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301，02呼叫，02呼叫！”

“我是301，請講?！?/p>

“柯清已在鶴上鄉(xiāng)出現(xiàn)！”

“請告訴具體部位?！?/p>

“剛才接到群眾報告，柯犯在鶴上鄉(xiāng)峰頂村王仗家，又搶了一把菜刀和一輛自行車，正繼續(xù)逃竄！”

“好，我們馬上出動增援！”

1987年10月13日下午4時50分，長樂縣公安局會議室里，各科室領(lǐng)導、全縣各派出所所長聚集一堂。局長陳其彬正主持召開局務(wù)會，部署圍捕柯潸韻戰(zhàn)斗，會議突然被這組電波沖斷。

“會議到此結(jié)束，各組馬上回去，按剛才布置投入戰(zhàn)斗！”

“嘀鈴——嘀鈴——”

公安局大樓電鈴震響。35名全副武裝的公安干警，分別乘坐警車、摩托車，嗚——嗚——嗚——！警報齊鳴，沿街呼嘯而過，沖出縣城，馴著通往鶴上鄉(xiāng)的公路急駛……

對付一個柯清，何以如此興師動眾？

柯清原是福州市某飲食公司職工，性格怪僻孤獨，好猜疑，報復心極重，工作吊而啷當，常說：“誰能管得了我！”結(jié)果被下放到一家糍粿店，從此對公司領(lǐng)導及平時與他有隙的同事懷恨在心，早想解此心頭之恨。

10月12日下午2點45分，幾次到公司未遇上領(lǐng)導的柯清，此刻牙齒咬得咯咯晌，懷揣利刃闖進臺江路原公司書記老趙家，開口嚎叫：“姓趙的，你小子出來！”

趙妻老李一聽不對勁，忙出來勸解：“老趙有事出去了，這會兒不在家，請坐，有話慢慢說?！?/p>

“媽的，躲到哪個龜殼里去了？好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唰地一聲，柯清拔出刀來，朝老李身上亂刺一通，老李一陣慘叫。正在廂房的小邵聽到慘叫聲，跑出一看，老李已倒在血泊之中，驚呼：“抓兇手，抓兇手……”

柯清見有人來，又揮舞匕首朝小邵身上猛刺數(shù)刀，爾后奪路逃跑。小邵雖渾身流血，但仍堅持追逐罪犯不放，邊追邊喊：“前面跑的那個人是殺人犯！快攔住他！殺人犯，快攔住他！”

小邵在人流擁擠的江中路追趕。

有位姓王的青年聽到喊聲，又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從后面跑上來，立即攔住正在飛跑的柯清，喝道：“站住，跑什么？”

柯犯見有人攔路，揮起匕首，便往小王身上亂刺，然后舞著刀沖出人群，鉆進一輛出租車，對司機喝道：“快開，快開！不然老子馬上捅死你！”

刀頂在司機的脖子上，逼著司機將車子往亭江方向急駛。

車過馬尾，見一個開山工人扛著一把八磅大錘在路上走著，又朝司機發(fā)號施令：“靠右開，靠右開！”從車內(nèi)伸出手來，莫名其妙地搶走打石工人的鐵錘。

車在亭江碼頭附近停下，柯犯用刀頂著司機咽喉威脅說：“身上的錢通通拿出來！”

司機看他瘋狂已極，只好順從地掏出所有的錢?？路噶脸鲆幻妒至駨椩谒緳C面前揮一揮威脅說：“回去不準報案，不然，我就用這個把你全家干掉，我記得你的車號！"

不得了，柯清把趙書記的愛人殺死了！把他的女婿殺傷，還殺傷路上行人，他還揚言還要找領(lǐng)導算賬，與他有仇的通通都要殺掉！

柯清行兇作惡的新聞在福州炸開了鍋！

臺江公安分局和公司保衛(wèi)科同志開會研究，對于已經(jīng)發(fā)了狂的柯清，要提高警惕，對于公司的幾位領(lǐng)導，以及平時與柯清有吵架的，家住哪里，一一作了登記，以便采取防范和保護措施。與此同時，臺江公安分局領(lǐng)導帶領(lǐng)刑偵人員多路出擊，有的勘察現(xiàn)場，有的沿街訪問群眾，有的組織追蹤。

10月12日晚9時許，被劫持的那輛“的士”司機心驚膽顫，待稍平靜下來后，左思右想，終于壯起膽子，騎著自行車來到臺江公安分局，報告了他被劫持的經(jīng)過。臺江公安分局立即把這情況向福州市公安局報告。福州市公安局指揮室立即命令亭江派出所緊急搜索、查找柯犯的下落。

民警陳侃、江紹夷、陳為民、吳洪杰騎著自行車，沿江一條船一條船查訪。陳佩來到碼頭問一個船老工：“請問依伯，今天晚上有沒有載客過江？”

“有好幾趟?！?/p>

“有沒有看到一個帶八磅大錘的旅客過江？”

“沒有看見?！?/p>

他們又到離碼頭不遠的下游，遇到一位老大爺，便向他打聽，他說：“今天恐怕是我最遲收渡了，我的小船剛要靠岸，有個30來歲、上身穿草綠色軍裝的人向我招招手，答應出5塊錢，叫我載他過江，他說要去長樂。可載到對面岸邊，他不給我錢，說這把大錘留在你船上作抵押，過一兩天回來再跟我算錢?！?/p>

偵查員們獲得這條線索，喜出望外，馬上向郊區(qū)公安分局匯報，分局指示：要派出所組織干警日夜守候，等待柯清可能回到這條小船取鐵錘時就把他逮?。?/strong>

可是，一連守了幾天，毫無結(jié)果。

當晚9時許，市公安局副局長張詩正拿起內(nèi)部專線電話：“要長樂縣局陳局長?！?/p>

“好，就來了。”總機電話員有禮貌地回答。

一會兒，長樂接通了：“陳局長嗎？我是張詩正，今天下午福州發(fā)生兇殺案，兇手柯清原籍是長樂漳港鄉(xiāng)百戶村人，今晚可能從亭江過渡潛回長樂，繼續(xù)作案，請你們馬上采取措施協(xié)助組織追捕?！?/p>

“好的，我們馬上組織力量追捕?！标惥珠L痛快地答道。

陳局長與陳依霖、陳其思、潘依國副局長研究決定：立即通知長樂縣鶴上、漳港、文武砂派出所干警，首先對柯犯親友做好思想教育工作，發(fā)現(xiàn)情況，及時報告。

13日上午，福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三科副科長陳發(fā)春帶領(lǐng)偵查員趕到長樂，與長樂縣公安局干警聯(lián)合作戰(zhàn)，在柯犯可能躲藏的地方逐村逐戶進行查訪。

下午4點50分，縣公安局接到報告：柯犯在鶴上鄉(xiāng)峰頂村出現(xiàn)！

全縣12個哨卡接到命令，立即進行警戒。陳局長和陳副局長兵分兩路，陳局長帶領(lǐng)干警趕到鶴上鄉(xiāng)設(shè)卡檢查來往車輛，陳副局長帶領(lǐng)刑警隊在峰頂、峰陳、白眉等地繼續(xù)搜索。

入夜，峰頂村路口聚集著許多群眾，曹漢昌向他們打聽：“出了什么事啦？”

“有個人騎摩托跑了，你們公安局的人正在追?！?/p>

曹漢昌一聽，以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柯犯，他停下自行車，在路上攔下一部輕騎： “同志，對不起，我是公安局的，追捕罪犯，情況緊急，摩托車借我用一下?！崩喜茯T上摩托朝渡橋方向攔截。

在前面的三叉路口，突然駛出一輛摩托車，看到路上有警察，他立即返回，加速逃跑。偵查員發(fā)現(xiàn)此人可疑，便駕車追趕。

那個騎摩托車的年輕人見前后都有公安干警向他夾擊，慌忙中，車撞到路邊墻上。

“你跑什么？”

“我無證駕車，怕被你們抓住罰款。”

“原來這樣?！?/p>

那青年受了一場虛驚。

這晚直到天亮，一連10幾個小時，干警們始終戰(zhàn)斗在第一線。

雨夜初歇。清晨，各路搜索人員會集于白眉村，陳局長派人將鄰近各村干部請來，通報了情況，商討對策，決定請鄉(xiāng)、村干部協(xié)助，深入發(fā)動群眾，提供線索。大家認為金峰鎮(zhèn)也有柯犯的親戚，應把查訪搜索范圍從3個鄉(xiāng)擴大到金峰鎮(zhèn)。

“白眉會議”之后，干警們明確了目標，士氣更加旺盛，在幾位局領(lǐng)導帶領(lǐng)下分8個戰(zhàn)斗組，繼續(xù)搜索。

上午，搜索組來到文武砂，叫開一戶農(nóng)家門：“你是柯清的舅舅嗎？”

“是，你們找我有事？”

“你外甥柯清這兩天到過你家嗎？”

“昨天來站了一會兒就走了?！?/p>

“包庇壞人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懂嗎？”

“懂?！?/p>

“知道什么，應該如實告訴我們?！?/p>

“我實說，昨天晚上他是在我這里過夜。”

“現(xiàn)在人在哪兒？”

“天還沒亮就走了?！?/p>

“上哪兒去了？”

“這我確實不知道?！?/p>

各路人馬，走遍大街小巷，村村戶戶。

這天下午，福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方欽霖趕到長樂，直奔漳港，傳達福州市領(lǐng)導指示： “市委、市政府領(lǐng)導十分關(guān)心追捕工作的進展情況，要求我們務(wù)必盡快抓獲兇犯，為民除害?！?/p>

方副大隊長聽取長樂縣公安局同志介紹后，認為柯犯13日下午在鶴上鄉(xiāng)搶劫，13日晚在文武砂過夜，下一步有可能竄回祖籍地漳港鄉(xiāng)百戶村。陳局長攤開地圖，說：“就在這，漳港的百戶、仙岐、萬沙、龍峰、演嶼、路頂?shù)却迩f，都有柯犯的親友和熟人，這些地方柯犯最理想的落腳藏身之地?！?/p>

“看來，我們的戰(zhàn)線可以從原來的4個鄉(xiāng)鎮(zhèn)，收攏集中到這兒來了。”陳依霖副局長接著說。

“對，這就叫收攏五指，再握緊拳頭打出去。”方副大隊長揮了一下拳頭。

獻計獻策的諸葛亮會繼續(xù)進行著。最后，陳局長把大家的意見歸納為四條：

第一，請漳港鄉(xiāng)政府領(lǐng)導出面召集各村干部進行動員，協(xié)助做好群眾工作，尤其做好柯犯親友熟人的思想工作，及時查找、報告柯犯的下落，協(xié)助干警搜圍捕；

第二，為了集中警力，縮小包圍圈，全縣已設(shè)置的12個哨卡減為4個，重點在漳港一帶設(shè)卡；

第三，派出14名便衣警察深入各個公共場所探聽收集有關(guān)柯動向的線索；

第四，組織力量對柯犯可能落腳的22戶住家加強查訪。

一場新的戰(zhàn)斗即將開始。

然而，一個意外的消息從福州傳來了。

14日深夜，指揮部接福州的報告：14日下午，柯清與另兩名青年出現(xiàn)在福州商業(yè)城！

已苦戰(zhàn)了兩天三夜的干警們，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像散了架。陳局長深深吸一口煙，用沙啞的聲音說：“同志們，我們要相信我們的控制措施是十分嚴密的，柯清跑不出長樂，大家振作起來，看誰拿到頭功！”

正當這個時候，在福州市參加市委擴大會議的長樂縣委書記邱仁魁、縣政法委書記王福利連夜從福州趕到漳港，了解搜捕工作進展情況，親自參加做柯犯親屬的規(guī)勸工作；福州市公安局副局長張詩正和福建省公安廳刑偵處副處長劉副處長也驅(qū)車來到漳港，與大家共同分析研究。劉副處長說：“要立足本地，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寧信其在，不信其走。”

“根據(jù)這個決策，我認為重點搜索目標仍然是漳港鄉(xiāng)，仙岐、百戶，演嶼這3個村是重點中的重點?！标惥珠L說。

上級領(lǐng)導的重視與指導，對長樂縣公安局干警是極大的鼓舞。

15日凌晨，在仙岐一線調(diào)查訪問的刑警打電話向指揮部報告：仙岐村一位群眾報告，14日上午看見柯清在仙岐村出現(xiàn)過！

陳局長命令：立即集中力量，到仙岐村搜索！

搜索了兩天，不見柯犯人影。

16日晚12時，漳港派出所辦公室里，燈火通明，各路搜索組長集中在這里研究部署一次新的沖擊行動。

陳局長指著地形圖說：“你們看，這里，仙岐、萬沙、百戶地處海邊，又較偏僻，所有船只和道口已被我們控制起來，既然14日柯犯曾在這一帶出現(xiàn)，柯犯就有可能還在這一帶，因此，決定在17日凌晨2時，對仙岐、百戶、萬沙3個村所有漁樓、林地及在這一帶的柯犯的可能出沒的地方進行一次全面搜查?！?/p>

干警們又是4天4夜連續(xù)作戰(zhàn)，除了打個盹，沒睡過一個好覺，大家決心：不獲全勝，決不收兵！

夜，靜悄悄，月亮躲在云朵里；山，灰蒙蒙；海，黑壓壓。

“當！當！”時鐘已敲兩下。

“各組注意！立即按原計劃行動！”陳局長發(fā)出命令。

緊靠海邊的仙岐村，日夜浪濤陣陣。漳港派出所所長李超明帶領(lǐng)幾名武警戰(zhàn)士摸黑來到海邊搜索，只見海灘上有個人影晃動一下，就不見了，李所長立即呼叫：301，301，海灘有情況！”

一會兒，鄰近的3個搜索組被調(diào)來支援，向海灘合圍。大家一到海灘，便見一艘機帆船擱淺在那兒。根據(jù)偵察報告，犯罪分子就躲在船艙里。干警們端著槍，沖上船只，突然“嘭”地一聲。艙板蓋上，一個人影躲進船艙。

“出來，出來！”干管們喝道。

“我們就出去。”

待船艙里的人出來一問，是準備販私的，于是說： “對不起?！?/p>

17日凌晨3點20分，李超明帶領(lǐng)武警戰(zhàn)士配合公安干警沿著紅砂農(nóng)場和北沃等幾個自然村繼續(xù)調(diào)查。在往南沃的路上，看見路邊停著一輛自行車。

“這車子會不會是柯犯扔下的？”李所長立即警覺起來，便拿起對講機向指揮部報告了這一情況。

“車在，人就會在，快查車子號碼！”對講機里傳來陳局長的聲音。

“車號末兩位數(shù)是56?！?/p>

“不對，不對，柯犯騎的那輛自行車是風凰42型，車號是34561，記住了嗎？”

李所長抽出鋼筆，蹲下身子，用帽子遮擋，打開手電，在手心上記下了這個號碼昏，回答道：“記住了?！?/p>

3點40分，追捕組來到仙岐村南沃自然村漁樓檢查，漁樓里有一個年輕人。

福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陳發(fā)春副科長問道：“你家有客人嗎？”

“沒有?！?/p>

“前面那一家今晚有沒有客人？ "

“不知道?！?/p>

李所長和福州市局刑警大隊偵察員王少華帶領(lǐng)4名戰(zhàn)士走進隔壁柯犯親戚家。戰(zhàn)士陳兆陽、鐘兆清和王少華推開房主的雜物間，只見墻角有兩部自行車，這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小聲說：“看看車號”。

李所長打開手電一照，只見“34561”幾個阿拉伯數(shù)字映入眼簾，他興奮起來，問房主．“騎這部車的人現(xiàn)在哪里？”

“正在柴草間睡覺?！狈恐饔檬种敢恢覆癫蓍g，小聲說。

李所長一聽，退到門外，離開房子數(shù)10米遠，才輕聲激動地用對講機呼叫：“”301，301，我是801，我是801，有緊急情況報告！”

“我是301，清講?！?/p>

“目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罪犯在南沃柯某家柴草問里睡覺！”

“立即包圍，穩(wěn)住罪犯，不要驚動，等待指揮部援兵趕到，一起行動，要做到萬無一失！”

“801明白！”

這時，剛回到指揮部的陳依霖副局長，聽到電臺里的對話，手一揮，對剛下車的縣局刑警隊指導員陳春等7名偵查員說道：“出發(fā)！快上車！”

久經(jīng)沙場的駕駛員卞光華以熟練的駕駛技術(shù)風馳電掣般地向離指揮部5華里外的現(xiàn)場飛駛而去。等車子走后，陳局長同801聯(lián)系：

“801，801，我是301，我是301，聽到請回答！”

“我是801，請指示！”

“用手電光與302的車子聯(lián)系，引導援兵快速準確進入現(xiàn)場，包圍柯犯！”

“801明白！”

一會兒，李所長接到302呼叫，立即朝來車方向閃了三下信號，閉燈行駛的汽車也亮了三下前燈。汽車在遠處停下，干警們像小老虎一般輕步向現(xiàn)場前進，將漁樓包圍。陳副局長立即下令：“進屋搜查！”

曹漢呂一馬當先，推開左邊木制房門。偵查員陳瑞忠、副科長陳發(fā)春、民警林梅松、潘忠明、漳港邊防派出所干事邱國清、戰(zhàn)士林生武和陳副局長一起擁入小屋。曹漢昌用手電掃一下小屋，只見靠門邊的一張簡易床上睡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床對面墻邊，堆著花生蔓。其余空間都叫干警們擠滿了。

陳副局長當即下令：“曹漢昌、林梅松、陳瑞忠、潘忠明，你們4人留在房內(nèi)搜索，其余同志退到門外把守！”

曹漢昌用手電照了照床上小男孩，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睡得很熟，毫無反應，用手摸了摸男孩身邊鋪位，尚有余溫，立即判斷男孩身邊有人一起睡過，門又關(guān)著，房內(nèi)四周、床底空空的。

“罪犯可能鉆在花生藤里?！?/p>

曹漢昌待房東抱走小孩后，便一手拿扁擔，一手亮開手電，站在床上，小林他們?nèi)藢⒍言谖輧?nèi)的花生蔓一捆捆搬到屋外去。才搬了幾捆，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后面還有一個窗戶。林梅松便用竹扁擔將堆在墻邊高處花生蔓勾下來，才勾下兩捆，柯犯便從花生蔓里滾下來，手里握營手榴彈。

4名干警異口同聲喊道：“手摘彈！”

柯犯猛地鉆了出來，舉著手溜彈嚎叫：“誰敢過來，就炸死誰！”

柯犯喊著，沖出門外。

林梅松順勢揮起扁擔朝柯犯腰間劈去，柯犯“啊喲”一聲，趔趄了一下。曹漢昌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攔腰將柯犯抱住，猛地將他摔倒，林梅松、潘忠明、陳瑞忠一掘而上按住柯犯，陳發(fā)春、鄭財棟也同時圍了上來，一齊奪下河犯握在手上的手榴彈，立即將他銬了起來。

至此，逃竄了4天5夜的柯犯，終于落網(wǎng)了。

陳副局長激動地立即向陳局長報告：“301，301，我是302，我是302！”

“301聽到了，清講！”

“罪犯抓到了，抓到了！”

“幾點幾分抓到？”

“4點15分?！?/p>

“干警有無負傷?”

“干警無一負傷，請即上報市局！”

牽此，一樁牽動全市數(shù)百萬人心緒、成為街談巷改的兇殺案，終于水落石出。

當天上午，福州市委，市政府、市公安局和福建省公安廳立即給長樂縣公安局發(fā)來賀電。

福州市委、市政府當天就以榕委(1987)綜118號的紅頭文件，向各縣、區(qū)委、公安局、法院，檢察院、司法局和人武部發(fā)出通報，熱情贊揚公安干警為民除害所作除貢獻，要求司法機關(guān)從重從快處決罪犯，以平民憤，伸張正義。

不久，殺人犯柯清被依法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