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記憶

（獻給那些保衛(wèi)祖國和建設祖國的人們 ）

四十八、下鄉(xiāng)的艱辛與快樂（一）

1966年的十月國慶節(jié)剛過去三天，學校就組織我們學生們下鄉(xiāng)，到郊區(qū)農(nóng)村參加一個月的秋收勞動，但對于我們畢業(yè)班同學來說，我們思想上很不愿意這時候去下鄉(xiāng)的，因為我們今年六月份早就應該畢業(yè)了，覺得這下鄉(xiāng)是多余的。另一個是，我們通過聽廣播，看到毛主席接見紅衛(wèi)兵的新聞紀錄片電影，已經(jīng)了解到全國當前的形勢，已經(jīng)知道全國搞文化大革命的動向。

自從在八九月份，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陽泉抗擊水災和救災工作后，我們的心已經(jīng)開始平靜下來，我們的心已經(jīng)又收回到學校、等著畢業(yè)分配。但是在當前全國的形勢趨勢下，同學們還的留在學校繼續(xù)搞文化大革命，這時我們學校已經(jīng)成立了紅衛(wèi)兵組織，當時還沒有分成兩派，統(tǒng)稱為“毛澤東思想紅衛(wèi)兵”。我們這些紅衛(wèi)兵們，在學校、在工廠、在居民區(qū)、到處都能看到這些人的身影，我們破四舊、立四新、我們穿著綠軍裝，胳膊上戴著紅袖章，胸前還別著毛主席的像章，手中還拿著“紅寶書”，真是好一派雄赳赳氣昂昂的形象，就好像當時豫劇中唱的那樣：“我們戴上了毛主席的像章，心中升起紅太陽。”

我們所在學校，工廠喇叭里，時常傳來了一陣熱烈的、毛主席在北京接見紅衛(wèi)兵的錄音，那時，我們學生們的心里，早已飛到了首都北京，也早已飛向了全國，在1966年國慶節(jié)快要到來的時候，全市的紅衛(wèi)兵組織要推選一名紅衛(wèi)兵的代表，去北京接受毛主席的檢閱，去參加北京的國慶觀禮。當時，我們所在的學校、工廠里，還沒有分成兩大派，學校里就一個紅衛(wèi)兵組織，而這個紅衛(wèi)兵組織的頭目，就是我們的班長，他成了我們這個學校、全市唯一的一個，去北京參加國慶觀禮，接受毛主席檢閱的紅衛(wèi)兵代表。

過了國慶節(jié)后，我們班的同學們來到了市郊邊遠的農(nóng)村，在班主任的帶領下，我們緊張地在農(nóng)村里勞動，幫助農(nóng)村大隊搞秋收。這個生產(chǎn)隊在偏遠的地方，這里沒有公路，沒有汽車，沒有拖拉機。只有一條小路通到了山里，我們畢業(yè)班的到來，給這個偏僻的小村莊帶來了歡樂，也帶來了少有的喧嘩。

我愛這里野山溝的秋天，但更愛這里的“布達拉宮”式的農(nóng)村小建筑。在緊挨這個小村莊不遠的地方，正在新建一個礦山，在我們剛到這里的時候，也恰好是礦山給這個偏僻村落帶來了光明，送來了幸福之電，家家戶戶都有了電燈，是使我們心中感到由中的高興。

早晨，村里的大喇叭早早地響起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聲，飄過了好幾里外的田間地頭，使我們在田間地頭里勞動時，心中格外的高興。勞動了一會兒以后，生產(chǎn)小隊里的老大爺，用扁擔給我們送來了可口的“早點”，使我們心中格外高興，每個同學都得到了一份小砂鍋的“稀撒”。（山西話，玉米面糊糊）上面還放著幾片黑豆葉的酸菜。休息時間到，大家該吃飯了，經(jīng)過一個大早的勞動，同學們都饑腸餓肚，高興地吃著帶有堿香味的飯菜。

在這里，生活條件是不是有的艱苦，對我來說是要苛刻點，要知道我和我母親都是南方人，我在家里很少吃這些東西的。也可能我是干活兒餓的過，小砂鍋的“稀撒”顧不得燙不燙就一下子喝糊著下了肚，但我在吃黑豆酸菜葉的時候，，那酸菜的葉子在我的嘴里難以下咽。長那么大了我是吃藥很少的，曾經(jīng)吃學校發(fā)放的預防腦膜炎的藥片時，根本就沒辦法吞咽，只有用開水來泡著藥片化了喝。在這里，我吃這些菜，真使我犯了難，我只好勉強咽下去。

我們有時常常在田間休息的時候，橫著排好了隊，每個同學手中拿著“紅寶書”，面對北京東北方向。在班干部的帶領下，一遍一遍的念著毛主席語錄。到了晚上，我們抬著豐收的糧食，就要快到村口的時候，大喇叭又響了起來，里面又給我們傳送來了激昂的“石油工人之歌”等歌曲，我邊走邊小聲地跟著唱，那歌聲中唱著“嘉陵江邊上迎朝陽，昆侖山下送晚霞”。我想，我們在這里勞動，是不是應該這樣唱“小山溝上迎朝陽，太行山下送晚霞”呢？

我哼著我編的歌詞，把我勞動一天的疲勞，馬上就消失在云天霧散之中。

經(jīng)過勞動三四天后，我們的班長，我們的紅衛(wèi)兵頭頭，他穿著一身嶄新的紅衛(wèi)兵綠軍裝，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使班里的學生們都感到非常的驚奇。他作為紅衛(wèi)兵的代表去北京走了一個星期，沒想到他很快就回來了，而且沒有休息，風塵仆仆的找到了我們勞動的農(nóng)村，來到我們這個班集體。

“六三0六”畢業(yè)班的隊伍里，幾天沒見，他本來個子就很高，再穿上那一身新做的綠軍裝，就好像是比原來更高大，也更魁梧了，他從北京突然的回來，來到了我們同學中間，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一個不小的驚喜和震動，也給我們帶來了喜訊。

他帶來了北京的問候，帶來了毛主席的問候，帶來了全國文化大革命發(fā)展的形勢，也帶來了他高興地見到了毛主席時的情景。我們大家都高興地聽他講述著，分享著他見到毛主席的心情。

在勞動之余，他給我們介紹了去北京的情況，他說：“他們一行人到了首都北京后，火車站有專車專人接待他們，汽車上還寫有‘歡迎毛主席請來的客人’等標語。”

他說：“我們被安排住進了西郊賓館，這里離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高等學府很近，在賓館里還住有其他省市的學生和紅衛(wèi)兵代表，一到晚上，赴京的學生們高興地舉辦著聯(lián)歡晚會，還召開各種座談會。在京期間，我們每天都穿梭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學校中間。

當時，在那些大學的校園內(nèi)，鋪天蓋地的貼滿了校領導、甚至還有國家一些領導人的大字報。學校的高音喇叭里。時常播放著毛主席的語錄歌：‘領導我們事業(yè)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chǎn)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span>

“在10月1日國慶節(jié)的那天，天還沒有亮，學生們早就激動地睡不著了，起來收拾好行裝，吃了早飯，在八點鐘左右，我們這些參加國慶觀禮的學生代表們，被安排在一輛大轎子車上，向天安門的方向駛去，不到九點鐘我們就到了天安門廣場西面觀禮臺上，這時的天安門廣場上已是人山人海，到處是紅旗招展，‘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十七周年’的大副標語到處可見，學生們手里拿著紅寶書，胳膊戴著紅袖章，在陽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東方紅、大海航行靠舵手、北京有個金太陽、抬頭望見北斗星》等歌曲響徹天空，祝最最敬愛的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的口號聲，震天動地，此起彼伏，久久的回蕩在天安門廣場上空?！?/span>

“上午10點鐘，隨著東方紅的樂曲聲奏響，天安門廣場上，人們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天安門城樓上，在這時刻，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首長健步來到了天安門的城樓上，就在毛主席出現(xiàn)的那一刻，整個廣場沸騰了，人們高舉著“紅寶書”，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萬歲！祝毛主席萬壽無疆的口號聲響徹廣場的上空。

當毛主席來到天安門西側城樓，給廣場上參加大會的群眾揮手的時候，我們學生們站在觀禮臺上都爭著擠著，都想清楚地看一眼毛主席的音容笑貌?！?/span>

班長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兩只眼睛里含著激動地淚水，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