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3日,中國臺灣地區(qū)著名作家、散文家、詩人、學(xué)者林清玄離世,享年65歲。 一提到林清玄,無數(shù)人會想起他的人間有味是清歡,即便是離開人間好多年以后,林清玄的文字依舊會有無數(shù)人喜歡。 在《孤獨是一個人的清歡》里面,他曾這樣寫到: 當(dāng)時我是一個少年,愿望非常單純,像童話一樣。如果只能許三個愿望:一是成為好作家,寫出生命中美好的情景;二是離開小小的故鄉(xiāng),去探訪遠大的世界;三是找到一位身、心、靈完全相契的伴侶,過著幸??鞓返娜兆印?/p> 如今他雖已離開,卻已經(jīng)用65年的人生丈量出少年時期最單純的三個愿望: 1、他少年得志,30歲之前,已經(jīng)包攬臺灣文學(xué)界所有獎項。 2、他十五歲離開家鄉(xiāng),不僅寫下萬卷書,還走出臺灣,訪遍大陸和世界各地。 3、44歲他再婚,娶到小十余歲的忘年交蘇淳珍,他視她為小赫本、小龍女,從此神雕俠侶,雙宿雙棲。 這人間又有多少人,能夠有幸讓童年的所有夢想照進現(xiàn)實呢?人生在世六十五載,這個和時間賽跑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早已經(jīng)跑贏了時間。 正如林清玄經(jīng)常在微博寫下的那句話: 誰見過人蓄養(yǎng)鳳凰呢?誰能束縛月光呢?一顆流星自有他的方向,我自有我的去處。 總有群星在天上,人生一場歸來去,任何的悲傷,對他來說從來都是畫蛇添足。 正如廚房爐火上熬著的雞湯,散發(fā)著沁人心扉的清香,盛一碗冒著香氣的靚湯出來,金光的油星四散在湯面上,那一碗雞湯如此誘人??稍阱伬锕距街模皇且恢浑u被大卸八塊的人生。 作為無數(shù)人的心靈大師,林清玄這一生,其實也曾經(jīng)被擺在案板上大卸八塊: 林清玄小時候家里很苦,他出生在臺灣的農(nóng)夫家庭,再加上伯父母去世很早,林清玄的父母要養(yǎng)家族的十四個孩子,連同五個親生的孩子。接近二十個孩子,一到吃飯的時間,領(lǐng)到食物的那個孩子就會朝碗里來口唾沫,這樣就不會有人搶了,一頓的飯有了著落; 林清玄小時候身體瘦弱,在父母眼里看來,他整個人都是無力而憂郁的,也許擔(dān)心兒子將來吃不上飯,林清玄的父親耗盡了心力培養(yǎng)他。盡管父親想讓他做個農(nóng)夫或者是獵戶,他從7歲起就想當(dāng)個作家了。父親因此給了他一巴掌,讓他不要做白日夢; 到了十五歲,林清玄便離開家鄉(xiāng)求學(xué),雖然少年得志,但他這一路當(dāng)過碼頭工人,擺過地攤,甚至白天做屠夫,晚上回小屋碼字,在真正成為作家之前,為了生存,他吃過無數(shù)苦頭; 刻骨銘心的初戀離棄他而去,分手當(dāng)晚,他痛苦一夜,第二天發(fā)現(xiàn)頭發(fā)胡子落光了,甚至差點因此自殺; 等頭發(fā)胡子再長出來,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戀愛,依然是姑娘們不愿意跟的矮窮挫; 到了該結(jié)婚的年紀,父母之命,媒妁之約,被挫骨揚灰的他選擇和一位叫陳彩鸞的姑娘結(jié)婚,在他看來,沒有可圈可點之處,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共同語言。結(jié)婚七年,他們便癢到可悲的地步,妻子離家出走,他只能和四歲兒子一起用廚房里僅有的幾袋泡面充饑。 果然是人間巨騙,那么辛苦的人生,還迸發(fā)出如此的洪荒之力,為人間煲的出那么多靚湯,只為辛苦討生活的眾生好好活著。 但實際上了解林清玄再多一下,有些人生的大卸八塊,完全是他自找的。 一個姑娘在他人生的最低處選擇嫁給他,并料理好家中的一切,全力支持他寫作,成名之后他卻在挑剔,沒有任何精神共鳴。 在中國的文學(xué)圈,還流傳著妻子支持丈夫?qū)憰牧硪粋€沁人心脾的故事。 在楊絳先生的《我們仨》里,記錄了錢鐘書先生撰寫《圍城》的幕后故事,錢鐘書打算寫一本長篇小說,但如果虔心寫作,勢必?zé)o暇工作。當(dāng)他把想法告訴妻子,妻子支持他辭去教書的工作,然后在家里安心寫作,她辭退家里的傭人,在外上得廳堂,在家下的廚房。 錢鐘書一寫就是兩年,《圍城》引起轟動,但錢鐘書卻贊美到:楊絳是最賢的妻,最才的女。 我們最感動的,不僅僅是他們夫妻留下來的作品,更要緊是,他們的婚姻,已經(jīng)寫成一部最自然的大書,滋潤著無數(shù)人的心靈。會寫書的人,不如始終不曾辜負這一生的人, 世界上有太多的林清玄,不足為奇,但最要緊是,真正活出楊絳和錢鐘書那樣的人生和婚姻。 遇到你之前,我沒有想過結(jié)婚;遇到你之后,我沒有想過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 大年夜吃泡面,看似是不賢惠的妻子策劃的一場陰謀,實際上還不是婚內(nèi)的冷暴力日漸撕碎了妻子的夢。這位最賢的妻,曾經(jīng)是林清玄寫作路上最溫柔的后盾,當(dāng)林清玄火遍了臺灣,曾經(jīng)悉心為家的陳彩鸞,選擇大年夜消失,怕是對丈夫再無幻想,或者想讓丈夫警醒一下,你愿意普度眾生,但真正的善良乃是普度你朝夕相伴的妻子。 這之后的三個月,林清玄選擇離職,出家兩年,然后再入世,帶著兒子到處演講,火遍臺灣的大街小巷,布置了一個婚姻美滿歲月靜好的朋友圈。 秀了十八年的恩愛,遇到嬌小美麗的方淳珍,他突然宣布離婚再婚,并且說出一句: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的腳知道。在人前編織出種種小確幸,多年以后又親手毀掉一切。 所有人都感覺被傷害了,有人跑到他的地盤,焚燒他寫的那些書,就連方淳珍在醫(yī)院生孩子,也不得不提前避開媒體的圍追堵截,倉促離開。 這一切,不能責(zé)怪眾人吧,如果你當(dāng)初戴了面孔,摘下面孔后,當(dāng)然眼前會是另一個世界。 正如很多婚姻中的不幸,所謂不合腳的婚姻,不過是失去了經(jīng)營婚姻的那顆初心而已。這世界上有很多前妻,她們背著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的鍋,因為她們在丈夫成名后落伍了、糟糠了,不宜持家了。 所以,不能共富貴的妻子背后,是丈夫控制不住的心魔和欲望,從今天看來,大年夜離家出走的陳彩鸞反而活得更加真實。 我們品讀過林清玄再多的文字,卻發(fā)現(xiàn)其實雞湯里也爬滿了蛆蟲而已: 1、男人無論處于什么樣的劣勢,都會選擇一個他當(dāng)下配不上的女子視之為愛情,若是達不到夙愿,便是淪落到只為結(jié)婚而結(jié)婚; 2、他這一生最好是別發(fā)達,如果是發(fā)達了,那個夙愿會隨時蘇醒,隨時會嫌棄朝夕相伴的妻子。并且只會自私地覺得只有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 林清玄的母親曾這樣安慰兒子:一個理想的作家,遇到任何變化都是好的。 但沒有哪個女孩,愿意遇到這樣變心的丈夫。 這世界上的大多數(shù)女孩,在選擇嫁給一個窮小子的時候,是打算和他相互扶持一生的。 如果這樣的女子遇到變心的丈夫,反而要夸一下那些不肯嫁窮小子的姑娘們的情商。 正是因為這樣,所有的人,不要選擇為了結(jié)婚而結(jié)婚,你今天的將就,為自己的明天埋下炸彈,也為別人造成一生的不幸。 作家,人生夠作才能成為大家。他確實活成了最成功的作家,也實現(xiàn)了人生的愿望,跑贏了時間。但他又沒能跑贏時間罷。 他找到了人間最純粹的至愛了嗎?恐怕沒有,假如還是那個左手持刀、右手持筆的殺豬弟,后妻方淳珍恐怕也不會跟他有任何心靈共鳴。 寫過再多的雞湯,他的真實世界里,愛情和婚姻,男男女女都是有附加條件的。 比起那些在低處時選擇茍且結(jié)婚,高處時選擇拋棄的男人,嫌貧愛富的姑娘們選擇不嫁,不過是一種理智的高情商罷了。 這世界有很多人,寫不出清妙的文字,卻能和妻子相愛一生,我們要看的是,那些清歡的活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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