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天氣漸暖,又是吃貨們大塊“果”頤的黃金季節(jié)了,小編記憶中代表童年的時令水果,隨著歲月流逝大多找不回往昔滋味,最為甚者莫過于美稱“一樹之金”的枇杷了。 嚼蠟思甜 最早種植實際上是在中國西南地區(qū),晉代《廣志》中明確指出是“出南安、犍為、宜都”,今天的湖北西部包括宜昌一帶的山區(qū),四川大渡河流域乃至西藏東部地區(qū),還有大批野生枇杷生長。雖則目前以江南所產(chǎn)為最優(yōu),但每年長江流域的枇杷上市卻也最晚。太湖吳縣有照鐘,浙江有軟吊和硬吊,還有大紅袍,莆田產(chǎn)的最出名就是大鐘,豐碩飽滿堪稱枇杷之冠。 枇杷因為易成活,在南方隨處可見,老家西鄰的籬笆院內(nèi),就種著枇杷樹,矮矮的一人多高,黃燦燦的果實被油綠的葉子捧在手心,每次看見都會怔怔地垂涎許久。父親每次買回一袋,總能讓我高興許久,連著短蒂在手心里握一會兒,再慢慢撕開帶絨毛的薄皮。津甜的果肉在嘴里瞬間即化,兩齒間順勢吐出烏亮水滑的卵核,片刻風卷殘云地把滿桌的金彈珠都掃個干凈??墒乾F(xiàn)在的枇杷似乎一概不好吃,咬下去洼爛不堪,嘴里寡淡無味,令人懊惱不已。 就這幾個,根本不夠吃,但如果品質不佳,半個都嫌多。 南金比玉 古人贊美枇杷是“秋萌、冬華、春實、夏熟”,可謂是備四時之氣,他物無以類者,總之就是順應時節(jié)的變化而姿態(tài)不同。在《周禮 地官》中與葡萄一樣,被列為珍異之物,漢代《西京雜記》羅列各地獻上的芳果嘉樹,特別提到十株枇杷,這就是司馬光的《枇杷洲》詩中“周官斂珍珠,漢苑結芳根”一句的由來。 南洋諸國可能也產(chǎn)枇杷,估計多半是從中國東南地區(qū)傳去的,歐洲地區(qū)引種枇杷大約在晚清時期,而流傳東瀛的時間足跡也非常清晰,日本櫻島地區(qū)栽培的枇杷,分別稱為“早唐”、“中唐”、“晚唐”。后來還有了自己的品牌——田中枇杷,但比中國產(chǎn)的“大鐘”等頂級品牌還是有不小差距。 杏黃色的枇杷在枝頭累累垂垂,頗為誘人。 大紅袍略圓,肉質細膩,汁水豐厚,軟吊色白多汁,鮮甜爽口,硬吊雖小,但甜中帶酸,別有風味。顏色較淡的白沙類樹性相對嬌弱,易受病蟲侵害,果皮遇雨易裂,不耐貯存,故而我們常吃到的多為紅沙枇杷?!断檀九R安志》上說 枇杷“白者為上,黃者次之”,還說有一種無核的枇杷,稱之為椒子,這就更難得一見了。 耳聞為實 女詞人薛濤據(jù)說就喜歡枇杷和菖蒲,王建詩中名句:萬里橋邊女校書,枇杷花里閉門居——藉此典故,后人將妓家稱為枇杷門巷。不過有人表示異議,比如宋長白《柳亭詩話》就說:“駱谷中有琵琶花,與杜鵑花相似,后人不知,改為琵琶?!边@就有意思了,琵琶花到底是什么花,和枇杷有無關系?小編不是植物學家,但查閱了諸多文獻,沒有發(fā)現(xiàn)單獨的琵琶花一項,幾乎都是作為枇杷花的另一種表述方式出現(xiàn)的。 其實枇杷兩字的得名,確實與樂器存在直接關聯(lián),古人因其葉長圓,形似琵琶(指的是秦漢琵琶)而創(chuàng)用同音的“枇杷”作為正名。另外《群芳譜》還形容“肥枝長葉嫩似栗,大如驢耳”,細想倒也頗為貼切,不過用作樹名似嫌不雅。枇杷葉粗看與栗子葉有幾分相像,但手感完全不同,一面蠟質光滑,一面略帶細毛,藥用途徑之多更是栗葉難以比擬的。 枇杷究竟有無委落風塵,實在是難以考證。 攝生良藥 一般的流感可用枇杷葉五錢加水煎熱,連服三天即愈,臉上痘瘡潰爛,可用枇杷葉煎湯清洗;夏日暑熱、口渴、呃逆,可用鮮枇杷葉、鮮竹葉和鮮蘆根煎煮作茶飲;將枇杷葉去毛,焙烤研末,以茶送服,能治衄血不止;若是反胃嘔噦,則取枇杷葉去毛炙烤,加入等量丁香,兩倍人參,研末后入水加姜片沖服。 流傳到今的古方“枇杷膏”大家想必不會陌生,不但清肺止咳,還有解渴和胃的功效。榨汁后的枇杷摻入其葉、核,再加冰糖后文火熬煮,甜膩醇厚的口感中融入藥香,讓人不能??凇LK州洞庭山產(chǎn)的白沙枇杷熬膏時加入沙參、貝母,止咳祛痰功效更為理想。相信大家還記得兩年前的紐約大流感,當?shù)孛癖娤破鹆艘还蓳屬彺ㄘ愯凌烁嗟目癯?,固然枇杷膏不是萬能的,但似乎也足以讓“友邦驚詫”了吧! 舀起一勺子浸膏枇杷肉,似乎看上一眼,喉嚨便清亮了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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