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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沉寒痼冷——李可老先生的溫氏奔豚湯

 子君zijun123 2024-10-29
昨天一位大姐
小腹冰涼,感覺里邊有涼水。吃飯的時候,有一股涼氣往上走。
這個叫奔豚證,小腹內(nèi)好像有一只小豬奔著咽喉上來了。
這是身體太寒了,心腎陽虛,命門火衰,小腹部堆了一堆積水,要往上沖。


我給開了一個李可老中醫(yī)的溫氏奔豚湯。
益心陽,祛三陰寒癥的好方子。
這幾天,正好,咱們講到了少陰篇,咱們看一看,李可老先生這個豪華版本的祛寒好方子。


李可老先生的這個溫氏奔豚湯,出自:《李可老中醫(yī)急危重癥疑難病經(jīng)驗專輯》


以下為文章原文,為閱讀方便,我略有改動。


治一切沉寒痼
——李可老先生的溫氏奔豚湯
#2024.7.10


01


已故山西中醫(yī)學校傷寒、內(nèi)科教研組溫碧泉先生,是我60年代中醫(yī)函授老師,也是我走上中醫(yī)之路的第一位啟蒙導師。
溫老是山西介休人,生平不詳。我與溫老僅三面之緣,聆聽傷寒陽明、少陰篇講解2次,奔豚湯學術(shù)講座1次。
溫老一生專攻仲景之學,對《傷寒》、《金匱》造詣很深,見解獨到,能發(fā)前人所未發(fā)。擅長以經(jīng)方治療多種疑難痼疾。奔豚湯一方,便是他一生學術(shù)經(jīng)驗的心血結(jié)晶。
溫老慈祥和靄,平易近人,不修邊幅,講授高深的中醫(yī)學理,深入淺出,幽默風趣,諄諄善誘,啟迪學生悟性。每一節(jié)課,他都能講透一個專題的方方面面,把他一生寶貴的學術(shù)觀點和經(jīng)驗傾囊相授。他鼓勵學生立大志,下苦功,多實踐,勤反思,有所領(lǐng)悟,有所創(chuàng)新,勇攀醫(yī)學高峰,振興中醫(yī),為國爭光。
溫老一生,嘔心瀝血,默默埋頭于臨床教學,桃李滿天下。為人民治病不怕山高路遠,不避風雨寒暑,無欲無求,不務虛名,令我感佩。他繼承仲景心法,創(chuàng)立新方,濟世活人,造福人類,功不可沒。
嗚呼!哲人已逝,我學習溫老愧無所成,謹以此文紀念溫老對我的教誨之德。


02


本方附子、肉桂、紅參、沉香、砂仁、山藥、茯苓、澤瀉、牛膝、炙草組成。
是山西省中醫(yī)學校溫碧泉老師遺方,與《金匱》奔豚湯名同方異。

本方由:
人參四逆湯去干姜
桂附理中湯去白術(shù)
桂附八味丸去熟地、丹皮、萸肉,加沉香、砂仁、牛膝而成。
是一首純陽益火,救困扶危妙方。
溫熱靈動,徹上徹下,通行十二經(jīng)表里內(nèi)外。功能溫養(yǎng)先天命門真火,救元陽之衰亡,固元氣之厥脫。補火生土,化濕醒脾,補土制水,而消水腫。納氣平喘,安養(yǎng)沖脈;引火歸原,制伏奔豚。消五臟寒積,逐六腑冷凝,除骨脈寒痹,破沉寒痼冷,散寒行氣治諸痛。于大隊辛熱燥藥之中,重用一味山藥之性潤,健脾和胃益肺,補腎強精益陰之品為佐,滋陰配陽,共奏益火之原、以消陰翳之效。
原方無劑量,筆者經(jīng)驗:君藥附子,輕癥溫養(yǎng)10克,大病陽衰15~30克,危重急癥,斬關(guān)奪門,破陰救陽100~200克;山藥30克;紅參平劑10克,急救暴脫30克,加山萸肉90~120克;炙甘草平劑為附子的兩倍,當附子破格重用時,保持60克;肉桂平劑10克,火不歸原用小量(3克去粗皮研粉,小米蒸爛為丸,藥前先吞);沉香、砂仁用小量3~5克。余藥隨證酌定。
煎服法:小劑,加冷水1500毫升,文火煮取600毫升,3次分服。大劑,加冷水2500毫升,文火煮取750毫升,日3夜1服。上有假熱,熱藥冷服,偷渡上焦。

原方主治:肝脾腎三陰寒證。
奔豚氣;寒霍亂,脘腹絞痛;氣上沖逆,上吐下瀉,四肢厥逆,甚則痛厥;寒疝;水腫鼓脹等癥。
本方運用要點,以“厥氣上攻”為主癥,即方名“奔豚”之取意?!氨茧唷睘橐环N發(fā)作性疾病,屬沖脈病變。沖為血海,其脈起于小腹,循腹上行,會于咽喉。隸屬肝腎,又隸屬陽明。當腎陽虛衰,肝寒凝滯,寒飲內(nèi)停,沖脈即不安于位,挾飲邪上逆奔沖,便成本證。
當發(fā)作時,患者自覺一股冷氣從少腹直沖胸咽,使其喘呼悶塞,危困欲死而痛苦萬分。其證時發(fā)時止,發(fā)則欲死,止則沖氣漸平,平復如常,與《金匱》描述一致。方中肉桂、沉香直入肝腎,破沉寒痼冷,溫中降逆,為治奔豚之專藥,故投治輒效。
余運用本方34年,臨證加減變通,擴大應用范圍,用治一切沉寒痼冷頑癥、臨床罕見奇癥,皆能應手取效。尤對危急重癥,有起死回生之功。茲選錄驗案數(shù)則如下:



03


一、風心病垂危
靈石仁義村郝永昌,50歲。1978年6月,其奶母之女李某邀診。患風心病12年,近2年出現(xiàn)全身腫脹,腹大如鼓,臍凸胸平,下肢爛腫如泥。山醫(yī)一院診為“風心病心衰,心功III級,心房纖顫”。
心悸氣喘,畏寒特甚,盛夏猶穿棉襖。已臥床3月余。端坐呼吸,面色青慘,唇指青紫??诒菤饫?,冷汗淋漓,四肢厥冷。六脈似有似無,或如雀啄,至數(shù)模糊。唯下三部之太溪脈尚微弱可辨。舌紫胖水滑,齒痕多。腹診臍下筑動應衣,時覺有冷氣從關(guān)元穴處由腹正中線向上攻沖奔迫,沖至咽喉,人即昏厥。

家屬已備棺木、壽衣。神識昏蒙,似睡非睡。少陰亡陽諸癥悉見,唯太溪根脈尚微弱可辨,是為一線生機。勉擬一方,破陰救陽固脫,得效請服10劑。
附子100克,生山藥60克,油桂3克(沖),沉香3克(磨汁對入),砂仁5克,云苓、澤瀉各30克,紅參20克(另對汁),煅紫石英、生龍牡、腎四味各30克,山萸肉90克,炙草60克,懷牛膝10克,鮮生姜10片,大棗10枚,核桃4枚(打)。
加冷水2500毫升,文火煮取750毫升,日三夜一服。
患者服藥3劑后,奔豚氣未發(fā)。10余年之心悸亦止,請西醫(yī)聽診,纖顫消失。服至7劑時小便增多,日夜可達2千毫升。食納增,喘定,可平臥。全身落屑如脫一層殼,可到戶外散步。服完10劑,水腫全消,精神健旺,秋收大忙時節(jié),給生產(chǎn)隊照場。

二、肺心病奇癥
縣農(nóng)機公司離休干部趙翰卿,64歲,1985年1月18日初診?;颊邚?972年患慢支,1977年發(fā)展為阻塞性肺氣腫,1982年冬,進一步惡化,內(nèi)科診為肺心病代償期,已達3年。
刻診,冬至節(jié)當日因感冒突然發(fā)病。其癥,每日寅時先覺臍下筑筑躍動,隨即有冷氣頻頻從關(guān)元穴處上攻至劍突部,即全身抖動,心悸,恐懼,自汗,暴喘。約1小時許漸止。每日如此,反復發(fā)作已20多天。
患者面色灰暗,如有薄薄一層霧氣籠罩,殊為罕見,恐非吉兆。唇指青紫,頸脈動甚,咳喘頻頻,痰如拽鋸,痰稀而味咸。腰困如折,畏寒,入冬以來足不出戶。食納尚可,便干結(jié),三五日一行,小便余瀝不盡。四末冷,雙膝尤冷。舌胖潤紫暗,脈弦遲,60次/分,腹診,臍下躍動逼指,其勢直達下脘。
脈證合參,本病內(nèi)科診為肺心病急性感染,血象:白細胞19500,中性90,似屬外感無疑。然細揣證情,絕非外感小恙可比??伎却话Y,初病在肺,久必及腎。患者年高,腎氣本衰。加之久病耗傷,重傷腎氣。腎在變動為“栗”,今病而顫抖,正是“栗”義。腎為先天之本,諸氣之根,元陰元陽之所居,又為封藏之本。
今腎之陰陽兩虛,其封藏、納氣、固守之能大衰。又適逢冬至一陽來復,擾動腎宮,致元氣不能下守,時時上奔欲脫。自汗者,非衛(wèi)氣之虛,乃腎不主閉藏也;暴喘者,非痰實氣壅,乃腎不納氣也;寅時發(fā)病者,寅時屬肺,乃十二經(jīng)循行之始,經(jīng)氣之行,全賴腎氣之充,今腎氣衰,經(jīng)氣起步難。
待卯時日出,陽氣旺而病暫止,亦陰陽盛衰之變;心中恐懼者,腎在志為恐也;臍筑、厥氣上攻者,腎元失固,且挾沖脈之上奔也;稀痰上涌而味咸者,腎液上乘也;腰困如折者,腎將憊也;且腎主二陰,陰虧失濡則大便難,陽衰失統(tǒng)則小便多;至若四末冷,亦火之衰,陽氣難達四末也。種種見證,無一不屬于腎虛欲脫。若誤用清肺、宣肺,必有暴脫之變。救治之法,全在一個“固”字。
溫氏奔豚湯:小劑,熟地90克,腎四味、山萸肉、煅紫石英、生龍牡、活磁石,陰陽并補,引火歸原,納氣歸腎。于發(fā)作前1小時服。
1月25日二診,前法幸中,服藥3劑,諸癥悉除,脈沉弦72次/分,危象已退,熟地減至30克,續(xù)服3劑。
1月29日三診,患者喜不自勝,云:3年來唯今冬幸未住院。予培元固本散(人參、蟲草、胎盤、蛤蚧、茸片、三七、琥珀)治本。

三、縮陽癥
靈石煤礦井下工人靳志雄,21歲。1984年11月1日22時許,忽覺腳背麻如電擊,有一股冷氣從雙小腿內(nèi)側(cè)中線直沖至陰莖根部,隨即全身寒戰(zhàn),嘎齒有聲。頭汗喘促,陰莖陣陣收縮入腹,恐懼異常,于2日晨急診入院。內(nèi)科用鎮(zhèn)靜劑不能控制,邀余會診。四診未畢,突然發(fā)作。倉促之間,急令患者臥床解衣,即以筆者手中之紙煙頭,對準關(guān)元穴著膚火灼,約2秒鐘,立解其危。
見證為陰寒直中厥陰,肝主筋,其脈過陰器,寒主收引,故陰莖收縮入腹。以溫氏奔豚湯用附子30克,加吳茱萸(開水沖洗7次)15克,山萸肉、生龍牡各30克,鮮生姜10大片,大棗20枚,逐在里之陰寒,溫肝腎而固元氣,3劑后病愈出院。

四、縮陰癥合并雞爪風
男子縮陽癥,臨床并不少見。女子縮陰癥,卻臨床罕見。1978年夏,余在縣陶瓷廠任職時,遇到1例?;颊叨喂鹕?,37歲,11時突然抽搐昏迷。趕至其家時,見患者被家人攬腰緊抱,大汗淋漓,神情恐怖,面色青灰。西醫(yī)按癔病給鎮(zhèn)靜無效。
病因為生氣之后,突然覺兩乳頭強烈內(nèi)縮,陰道陣陣抽搐不止,旋即昏厥不省人事。
醒后只覺頭暈,不時嘔涎沫,天旋地轉(zhuǎn),如乘船坐車心動神搖,蕩漾不止,睜眼則視一為二。手指攣縮如雞爪,腿肚轉(zhuǎn)筋不止。四肢厥冷,口鼻氣冷,唇舌青紫,脈象遲細60次/分。四診未畢,突然再次發(fā)病。
乃急灸雙乳根穴,小艾柱(麥粒大)著膚灸關(guān)元穴,強針人中、內(nèi)關(guān)(雙)而解。追詢病史,知患者在7年前產(chǎn)后,有雞爪風發(fā)作史,經(jīng)補鈣不能控制。
素體瘦弱,畏寒,雖盛夏亦喜厚衣,瓜果生冷從不沾唇,臟氣虛寒可知。寒主收引,故見厥、少二經(jīng)中寒見證。以其肝腎陰寒之氣上逆,故見嘔涎沫而巔眩;寒飲凌心,故悸動不寧;暴怒而厥氣上攻,故昏不知人;腎主二陰,肝之經(jīng)脈絡(luò)陰器,過乳頭,故攣縮;精氣散亂,故視一為二。
擬溫氏奔豚湯中劑,加山萸肉補肝腎而固脫,紫石英、生龍牡、活磁石安鎮(zhèn)沖逆,固護元氣,二蟲止痙,吳茱萸散肝寒,囑服3劑。
藥進1劑,手腳回溫,抽搐止,3劑后諸癥均愈。以黃芪桂枝五物湯加木瓜15克,黑木耳30克,雞蛋殼粉3克(沖),益氣養(yǎng)血,柔肝緩急,連進6劑,其雞爪風癥亦得根治。

五、伏寒奇癥
高步升,42歲,家住靈石中醫(yī)院北院。1985年7月12日10時,其愛人景老師急來邀診。至家,見酷暑盛夏之際,10平方居室,門窗緊閉?;颊呱韲薇?,頭頂熱水袋,面色蒼白,大汗淋漓,手冷過肘,足冷過膝,移時呃逆一聲,神情恐慌,口不能言。脈沉遲微細,58次/分,舌淡胖水滑。詢之,景老師言,病已6年。
1979年底,從天津病歸,已轉(zhuǎn)勞保。服藥數(shù)百劑,不效。今日外出理發(fā),店內(nèi)高懸電扇,覺冷風從百會、大椎、風池、風府侵入,立即寒戰(zhàn)嘎齒,不能支持。理得一半,急急返家,十分狼狽。覺上入之冷氣下壓,臍中有強烈之冷氣上攻,二氣在兩乳之間交戰(zhàn)。喘急恐懼,幾近昏厥。病情危急,如此大汗不止,頃刻必有亡陽之變。
急疏溫氏奔豚湯大劑,溫腎回陽,鎮(zhèn)斂沖氣,加山萸肉90克斂汗固脫。急煎頻灌,夜12時前連進2劑。11時趁熱服藥1次,10分鐘后汗斂,覺寒氣下潛至下脘穴處,上攻之勢已弱。11時半再服1次,寒氣下行過臍,腹中鳴響,轉(zhuǎn)矢氣1次,呃逆止,已能講話。
患者頻呼家人速速換熱水袋之水,須保持滾燙,始覺熱氣沿百會穴透入體內(nèi),頭皮已燙成紫色而不覺痛。如此怪病,確屬罕見。時已正午,陽氣已旺,患者思睡。囑家人將頭頂之熱水袋綁好后入睡。診脈遲弱,66次/分。肢厥已退至手腕、足踝處。
7月13日二診:今日患者神識清朗,厥回喘定,已能回答詢問。訴昨夜12點至1點之間,臍下冷氣有上攻之勢,但未攻上來,一夜提心吊膽。仍怕風,喉間有水雞聲,舌如前,脈沉弱,77次/分。原方加生半夏30克,細辛、五味子各10克,鮮生姜10片,棗10枚,日服1劑,3劑。
7月20日三診:穩(wěn)步好轉(zhuǎn),痰已消,腰困重。脈80次/分。改方,溫氏奔豚湯大劑,加腎四味60克,3劑。
7月23日四診:今日患者已能下床游走一陣,仍畏風冷,緊抱頭頂熱水袋不放。食納精神見好。詳述病之起因,始知患者1979年在天津工藝廠時,車間整年不見陽光,陰冷殊甚。日久體質(zhì)漸衰,不耐風寒,時時感冒。開始服點西藥尚能抵擋一陣,后來不效改服中藥,每服必全身出汗,汗后可好三五日。未及痊愈,又重復感冒,又服汗劑,暫告緩解。之后,身軟神疲食少畏寒益甚,終至病倒,獲準常假,休息治療。
自覺每感冒一次,即有一點寒氣積于體內(nèi)。發(fā)一次汗可去一點,留一點。先是背部畏風畏冷,雖在盛夏不脫棉坎肩。漸覺胸部亦有冷氣流竄,吸入之氣亦冷不可擋。至年底病重返家,7個月感冒40多次。
如此反復感冒,寒邪一層壓一層,深伏不出。冰冷之氣,由胸及胃漸入于臍下。此氣一遇陰雨天,或半夜子時之際,必有突突上攻之勢,氣若攻至胸際,人即不能言語,氣喘不能接續(xù)。心中無端恐怖,常覺背后有人影,天晚即足不出戶。腰困特重,坐不是,站不是,躺臥亦不能減。
據(jù)上癥情,確屬久病正虛,過用疏解,多汗傷陽,衛(wèi)外失固,寒邪由皮毛、經(jīng)絡(luò)漸漸深入于臟,已成沉寒痼冷頑癥。溫氏奔豚湯既已得效,則知與本證病機相合。擬續(xù)投本湯,加腎四味鼓舞腎氣,紫石英溫腎鎮(zhèn)沖,生山藥滋陰配陽,以此開冰解凍之劑,消磨推蕩冰結(jié)之寒積,以黑芥穗之深入血分引藥達于病所,引伏寒漸漸外透。
附子30克,生山藥60克,油桂1.5克(沖),沉香1.5克(磨汁對),砂仁3克,煅紫石英30克,紅參(另燉)、腎四味、澤瀉、懷牛膝、炙草各10克,黑芥穗3克。
9月23日五診:上藥于兩月內(nèi)守方連服43劑,計前后五診,大伏天用附子1750克,不熱不渴,每服必腹內(nèi)鳴響,頻頻矢氣,寒邪漸漸下泄。又覺臍中有熱氣轉(zhuǎn)動,肩背部出汗時有涼氣外冒,腰困大減,食納大增。其長達6年之久之肩背沉困如壓一磨盤之狀始解,畏寒始罷。但外出仍要戴雙層口罩、棉帽,系圍巾,穿棉大衣。病入虛損之途,非旦夕可以圖功。囑慎起居,絕房幃,忌生冷,善調(diào)攝。
每夏服培元固本散一料,溫養(yǎng)五臟,以待正氣來復。積4年,至1988年,奔豚痼疾,得以根治。形體漸漸豐滿,3年未曾感冒。當年7月某晚子時,忽覺胸背部-即10年前風寒襲入之處,癢極難忍,隨即每隔三五秒鐘涌出一股冷水,透骨冰涼,手腳大動,敲擊床板蓬蓬有聲而不能自主,口中大呼痛快,持續(xù)半小時漸止。如此連續(xù)三晚,背心、衣褲、床褥盡濕。
從此,始覺全身暖融融如沐春風,扔掉了戴了整4年的破棉帽,體質(zhì)與病前判若兩人。積10年之久,陽氣始復,伏寒始透,何其艱難曲折!陰證戰(zhàn)汗,古今少有。從本病例的經(jīng)歷看,正邪交爭的焦點,全看陽氣的消長進退,陽虛則病,陽衰則危,陽復則生,陽去則死。陽氣易傷難復,故陽常不足。暴病多亡陽,久病多傷陽。傷寒三陰多死證,死于亡陽。
老人涕淚自流,小便失禁,乃真陽衰,不能統(tǒng)束諸陰。老人無疾而終,形在神去,便是一具死的軀殼。

一部傷寒論113方,使用附子、桂枝、干姜者即達90方,可見醫(yī)圣對陽的重視,曰溫陽,曰養(yǎng)陽,曰助陽,曰救陽,對生命之本的陽氣,是何等的曲意呵護,關(guān)懷備至!
滋陰學派在中醫(yī)史上建有豐功偉績,但丹溪翁為救時弊,矯枉過正,混淆五臟之火與六淫外邪之火的區(qū)別,竟把肝腎虛火,視為“元氣之賊”,而加苦寒攻伐。所創(chuàng)“陽常有余”說,更違《內(nèi)經(jīng)》本義。以丹溪法治虛勞,百難救一,遺害尤烈。

六、腸痙攣
勞動局干部吳淑貞,女,47歲。1983年9月,突然少腹絞痛,陣陣發(fā)作,脈細似伏。曾按氣滯腑實以小承氣湯攻之,痛益甚。滿床翻滾,頭汗如豆。其證,臍下筑動震衣,痛作時覺有塊狀物攻沖直奔中脘,按之痛不可忍。關(guān)元、神闕穴處冷硬如冰,膝冷,舌有黃苔,口苦煩渴,飲水則吐涎沫,小便清長,西醫(yī)診為腸痙攣。
其癥已纏綿5年之久,時發(fā)時止,不能根治。據(jù)其主證,斷為上有假熱,下見真寒。寒邪直中厥陰,寒瘀互結(jié),諸寒收引作痛。誤用寒下,引動沖氣上奔。
先予雙尺澤穴各抽取黑血2毫升,針補足三里,大艾柱灸神闕,痛緩。予本湯小劑加當歸30克,煅紫石英30克,吳茱萸15克(洗),溫腎鎮(zhèn)沖,破寒積而解痙攣。一劑后脈出,痛止,黃苔化凈,又服5劑攻沖亦平,痊愈。追訪15年未發(fā)。

按:本證之關(guān)鍵,在舍舌從證。古有“舌不欺人,黃苔主火”之定論,其脈伏又類熱深厥深,況又有“獨處藏奸”之說,十分寒證之中,獨見一處熱證,則此“獨見”之異,可能反映疾病本質(zhì)。但若果系實熱,則小承氣當有小效,何以病反加重?熱證大渴引飲,此證則飲水而吐涎沫;口苦煩渴,卻非極燙之水不喝。臍冷、膝冷,又是下焦真寒的據(jù)。
此等疑似處,最易致誤。舌苔之生,由胃氣蒸化,釜底火弱,蒸化無權(quán),舌苔亦不能反映真相。似觀本病之黃苔,予本方1劑,隨著痛止脈出,氣化周行,其苔即已盡化。又,五苓散證本有小便不利,此證小便自利,似不屬五苓。然有“水入則吐”“得水反吐涎沫”,又是肝寒飲逆的吳茱萸湯證的據(jù)。其小便多,正是陽虛氣化不行,水不化津,直趨膀胱而出,病機仍是火弱。寒積膀胱,亦令氣化不行,非獨熱也。

七、陽虛型高血壓、肥胖病
石膏礦女工胡金玉,46歲,1979年10月31日,突然昏厥邀診,至則已醒,心有余悸,甚為恐懼。詢之,患腎性高血壓已5年。低壓常在110~120毫米汞柱之間,曾服鎮(zhèn)肝熄風湯、羚羊鉤藤湯近百劑,不僅無效,反增食少便溏。近3年異常發(fā)胖,頭暈畏寒,嘔逆腹脹,足膝冰冷。近1月服羚羊粉后,常覺有一股冷氣從臍下上沖,沖至咽喉部,人即昏厥。約三五日發(fā)作1次。
其眩暈如騰云駕霧,足下如踏棉絮,越胖越覺無力。腰困如折,小便余瀝,咳則遺尿,時時有咸味之痰涎上壅。常起口瘡,頭面又覺轟轟發(fā)熱,每日中午面赤如醉。舌淡胖,苔白膩,脈洪不任按,久按反覺微細如絲。脈證合參,乃清陽不升,濁陰不降。下寒是真,上熱是假。命火衰微,不主溫煦,故怯寒肢冷;火不生土,中陽失運,故見食少便溏。諸陰失陽之統(tǒng)攝,故上則飲逆頭眩,挾沖氣上沖,下則尿多不禁。
異常肥胖亦陰盛陽衰,與寒濕停聚同理。復加誤用寒劑,更損元陽,陰盛于下,逼浮陽上越,故見上熱假象。
溫氏奔豚湯附子30克,加吳茱萸15克,腎四味60克,生龍骨、生牡蠣、活磁石、紫石英(煅)、山萸肉各30克,益火之原,以消陰翳。上藥加冷水1500毫升,文火煮取600毫升,日3服,3劑。
11月3日二診:患者在無人陪侍下坐班車來門診,訴:服藥3劑,每天小便很多,全身舒適,頭不暈,腳底再不飄浮欲倒,腹中覺暖,再無冷氣上攻,心中也不覺怕了。每天服藥后,腹中陣陣響動,矢氣極多,惹得孩子們哄堂大笑,幾年肚脹,一下子松寬許多。藥已中病,囑守方再服10劑。
11月25日,其夫特來門診告知,諸癥均愈。血壓保持在80~90毫米汞柱,已正常上班。最奇的是服藥后尿特別多,10多天功夫,把一身膘都尿掉了,腰圍瘦了1寸多。據(jù)多數(shù)病人反映,服本方后,隨著尿量增加,各主要癥狀逐步消失。
余思其理,確是腎陽一旺,氣化周行,清陽上升,濁陰下降,如日照當空,堅冰自然消融。則本方對肥胖病的治療,另辟蹊徑,經(jīng)試多例,皆有不同程度的收效。如精選藥物,改良劑型,或可治療多種肥胖病,可惜無條件進行專題實驗研究。

八、奇經(jīng)頻發(fā)痼疾
1.二小學教師趙麗君,31歲時曾患痛經(jīng)。經(jīng)行必有冷氣從臍下直攻中脘,少腹與當脘同時絞痛,嘔涎沫不止,經(jīng)凈自愈,月月如此,已達1年之久。
曾服艾附暖宮、少腹逐瘀、女金丹、定坤丹皆無效,當時從肝寒立法,用仲景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姜湯,原方折半量,從經(jīng)前1日服至經(jīng)凈,一方連服7劑,痼疾得愈。
12年后,患者已43歲,已臨近絕經(jīng)之年,宿疾又作,自服12年前舊方3劑不效,乃來門診求治。按脈沉弦搏指,舌淡紅無苔,大便干。其癥,經(jīng)臨之時,少腹曲骨穴左側(cè)有冷氣,上則攻于中脘,下則放散到腿部血海穴。冷氣一動,呃逆頻作。泛酸嘔涎,頭眩,足膝冰冷,寒戰(zhàn)如瘧,隨即大汗昏厥,移時自醒。癥情與12年前大異。
前者肝經(jīng)本經(jīng)自病,今則八脈皆虛,任督空乏,陰損及陽,肝腎陰寒挾沖脈上攻。當溫命火,暖肝而鎮(zhèn)斂沖脈。予溫氏奔豚湯,附子用30克,加當歸、吳茱萸、生龍牡、煅紫石英。經(jīng)期連服3劑,諸癥均愈。且光紅舌上竟生薄白苔,大便亦潤,汗止,寐安,納增,直至絕經(jīng),再未發(fā)作。陰陽氣化之理,確是奧妙無窮。何以純陽之劑,竟能生苔、潤便?
蓋苔由胃氣蒸化,命門又為釜底之火。此火一旺,則陽生陰長,而生化無窮。精、血、津液皆陰精,陰生于陽而統(tǒng)于陽,必得先天元陽振奮,陰液始能蒸化、敷布。中醫(yī)醫(yī)理,不經(jīng)臨床反復驗證,不能領(lǐng)悟。

2.本院職工家屬李秋香,32歲。1982年冬行結(jié)扎手術(shù)后,曾患青霉素過敏休克;后又注射糜蛋白酶,再次過敏休克。俟后5個月,即頻頻出現(xiàn)心悸(132次/分)、氣沖、昏厥,百治不效。
其癥,雙腿根外側(cè)-陽維脈循行部位、臍下,各有一股寒氣同時上攻,前面的可達胸際,后面的沿督脈直攻大椎穴。立即天旋地轉(zhuǎn),昏厥,移時自醒,一日數(shù)發(fā),心中恐懼,惶惶不可終日。脈沉細數(shù)(此數(shù)脈實是急脈,一呼一吸7至以上,每分鐘130余次,虛寒至極,不可再視為熱),尺虛。雙膝冷,臍周自覺冷如冰塊。
證屬沖任損傷,陰損及陽,八脈失養(yǎng),沖脈不安其位,例同腎寒奔豚。予本方加當歸、煅紫石英、活磁石、生龍牡、溫腎命之火,固攝下焦元氣,安養(yǎng)沖脈為治。服藥6劑,痊愈。

3.農(nóng)業(yè)局干部趙玉梅,45歲。1983年11月16日晚8時,忽覺舌根部如電擊樣麻辣,抽搐,口不能言,繼而雙腿從踝部以上,震顫抖動不止,寒戰(zhàn)嘎齒,不能自制,10余分鐘后漸止。此后,每晚8時,準時發(fā)病。心蕩神搖,恐懼殊甚。脈急而細,120次/分。舌紅、口渴喜熱飲。我院內(nèi)科診為癔病,用藥3日不能控制,請中醫(yī)協(xié)治。
詢知患者5年前暴崩幾死,久病耗傷,損及于腎,腎陽虛不主溫煦,寒由內(nèi)生。腎之經(jīng)脈絡(luò)舌本,寒主收引,故舌根麻而抽搐;腎在變動為“栗”,在志為恐,故震顫抖動,無故恐懼;腎精不充,血??仗摚嗣}失養(yǎng),故有此變。
予本方加芪歸阿膠益氣養(yǎng)血,龜鹿膠填充八脈,生龍牡活磁石攝納上下而定志。重用附子50克、油桂10克壯命門之火。煎取濃汁300毫升,于每晚7時病發(fā)前1小時頓服。藥進1劑,發(fā)作停止,3劑后痊愈,予培元固本散1料治本。

九、美尼爾氏綜合征
1.汾西兩渡礦工人家屬趙淑貞,38歲。素瘦,近3年發(fā)胖,體重增加10公斤。1979年10月28日凌晨5時,突然頭眩而嘔涎沫,眼睛不敢轉(zhuǎn)動,左右上下不能看,頭不敢轉(zhuǎn)側(cè),稍一動時覺周圍房舍飛速旋轉(zhuǎn),身若墜于深淵之下,吐出痰涎后稍好。
汾局醫(yī)院診為美尼爾氏綜合征。3日后同一時間,患者忽覺臍下關(guān)元穴有一股冷氣直沖入腦,隨即舌下涌白沫不止而昏厥。據(jù)其婆母追述,患者發(fā)病時如羊羔風,四肢冰冷。
曾服滌痰湯、旋覆花代赭石湯無效。按脈沉滑,形寒肢冷,面色灰滯,舌淡胖有齒痕。證屬腎陽虛衰,火不生土,脾不運濕,痰飲挾沖氣上攻。予本方,附子30克,加生龍牡、活磁石、煅紫石英、吳茱萸,溫腎逐寒而鎮(zhèn)沖逆,3劑后痊愈。

2.城關(guān)煤焦廠李國,45歲。1983年6月23日初診。病2年又4個月,羸瘦不堪,面色灰滯。其癥,先覺胸中空豁,隨即有冷氣從臍下上沖,繼而天旋地轉(zhuǎn),耳鳴如潮聲,眼前黑星迸射,嘔逆泛酸不止。常?;璧?,腰困如折,背部如冷水澆灌,雙膝冰冷,納少便溏,脈牢堅搏,如雀啄狀,舌紅苔白膩。
月初曾驅(qū)出3米長絳蟲1條,驅(qū)蟲后病發(fā)更頻。據(jù)上脈證,久病見但牢無胃,且見雀啄脈,恐有突變,勉擬本方重用附子30克,山萸肉120克,溫養(yǎng)肝腎,生龍牡、活磁石、煅紫石英、吳茱萸固護元氣,潛鎮(zhèn)沖逆,3劑。
6月27日,患者又來門診,面有喜色,知藥后奔豚氣未再萌發(fā),脈亦大見和緩,已無雀啄之象。舌上津潤,膩苔已化。訴藥后尿多,立覺頭暖神清,胸中充實,雙腿有力。后服附桂八味丸1個月,得以康復。

按:美尼爾氏綜合征,病理為耳迷路積水。本方功能溫陽化飲,觀藥后小便利可證。痰飲為病,隨氣升降,無處不到。迷路積水既是病理產(chǎn)物,則濁陰僭居清陽之位,亦痰飲之類,故治之愈。余治此癥約百例以上,少則3劑,多則5劑必愈。還曾治老婦右目暴盲,查見視神經(jīng)乳頭水腫,以本方小劑5劑,藥后小便特多,3日后視力恢復。目疾多火,然陽虛者亦不少見。
另,古人所論死證、死脈,未必盡然。大約脈見堅牢,多為純陰無陽,陰霾用事之象。得陽藥則釜底有火,在上之陰凝自化,人身陰陽氣化之理,變幻莫測,但有一線生機,便當救治。

十、朝食暮吐
田瑞蓮,女,27歲。水頭隊辦食堂炊事員。恣食葷腥,損傷中陽,致嘔吐酸苦涎沫3個多月,身瘦形奪,幾難步履。服保和湯不效,以調(diào)胃承氣下之,更增朝食暮吐,黎明作瀉,腹脹夜甚。又以丁蔻理中溫之,亦乏效。近1個月來證變臍下冷氣攻沖作痛。診脈弦滑,苔白膩,有齒痕。
明是脾病延久損及于腎,較脾胃之傷,病深一層。理中輩乃中州專劑,故投治無效。腎主命門,為釜底之火,此火一衰,不能上燠脾土,則中焦運化無權(quán),寒則沖脈不能下守,故時時沖逆。胃主受納,寒則氣不下行,復挾沖氣上干,故吐,正是本湯適應癥。附子30克,油桂10克,加吳茱萸15克,灶土湯煎藥。服3劑,諸癥已退七八,又服3劑,痊愈。

十一、噎嗝重癥
東灘農(nóng)民楊二只,男,71歲。1983年6月27日病危邀診:詢知患胃潰瘍13年,1981年加重,朝食暮吐,嘔涎沫。住晉中二院,見食道下端及幽門貝劑通過受阻,建議剖腹探查未果。
去省三院用胃鏡檢查,因賁門強烈痙攣而告失敗。現(xiàn)癥,日可進食2~3兩,食入即吐,或一二小時后吐出,時嘔涎沫,頻頻打嗝。大便干結(jié)如羊糞球。當脘絞痛或繞臍作痛,日無寧時,呻吟不絕。眼眶塌陷,一身大肉盡脫。臍下筑筑躍動,甚則有寒氣從關(guān)元穴處上攻胸際而暈厥,日發(fā)作1~2次,多在午后或夜半。面色黧黑,舌淡胖多齒痕,脈遲細微。畏寒甚,雖在夏季,不離棉衣。
考患者年逾古稀,積勞成損,已成噎嗝重癥。朝食暮吐,責之無火;當臍號稱神闕,為人身元氣所聚,今躍動震衣,為元氣欲脫;沖氣上攻,皆先天腎氣不固之象。但既病經(jīng)半年,百治罔效,卻又病不致死,脈雖遲細,未致散亂,可見生機未絕。遂擬本湯加味,溫腎陽,助元氣,鎮(zhèn)沖逆,降胃氣為治。
赭石末、生半夏、鮮生姜、肉蓯蓉、黑芝麻、煅紫石英粉、生山藥各30克,吳茱萸30克,另煎三沸,去水入藥:紅參(另燉)、附子、油桂各10克,沉香磨汁對入砂仁(后下)各5克,茯苓20克,川牛膝、澤瀉、炙草各10克,大棗25枚。
水煎濃汁,對入?yún)⒅?,姜?盅,小量多次緩緩呷服,待吐止,1劑分3次服,2劑。
7月2日二診:上方服1劑后,當日嘔止,進食不吐。服第2劑后,于次日下午便下干結(jié)如羊糞球之大便20余粒,落地有聲。今早大便1次,黃軟。其下焦寒積,時時攻沖之勢,亦減十之八九,腹痛亦止,原方去赭石、生半夏,吳茱萸減為10克,10劑。
7月21日三診:諸癥均愈。已能掃地,喂豬。日可進食斤許,時時覺餓。囑其在三伏內(nèi)服鹿茸底座、全胎盤各100克,三七、琥珀、紅參、魚鰾(蛤粉炒成珠)各50克,制粉,日服2次,每次3克,熱黃酒送下,以血肉有情之品溫養(yǎng)之。
此后,常于上下班之際,見此老割豬草、擔豬食、拾破爛,健壯逾于往年。

此癥死里逃生,關(guān)鍵有三:本人一生不好女色,腎氣未致敗亡,一旦胃氣來復,便入佳境;初診得力于重用生半夏、鮮生姜、赭石粉之重鎮(zhèn)降逆,破嘔吐關(guān),使藥力直達病所。此癥之頑固性食道、幽門痙攣,能否解除,成為生死關(guān)鍵。西醫(yī)之“痙攣”與中醫(yī)之“諸寒收引”同理。
吳茱萸為開冰解凍之劑,其性辛熱燥烈,直入陽明、厥陰血分,能破沉寒痼冷,解除一切痙攣(熱則佐以黃連)。此藥用至15克以上,當先開水沖洗7次,老人、小兒弱質(zhì)患者則先另煎三五沸,去水入藥再煎。并加兩倍之鮮生姜,大棗20~30枚,則辛烈減,可保無害。加之,本方溫命火,助元陽,其功益著。更加紫石英之善治奇經(jīng),溫腎鎮(zhèn)沖,得以奏功。
本方妙用甚廣,不及備述。運用得當,對一切沉寒痼冷,疑難痼疾,急危重癥,確有覆杯而愈、起死回生之效。


04


以上為原文,大家也看見了,這些病在西醫(yī)看來,風馬牛不相及,到醫(yī)院,男科,婦科,消化科,神經(jīng)內(nèi)科,心內(nèi)科,眼花繚亂,但在中醫(yī)看來,就是一個寒。
把這個寒去掉了,身體恢復到勃勃生機。
《傷寒論》的名字,傷于寒氣的一部書,就可以看出,寒氣的危害,可見寒氣對身體陽氣的損害。

我們學傷寒論,層次分明。
三陰病:
太陰病
少陰病
厥陰病
用藥非常嚴謹,在最早的時候,傳說是商代的宰相伊尹所創(chuàng),創(chuàng)方子的時候,它有一套算法,有一套邏輯,后來傳播的過程,很可能失傳了。
我們可以從方子的用藥,推斷出,或者說猜測當時這個疾病的進退,以此學會這套理論,算法。
是一個學習的好教材。

但在實際的過程中,這個疾病,不是老老實實按照這套理論生病的,再說回來,三陰病,本來就曖昧不清,比如說,到了少陰這個區(qū)域,心腎陽虛了,你必定太陰這個區(qū)域,就是脾胃消化道這一塊,也肯定脾陽虛,脾有濕氣,你必定厥陰這個區(qū)域,就是肝這一塊,也必定肝血寒。
更有甚者
你說奇經(jīng)八脈,沖脈寒嗎?任脈寒嗎?這是必須的。
李可老先生的方子,特點是,藥味多,喜歡用血肉有情之品,大劑量的附子,鹿茸,紫河車,這一類。
好像是重炮轟擊,必有所中。當然價錢也貴了。

咱們一路走來,看《傷寒論》的方子,五六七八味藥,都是尋常草木,二三十塊一付藥,張仲景真是過日子的好手。
好像是一枝狙擊槍,一顆子彈,必須消滅一個敵人。

好了,因為講到了少陰篇。
就把這個治一切沉寒痼冷,李可老先生的溫氏奔豚湯,補充一下。
一篇水文,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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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化工物質(zhì),燒堿等,不洗油箱,然后又運食用油。
涉及到金龍魚這種品牌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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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算良心了。
只是感覺
活著,太艱辛了。
現(xiàn)在這些奇奇怪怪的病
醫(yī)院爆滿,怪病叢生
又不能遁入桃花源,無論魏晉。
憐我世人,實多憂患。
我反正是。
趕明天,買上豬板油,自己熬油吃。
能不下飯店,就在家里熬一鍋粥。
不當季的水果,不吃。
的寒氣,冷飲啦,雪糕啦,不吃。
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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