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香樟樹

王國成/文

我家的香樟樹，栽種于二零一五年冬。

二零一三年，我在上海住過一段時間，那里的公園有很多香樟樹，聽人說香樟木可以驅(qū)蟲驅(qū)蚊，于是蔭發(fā)了把它移植于北方的念頭。?

公園里人跡不到的香樟樹下，地面上長有不少當(dāng)年出的新苗子。中秋季?，我試拔一下不很費(fèi)力就出土了。但又一想，春節(jié)返鄉(xiāng)栽樹不合時令，恐怕出力也不會討好。于是，到香樟籽成熟的季節(jié)，我摘些種子，拿回去攤在陽臺上涼的干干的包了起來，準(zhǔn)備回家試種。

年前返鄉(xiāng)，我到公園?薅了十來棵小苗。因為，一九八六年我在浙江省東陽縣王坎頭村見到過一棵古香樟，那樹很大，長在一個大池塘邊，樹干很粗，當(dāng)時也沒量它直徑有多少。您知道它的樹冠影子多大呢？照在池里的不計算，光池岸上的一部分也約有一分地那么大。我問當(dāng)?shù)匾粋€老者樹齡多少，老者說:“不知道，俺爹俺爺對我說，他們小時候都這樣子。香樟長得慢呀！

由于這因，我就想帶幾棵苗子回來，?一旦栽活的話，不是比種子出苗移栽長得稍快些嗎？上車前，我用報紙把香樟苗包了一層又一層，生怕上車前和下車后的兩段時間段凍壞了它。

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個土不凍的向陽地栽種香樟苗。栽好后，我又找些玉米桿把它們厚厚的圍了起來，愛惜的不得了。

立春后，我就盼三月三為快來。俗話說:三月三，倭瓜葫蘆結(jié)一千。那可是播種的最好季節(jié)呀。

家里沒好地方育苗，我借了王寨工商所的一方寶地。育種那天，我把那土握在手里搓得一個小土粒也沒有，約百十顆種子我一一均勻地摁在土里，然后小心澆水封土。為了保持地溫和濕度，我又弄些樹苗葉子撤在虛土上。

等出苗的那段時間，真熬煎人呀。看著地上草青了，樹稍嫩芽發(fā)了，大椿樹下周圍的椿樹娃兒裂開嘴了。可我的香樟苗呢？它好像給我捉迷藏一樣就是不露頭。我心里著急，估摸著下種的大體位置，挖挖想探個究竟，但一直沒找不到種子。這時心想，香樟樹可能不適應(yīng)咱這里的氣候。

盡管那樣想，可還是天天少不了跑幾趟去看看。后來有事我去了洛陽，家里人電話告訴說，香樟苗出土了。我很是高興，誰想我那高興勁還沒下去，香樟留被工商所的一個新同志鋤地時給當(dāng)成草全鋤沒了。

我想掉淚。

可不幾天，家中打電話又說，香樟苗又出來幾棵，我高興地真想跳起來。這次出了廾四棵。

兩年過去了。小香樟一棵比一棵長得精神。我本想來春移載，可快年關(guān)時李斌所長說:國成哥，快起走吧，我可看不住了。我去一看，僅剩六棵了。

嚴(yán)冬，我真是不忍心起它，因為那年從上海帶回的小樹苗一棵也沒栽活呀！

但為了保住這剩下的六棵小香樟，還必須起。我向別人領(lǐng)了領(lǐng)教，釆用了在它們樹根部留足夠老娘土，再用草繩纏好，栽種時連繩一同埋下的辦法，幾棵樹春天發(fā)芽了。

二零一六年秋后，小香樟棵棵枝繁葉茂。第二年，長勢繼續(xù)。到夏季，長了約五尺來高，我就動手修它了。因我見到的香樟樹樹桿一般都不很高，為了使它長高一些，我見側(cè)枝就剪，起初問題不大，到秋季就不行了。因樹冠大，主桿細(xì)，小香樟彎腰了。這時為了減輕樹冠重量，我趕緊再剪，誰想造成了惡性循環(huán)。不得已，我只好找來木桿繩子釆取了被動的補(bǔ)救措施，近兩年這活干了不少。但小樹不領(lǐng)情呀，堅持東扭西歪，尤其見風(fēng)。

由于過度的珍惜與 愛惜把事情辦壞了。壞在了想當(dāng)然上，我的意識包辦了香樟樹的生長規(guī)律，類似了揠苗助長。

于是，我又想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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