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為大家精心挑選了15首蘇軾的詩歌,廢話不多,首首都是令人茅塞頓開的哲理佳作。 篇幅較長,可先收藏,請諸君務(wù)必耐心看完,請諸君務(wù)必耐心看完。 都說現(xiàn)在的游戲,現(xiàn)在的短視頻,現(xiàn)在快餐式的洋垃圾正在浸透著中華孩兒,請孩子們多看看歷史,詩詞增加文化素養(yǎng); 請家長們務(wù)必學(xué)習(xí)了轉(zhuǎn)化之后教育孩子們,必定受益良多。 我們泱泱大國,中華五千年文化,根基不可動搖,傳承正能量,請收藏轉(zhuǎn)發(fā)。 《和子由澠池懷舊》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fù)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 在北宋時期,年輕的蘇轍于其十九歲那年,因科舉高中進士而獲朝廷委任為澠池縣的主簿,然而,由于后續(xù)的考試安排與赴京應(yīng)試的行程,他并未真正履新上任。 嘉祐元年,蘇轍與其兄長蘇軾一同陪伴父親前往繁華的京城參加更為重要的科舉考試,途中再次途經(jīng)澠池,他們在此地探訪僧侶,并留下了題詩的佳話。 那時,蘇轍曾寫下了一首充滿懷舊情感的詩篇,其中飽含著對過往歲月的深深懷念和對未來的哲思。蘇軾讀罷弟弟的詩后,深受觸動,遂按照原詩的韻律,深情回應(yīng),由此展開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心靈對話。 兄弟倆借由詩文探討人生的印記,猶如鴻雁在雪地上短暫駐足,盡管爪印清晰可見,但隨著鴻雁振翅高飛,那些痕跡很快就被新的雪花覆蓋,消失在茫茫天地間。他們不禁感慨,生活中的點滴經(jīng)歷,無論是艱辛抑或歡樂,往往如同鴻雁之痕,短暫且易逝。 此時,他們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拜訪過的那位老僧已然圓寂,其骨灰已被安放至新建的佛塔之內(nèi),而那座承載著他們共同記憶的破敗寺廟,墻壁上的題詩亦已無法辨識?;叵肫甬斈觊L途跋涉、赴京趕考的種種艱辛,路途遙遠,人疲馬倦,甚至連伴隨他們的跛腳驢都幾近不堪重負,但他們終究挺過了那段艱難時光。 蘇軾通過比喻鴻雁無固定居所的生活狀態(tài),寓言式地向弟弟傳達出自己對生活的理解——無論歷經(jīng)多少風(fēng)雨滄桑,作為兄長的他始終堅韌不屈,笑對人生。 隨后,他又提及曾在某個深夜投宿寺廟并題詩的情景,如今那詩句已隨著時間消逝,借此進一步表達了他深邃的人生態(tài)度:即使身處顛沛流離之中,也應(yīng)保持樂觀積極的心態(tài),因為相對于浩渺宇宙,人的生命不過如滄海一粟,雖然寶貴,卻不可過分執(zhí)著于自身的得失榮辱。 唯有領(lǐng)悟到這一層道理,才能真正釋然于心,從容面對人生的起起伏伏。 《龜山》 我生飄蕩去何求,再過龜山歲五周。 身行萬里半天下,僧臥一庵初白頭。 地隔中原勞北望,潮連滄海欲東游。 元嘉舊事無人記,故壘摧頹今在不。 當蘇軾受命前往杭州赴任之際,其行程中不可避免地途經(jīng)了一處名喚龜山的地方。 這一路行來,思緒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五年前的一幕仿佛昨日重現(xiàn)——彼時他正護送著父親的靈柩,沉重的心情與眼前的山水交織成一幅悲涼的畫面。而今,五年光陰匆匆流逝,他又因宦海浮沉、政途坎坷再度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感慨萬端,無以言表。 回首過往,蘇軾一生猶如一葉扁舟,在生活的洪流中隨波逐流,四海為家,足跡幾乎踏遍了大半個華夏大地。對比之下,龜山中的古寺里,那些老僧們?nèi)諒?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守著青燈古佛,歲月靜好,他們的白發(fā)才剛剛開始在時光的洗禮下悄然滋生。這種恬淡的生活狀態(tài),讓蘇軾內(nèi)心深處泛起一絲向往與羨慕。 此地雖地處江南,距離繁華喧囂的皇城汴京相隔千里之遙,中間橫亙著廣袤的中原大地。每當思及圣明君主,他便只能面向北方,寄托那份深深的思念之情。與此同時,眼前那滾滾江水匯聚成浩渺的大海,海的那一邊,傳說中的蓬萊仙境若隱若現(xiàn),引人遐想,令人心生東游探訪的渴望。 然而,世事變遷,滄海桑田,又有多少人能記得南朝宋文帝劉義隆治下的元嘉盛世,那些輝煌的歷史瞬間如今已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同樣,又有誰能記起那些曾矗立于歷史舞臺,如今卻只剩下斷壁殘垣的遺跡呢? 盡管蘇軾的人生充滿了奔波勞碌,仕途亦是曲折起伏,但他始終懷揣一顆熾熱的忠肝赤膽,矢志不渝地為國家效力。五年后的今日,當他重游故地,除了增添了幾分傷感的況味之外,更深刻體驗到了世事無常、人生多舛的無奈與苦澀。 然而,這正是他堅韌不屈、砥礪前行的動力源泉,讓他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斷求索,永不止步。 《飲湖上初晴后雨二首·其二》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熙寧四年(公元1071年),正值我國北宋時期,文壇巨擘蘇軾先生時任杭州通判一職,他在這段仕途中深受西湖美景所感召,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詩詞歌賦,其中有一首描繪西湖風(fēng)光的作品尤為膾炙人口,流傳千古。 每當晴空萬里,陽光普照大地之際,西湖的湖面便如鏡般映照著天空的湛藍,波光粼粼,熠熠生輝,仿佛鑲嵌著無數(shù)顆璀璨的明珠,那靈動的水波與燦爛的陽光交相輝映,構(gòu)成了一幅生機盎然、美不勝收的畫面,令人流連忘返。 而在煙雨蒙蒙的日子,西湖又呈現(xiàn)出另一番韻味。遠山被輕紗般的雨霧繚繞,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一幅水墨丹青,給人以無限遐想的空間。近處的湖面則泛起一層淡淡的薄霧,使整個西湖顯得更加神秘而婉約,這種朦朧之美同樣攝人心魄,讓人感嘆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蘇軾巧妙地運用了“西施”這一古典意象,將西湖比擬為一位絕世佳人,無論是素雅清淡的裝扮,還是華麗繁復(fù)的妝容,都無法掩蓋其內(nèi)在的天生麗質(zhì)與獨特神韻。 這首詩的上半部分生動細膩地描繪了西湖在晴雨交替中的不同風(fēng)貌,下半部分則借喻升華,通過“西施”的形象揭示了西湖深邃而迷人的內(nèi)在精神世界,從而成就了贊美西湖的經(jīng)典名句。 深入品味,我們會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天氣變化正如西湖的晴雨轉(zhuǎn)換,前一刻還沉浸在明媚陽光下的心曠神怡,下一刻可能就會迎來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水洗禮。 然而,只要我們用心去體驗,去欣賞,即使是雨中的西湖,也能領(lǐng)略到別樣的美麗。而這種天氣的瞬息萬變,恰恰如同人生的旅途,充滿了未知與變幻,既有風(fēng)和日麗的坦途,也有風(fēng)雨交加的坎坷。 但只要我們保持一顆樂觀向上的心,就能明白,無論身處何種境遇,無論是困苦還是歡樂,都是生命旅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都是上天賜予我們最珍貴、最美好的安排。 《東欄梨花》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熙寧十年(公元1077年)的四月,蘇軾先生受命前往徐州履新,在此期間創(chuàng)作了《和孔密州五絕》組詩中的第三首。這首詩以細膩而深情的筆觸描繪了一幅春末夏初的畫卷,同時抒發(fā)了詩人對于春光易逝、人生如寄的深刻感慨。 全詩以梨花與柳樹作為載體,生動展現(xiàn)了季節(jié)更迭的景象。那梨花如同雪花般純潔無瑕,競相綻放于枝頭,形成一片片潔白的花海,遍布整個城市;而柳樹則以其深青色的葉片昭示著夏日的腳步臨近,柳絮隨風(fēng)飄舞,與梨花共繪出一幅生機盎然又略帶凄美的畫面。 特別是那株獨立于東欄邊的梨花,其盛放的姿態(tài)引發(fā)了詩人內(nèi)心深處的失意與哀愁,他借梨花寓言人生,感嘆世間眾生在短暫的人生旅途中,又有幾人能真正看透世事,保持內(nèi)心的清凈與明澈? 與此同時,詩人進一步引導(dǎo)讀者反思生活的真諦。人們常常懷揣虔誠之心,向神佛祈求庇佑,期盼生活平安健康,然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們所經(jīng)歷的每一個當下,不正是昨日所熱切期盼的未來嗎?每一份收獲,每一段經(jīng)歷,都是曾經(jīng)心心念念的追求。 因此,面對生活,我們應(yīng)該懷抱感恩之心,珍惜眼前的一切,因為這“今日種種”,便是我們曾苦苦追尋的“昨天所求”。如此看來,我們還有什么理由不去知足常樂,珍視并享受生活的每一刻呢? 《獄中寄子由二首·其一》 圣主如天萬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 百年未滿先償債,十口無歸更累人。 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 與君世世為兄弟,更結(jié)來生未了因。 人要倒霉起來,喝水都會嗆著,蘇軾曾經(jīng)因為寫詩被別有用心的人炒作成反詩,結(jié)果被捉了,被關(guān)押在京城御史臺的牢獄里(烏臺詩案) 根據(jù)葉夢得《避暑錄話》記載,蘇軾入獄后曾與長子蘇邁約定,送牢飯的時候只送菜與肉,如情況危險的話就送魚。 蘇邁有次出門托付親戚送飯,忘記交代送魚和肉的情況,誰知親戚有一次將魚送到獄中,蘇軾收到后大為吃驚,身陷囹圄的他以為自己兇多吉少,死期將至,于是寫遺囑交給獄卒梁成代為轉(zhuǎn)交給弟弟蘇轍。 獄卒也不敢隱瞞,于是報告給朝廷,宋神宗讀了這兩首詩后,為蘇軾的兄弟情深所感動,不久就放了他。 圣明的君王讓世間萬物沐浴春光,煥發(fā)生機,而無知又愚蠢的我,卻在春光中自取滅亡。 未滿百歲的我卻要償還前世的孽債,身后的家中十幾口人沒有歸宿,還要連累親人,一家老小,唯有托負給弟弟好生照料。 到處都有青山,我死后葬在哪里都不重要,只是他年風(fēng)雨之夜,弟弟你會因思念我而傷懷。 你們今生有幸成為兄弟,更要和你預(yù)定下一生,來世我們再結(jié)未了因緣,再續(xù)我們的兄弟情緣。 世人都知蘇軾蘇轍兄弟情深,古人有言,鳥將至死,其鳴也哀;人將至死,其言也善。 蘇軾的遺書先是謝主隆恩,其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人。而皇帝是一個惜才的人,斷然是不會殺他的,但是后面也是將他貶到了黃州。 其實人吧,應(yīng)該幸慶有這樣的機會認識自己,審視自己,不應(yīng)覺得自己才華橫溢,精忠報國,心直口快就過于鋒芒,咄咄逼人,招人妒忌,最終也惹禍上身。 世間最大的苦難莫過于生與死的煎熬,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經(jīng)歷,才有了大夢初醒的豁達:人,應(yīng)該似水,收放自如。 《正月二十日與潘郭二生出郊尋春忽記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詩乃和前韻》 東風(fēng)未肯入東門,走馬還尋去歲村。 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 江城白酒三杯釅,野老蒼顏一笑溫。 已約年年為此會,故人不用賦招魂。 在被貶謫至黃州并居住于臨皋亭的日子里,這位身處困境、猶如現(xiàn)代社會中接受取保候?qū)彽墓賳T,實際上并無多少公事纏身,大部分時間都處于一種清閑的狀態(tài)。每當這樣的空暇時刻,他便會帶上一份淡然的心情,拜訪那些與他共度患難、情深義重的朋友。 正值春光爛漫之際,那帶著生機的東風(fēng)似乎還在猶豫是否要吹拂過東城門,而他與摯友已迫不及待地跨上駿馬,沿著記憶中的路徑,出城探尋去年曾悠游過的那個靜謐村落。沿途所見,盡是一片盎然春意,綠草如茵,繁花似錦,一切都仿佛在喚醒他對過往時光的回憶。 面對此景,他不禁發(fā)出感慨:“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人生就如同秋季遷徙的大雁,無論南北飛翔,總會留下或明或暗的蹤跡;然而,過去的種種經(jīng)歷卻如同一場春日美夢,醒來時只留下一片虛無,找不到絲毫印痕。 他們決定前往江城邊的那家小酒館,品嘗幾盞店主親自釀造的醇厚佳釀。那里民風(fēng)淳樸,熱情好客,尤其是那些歷經(jīng)歲月磨礪的鄉(xiāng)間老者,他們的臉上總是掛著親切而溫暖的笑容,用最真誠的熱情迎接每一位來訪的客人。他們彼此約定,每年春季都會攜手走出東門,一同踏青賞春,感受大自然的饋贈。 因此,他向遠方的老友們坦誠道來,盡管身處逆境,但在這黃州之地,他的生活倒也過得頗有滋味,希望他們不必過于牽掛他的處境。 隨后,他又轉(zhuǎn)至定惠院暫時棲身,與寺中的僧侶們共同度過了一段簡樸而寧靜的日子。黃州雖是個貧窮閉塞的小鎮(zhèn),常年陰雨連綿,氣候濕冷,對于這樣一個被貶至此的人來說,心境自然難以舒暢。 然而,他卻從學(xué)士的身份轉(zhuǎn)變成了農(nóng)夫,開始學(xué)習(xí)耕種稻田,搭建房屋,嘗試在困苦中找尋生活的樂趣,體驗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真實況味。 面對親朋好友,他始終選擇報喜不報憂,將艱難困苦獨自承擔,以此來寬慰他人,避免家人因擔憂而焦慮不安?;蛟S,在這種看似平淡無奇的生活中,他也找到了某種內(nèi)心的安寧與釋然吧。 《洗兒詩》 人皆養(yǎng)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 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zāi)無難到公卿。 在宋代文壇巨擘蘇軾的生活中,他的愛妾朝云為其誕下了第四子,取名為蘇遜。按照當時的風(fēng)俗習(xí)慣,在新生兒降生后的第三日或是滿月之際,親朋好友們會聚集一堂,共同參與一項重要的儀式——洗兒禮,以此慶祝新生命的到來,并寄托著對嬰兒健康成長的美好祝愿。 世人普遍秉持“人皆養(yǎng)子望聰明”的觀念,期盼子女能夠智慧超群,猶如龍鳳般飛黃騰達,然而,飽經(jīng)世事滄桑、歷盡宦海浮沉的蘇軾對此卻有著別樣的感慨。 他深感自身的一生雖因聰明才智而一度在京師聲名鵲起,但同時也正是這份過人的智慧,令他在仕途上屢遭挫折,備受冤枉與迫害。回首往事,痛定思痛,蘇軾不禁發(fā)出“我被聰明誤一生”的哀嘆,這并非矯情之語,而是其真實的人生寫照。 表面看來,蘇軾在這首詩中抒發(fā)的是對幼子蘇遜的教誨與期望,實際上,他是在以一種含蓄而深刻的方式對自己坎坷的一生進行辛辣的諷刺。經(jīng)歷了人生的重大磨難后,他衷心祈愿自己的孩子能夠“愚且魯”,并非真希望他愚笨,而是希望他能避開世俗紛爭,以一種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堅韌不拔的態(tài)度,安然度過人生的風(fēng)雨,直至抵達高位顯爵,做到“無災(zāi)無難到公卿”。 回顧曾經(jīng)在京城里那般輝煌燦爛的日子,再對比當下身處逆境的處境,蘇軾心中涌現(xiàn)出無盡的感慨。這些感慨不僅包含了他對個人命運起伏跌宕的無奈,更深層次地揭示了他對當時官場黑暗現(xiàn)象的深深悲憤,以及對那些昏聵無能之輩的強烈譴責(zé)。 盡管自嘲之余,蘇軾仍寄希望于兒子能夠位至公卿,但他更強調(diào)的是這種成就應(yīng)當建立在平穩(wěn)安寧的基礎(chǔ)之上,而非憑借銳利的鋒芒去招惹無謂的禍端。他深知“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因此,他期望孩子能披上一件“愚且魯”的外衣,以大智若愚的姿態(tài)行走世間,這才是他內(nèi)心深處對子女最深沉的期許與教誨。 《題西林壁》 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在元豐七年這一歷史時刻,即公元1084年,大文豪蘇軾正經(jīng)歷著生活的轉(zhuǎn)折點。彼時,他自湖北黃州調(diào)任至河南汝州,在這漫長的旅途之中,他借機探訪了久未謀面的胞弟蘇轍,并因此契機得以飽覽名聞天下的廬山勝景。 西林寺,又被人稱作乾明寺,它坐落在廬山七嶺之西,靜謐而莊重。蘇軾筆下的廬山詩歌,盡管表面上描繪的是層巒疊嶂、流水潺潺的自然風(fēng)光,但實則寓含了深厚的哲理內(nèi)涵。他從多個角度細致入微地觀察廬山:正面望去,山嶺連綿不斷,宛如巨龍蜿蜒;側(cè)面觀之,則見山峰峭拔獨立,直插云霄;遠眺廬山,其雄渾壯麗一覽無遺;近賞廬山,又可見其細膩秀美之處;站在高處俯瞰,廬山如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身處低谷仰望,廬山則顯現(xiàn)出巍峨挺拔的姿態(tài)。 由此,蘇軾揭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人們之所以無法全面認識廬山的真實面貌,正是因為身處于廬山之中,受到視角和位置的局限。 蘇軾通過描繪廬山獨特的地理風(fēng)貌,以一位哲人的敏銳洞察力,闡述了認知世界萬物本質(zhì)的智慧,同時也借此傳達出對人生境遇的獨特體悟。他告誡世人,生活中往往有人會為自己設(shè)定無形的界限,如同畫地為牢,只有勇敢地跳出自我設(shè)定的框架,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事物,才能真正洞悉問題的本質(zhì)。 生活在繁華紅塵中的我們,多數(shù)時候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那些困擾我們的難題,那些縈繞心頭的執(zhí)念,皆因我們尚未學(xué)會釋懷與放下。試想一下,人生短暫,百年光陰轉(zhuǎn)瞬即逝,最終都將歸于塵土。 我們所追求的功名利祿、富貴榮華,當擁有的過多時,反而成為一種負累。內(nèi)心的恩怨情仇,越是深藏心底,便越是痛苦不堪,而這痛苦往往與他人并無直接關(guān)聯(lián)。 若不能參透世事滄桑,只會讓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最終只會陷入自我折磨的困境,承受無盡的困苦煎熬。 所以,唯有超脫物外,淡然面對人生的起落沉浮,方能領(lǐng)悟生命的真諦,活出豁達灑脫的人生境界。 《惠崇春江晚景》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春江晚景》這一藝術(shù)佳作,乃是惠崇高僧筆下的兩幅傳世之作,一幅描繪的是活潑可愛的鴨戲圖,另一幅則捕捉了群雁翱翔天際的飛雁圖。在這兩幅畫卷中,畫家以細膩的筆觸和深邃的禪意,生動再現(xiàn)了早春江邊的獨特景致。 竹林的邊緣,兩三枝桃花含苞待放,仿佛羞澀的少女初展笑顏,昭示著冬去春來的更迭。而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中,一群機敏的鴨子悠然自得地嬉戲其中,它們率先感知到了春江水暖的微妙變化,那輕盈的身影、歡快的神態(tài),猶如一首無聲的贊美詩,吟唱著生命的復(fù)蘇與活力。 河灘上,蔞蒿叢生,一片生機勃勃;蘆葦也悄然抽出嫩綠的新芽,預(yù)示著季節(jié)的輪回與希望的萌發(fā)。與此同時,那肥美的河豚順應(yīng)自然的召喚,正奮力逆流而上,從浩渺的大海返回到熟悉的江河懷抱,這一幕生動展現(xiàn)了大自然生生不息的力量。 每當我品讀這首詩篇,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面,那些靈動的小鴨子在水面之上慵懶而優(yōu)雅地擺動著身軀,每一個細微動作都充滿了生命的韻律與節(jié)奏。這首詩語言質(zhì)樸卻意境深遠,即便是小學(xué)低年級的孩子也能瑯瑯上口,而我從中體悟最深的,就是一個字——“美”。 即使生活中難免遭遇困頓與挫折,讓人身不由己,但只要我們抬頭看向春天,那一樹樹桃花熱烈綻放,翠竹挺拔相映成趣,這盎然的春意足以驅(qū)散心頭陰霾,帶來無比的喜悅與振奮。 這首題畫詩堪稱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典范,它將惠高僧畫作中的每一處細節(jié)都賦予了鮮活的生命力,通過文字的渲染,讓讀者仿佛置身于繁花似錦、萬物復(fù)蘇的春江之畔。詩人以深情的筆觸,一次次沖擊著我們的心靈,喚醒我們對生活的熱愛與敬畏。 因此,我誠摯地勸喻每一位讀者,不妨嘗試打開自己心靈的那扇窗戶,讓明媚的陽光灑入心田,無論目光投向何處,無論是青青草地的一株小草,還是參天大樹的一片綠葉,都能發(fā)現(xiàn)無盡的風(fēng)致與詩意,因為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春天,這就是生命勃發(fā)的力量。 《十月二日初到惠州》 仿佛曾游豈夢中,欣然雞犬識新豐。 吏民驚怪坐何事,父老相攜迎此翁。 蘇武豈知還漠北,管寧自欲老遼東。 嶺南萬戶皆春色,會有幽人客寓公。 甫抵惠州,即恍若置身夢境,此地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皆似曾相識,甚至連新豐街頭的雞犬仿佛也對我流露出熟識之感。 惠州的官員與百姓都對我關(guān)懷備至,紛紛詢問我遭貶的原因,父老們更是攜手相迎,情深意切。 如同古代的蘇武未曾預(yù)料能重返中原,管寧亦曾決意在遼東度過余生,我以此自況,雖身處惠州,卻已無歸返中原之心,決心在此地安居樂業(yè)。 惠州人民以盛名遠播的“嶺南萬戶酒”熱情款待我,我深信在這片土地上,定能找到與我心靈共鳴的隱逸之士,共度時光。 時值紹圣元年十月(1094年),我蘇軾再度被貶至廣東惠州,此時的我已非昔日那般青春昂揚,而是步入半百之齡,歲月在我身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 然而,在我的詩篇之中,那些貶謫生涯的苦澀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初臨惠州生活的喜悅描繪,字里行間洋溢著隨緣而安的生活態(tài)度和積極樂觀的精神風(fēng)貌。 真正的勇者從不埋怨環(huán)境的變遷,正如楓葉經(jīng)歷霜寒愈顯火紅,人的意志經(jīng)過砥礪才愈發(fā)堅韌。人生便是如此,無論際遇如何,都能笑對風(fēng)云,歷練出更為強大的內(nèi)心。 《惠州一絕》 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宋代時期的廣東惠州,在當時仍被視為邊陲荒僻之地,被貶謫至嶺南的官員,往往兇多吉少,罕有平安歸返者。 然而,在大文豪蘇軾的筆下,嶺南卻被賦予了如詩如畫的意境。羅浮山腳下的四季仿佛恒春,枇杷與黃梅常年不斷,鮮美誘人。蘇軾甚至戲言,若能日啖荔枝三百顆,便愿長作嶺南人。 蘇軾不僅才情橫溢,更是位熱愛生活的美食家,面對逆境也能借由美食排解愁緒,潛心研制各類佳肴,諸如荔枝、東坡肉以及竹筍等,無所不包。他對美食的理解超越了表象,領(lǐng)悟到食材雖珍貴,但享受美食的主體——人的體驗才是根本。他通過品嘗美食,達到了豁達灑脫的人生境界。 蘇軾深感,效仿陶淵明歸隱田園固然是一種理想生活方式,但他深知運用自身智慧造福一方百姓同樣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在惠州任職期間,蘇軾身體力行,實實在在地改善了當?shù)孛裆?,因此深受地方官吏及民眾敬愛,這才有了他悠然品味荔枝的日子。 如今的惠州小城,早已成為宜居宜養(yǎng)的理想之地,尤其因為羅浮山歷史上有道教名家葛洪在此煉丹,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仙氣,又因蘇軾在羅浮山品嘗荔枝之事而聲名遠播。 以荔枝姑娘自稱的我,家就在羅浮山腳下,親身體驗著蘇軾所述的真實之美。這里四季如春,山間空氣純凈清新,全年果蔬豐饒,美食層出不窮。 我家擁有一片果園,堪稱小型的百果園,尤其是荔枝樹繁茂,每逢五六月間,累累碩果如紅寶石般掛滿枝頭,整個果園猶如被點亮的紅燈籠,彌漫著醉人的荔枝清香,讓人留連忘返于果樹之下。 我不禁設(shè)想,將來若隨子女移居他鄉(xiāng),必定會對廣東家鄉(xiāng)那滿園荔枝魂牽夢繞。 《縱筆》 白頭蕭散滿霜風(fēng),小閣藤床寄病容。 報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輕打五更鐘。 初抵惠州之際,由于地域環(huán)境與生活習(xí)慣的巨大差異,蘇軾飽受水土不服之苦,身體狀況欠佳,期間歷經(jīng)了不少困厄。幸得身邊紅顏知己朝云始終如一的悉心照料,她日夜操勞,衣不解帶,使得蘇軾在艱難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與慰藉。 蘇軾本性豁達灑脫,樂于結(jié)交四方好友,即便身處逆境,亦未改其志,反而憑借自身的才智與勤勉,在惠州地方政務(wù)上做出了顯著的成績,贏得了當?shù)匕傩盏膹V泛贊譽與深厚的人脈。 某日,當詩意盎然之時,寄居于寺廟中的他提筆揮毫,創(chuàng)作了一首膾炙人口的小詩。然而,正是這首看似尋常的詩作,卻無意間揭示了他那時的生活境遇,為他帶來了更大的波折。 步入花甲之年后,蘇軾的白發(fā)日漸稀疏,猶如經(jīng)冬的枯草般被歲月與苦難侵蝕,他身患疾病,只能棲息在寺廟中一座小巧的閣樓之內(nèi),躺在一張古樸的藤床上靜養(yǎng)。即使是在這春意融融、酣眠正濃的時刻,寺中的道士們也都小心翼翼,不敢輕易驚擾,只在五更時分輕擊更鼓,以示時間流轉(zhuǎn)。 這首詩雖然表面上并無異樣,但字句之間流露出的卻是蘇軾在惠州恬淡自適、悠然自得的生活情態(tài)。當此詩流傳至朝廷之中,引起了朝野上下一片震動,特別是章悙,他從詩中讀出了蘇軾并未因貶謫而意志消沉,反而享受著一種超脫世俗的快樂與閑適。 這讓章悙深感不滿,因為他原本打算通過貶謫蘇軾至惠州,使其飽受磨難,而非讓他在此地尋得心靈的寧靜與生活的樂趣。于是,章悙再度出手,在宋哲宗面前極盡所能地詆毀蘇軾,力主將其貶謫至更為荒僻遙遠的儋州。 面對章悙的讒言,宋哲宗毫不遲疑地下達了新的貶謫命令,將蘇軾遠放儋州,并且,無辜的蘇轍也因此受到牽連,一同被貶至雷州半島。這段歷史故事告誡我們,閱讀歷史并非僅僅是為了熟記年代大事,更重要的是從這些故事中領(lǐng)悟人生的真諦與處世之道。 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們應(yīng)該借鑒蘇軾的人生智慧,學(xué)會內(nèi)斂而不炫耀財富,讓幸福如同涓涓細流般流淌在日常生活中,不顯山不露水;同時保持謙遜低調(diào)的為人態(tài)度,行事謹慎小心,如此方能確保一生平安順遂。 《六月二十日夜渡?!?/strong> 參橫斗轉(zhuǎn)欲三更,苦雨終風(fēng)也解晴。 云散月明誰點綴?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余魯叟乘桴意,粗識軒轅奏樂聲。 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奇絕冠平生。 世人皆對唐代詩人劉禹錫屢遭貶謫、長達23年的坎坷生涯深感同情與惋惜。 同樣命運波折的還有蘇軾,其一生中多次遭受貶黜之苦,直至62歲時,疾病纏身,仍不得不從惠州遷徙至更為偏遠的儋州(即今日海南儋縣)。 元符三年(1100年)六月,蘇軾結(jié)束了海南島的流放生活,啟程回歸。他在詩作中回首那段身處南疆蠻荒之地的歲月,字句間流露出雖歷經(jīng)生死考驗卻矢志不渝的決心,以及豁達灑脫的精神風(fēng)貌。 夜半三更,參星北斗懸于靜謐夜空,連日風(fēng)雨終告停歇,云消月現(xiàn),自然之美無需任何雕飾,海天一線,本就清朗如洗。 早有意退隱江湖,遠離政壇紛擾,如今更是領(lǐng)悟到黃帝古樂中的那份淡泊寧靜。 盡管被貶南荒,幾經(jīng)生死,但他并無絲毫悔意,反視此番艱難歷程為平生最為奇特且珍貴的體驗。 人生旅途中,隨著年歲的增長、見識的豐富及磨礪的加深,最終會洞悉一切,所有恩怨愛恨都能釋然放下。 《自題金山畫像》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問汝平生功業(yè),黃州惠州儋州。 歷經(jīng)坎坷,蘇軾終于迎來了命運的轉(zhuǎn)機,洗清冤屈,自海南啟程,途徑南昌、當涂、金陵等地,于五月到達真州,又于六月路經(jīng)潤州,計劃前往購置有房產(chǎn)的常州定居。 在真州游覽金山龍游寺之際,蘇軾偶遇李公麟為自己繪制的畫像,不禁心潮澎湃,感慨萬分。此刻他的心境平靜無欲,如同燃燒殆盡后的木灰;一生顛沛流離,猶如無法系錨的孤舟,隨波逐流。 面對詢問其生平功業(yè)所在,蘇軾淡然回應(yīng),那便是黃州、惠州以及儋州的經(jīng)歷?;仡櫼簧?,居無定所,歷經(jīng)浮沉,飽嘗無數(shù)困苦與挫折,雖壯志未酬,卻僅以寥寥24字概括此生,其中蘊含著無盡復(fù)雜的情感。 蘇軾在杭州、密州及徐州等地留下了諸多造福百姓的政治業(yè)績,然而在他心中,黃州、惠州、儋州才是他生命中最厚重的篇章。他在仕途失意的痛苦中覺醒,愈是在艱苦環(huán)境中,愈能深刻領(lǐng)悟生命的真諦。 人生猶如一場夢境,無論順境逆境,終究皆是過眼云煙。 移居常州后,蘇軾突患重病,預(yù)感生命即將走到盡頭,臨終前他平靜地留下遺言:“我生無憾,死亦無所畏懼。”對于世事變遷與生死輪回,他已然洞若觀火。 親如手足的弟弟蘇轍聞訊兄長病情危急,立刻快馬加鞭趕來,遺憾的是未能見上最后一面。 蘇軾雖然離世,卻帶走了一個時代,同時也為世人留下了一段最為璀璨的人生傳奇。 《琴詩》 若言琴上有琴聲,放在匣中何不鳴? 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于君指上聽? 倘若琴音源自琴身本身,為何置于琴盒之中卻寂然無聲?而若琴音實乃手指所創(chuàng),又為何不能直接從指尖傾聽旋律流淌? 一首樂曲的誕生,既非僅憑琴器所能成就,亦非獨靠手指即可達成,它更離不開演奏者內(nèi)在的情感世界和精湛的技術(shù)掌控。 琴雖易得,手指人人具備,但琴與手指共存只是構(gòu)成琴音產(chǎn)生的物質(zhì)條件,唯有二者緊密結(jié)合,方能演繹出動人心弦的音樂篇章。 不同的人因其情感思緒與彈奏技巧的差異,即使面對同一首曲目,也可能呈現(xiàn)出迥異的藝術(shù)效果。樂曲之美,在于和諧統(tǒng)一中的千變?nèi)f化。 進一步引申至佛經(jīng)中闡述的“妙音”與“妙指”關(guān)系,揭示了世間萬物存在的有無相生之理——無形的妙音寓于有形的妙指之中,無的存在依賴于有的顯現(xiàn),而有的實質(zhì)則源于無的孕育。 這種有無交織、相互融合的現(xiàn)象,同樣映射在王維的《鹿柴》詩篇中:空曠之處未見人影,卻在靜謐中感知聲響;夕陽余暉穿透幽深密林,動態(tài)光影中蘊含著靜態(tài)之美,如同陽光灑在青苔之上,生動詮釋了動靜相宜的哲理。 眾人常常提及的禪意究竟何解?那便是追求內(nèi)心澄明,直達本真,瞬間領(lǐng)悟即能抵達覺悟之境。 禪意的精髓在于體驗與感悟,其深邃內(nèi)涵往往難以用言語完全表述,只能通過個人內(nèi)心的體悟來領(lǐng)會。 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如有不妥,聯(lián)系我立即刪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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