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里有這么一段:魯哀公夸說魯國有很多儒士,莊子反駁說魯國儒士很少。魯哀公說魯國有那么多穿著儒服的人,怎么能說少。莊子說那幫人也就是穿著儒服而已,其實并無儒者之道,所以不能算是真正的儒士。莊子請魯哀公號令全國,凡無儒者之道而敢穿儒服者處以死刑。結果全國沒有人敢再穿儒服,只有一人著儒服立于王宮外,魯哀公問以國事,果然是一位有道的儒者。莊子說,就一人而已,魯國的儒士還能說多嗎? 莊子出生時,魯哀公已去世一百來年,二人不可能相見,這只是一個寓言而已,意在譏諷。今日的所謂知識分子,會不會也就是這么一回事呢?那么多的學者、作家、詩人、藝術家、校長、律師、主持人、登講壇者,等等等等,他們是僅僅披著知識分子的外衣,還是真正具有知識分子的良知和擔當呢?知識分子可是有標準的,比如說,陳寅恪當年所言的“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就是一條最起碼的標準。而單單這一條標準,怕就不知要淘汰掉多少披著知識分子外衣的假知識分子。 真正的知識分子如今一定還是有的,但我們見著的確實太少。我一直對人說,中國如今只有單個的知識分子,沒有知識分子這一個階層,因為假的太多,假的一去掉,就沒有多少了,就成不了階層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單個知識分子?!氨娎飳にО俣龋嚾换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苯袢张戮瓦€是莊子所言的“魯少儒”,卻已不是寓言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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