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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涵鑠 || 第五十張課桌

 文鑒君 2023-06-12 發(fā)布于北京

讓閱讀成為習(xí)慣,讓靈魂擁有溫度

作者簡介

楊涵鑠,就讀于中央民族大學(xué)民族學(xué)與社會學(xué)學(xué)院,喜歡閱讀、旅行,希望可以自由地探索人生。

第五十張課桌


班上一共有四十九個人。

七張課桌一橫排,七張課桌一縱列,七七四十九,恰好一個方方正正的正方形,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少。

“方方正正”的過了大半年,班上來了個新同學(xué)。


于是,我們班迎來了第五十張課桌。這張桌子可實在不好放——往左邊放,不對稱;往右邊放,還是不對稱;往中間放,對稱倒是對稱了,只是跟大方塊后面拖了個小尾巴似的,怎么看都奇怪。最后只好是不管了,隨便找了個地方一放,就當(dāng)班上的桌子從來都沒放齊過。好巧不巧,這個隨便放的位置,恰好在我斜后面。

  

新同學(xué)來的時候是一個早自習(xí)。老班“歡迎新同學(xué)”的激情演說還沒說完,他就揮舞著雙臂從門外進來了。那是個挺高的男生,有點胖,沒有穿校服,套著一件泛著刺眼熒光的橘色T恤,戴著一頂很寬的深色遮陽帽,帽子的松緊線勒進下巴里,帽沿向上翻起豎在頭頂上。

真是奇怪的打扮。

這是我對新“斜后桌”的第一印象。

然而,他的奇怪之處還不止于此。

   

他每天都來得很晚,已經(jīng)打完上課鈴很久,他才滿頭大汗地闖進教室。但他卻走得很早,有的時候是不上晚自習(xí),有的時候還上著課他就背著包,恍若無人地出去了。


他的行為也很奇怪,也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很多時候沒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沒人知道他在說什么。他上課也不怎么聽講,堂而皇之地睡覺,或者自己拿些題奮筆疾書,有時候還抱著一些很厚的、大部頭的、絕對不是課本的書翻,翻得很認(rèn)真。

  

“你在看什么呀?”我有些好奇,隨口一問。

“《外國文學(xué)史》,”他把書封翻過來給我看,然后拉開了他的書包,把里面的書也拿出來:“看,我這還有好多?!?/span>

  

我的目光順著掃過去——《中國古代史大綱》《新聞學(xué)》《世界史》《心理學(xué)》《中國哲學(xué)史》……還有一些全英文的書籍,然后我看到了筆記本電腦——電子產(chǎn)品在我們這樣一所普通高中絕對算違禁物品。說實話我覺得他不是很像一個高中生。

  

我假裝沒看到那臺明晃晃的筆記本電腦,斟酌著措辭:“你看的書……好高深的樣子?!?/span>

“幾乎都是大學(xué)的教材,”他說,“沒什么很難的東西,大學(xué)的課本寫的比高中的還容易懂,它是很有體系的,不像高中這些寫的很零散,就比如說這個講哲學(xué)……”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講了起來,從哲學(xué)講到大學(xué)的各個專業(yè)的教材,這說一點那說一點,滔滔不絕。


我們明明連高三都還沒上,不知怎的他卻開始關(guān)注這些東西了。但實際上我不管對哲學(xué)還是對大學(xué)教材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僅僅是想隨便聊兩句。我更希望他能趕緊結(jié)束這個話題,然后我可以繼續(xù)看我的小說。

 結(jié)果——

 “你要看嗎?我可以借你?!彼f著就把手里的書遞了過來。

 

“呃……那個……”我仿佛不經(jīng)意地抬起自己正在看的小說,希望他能明白我更愿意看小說,可是他完全沒有理解我的暗示,還把那一整套書都找了出來,一齊往我這邊遞。


他的手抱著一摞書懸在那里,我覺得直接拒絕很不禮貌,尤其還是不熟的人。


于是我只好接了過來,說“謝謝”。實際上天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把這樣內(nèi)容并不怎么吸引我的書看完還他,沒準(zhǔn)到畢業(yè)了,我們要分別的時候也看不完。 


  

他總是不能理解別人的意思,抓住什么話題就滔滔不絕,總是會說一些大概是他從大學(xué)教材里看來的東西。但他說的其實并不算好,不是很有邏輯,甚至是文不對題,和話題本身沒多少關(guān)系。但他就是要說,不管是課堂發(fā)言還是聊天,不管是老師暗示他已經(jīng)占用了太多的課堂時間,還是同學(xué)暗示他們對他說的不感興趣。

  

有些時候,他又會對別人的行為做出很大,甚至有些可怕的反應(yīng)。

那天有幾個男生在他桌子旁邊打鬧,不小心撞掉了他桌上的計時器,幾個男生沒當(dāng)回事,繼續(xù)笑著鬧著。誰知他突然渾身顫抖,握著筆的手倏地收緊了,關(guān)節(jié)突了出來,青筋暴露,仿佛要把筆捏斷了一般。他只抬了一點頭,咬著牙,眼珠向上翻著,狠狠地瞪著那個碰掉他東西的男生,眼神里迸發(fā)出咬牙切齒般的憤怒和仇恨。

氣氛一下就冷了。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男生趕緊把掉在地上的東西給他撿了起來,連著說了好幾聲“對不起”,有些局促地往后挪開了。

他的手慢慢松開,然后一聲不吭地低下頭繼續(xù)寫題。

  

那天他沒有跟周圍任何人說話,也沒有人敢跟他說話。

  

聽說老班跟班上最壯的男生叮囑過,如果他發(fā)起瘋來,一定要按住他。 

聽說他是因為“瘋病”留級才到了我們班,已經(jīng)留了好幾屆了。


  

在體育課上,我有時會去打羽毛球。 

“你今天打球嗎?”朋友問我。

  

他突然冒了出來,抱著一副從器材室借來的球拍:“我也想打羽毛球?!?/span>

我把正要脫口而出的“打啊”咽回了肚子里。

朋友一拍腦袋:“天啊我忘了,我得去找個人?!闭f罷便匆匆離開。


周圍的人很快散開了,他滿懷期望地看著我。

我支支吾吾:“我今天……今天有點累啊……我不打球了,我找個地方寫作業(yè)去?!蔽易テ饡缟弦凰?,往操場邊上跑去,然后繞了一截路,穿過小樹林,追著朋友們?nèi)チ梭w育館——我知道他們在那里。

  

快到體育館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操場——他還在集隊的那片地方打轉(zhuǎn),穿著熒光色的衣服,很是顯眼。他抱著球拍,繞著一群一群聚在一起的同學(xué),這里看一看,那里看一看,走過來,又走過去。

  

我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但我還是去體育館了。  



      后來調(diào)了座位,我的座位離他遠(yuǎn)了,就不怎么和他說話了,只是偶爾他叫我的時候會應(yīng)上一兩聲。


      再后來又是一節(jié)體育課,我寫作業(yè)耽誤了時間,快打鈴了還在教室里,正忙著趕去操場,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問。

“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他認(rèn)真、甚至是凝重地問,像是要說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我覺得有點奇怪。

“可以啊,你說。”我回答道,“不過可能得快點,要上課了?!?/span>

“很快的,就是一個小問題……”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過來,然后彎下腰像是要湊到我耳邊。


他朝我靠近的時候,我是害怕的,畢竟那么多關(guān)于他發(fā)瘋傳聞,特別是現(xiàn)在教室里除了我們倆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了。我深深克制住轉(zhuǎn)身離開的沖動,努力地讓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然后我聽到他很低聲地問:“為什么……有些時候我感覺同學(xué)們……我叫他們……他們都不理我……”

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啊……應(yīng)該不會的吧……”我吞吞吐吐,大腦一片空白。

  

此時此刻應(yīng)該怎樣回答他呢?我不知道。應(yīng)該跟他說什么,難道直接跟他說我不知道嗎?一些事飛速地在腦海里翻過,我無法組織語言,又無法保持沉默,只好任由沒什么意義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語無倫次。“我覺得應(yīng)當(dāng)不會的吧……怎么回事呢?不會的吧……”

  

我希望他不要再為難我了,停下來吧,別再看著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說上一個小時,我也只能重復(fù)這么幾句話。

  

這次他終于理解了我的暗示,他收回了目光,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沒事,”他說,“我……再去研究研究?!彼淖蛔吡嘶厝?。

我轉(zhuǎn)身邁步便走,匆匆逃離教室。  



     第二天的下午,悶熱的空氣蒸得人昏昏欲睡,老師在講臺上用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講著枯燥的知識點,我懨懨地盯著桌子上的裂縫發(fā)呆。

  

教室后面有人站了起來,我懶得回頭,只聽到桌椅位移摩擦地板劃出刺耳的聲音,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一路上咣咣當(dāng)當(dāng)——他背著巨大的書包,又帶著那頂帽檐向上翻的奇怪帽子,擠過狹窄的過道,重重地撞上我的桌子。我的桌子往側(cè)面斜歪了出去,文具盒“啪”地摔在了地上,文具散了一地。

  

我非常不滿地“嘖”了一聲,生氣地抬起頭??墒撬静豢醋约鹤驳搅耸裁?,一路上不知碰翻了多少東西,只是徑直走上講臺,完全無視了正在講課的老師,把手臂高高舉起,伸過頭頂使勁地?fù)]了揮,T恤泛著鮮艷的熒光橘。

“再見!”他說,然后走出了教室。

奇怪的行為讓大家哄堂大笑,講臺上的老師詫異地看著門,問:“他這是干嘛?” 

“他經(jīng)常會提前走的!”有人笑著回答。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他剛來那天的樣子。


        

     老班是從醫(yī)院回來的。在此之前,他甚至去了警察局。回來之后又不停地往行政樓跑。

  

沒有人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生的是什么病。

只知道,他休學(xué)了。 

再一次的,休學(xué)了。

他借我的書還沒有還他。

  

我想給他寫一張明信片,我想寫“不管發(fā)生什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想寫“滿懷希望就會所向披靡”,我想寫“要不你還是留下吧”。

可是最后我依然什么也沒有做。

  

后來老班為了他的事東奔西走,為了他能夠在無數(shù)的遲到、早退、請假、休學(xué)中能在我們這一屆從高中畢業(yè)。

  

他在我們班過得很好,老師沒有嫌棄他,再把他往下一屆推;同學(xué)們沒有取笑他,欺負(fù)他,捉弄他,拿他開玩笑——像他在前幾屆所遭遇的那樣。

  

第五十張課桌撤走了,我們班的桌子又恢復(fù)了方方正正的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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