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于80后的人,對“耕讀小學”一說不甚了解,而對我這個“糟老頭”來說卻記憶深刻,上個世紀60年代及前,偏遠的農村學校也偏遠,少則幾里路、多則十幾里,對幾歲年齡的孩子來說,行走實在艱難。如今,城市的樓琳瑯滿目,款式與戶型越來越新穎,環(huán)境與景觀越來越理性化、人性化,居住的條件也越來越優(yōu)越。僅僅二十多年的住房制度改革,面對房地產業(yè)發(fā)生的巨大變化,讓我想起了曾經住過的茅草屋。
茅草房,在我的老家就是草縷房,而非土坯做材料,更非磚混結構,房頂呈兩面坡,用的都是草苫。
四十多年前,家居農村的我,兩代十一口人住的是僅有的兩間半茅草房,這還是與趙家共同分得的房屋,在當時看來,也算是居住條件不錯的人家了,能有這樣的房子住,已經很滿足。那個年代,百姓的居住條件相當有限,絕大多數住的都是土坯平房,經歷幾年的風吹雨打之后,土坯房就會“病病歪歪”、搖搖欲倒。茅草屋雖然陳舊卻很結實暖和,我們家庭人口多,能有個這樣的居所,相當滿足了。
我的初讀也是在耕讀小學的茅草屋里,土壘的桌子和凳子,一名代課教師、一間教室、二十幾名學生、背對背兩個年級。童年的農村生活景象,成了我發(fā)奮學習的動力,于是我下定決心走出農村,于是我的小學階段跳了兩級(一年級和三年級的課程沒讀)于是中學時我與二哥成了同班同學。茅草屋這個家與學校每天都要往返五公里之多,對于十幾歲的孩子來說,在沒有長輩們接送的情況下獨自行走,已經很不容易,好歹父親從省城買回了一輛“飛鴿”牌自行車成了代步工具,二哥與我輪流騎著載著。
城里呢?自然也存在居住困難的問題??催^電視連續(xù)劇《金婚》的人大概都會記得,佟志一家人也在為住房犯難,先是住在單位分配的“筒子樓”,與鄰居共用一個走廊一個廚房,弄得鄰居雞爭狗斗,后來才搬到單位分配的獨室房子住,產權雖說是單位的,但從佟志一家人的表情來看,還是挺知足的。再后來佟志一家人住進了類似別墅的“高”檔房,這高檔房的產權就是自己的了。
我進城的時候,開始居住的是別人家的“廉租房”,與房產所分配給人家且具有居住權的房主關系處好了還能久長一些,處不好就得到處找房,然后搬家。后來,好不容易分到了產權歸房產管理部門的“一間七五”老少間,可一遇到房子有個“頭疼腦熱”的,還得顛兒顛兒的跑房產所,找人家“診斷治療”,而找房產所最害怕的就是排號,“房醫(yī)”好不容易請來,你還得準備好“大生產”“蝶花”“迎春”“握手”之類的“洋煙”虛乎人家,不然人家給你住的房子留下點后遺癥,你還得去燒香拜佛,求人家“治療”。如今,我也住上了產權歸自己的樓房。
歷經幾十年,人們居住的房子也隨著經濟和社會的發(fā)展而改善、前行、提升、進步。改善居住條件受益的人也越來越多,畢竟人活著就是求得一個高質量而又舒適的生活。誰也不愿意生活在破陋陰冷、雨水滴嗒、屋內潮濕、氣味難聞的破房子里。
市場經濟替代了計劃經濟,一些“痼疾”也隨之鏟除,中國的社會進步和經濟發(fā)展的速度等,都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百姓的衣袋也逐漸鼓脹起來,當然改善生活條件便放在了突出位置,吃的要講營養(yǎng),穿的要得體高檔,住的要體面舒心。
茅草房時刻縈繞并且永遠記憶在我的腦海里,它和“一間七五”、筒子樓一樣,已經成為中國百姓過去居住的歷史,載入了房地產的“家”史中。前不久,走了走老屯,曾經住過的茅草屋早已不復存在,雖然被新房代替,但是我與它的情感,卻銘刻在心中。如今農村的居住條件得以徹底改變,正在走向城鎮(zhèn)化,遺憾的是,因為條件所限,未能留下茅草屋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