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對他說:我讀書的方式可能與別人不同。喜歡上一本書,最初是舍不得讀,日日放在手邊摩挲,夜夜惦念其中的某個段落。會在身邊擱置許久,才會在某一日翻開扉頁,進行深度閱讀。全部讀完后,會再次擱置一旁……第二次閱讀的方式有些殘酷。
他問:如何提到了殘酷二字?
她說,這一次,我會將這本書讀完一頁撕掉一頁,強迫自己記住文章里的某些章節(jié),如果實在記不住,也要迫使自己記住文字中所要表達的意境。讀書讀到此,似乎有了凌虐感。但這是自己喜歡的一種方式,因此不覺得有何不妥。私下里認為唯有這樣,才有了決絕,有了被釋放的快感。
對待感情也是。她說:我不允許自己的情感界內存在瑕疵和欺騙,一點點都不行。如果愛一個人,他可以不是世人眼中的優(yōu)秀,但決不能因這不優(yōu)秀而兀自頹廢自己,不求上進。他必須在這段感情里面保持忠誠。不能因為依仗她的喜歡就生出怠慢之心。即使這些怠慢,只是那種小孩子般的游戲。比如故意地玩失蹤,比如使用一些小伎倆,比如把不適宜的心機用在這里面。這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任,也是對情感的不尊重。
一個人在某段感情里面持有的態(tài)度,也是一個人在這世間行走的姿態(tài)。喜歡一個人,就只是喜歡這一個人。而不是始終懷著游離的狀態(tài)在各處有徘徊。她說我最見不得那種游戲感情的人。如果愛,就深愛。如果喜歡,就深深喜歡。一個人浮在感情的上層,終是不可靠的。
她說,這大概也是我喜歡秋天的緣故。天空高遠開闊,少有風雨,氣溫和煦,溫潤體貼。如同一種上好的情感。兩個人可以做朋友,沒有束縛。也可以做親人,彼此眷戀??梢砸黄鹫務撛娗楫嬕?,亦可以傾訴煙火人生。更多的時候,相互之間只是一種默契的陪伴。知道這冷冷人間,還有一個能夠隨時找到的人存在,有煩惱、苦痛、糾結,都可以告訴他(她)。有歡喜、愉悅、快樂,也都告訴他(她)。而不用擔心被嘲笑,被鄙夷,被同情?!蚁矚g一段情感的有始有終,如果不能夠給予對方永恒,那就趁早放棄,不要給對方任何幻想。這也是一種尊重。
他聽她這么說,忽然就笑了,他說自己很開心。她問他為何會開心?他卻拒絕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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