可能，更無必要地去完全真實的再現(xiàn)。

全圖不僅自首至尾畫繪出蘭亭“修禊”活動，還將參與其中的全部42人都畫上了，題寫他們的姓名并所做的詩。其非常直觀、詳細。是我們研究《蘭亭集序》、古人“修禊”活動等非常直觀的史料?！队嶙现ヌm亭序圖卷》自身也是非常難得的藝術品。

當你細品此畫卷時，就仿佛置身于那場優(yōu)雅、酣暢的盛大雅集。其引首為元代趙孟頫題寫的“曲水流觴”四個字，并有“松雪齋”“旋吉”等七方印記。舒展開來，以王羲之為首的42位文人分坐在溪水兩畔，他們神態(tài)各異，生動逼真。有的執(zhí)筆賦詩，有的起身取酒，有的靜觀山景。在文人雅士中間，一條清澈的溪水蜿蜒而行，溪水中飄流著一朵朵碧綠的荷葉，每朵荷葉上都放有一觴之酒具。荷葉載著觴在溪水里流轉，停在誰那兒，誰就起身飲酒，然后賦詩，作不出詩的，要罰酒三斗。其中就有一位，大概因作不出詩，已是酩酊大醉。

在畫中，除了42位文人雅士外，還有17名侍立于側童子，童子們分工有序，有的負責倒酒，有的負責把酒具從水里取上來，還有的在照顧沉醉不醒的人，他們的面部表情生動活潑，看上去非常喜歡這場聚會。

“蘭亭修禊”之上不僅產生了37首膾炙人口的詩，更有千古一書《蘭亭集序》?！坝篮途拍辏瑲q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

這篇來自王羲之之手的著名的《蘭亭集序》，就是在這次蘭亭雅集上誕生的。集會上大家輪流賦詩，各抒懷抱，抄錄成集，大家公推王羲之寫一序文，以記這次雅集，由此，著名的《蘭亭集序》誕生了。

全文共計三百二十七個字，是一篇字字珠璣，文句優(yōu)雅的散文，文中描繪了蘭亭的景致和王羲之等人集會的樂趣，抒發(fā)了作者“修短隨化，終期于盡”的感嘆。隨作者情感的變化而變化，喜極、悲極，極盡波瀾起伏、抑揚頓挫之美。

《蘭亭集序》也更是一幅偉大的書法作品。微醉的王羲之即興揮墨的寫下了《蘭亭集序》逸筆天成，行云流水，恣意暢達，通篇呈現(xiàn)出秀美而精致的風格特點，受到歷代名家的推崇，奠定了王羲之“書圣”之美名。冠絕千年，為歷代書法名家所推崇。《蘭亭集序》之書法，符合傳統(tǒng)書法最基本的審美觀，文而不華、質而不野。明·何良俊《四友齋書論》云：“右軍用筆內撅而收斂，故森嚴而有法?！?內撅的筆法偏重骨力，剛柔相濟，點畫凝練簡潔；在書寫技巧上包含了無數(shù)變化之道，僅一個“之”字就有十余種寫法，在傳統(tǒng)的“中和之美”的格式上成為樣板。千余年來，歷代文人多以《蘭亭集序》為標準，筆耕不輟。人們習慣地把書法家寫《蘭亭集序》的水準作為衡量其傳統(tǒng)功力的尺度。

王羲之是中國東晉時期的書法家，他出身于名門望族。

唐·劉禹錫有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王就是王羲之家族的王家。王羲之從小跟隨書法家衛(wèi)夫人學習書法。長大后，他博采眾長，獨創(chuàng)出圓轉流利的書法風格，對隸草楷行等個體書法都很精通，被后人奉為書圣。

好，我們再次結合《蘭亭集序》和《俞紫芝蘭亭序圖卷》回味這次的蘭亭修禊之事。

中國東晉永和九年，也就是公元353年。這一年的農歷三月初三，天空格外晴朗，50歲的王羲之（303年—361）和他的子侄朋友們迎著和煦的春風如約而至。王羲之凝思片刻，揮筆寫下“仰視碧天際，俯瞰露水濱”（出自）的優(yōu)美詩句，而枊公權在他書寫的“蘭亭詩”中，卻將此句寫為“仰眺望天際，俯盤綠水濱。”

緊挨著王羲之的是他的妻弟，33歲的郗曇。郗曇（320－361），其姐姐郗璿，字子房，嫁給書圣王羲之。

另一位是王羲之的長子王玄之（324—357）。王玄之在蘭亭雅集后不久就因病去世，只留下這首蘭亭詩“松竹挺巖崖，幽澗激清流。蕭散肆情志，酣暢豁滯憂?！薄队嶙现ヌm亭序圖卷》中，有位正在寬衣的是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334—399）。他的三子王煥之（335—396）則正在沉思。

謝安（320年－385年），是王羲之的朋友，謝安也出身名門，同樣是劉禹錫詩“舊時王謝堂前燕”中的謝家。謝安本人多才多藝，他比王羲之小十七歲，兩人可謂是忘年之交。此時謝安正隱居在會稽，所以有時間來參加這次蘭亭聚會以后，他就任東晉的宰相指揮了以少勝多的淝水之戰(zhàn)。

端坐沉思的是王羲之的好朋友孫綽。孫綽（314—371），字興公，太原中都（今山西省平遙縣）人。東晉大臣、文學家、書法家，是玄言詩派代表人物。是當時很有影響力的名士。他以博學善文著稱。

參加蘭亭聚會的還有孫綽的弟弟孫統(tǒng)，謝安的哥哥謝萬（320—361年），王羲之書法老師衛(wèi)夫人的兒子李充，以及研究黃老之術的許詢等。

謝安提議把這些詩編成詩集，請王羲之、孫綽為詩集寫序。王羲之揮筆寫出了著名的蘭亭集序，一千多年過去了，孫綽的序言，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蘭亭序》的真跡傳唐太宗死后被殉葬于昭陵。傳世的各種《蘭亭序》摹本，現(xiàn)在能夠看到的有唐虞世南、禇遂良，馮承素等摹本。其中以馮承素所摹的神龍本最接近真跡。在《三亭序》石刻中，后人認為最好的拓本是歐陽詢的“定武本”。經過輾轉流傳和翻刻，現(xiàn)各種版本不下數(shù)百種。王羲之在修禊時寫的三亭詩序文，原無題，今題是后人所加，所以有《臨河序》、《三亭序》、《修禊序》等名稱。本祠陳列的《蘭亭序》僅部分版本。

《蘭亭序》一直是王氏傳家之寶，到王羲之的七世孫僧智永死后，傳給徒弟辯才。唐太宗李世民極愛王羲之的書法，尤基想得到《蘭亭序》，然而新才不肯拿出示眾。據(jù)說，后來由御史蕭翼設計把墨寶騙取到手，而辨才也因此驚博氣而亡。貞觀二十三年，太宗病危，召太子李治至病榻前，遺囑以《蘭亭序》殉葬，從此真本遂不見于人間，后世所傳《蘭亭序》，均為歷代摹本。

現(xiàn)展出唐代虞世南、褚遂良，馮承素摹《三亭序》雙鉤填廊本，系復命品，原物故宮博物院珍藏。

衛(wèi)夫人（272—349），本名衛(wèi)鑠，字茂漪，河東安邑（今山西省夏縣）人，晉代著名書法家，廷尉衛(wèi)展之女。衛(wèi)氏家族世代工書，嫁給汝陰太守李矩為妻，丈夫李矩善長隸書。衛(wèi)夫人師承鐘繇，妙傳其法。王羲之的母親是衛(wèi)氏，也就是說，衛(wèi)夫人與王羲之母親很可能是姐妹，衛(wèi)夫人是以姨母的身份成為王羲之的書法老師。永和五年（349年），去世，時年七十八歲，葬于浙江嵊州。

衛(wèi)夫人還可能是王羲之的姨母，主要依據(jù)是鄭杓《衍極》和陶宗儀《書史會要》。都說“衛(wèi)與王世為中表”。中表：古代稱父系血統(tǒng)的親戚為“內”，稱父系血統(tǒng)之外的親戚為“外”；外為表，內為中，合而稱之“中表”?！靶l(wèi)與王世為中表”的意思就是衛(wèi)家與王家都有姻親關系。

我們又向前走，就是御碑亭。御碑亭始建于康熙年間，1956年毀于臺風，1983年重建。亭中立一高大的石碑，通稱“御碑”，系清朝原碑。碑的正面是康熙帝臨寫的《蘭亭集序》全文，其落款為“康熙癸酉春日書”，即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書風秀美，雍容華貴，作為康熙，其書法寫得如此之好，實在是不簡單。其碑乞今已有300多年歷史了。碑的背面是乾隆帝1751年游蘭亭時即興所作的一首七律詩《蘭亭即事詩》。乾隆皇帝1751年農歷三月初八到蘭亭，當時他看見爺爺已刻下正面的碑由感而發(fā)，于是即興作下了這首七律詩，但乾隆沒有再去立碑了，而是作為皇帝心甘情愿讓工匠把詩刻在碑的背面，屈尊于碑的陰面?！跋蚰缴疥庣R裏行，清逰得勝愜平生。風華自昔稱佳地，觴詠於今紀盛名。竹重春煙偏澹蕩，花遲稧日尚敷榮。臨池留得龍?zhí)ǎ墼A千秋不易評。”書法飄逸，對蘭亭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祖孫兩代皇帝同書一碑，所以又稱祖孫碑。該碑為原碑，全國獨一無二，堪稱國寶，也是蘭亭景區(qū)的鎮(zhèn)亭之寶。碑亭于1983年重建，八角攅尖頂，重檐翹角。碑底為須彌座，碑冠勒云龍浮雕。

王右軍祠位于流觴亭之西, 其建筑飛檐回廊,古樸深沉。王右軍祠始建于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同治八年（1869年）重修，磚木結構。

祠大門上端懸掛“王右軍祠”木質匾，系沙孟海先生手跡。沙孟海，1900年6月11日生，1992年10月10日逝。是中國近現(xiàn)代書法家、藝術教育家。門旁楹聯(lián)：“盛會平殊，放懷宇宙忘今古；幽情共敘，極目山林快詠暢。”書者是周瘦鵑。周瘦鵑（1895年6月30日—1968年8月12日）。

祠內有一方池，傳為書圣洗筆之墨池，估計出于王羲之“臨池學書，池水盡黑”之典故。池中有“墨華亭”（系1914年移建），而“墨華亭”是用石塊堆砌成基座，上建方亭。前架微弧形石板橋連大門，后有怪石架于水上，上鋪卵石，石板與大廳想通?！澳A亭”匾額為陶恩沛（當時的紹興商商會會長、重建“蘭亭”的主要捐資者）書，魏碑體。落款有小跋，跋曰：“張?zhí)这窒壬◤堘?，明末清初文學家，號陶庵，山陰人）昔訪蘭亭故址于天章寺之前擬搆一亭名曰墨華今移建于此仍其額，丁巳春日 陶恩沛誌”，丁巳年，應該是1917年。亭正反兩面石柱上均有楹聯(lián)。廊柱上有對聯(lián)，“深林閑數(shù)新添筍，曲治時現(xiàn)舊放魚”。亭旁連橋，祠旁環(huán)廊，整個建筑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山水廊橋亭”景觀。墨華亭的兩側回廊壁間鑲嵌著17塊碑刻，這些碑刻多為清代和民國時期的作品，內容主要涉為各種版本的《蘭享集序》。而山陰知縣湘潭人楊恩澍在此也有手跡，就是碑刻“墨池”二字。墨池碑，位于右軍祠東廊，為清同治六年（1867年）楊恩澍立。

王右軍祠最盡處是一大廳。中柱、邊柱等處有多幅對聯(lián)，不一一贅敘。但這一幅出自張愛萍將軍（1910～2003年）的手筆 “筆墨留聲遺萬代，風流藝?？唇癯薄４髲d中置王羲之漢白玉塑像。上懸“盡得風流”木匾，寫于光緒已亥年（1899年）壯月（8月），書者是劉樹堂，劉樹堂（1830—1903），字景韓，云南保山人，官至浙江巡撫。其下有對聯(lián)?：“畢生寄跡在山水，列坐放言無古今”?，是沙孟海的手筆。

離開王右軍祠，其后有一條河，為蘭亭溪，溪上有兩座橋，其右是廊橋。名騁懷橋，其左為古石板曲橋，看上去極有歷史感。

當我們回來時，又經過“曲水流觴”，這時有十幾位老者，男男女女分坐于曲水之旁的石櫈之上，儼然有回歸當年王羲之們的那個“曲水流觴”。另一老者則手持相機，照過不停。我想，若當年王羲之們有相機，并留下那一刻，又是什么狀況呢？

帶著對書圣的崇敬，穿過碑林，在到蘭亭碑亭。這時，游客已很多，我們就出景區(qū)了，時間約10：00。乘3路公交，行16公里，回星程酒店，接著又去了東湖景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