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級文學大師巴別爾曾說過:人一生其實不用讀太多的書,有個七八本便足矣。但是,為了找到七八本最值得讀的書,則必須讀完三千本。 關于描寫上海的文學作品不勝枚舉,但其實如果你想了解真正的上海,也不必在浩如煙海的文字中迷茫地游蕩,七八本關于上海弄堂的書足矣! 弄堂即石庫門里弄,起源于太平天國起義時期,當時的戰(zhàn)亂迫使江浙一帶的富商、地主、官紳紛紛舉家擁入上海尋求庇護,外商乘機大量修建了大量中西結合的聯(lián)排式住宅,其實其平面和空間更接近于江南傳統(tǒng)的二層樓的三合院或四合院形式,背井離鄉(xiāng)的江南人倒也住的舒服。 魯迅、茅盾、巴金等文學大腕都曾在老上海石庫門里居住過,許多著名的作品都誕生于此,比如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張愛玲、王安憶等作家的許多作品都以石庫門里弄為背景,涉及里弄人家。 甚至,因為在里弄的亭子間創(chuàng)作的關系,促成了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特殊的文學派別——亭子間文學的產生。 為什么作家們寫上海時,不去寫高樓大廈,不去寫俊男靚女,不去寫紙醉金迷的生活,而更愿意花大量筆墨描寫那些被繁華淹沒、鮮為人知之的弄堂?因為弄堂就是上海的象征,一座座弄堂孕育了蕓蕓眾生,也孕育了上海的文化底蘊,它們才是上海的底色。 他家是小小的洋式石庫門巷堂房子,可是臨街,一長排都是一樣,淺灰水門汀的墻,棺材板一般的滑澤的長方塊,墻頭露出夾竹桃,正開著花。里面的天井雖小,也可以算得是個花園,應當有的他家全有。 ——張愛玲《紅玫瑰與白玫瑰》 李守白-工筆重彩《天井生活》2010年 走進上海人的弄堂里,才算得上是開始看上海的生活,商業(yè)大街、燈紅酒綠、 人人體面后面的生活。上海人愛面子,走在商店里、飯店里、酒吧里、公園里,個個看上去豐衣足食,可弄堂里就不一樣了。 陳丹燕——《上海的弄堂》 李守白-工筆重彩《童年時光》2013年 在新家大房子的窗戶前,能看到弄堂里有一家人的所有活動。早早起來在弄堂里大聲聊天、呵斥孩子、撿菜、燒飯,充滿了弄堂生活的煙火氣。 ——王安憶《搬家》 李守白-工筆重彩《街坊》2006年 這種弄堂的房屋看上去是鱗次櫛比,擠擠挨挨,燈光是如豆的一點一點,雖然微弱,卻是稠密,一鍋粥似的。它們還像是大河一般有著無數(shù)的支流,又像是大樹一樣,枝枝杈杈數(shù)也數(shù)不清。它們阡陌縱橫,是一張大網。 ——王安憶《長恨歌》 李守白-工筆重彩《雪夜》2007年 上海的弄堂,條數(shù)巨萬,縱的橫的斜的曲的,如人迷魂陣,每屆盛夏,溽暑蒸騰,大半個都市籠在昏赤的炎霧中,傍晚日光西射,建筑物構成陰帶,屋里的人都螃蟆出洞那樣地坐臥在弄堂里,精明者悄然占了風口。 ——木心《弄堂風光》 李守白-工筆重彩《祥日》2007年 一座小小的亭子間,若用數(shù)量表示時,不過有兩立方米的光景...這小小的一座亭子間便是愛牟的書齋兼寢室了。 ——郭沫若 《亭子間中》 李守白-工筆重彩《窗前雨》2008年 四五年前,閘北一帶弄堂內外叫賣零食的聲音,假使當時記錄了下來,從早到夜,恐怕總可以有二三十樣。居民似乎也真會花零錢,吃零食,時時給他們一點生意,因為叫聲也時時中止,可見是在招呼主顧了。 ——魯迅《弄堂生意古今談》 李守白-工筆重彩《弄堂口》2007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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