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閱讀書單中,看過宗白華先生的《美學散步》,著實讓我赴了一場美學之旅。我想順著宗先生路標的指引,激活思維,讓我們回到遠古文明,把我們帶到那個萬物皆有靈,美妙而悠遠的時代,讓我詩性的思維得以復活。《美學散步》匯集三十多篇美學論文,是繼研讀李澤厚的《美的歷程》后再次讓我邁進美的歷程。翻開《美學散步》,聽宗先生講述他獨樹一幟的美學思想。那遙遠時代的人類創(chuàng)造,那些遍及世界各地的遠古石器、陶器、青銅、建筑、雕像,詩畫藝術等,展示著無數(shù)鮮活的圖景。書中那富于詩情畫意,將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獨特魅力娓娓道來,讓收藏在禁宮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之上的遺產(chǎn),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鮮活了起來。讓整日為俗務所紛擾的我們,每一個渴望自由寧靜的心靈,都能在先生靈動的文字里,充分感受到人間的詩意和對生命的憧憬。宗先生的浩蕩之思,奇逸之趣的生命情調,讓我們看到了美的曙光。走進宗先生的《美學散步》,我有一個驚喜的發(fā)現(xiàn)。在這本書中,從開始到卷終,處處都是關于美的的描述。這讓我產(chǎn)生一個想法,我要系統(tǒng)地看看美學散步中,美的歷程,映照著怎樣的一種情懷啊。
我想,只有自己的心中找到了美,那么,你就在任何一個地方可以目觀耳聽尋得見了美的蹤跡。。
一言以蔽之,帶領我到那人類之前的悠遠年代中,去看那美在人類歷史破曉的時刻,被明亮的曙光照亮之際的奇景妙象。在古文明里慢慢走,帶領我回到遠古文明,那遠古遺存里最初的感動。在黃河流域八千年前的陜西半坡遺址。在茹毛飲血的母系社會,陶罐上畫著一條魚的造型。在甘肅的馬家窯遺址。陶罐上畫出抽象的同心圓的圖騰,對太陽的崇拜。在河南的廟底溝遺址。一處仰韶文化和早期龍山文化遺址。陶罐上畫的非常漂亮的圓,點、線、面好似鳥的造型,好像構成了音樂的旋律。從山東的龍山文化,蒙古的紅杉文化到浙江的良渚文化。這些最原始美的萌芽讓我們看到了人類文明美的曙光。著實讓我穿越時空,倘漾在美的歷程。我想,在這些古文明散步,仿佛古代并不遙遠,好像就在我們身邊。幾千年不過一彈指頃,也就是一霎那而已。認識美,給予我豐富的啟示。
每當看到古色斑斕的青銅器,琳瑯滿目的工藝品;看到玻璃柜里的各種遠古陶器;看到那秀骨清風的雕塑;那筆走龍蛇的晉唐書法;那道不盡,說不完的宋元山水畫。我想,它們展示的不正是,我們可以直接觸摸到的文明古國的心靈歷史么?當我邁步走過每一個藝術館和博物院,一幕幕美的歷程便定格在腦海里。我認為,你越能忘掉自我,忘掉你自己的情緒波動,思維起伏,你就越能夠你就能夠看到美,感覺到柳宗元的那句“漱滌萬物,牢籠百態(tài)”的境界。
我告誡自己,我尋到美了嗎?我接觸到了美的力量了嗎?
記得,2018年兒子帶我去了華盛頓國家美術展覽館。邁進美術館,我們就直奔西棟。這里主要收藏有歐洲中世紀到19世紀的明品畫作與雕塑。我是奔著拉斐爾的圣母圖《母與子》和《草地上的圣母》而去的。當我看到拉斐爾的《母與子》時,圍著這對母子,眼睛直直地盯著畫中母親的眼睛,瞬間,仿佛接收到了圣母傳遞給我的愛意。
在芝加哥美術館,我久久佇立在一幅高貴優(yōu)雅的女人宮廷畫前,輾轉不舍離去。我想,散步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古代哲學家莊子,他好像就是整天在山野里散步,觀看著鵬鳥,蝴蝶,獨與天地精神往來。
我對自然文學和美學的熱愛是從美的覺知起步,已經(jīng)深入到我的心坎。梭羅,李澤厚,蔣勛相繼在我心靈的天空出現(xiàn),每一個都在我的精神人格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痕。他們的人文思想正合我的性情。仿佛應了宗先生的那句“華燈一城夢,明月百年心”。感覺似喜悅,似覺悟,又似恍惚,那種心靈有力的熱情,難與君說。我時時提醒自己,是否應該需要經(jīng)過一番洗滌呢?只有脫盡塵滓,才能面對美。如果在我心無掛礙,和世務暫時絕緣的狀態(tài)下,這時我就會覺得美的不可思議。漫步河畔,靜觀河岸萬象如在鏡中,光明瑩潔浸入我的生命。只有在這種閑和嚴靜的狀態(tài)下,我能感覺到“事外有遠致”的美感和愉悅。那種花草的精神,水月的顏色,都是詩意詩境的范本。我喜歡走在河畔看兩岸的自然和人文的發(fā)展變遷,心里浮著美妙的幻想。當我仰頭看那河畔花樹在水波中蕩漾,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這種感覺,就叫美。無論如何,美的散步讓我感覺到了步履輕盈,意境豐滿。更是那,無景處都成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