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與胃,五行均屬土。 然臟屬陰,腑屬陽。 脾為太陰濕土之臟,胃為陽明燥土之腑。
陰土者,潮濕低洼之地。土太濕就不是生萬物而是水淹萬物了。所以《臨證指南醫(yī)案》就說:“太陰濕土,得陽始運;陽明燥土,得陰自安,此脾喜剛燥,胃喜柔潤也。”
脾能運化水濕,以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水液代謝的平衡。脾虛不運則最易生濕,但土氣本濕,據(jù)“同氣相求”原理,濕生之后又反過來最易傷脾。《臨證指南醫(yī)案》又言“濕喜歸脾者,以其同氣相感故也。”再兼陰土低洼,又易聚濕。
所以,脾惡濕是指它對水濕類邪氣有特殊的易感性。
因脾氣虛弱,健運無權(quán)而水濕停聚者,稱“脾虛生濕”,可見乏力肢倦,納呆,脘腹脹滿,痰飲,泄瀉,水腫等。這是虛證,一般病程較長。 因濕邪傷脾,脾失健運而水濕為患者,稱為“濕困脾土”,可見頭重如裹,脘腹脹悶,口粘不渴,排泄物粘滯等癥。 這屬實證。一般而言,實證的病程多不長,但濕性粘滯,所以,濕邪為患,多較其他病邪在時日上遷延些。 ■ ■ ■
惡濕者自然喜燥,于是,燥濕,就成了治脾的常用法。
燥濕之藥以蒼、白兩術(shù)最為常用,但兩術(shù)所擅不一。
白術(shù):其生長環(huán)境以地勢干燥稍有傾斜的坡地、土層深厚、疏松肥沃、排水良好的砂質(zhì)壤土最宜,則其宜土(脾)之性初顯。 脾臟之喜,正是白術(shù)之喜,這是真正的同喜!《本經(jīng)逢原》說:“入健脾藥,土炒?!?/span>說的是白術(shù)的炮制。 白術(shù)為何要用土炒?無它,竊土氣以補土也! 至其用,《本草求真》說:“白術(shù)專入脾。緣何專補脾氣,蓋以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內(nèi)經(jīng)》)。白術(shù)味苦而甘,既能燥濕實脾,復(fù)能緩脾生津,濕燥則脾實,脾緩則津生。且其性最溫,服則能以健食消谷,為脾臟補氣第一要藥也?!?/strong>
蒼術(shù):生長環(huán)境,以忌積水、土層深厚、疏松肥沃、富含腐殖質(zhì)、排水良好的砂質(zhì)壤土最宜。其理類白術(shù),又再見同喜!蒼術(shù)亦有以灶心土炒制者,這不但竊土氣,同時也竊火氣了。 其用,《本經(jīng)逢原》說:“蒼術(shù)辛烈,性溫而燥,可升可降,能徑入諸經(jīng)。疏泄陽明之濕而安太陰,辟時行惡氣?!?/span>
兩術(shù)之同,均味苦性溫,苦則燥,溫則化,故善燥化水濕。 其所異者,白術(shù)味兼甘,故善補,脾虛生濕者適,參苓白術(shù)散、補中益氣湯、四君子湯等用之;蒼術(shù)味見辛,故善散,濕困脾土者宜,平胃散中現(xiàn)。 《本草崇原》曰:“凡欲補脾,則用白術(shù),凡欲運脾,則用蒼術(shù),欲補運相兼,則相兼而用。如補多運少,則白術(shù)多而蒼術(shù)少;運多補少,則蒼術(shù)多而白術(shù)少。” 完帶湯即兩術(shù)同用,此雙喜臨門,更與脾所喜合,可謂三喜共聚。 ■ ■ ■
土松則水滲,水滲去則土燥,故滲利水濕是治脾的另一法。常用茯苓。 《藥性解》言其:“夫脾最惡濕,而小便利則濕自除,所以補脾?!?/strong> 《本草綱目》說:“茯苓氣味淡而滲,其性上行,生津液開腠理,滋水之源而下降,利小便。故潔古謂其屬陽,浮而升,言其性也;東垣謂其為陽中之陰,降而下,言其功也。《素》云:飲食入胃,游溢精氣,上輸于肺,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觀此,則知淡滲之藥,俱皆上行而后下降,非直下行也。”
常用的既補脾,又祛濕的藥物有:薏苡仁,扁豆,五指毛桃,芡實等。
健脾,行氣,祛濕兼具的有:陳皮,砂仁、厚樸、白豆蔻等。
臨床上,對脾生濕、濕困脾的病證,一般是健脾與祛濕同治,所謂“治濕不治脾,非其治也”這句話若倒過來說“治脾不治濕,非其治也”似更能體現(xiàn)理脾之法。
又“太陰濕土,得陽始運”。土暖則濕去,仍需心腎之陽溫;土松則水滲,又賴肝木疏之。
但需注意,脾雖喜燥,但不是越燥越好,土太燥亦不能生物,這是常識。 《本草崇原》:說:“太陰主濕土而屬脾,為陰中之至陰,喜燥惡濕,喜濕惡寒。然土有濕氣,始能灌溉四旁,如地得雨露,始能發(fā)生萬物。若過于炎燥,則止而不行......此先圣教人之苦心,學(xué)者所當(dāng)體會者也。”
然則何種土最能生物?曰:溫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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