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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說】劉春生丨多 多

 譚文峰sdqtneyj 2021-03-15


文學(xué)

作家新干線


作者簡介


劉春生,1948年生于山西省浮山縣響水河鎮(zhèn),18歲來到侯馬市參加工作,現(xiàn)為退休職工。愛好文學(xué),筆耕不輟。

 

劉春生

1

驀地,圪梁上出現(xiàn)一輛黑色小汽車,轉(zhuǎn)彎上坡下坡,時隱時現(xiàn),平穩(wěn)地行駛著,穿過野狼溝,黑石崖,高梁灘,青石橋,到了呂塞溝村口的大碾盤前,“嗞——”地一聲停住了,車后一股塵土忽地飄向車頭。

車門打開了,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緩緩步出,哇,只見這老太太衣著得體,端莊大方,雖然上了年紀,但風(fēng)韻猶存,滿面紅光,一看年輕時就是個美人兒。

眼前的這一幕,把正在碾盤跟前納鞋底的,抱孫子的婆姨們看呆了。

“坡里二嬸子,做活呢?!崩咸鲃雍鸵粋€老婆子打招呼。

“你是?”二嬸子茫然了。

“咋,不認得了?俺是多多啊!

哎呀,是多多,還當是哪個官太太來俺村了呢!”二嬸子一拍大腿,快速地把手里的麻線纏繞在鞋底子上,往胳肢窩一夾,上前拉住多多的手:“這么多年不見,多多變成了個闊太太嘖嘖嘖,打死也不敢認呀!

“多多,咋不把你那口子讓大家認識認識?”說著,二嬸子回頭向婆姨們擠眼睛。

“阿泰,讓大家看看你?!倍喽嗲们密嚧?。

只見一個花白頭發(fā),戴著金絲眼鏡的老先生從車里出來,兩手抱拳向大家連連拱手示意。

“好眉眼,長得多周正!

“和多多真般配,天生的一對!”眾人連連稱贊。

“有空再到二嬸家坐啊,我們先回去了?!倍朔祷剀噧?nèi),小車緩緩駛進村子。

多多是個苦命人,姊妹五個,她排老末,大哥英年早逝,被無情的洪水奪去性命;大姐嫁人了,二哥老實木訥,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只會上山放羊;二姐智障,不知羞丑,成天光著腿往外跑,亂拉亂尿。只有多多天生聰慧,長得又好看,白凈細膩的瓜子臉,樸素的農(nóng)家粗布衣服,梳著一根烏黑的長辮子,雖然過得苦,但她總是快樂的,走路兩腳交替蹦達著,嘴里不時飛出“南泥灣”的小曲來。

本來家里養(yǎng)不起這么多孩子,多多出生后,爹娘覺得她是多余的,所以給她起名叫“多多”。但是后來全家人都離不了多多,多多不僅好看,還特別能干,全家人的縫縫補補,以至鞋襪穿戴幾乎多多全包了,難怪有風(fēng)濕腰腿痛病的多多媽常對人說:“俺們家要沒有多多幫襯支撐著,俺早熬煎死。

多多爹是個好吃懶做的人,小時候上過幾天私塾,認識幾個字,常好“之乎者也”地充當文化人。他蓄著亂麻似的頭發(fā),經(jīng)常穿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長袍,手里總是捧著個不知有沒有酒的銅酒壺,不時抿上一口,嘴巴砸吧地像吃了蜜糖。他還是個煙鬼,一桿長桿煙鍋子常年脖子上掛著。冬日暖陽下,他經(jīng)??孔谠洪T口的大石頭上,閉目養(yǎng)神,那亂蓬蓬的長發(fā),缺乏勞動煅練的纖瘦腰肢,從背后猛一看,還以為是個女人呢。每當他歪靠在那里似睡似醒,村里的娃娃們便圍觀起哄,大人們則去鄙夷的眼神:“那慫懶得抽筋哩,裝啥洋球蒜。”

常言道: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多多爹干莊稼活不行,卻有修磨盤的手藝,那個年代,都是用石碾盤磨面,磨盤用的時間久了會磨損,需要有人修,是個技術(shù)活。多多爹年輕時曾學(xué)過這個手藝。當年學(xué)徒時,結(jié)交過一個姓黃的師兄弟,倆人拜過把子?,F(xiàn)在老黃見他日子過得恓惶,念舊情,常背著糧食接濟他家。

陽春三月,正是桃花盛開的日子,同時也是鄉(xiāng)里人青黃不接,日子最難熬的季節(jié),多多家更是熬煎不行。還好,老黃又來送糧食了,全家人千恩萬謝。吃罷飯,多多爹送老黃回去,倆人邊走邊嘮,走出去很遠。

走過一片桃樹林,老黃突然停下腳步,帶著懇求的神情對多多爹說:“老哥,有事求你。

“有事你盡管說,求啥哩?!?/span>

家二狗看上多多了,也覺得多多這娃不錯,老哥你看……”

“這……”多多爹猝不及防,一時難以回答。

知道二狗配不上多多,可,這娃鬧下心病了,成天念叨。

“這事得和你嫂子商量一下再說。

“那好,等你信兒。

多多爹確實不愿意,為啥?因為老黃這個兒子實在是太丑了,八字眉,斜巴眼,更要命的是臉還被驢踢過,留有一個巴掌大的紫色印記,那真是丑到一定的境界了而自家多多是十里八鄉(xiāng)公認的俊女子,這也太不般配了。

回家一說,全家人一百個不同意。多多更是態(tài)度堅決:“打死也不嫁!

多多爹抽一口煙袋鍋,嘆口氣說:“這么多年,老黃幫咱家不少,光吃人家糧食,恐怕也有三四百斤了吧,不愿意,這情份咋還呀?!?/span>

說老黃咋對咱家這么好,敢情打的是這主意??!”多多把鞋底子往炕頭一扔。

“情份就非得拿人去頂呀!”多多又急又氣,眼淚都出來了。

靜了片刻,多多娘說道:“他爹,要不這,咱趕快給多多找個婆家,誰能還起這幾百斤糧就行,咱把糧還了他,就不欠他情份了。”最后,全家同意了這個主意。

物,找鄰村說媒最有名氣的媒婆,四下去找,最后毫無收獲。想娶多多的后生倒是不少,但她家提的條件太苛刻了,在那生活困難的時期,誰家有幾百斤糧食啊?

這邊找不下合適的,那邊老黃三番五次催,多多一家愁得沒法子。

“多多呀,作為女人嫁誰也是嫁,要不……你就答應(yīng)了吧。”多多爹一臉為難地說。

多多低著頭,手抻衣襟,一言不發(fā),眼淚默默地流淌下來。

那就跟人家說了啊!

——”多多哭成淚人。

2

多多結(jié)婚的那天,一大早天氣陰沉如同黃昏,不久便飄起了雪花。

院里,坡道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喜樂班子亮起“家伙”,賣力的表演。嗩吶手臉紅脖子粗使勁吹著,腮幫子鼓得像塞了倆蘋果;拉胡琴的臉貼著弦桿點頭如搗蒜,琴弓活塞運動壯,吱咕吱咕飛快地拉著;敲板鼓的瞪著牛眼,板錘上下翻飛,聲音如同炒豆聲。

女婿二狗斜披紅綢,胸前一朵大紅花,由于興奮,紫紅色疤痕放著油亮的光,條條皺紋向耳根撕扯著,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村里人議論紛紛,都感嘆多多找的女婿太丑了。

“癩蛤蟆吃上天鵝肉了”有人小聲說。

窯洞里,多多爹蹲在地上一言不發(fā),埋頭抽著悶煙。多多娘和多多盤腿坐在炕上,拉著手,不住地掉眼淚。大娘大嬸們在一旁不住地勸著:

“多多她娘,你別哭了,你老哭,咋叫女子出門哩”

“多多也不敢哭了,臉上的撲粉都補幾回了,再哭可就成花臉了?!?/span>

“上——馬——了!”院里管事的吆喝著。二狗進了窯洞,腰一彎,兩臂一伸,老鷹抓小雞般抱多多下炕。

“娘!——”

“多多——!”

哭聲,唏噓聲,嘆氣聲一片。

雪下得更大了,猶如撕綿扯絮,迎親的隊伍頃刻淹沒在雪幕中。

婚后多多才知道,婆光景并不好。公公老黃身體不好,婆婆更是心臟病長發(fā),終年藥不離口。還有,結(jié)婚前老黃常給她家送的糧食,大半是借下的,外頭不時有人到家逼債。得知真相的多多欲哭無淚……

二狗也不是個像樣的莊稼人,跟她娘家爹差不多,好吃懶做,還好喝酒,喝多了就撒酒瘋。多多一次次在夜深人靜時默默流淚,恨這場婚姻,也恨自己爹娘,更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堅持。

年復(fù)一年過去,多多先后生育一女一男,心里就是有一萬個不愿意,又能怎樣?事已至此,只能湊合著過。

為了生存,為了一雙兒女,多多常年下地干活,喂豬養(yǎng)兔。青黃不接時,上樹鉤槐花,捋榆錢;下地剜野菜,薅苜蓿……其中苦,自不必說。

3

春風(fēng)送暖萬里新,改革開放了,全國人民熬出頭了,多多一家的日子也漸漸好起來了,一雙兒女都已長大成人,幸運的是,倆娃都遺傳了母親的基因,兒子俊氣,女兒漂亮。倆孩子很懂事,外出打工掙錢,加上多多持家有方,積蓄多年的錢起了五孔磚窯。接下來兒子和女兒的婚事也先后辦了,不久又添了孫子和外孫,日子過得還算平淡、順當。

兒女成家后,多多心里反而感到莫名的寂寞。焦躁不安的心情像無名火燃燒在胸,忽而又像絆在枯井里的小鹿,絕望、窒息,想大叫,想?yún)群?。漫長的黑夜里多多常失眠,望著窗外的一彎明月久久犯傻。她看著滿足欲望打著呼嚕入夢的男人,越看越氣,氣得多多想狠狠地蹬上他一腳。清冷的淚水打濕了枕巾。

這一,天高氣爽,日頭灑著暖暖的光,恰逢當?shù)厝?、六、?/span>集,一大早,多多對著鏡子收拾了一下,就去趕集了。

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還有那喧嚷嘈雜的商鋪,多多興致也高了,煩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路過一個早點攤,雖然不太餓,多多還是打算喝碗油茶。

路邊條桌坐下,對面坐著一個男人正在喝油荼,這個人與多多年紀相仿,只見戴著眼鏡,面目白凈和善,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白襯衫下擺裝進黑色的褲腰里,腳穿一雙旅游鞋,整個人顯得非常精神。

“哪里來的城里人,跑到俺們山窩子來了?”多多一邊喝油茶,一邊偷偷打量著。這男人跟二狗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多多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沒承想那個男人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多多一下子臉紅了,趕緊低頭喝油茶,心里“怦怦”跳,像小鹿亂撞。

“大姐,我向你打聽個事?!蹦腥酥鲃娱_腔了,聽口音,是個南方人。

“啥事?”多多抬起頭。

“請問你們這里哪村舊社會時財主多?

多多一下子就猜到對方是干啥的了,這不就是收古董的嗎?這種人多多見過,他們從城里跑到鄉(xiāng)下,專收舊社會留下來的古舊家俱,碗碟盆罐啥的,尤其喜歡財主家的東西,農(nóng)村人不懂,給點錢就賣了,然后他們帶回城里高價轉(zhuǎn)手……原來他是干這個的啊。

“從這鎮(zhèn)子往東十二里有個杜家村,那村過去財主多,東西可能多些,你可到那里去轉(zhuǎn)轉(zhuǎn)。

“哎呀,大姐真是冰雪聰明,會識人?!蹦腥诵α?。

多多也笑了,這個男人不僅帥,還會說話,這讓她感到很舒服。

二人邊吃邊聊,多多得知,男人叫阿泰,浙江人,妻子去世多年,他獨自來北方做古董生意,有一個兒子在老家,已成家立業(yè)。

“多多,多多你回嗎?”一個面目蒼老,臉上的有一大片紫紅色疤痕的男人推著個破舊的自行車走過來,從肩上拽下條油膩發(fā)的毛巾擦著汗。

“你頭里先走,俺一會回?!?/span>

人不情愿,了看多多對面的陌生人,抬腿騎上了“格里嘎巴”帶響的自行車走了。

“那是誰?”阿泰問。

“俺那口子?!倍喽啻鸬?。

“什么?”阿泰驚得眼鏡差點掉桌子上。

多多沒說話,她知道阿泰為什么驚訝,二狗太丑了,任何人初次知道他倆是兩口子時,都會感到驚訝。多多神情變得憂郁起來,低頭喝油茶。

氣氛稍有些尷尬,兩人不再說什么話,但多多能感受到阿泰看自己的眼神里有一些東西,熱烈,渴望。

阿泰把兩個人的早點錢都結(jié)了。臨分手時,阿泰問她住在哪里,多多猶豫了下,還是說了。

4

夜幕降臨,大地一片黑暗,只有滿天繁星對應(yīng)著人間萬家燈火。鄉(xiāng)村沒什么夜生活,人們吃罷晚飯,有些人看看電視,有些人由于勞累,早早上炕睡覺去了。

多多今天心情復(fù)雜,心緒不安,坐在電視前,眼睛對著電視,心早跑到外頭了,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著阿泰的身影。

電視關(guān)了,睡覺”二狗說道。

“睡覺!睡覺!你成天就知道睡覺。你睡吧,俺不睡?!倍喽嗖荒蜔?/span>說。

“咋啦?不看電視能死了人呀!”二狗過來伸手把電視關(guān)了。

“俺今天偏要看”多多又打開了。

二狗今天也窩著一肚子火。今天在集上,多多和陌生人說話,他早就有了醋意,火氣壓了半天了,此時見多多這樣的態(tài)度,火“騰”地竄了上來,抬手就給了多多一巴掌。

多多捂著火辣辣的臉,抬頭怒目看著二狗:你干甚哩!

“操你先人哩,還不知道你個浪母狗呀,早就不安好心了。你今天在集上與小白臉私通的事,當老子沒看見呀,你個走窩子,浪母狗!二狗咧著大嘴咆哮著。

“你血口噴人!”多多忍著眼淚怒吼道。

二狗的拳頭又揮過來,二人撕巴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多多就回娘家去了。

回頭再說阿泰。

阿泰晚上在鎮(zhèn)上旅館住下,躺在床上失眠了。他愛人多年前因病去世后,一直沒再找,一來沒有合適的,二來心里念著亡妻,也沒有再找的意愿,婉拒了不少提媒者。今天在集上遇到多多,突然有了一種久違的心動感覺,但是對方有家庭……唉!

一想到多多的老公,阿泰不禁又唏噓起來,這倆人實在是太不般配了,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阿泰為多多感到婉惜,又對二狗感到嫉妒。

第二天,本來打算去多多為他指引的杜家村,但鬼使神差地,阿泰向呂塞溝走去,昨天多多告訴他,她住在那村子。

問了幾家人,收獲甚微,這村子太窮,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物件。阿泰不死心,繼續(xù)打問。支撐他的動力可能不僅僅是古董,還有多多。可是,見到多多又能怎么樣呢?不知道,但他就是想見到她的身影。

阿泰來到一個小院前,大門敞開著,這是一個整潔的院落,五孔磚窯一字排開,窯門前掛著金燦燦的玉米,窗臺上有同樣金黃的老南瓜,院子里的幾只母雞正在啄食。

“有人嗎?”阿泰高聲打著招呼。

中間那孔窯洞的門簾掀開了,出來一個丑陋的男人,沒錯,正是二狗。

看到對方,兩個男人都楞住了。

操你先人哩,還跑家里勾引俺婆姨來了,看俺不打斷你的腿!短短發(fā)楞過后,二狗突然咆哮起來。

“不是,大哥,我是來……”阿泰也慌了,一邊后退一邊語無倫次地解釋。

二狗抄起一根木棍向阿泰沖過來,阿泰奪門而出,向村道跑去。

二人追趕著,吵嚷著,引得雞飛狗跳……一路跑到村口的大碾盤跟前。

碾盤跟前幾個做針線活的婆姨們都傻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上前攔住了二人:“你們這是干甚哩!”

“這孫子……勾引……勾引俺婆姨!”大腹便便的二狗上氣不接下氣,劇烈運動加上情緒激動,滿臉漲得通紅,紫紅色的疤痕顏色更深了。

“我沒有……大哥你誤會了!”阿泰也喘著粗氣解釋。

“二狗,這事可不敢胡說啊?!?/span>

“就是啊,你有啥證據(jù)?”眾人議論紛紛。

“昨天俺就在集上看見他和多多喝油茶哩!”二狗指著阿泰叫喊。

“這也不能說是勾引啊

“不就是喝油茶嘛,喝的人多了。”婆姨們笑了。

“大哥,你聽我解釋。”阿泰向大家抱拳拱手說道:“我是收舊物件的,來你們這里沒幾天,昨天在集上喝油茶,碰巧嫂子也在喝,隨便聊了幾句,問問你們這里的情況,千萬別誤會?!?/span>

“這樣啊,二狗你多心了?!?/span>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北娙税矒嶂?,總算是把這場沖突化解了。

阿泰帶著沮喪的心情回到鎮(zhèn)上的旅館,一下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天花板,腦子亂得如一團麻。“也許我就不該來這里。”他苦笑了一下。

想到這里,阿泰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突然有人敲門,阿泰以為是服務(wù)員送水,打開門,卻看到多多站在眼前!

“啊,你怎么來了?”

只見多多頭發(fā)亂蓬蓬的,臉上還有淤青。她沒回答,徑直走進房間,撲到床上哭了起來。

原來,多多聽人說二狗和一個南方人在村里干仗,急匆匆趕回來。一進門,二狗就對她大罵,極盡羞辱,倆人又爭吵繼而撕扯起來。

二狗跟瘋了一樣,不但對多多大打出手,還把家里砸了個稀爛。

“二狗,俺看你是不想過了!不想過就離婚!”

“不過了!去找那個小白臉去吧!你個浪母狗!”

多多轉(zhuǎn)身出門,哭著向鎮(zhèn)上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她這么多年的委屈,痛苦,一齊涌上心頭,化作淚水,肆意流淌……她要去找阿泰,從那天見面阿泰看她的神情,她能看出來,阿泰是喜歡自己的。

快天黑時,她來到鎮(zhèn)上,鎮(zhèn)上僅有的幾家旅館她挨家詢問,終于找到了阿泰的住處。

“你愿意帶俺走嗎?”多多一雙淚眼望向阿泰。

“可是,你有家庭啊……”

“俺可以離婚!”多多堅定說道。

“可是,那不正授人以柄了嗎?你家那個說我勾引你……”

“勾引就勾引!天塌下來俺也不怕了!”

“我愿意!”兩人擁抱在一起……

5

第二天,多多回到家里,只見屋里院里站著好多鄉(xiāng)親,二狗耷拉著腦袋坐在炕沿上,像泄了氣的皮球。女兒鳳鳳也來了,正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籍。

大家看到多多,大家紛紛上前說合:

“回來就好,別鬧了,好好過日子?!?/span>

“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鄉(xiāng)親們,聽俺說。”多多說,“俺決定了,跟二狗離婚?!?/span>

“啥?離婚?”

“都啥歲數(shù)了,離啥婚呢,誰家兩口子不絆嘴?

“你都是當奶奶的人了。”……

眾人七嘴八舌。

“媽,你就不顧俺們的感受嗎?”鳳鳳也把手停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

“孩他娘,俺錯了,俺再也不打你了,咱好好過行么?!倍芬矝]有了當初的勁頭,哭喪著臉向多多賠罪。

“鄉(xiāng)親們,大娘,大嬸們,謝謝你們關(guān)心俺家的事,俺在這給大家鞠躬了。”說著多多深深地彎下了腰。

“俺到這個家將近三十年了,當初咋來的這個家,想必大家都清楚,俺本來就不同意,但為了俺爹俺娘,俺委屈多少年,為了俺倆兒女,俺又委屈多少年?,F(xiàn)在二狗讓俺傷透了心,現(xiàn)在俺把倆孩子也養(yǎng)大成家了,二老也養(yǎng)老送終了,俺對得起這個家了,現(xiàn)在這后半生,俺要做一回主,過俺想過的日子,希望大爺大娘大嬸們理解俺吧。”多多說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氣氛愈發(fā)沉重,人群中伴有噓嘆聲。

“唉唉,我來說兩句?!贝甯刹空裆?/span>站了出來“本來這事都是勸合不勸散,但多多說的在理,不行你們就上法院,看法院判吧。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多多主意已定,二狗不同意,她就上了法院。法院經(jīng)過幾次調(diào)解,無效,最終準予離婚,不久,多多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人們都傳說多多跟一個南方人走了。

一個當了奶奶的女人離了婚,這在當?shù)厮闶且粋€轟動事件,一時傳得沸沸揚揚,說什么的都有。有人同情二狗,說他婆姨被南方人勾引走了,當初他用棒子打那個人真的不冤;有人理解多多,說倆人本來就不般配,她當初嫁給二狗就是被逼的……

6

多多一走就是幾十年,這件事漸漸地也被人們遺忘了,只是偶爾喝醉的二狗躺在路邊哼哼,才會有上年紀的人想起他曾有一個貌美如花的老婆……

阿泰的兒子駕駛著汽車緩緩?fù)T谠洪T前,三人下了車,兒子鋼蛋全家和得信回來的鳳鳳迎了上來。鳳鳳拉著母親的手大哭,嚇得她懷里的孫子也跟著哇哇哭。

回到當初自己一手建起的家,多多感慨萬千,她一個窯洞一個窯洞的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不禁老淚縱橫。

眾人落座,少不了先把親人的情況介紹了一番,二狗早已不在人世,多多都抱上重孫子和重外孫了。

“媽,你可真狠心!”鳳鳳給母親削了一個蘋果遞過去,說著話,白了一眼阿泰,令阿泰很尷尬。

“鳳,媽要是真的狠心,當初就不會嫁給你爸了?!倍喽嘟舆^蘋果,幽幽地回道。

“你不知道,你走以后,俺爸成天喝酒,哭鬧,身體也不行了,要不然,不會走那么早?!兵P說著,眼淚又止不住淌下來。

“你們不要怪他。”多多看了一眼阿泰,說:“他是好人,當年是我主動要求跟他走的,這么多年,我沒有看錯人,不后悔?!?/span>

“你們怪我,我能理解。”半天沒開口的阿泰說話了:“畢竟是我讓你們家庭成了這樣子……”他有些局促,雙手不自然地在大腿上摩挲著。

“別說了叔,只要你對我媽好就行。”兒子鋼蛋上來打圓場。

說話間鋼蛋媳婦已經(jīng)把一桌酒菜備好了,親人們圍坐在一起,吃飯喝酒,氣氛融洽,阿泰被北方的燒酒灌醉了……

已是深秋時節(jié),天高云淡,柿子樹,棗樹的葉子稀稀拉拉,沒收盡的柿子高高的懸掛在枝頭,像一個個紅燈籠,引得三五成群的灰喜鵲在樹枝間優(yōu)雅的跳來跳去,尾巴一撅一撅的,嘴里發(fā)出“呱兒呱兒”的叫聲;大青石碾盤靜靜地臥在那里,似乎永遠不會改變;不遠處木樁下的老黃牛,閉著雙眼,悠閑的反芻……這一切顯得祥和、自然,透著油畫般的美。

坐在大青石碾盤旁的婆姨們有了新的談資,多多突然回到家鄉(xiāng),猶如一顆石子砸在水里,在人們的心湖里激起了層層漣漪。“奶奶離婚”這件陳年往事,又重新被人們提起,事情的對與錯,又將被人們議論……

( 責任編輯:張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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