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重案》捧出個“芳心縱火犯”。 年過四十的謝霆鋒給我們帶來了“反派”的正確打開方式。 陳木勝導(dǎo)演的遺作《怒火重案》上映半月破六億,在電影業(yè)低迷期的當(dāng)下被稱為“救市之作”。 排片反超原本更被看好的《盛夏未來》,除了《盛夏未來》本身的“不爭氣”外,《怒火重案》的角色塑造也是它能持續(xù)發(fā)力的原因之一。
謝霆鋒飾演的邱剛敖或成該片最大亮點。
不少網(wǎng)友看完電影之后還沉浸在被帥哭的悸動中。
《怒火重案》帶著香港電影動作片的烙印講述了一個警匪角逐的故事,謝霆鋒飾演的邱剛敖是一個因過失殺人而頂鍋入獄的警察,在出獄后由警入匪、報復(fù)人間,是本片的最大BOSS。 作為一個反派,他是怎樣carry全場的呢? 首先邱剛敖集結(jié)了與他一同含冤入獄的弟兄們。
接著詳細部署,一個一個地找當(dāng)初那場冤案的“推動者”們復(fù)仇。
為了復(fù)仇,他闖入毒販交易現(xiàn)場,將毒梟和前來執(zhí)行逮捕任務(wù)的警方通通殺死。 黑白兩道,他都恨,他已經(jīng)成為了游走在灰色間無名無姓的人。 為了自己的計劃,在大街上隨意就能來一場“車戰(zhàn)”。 即使是用小孩當(dāng)人質(zhì)也無所謂。 即使是槍火掃射時會傷害大量無辜路人也不在乎。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他,是真的壞,也是真的瘋。 為了救兄弟,在警方對他有懷疑時也有膽前去警局報案。
縝密的安排就是他的底氣,畢竟抓人可是要講證據(jù)的,果然48小時過后,邱剛敖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警局。 此番舉動挑釁意味更濃。 接著他們就在風(fēng)口浪尖策劃搶劫銀行,商界大佬拋出誘惑求饒時,將其一槍斃命,又狠又果決。 總死于話多的反派,在這里,不存在的。
而極致的“瘋”又為他的帥氣添了一些韻味。 一頭凌亂卷發(fā)、一圈小胡茬的造型,符合刀尖舔血之人的落魄不羈。 窮途末路般的癲狂的笑,也帶著一絲變態(tài)的美感。 又帥又強,則更戳觀眾對“瘋批美人”的嗨點。 邱剛敖一雙蝴蝶刀耍的出神入化,和甄子丹飾演的“邦主”貼身肉搏也毫不遜色。 這樣激烈對打的場面貫穿整部電影。
完整的呈現(xiàn)背后,是需要實打?qū)嵉母冻龊湍サZ。 謝霆鋒早年就十分拼命三郎,拍束脖戲被繩子勒到翻白眼。
被車撞也是家常便飯。 電影里的危險畫面他都不用替身,甚至因此一度無法投保。 靠真實打戲立下口碑的成龍,也夸贊他的這份“夠膽”。
為電影付出了這一份努力,觀眾看見才會被真實感染到。 而選擇如何去詮釋反派也尤其重要。 細微處是靈魂,一抬眼,就能讓人看出那份狠戾。 而當(dāng)他動起來的時候又是招招奪命,讓人看得想大呼“你別過來啊”。 這個近年難見的反派,在觀眾的心里放了一把大火。 而仔細看來他的身上也有別的經(jīng)典反派的影子。 阿敖初登場時帶著面具無惡不作,讓人夢回《V字仇殺隊》。
一切揭開之后,他也不用再以面具示人,肆意在大街上放火投彈。混亂的場景讓人不由得想到歌譚市,而他就是那個西裝筆挺、衣冠楚楚的“小丑”。
好的反派塑造是有共通性的,演技是個繞不過的話題。 吳鎮(zhèn)宇在《無間道》中飾演的倪永孝,外表文質(zhì)彬彬。
但當(dāng)場景一換,黑道大佬高深莫測的氣質(zhì)就出來了。
這個角色在吳鎮(zhèn)宇的表演下,成了該片意料之外的出彩之處。 好角色要遇到好演員。但從人物本身來說,他們的鮮活感才是吸引人的關(guān)鍵。 邱剛敖能如此出彩正是因為人物的復(fù)雜性。 在主角審訊并把監(jiān)控損壞后,平時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間接承認了殺人,終于情緒爆發(fā)。 在頂鍋入獄后,他不僅要面對自己曾為警察的恥辱心,還要承受自己親手抓進去的犯人的報復(fù),只是聽著他的訴說都讓人頭皮發(fā)麻。
曾經(jīng)的警察在監(jiān)獄里生存,能想象出是怎樣眾矢之的局勢。 一起搏命的兄弟入獄前因為不堪折辱而去世,未婚妻因他前途盡毀棄他而去,自己相信的司法公正充斥著骯臟交易,崇敬的前輩冠冕堂皇地送他們?nèi)氇z...... 曾經(jīng)他也是相信公平正義、光明磊落的警察,是這一樁樁一件件事逼著邱剛敖走上另一條路。 這種由白切黑的反差,讓角色復(fù)雜而豐滿。 《香蜜沉沉燼如霜》中的潤玉,前期人如其名,是個溫潤公子。 一顰一笑,端的是純良少年的氣質(zhì)。 所以后期的黑化,讓人氣憤之余,還略帶憐惜。 作為不少人的童年陰影的江玉燕。
也是凄慘的身世造就了她后期的心狠手辣。 獨屬于反派角色的命運般的悲劇色彩、亦正亦邪的人物屬性讓人欲罷不能。 《甄嬛傳》中盛產(chǎn)反派,在劇播出時,“華妃”一角就熱度大漲。即便前期她的跋扈、囂張、草菅人命讓人氣得牙癢,但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幕——撞墻自戕時,觀眾也不免為這個“因情遮目”的女子落淚。 而主角甄嬛在她去世后對侍女浣碧說,“她死了,我并沒有感到多高興,如此下場,不知道是不是我日后的光景”,更添了兔死狐悲之感。 同為《甄嬛傳》中的反派,安陵容顯然更招人恨。 但時隔多年之后也有人為她打抱不平,洋洋灑灑幾十萬字的同人《甄嬛傳之安陵容重生》,傾注了觀眾對這個角色的“意難平”。 觀眾對于反派的野心,也多了些認同,相照于傳統(tǒng)的圣母型角色“劉三好”,睚眥必報的姚金鈴顯然更快意恩仇。
而那些正面角色有時刻畫得過于扁平,雖然“偉光正”,但顯得遙遠、生硬。 比如《怒火重案》中甄子丹所飾演的主角“邦主”,觀眾們并沒有完全被他的正義所打動。
他一邊以規(guī)矩壓人,一邊自己違反規(guī)定。 在阿敖一行人背鍋入獄時高談闊論著有點“冠冕堂皇”的話,而自己將被革職時又以情之名為自己開脫。 即便這樣還有一屋子的同事來為他求情,對比起來,阿敖這群人確實凄涼。 作為觀眾即便是知道主角行為的正當(dāng)性,也難免因極強的主角光環(huán)而感到不適,劇中角色對反派的差別對待也讓人不由得想到老電影中的臺詞:提防善良之人的冷漠。 但對于謝霆鋒飾演的阿敖還有另一種觀點,認為觀眾該警惕文藝作品對反派的美化。 誠然,反派之所以為反派必然由于其對個人或社會造成了一定傷害,但以道德來作為評價虛擬人物的唯一尺度并不可取。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在這黑白的混沌之間我們能看到什么顯然更為重要。 羅翔曾說:“民眾很多時候希望撇開程序,去追求他心中的一種正義,而這種正義反而會導(dǎo)致一種非正義。行俠仗義最后冤冤相報,釀成最大的災(zāi)禍?!?/span> 這種角色的塑造何嘗不是對“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乃至“以暴制暴”的思考。 一個好的反派角色正該引起解讀和討論。 文藝作品也需要多樣的人物表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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