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jīng)去過3次西寂寥村,但是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西寂寥”三個字代表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村莊為什么叫這樣的名字?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對這個座落在山坳里的村莊的喜愛,不管是樸實的鄉(xiāng)人,還是村莊里的安寧,都給人以世外桃源的感覺。
西寂寥村與大洼村前后相居,一個在清泉河的這邊,一個在清泉河的那邊,從地理位置上看,西寂寥村似乎更隱秘一些。
在7月19日的暴雨中,清泉河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奔騰的清泉河在西寂寥村的入口處形成一個巨大的拐彎,然后直奔大洼村小橋,它們搗毀河岸,沖走馬路,讓美麗的田園霎那間變得不堪入目。但令人意外的是,暴雨之后的西寂寥村并沒有像其他村莊那樣,街道被掀翻,亂石堆滿地,它呈現(xiàn)在世人眼里的依舊是一個完整的村莊,街道躲過了洪水的沖擊,這一點的確讓人驚訝萬分。
我們?nèi)ノ骷帕却宓臅r候,正趕上村里人修筑被掏空馬路的地基,他們有序的分成幾個小組,不分男女老少,手搬肩扛,井然有序。這樣的情景讓我有些感動,在我去過的幾個地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
我問其中一個七十多歲身材瘦小剛剛放下肩上石頭的潘姓老人,我說,干活有待遇嗎?他看看我,似乎有些不高興,想了一會兒,才說,國家?guī)臀覀冃蘖私值?,又挖了機井,要什么待遇?他的回答讓我有些詫異,但仔細看老人的表情,似乎又不是唱高調(diào),不由得對他有些敬佩起來。老人說,多虧去年重修了街道,要不我們村也完了。
這才認真的去看街道,從街道的邊緣,可以清晰地看到新鋪街道和原來街道的厚度。街道的表面雖然也被這次的洪水沖刷得不是那么光潔了,但基本沒有傷筋動骨,雨水只是掏空了一部分街道的地基,卻留下了完好的街道表面。 (保存完好的街道) 自然而然地想到街道的鋪筑質(zhì)量,如果路面薄一些,如果質(zhì)量差一些,后果不堪設想。 西寂寥村的村支書和我們有一樣的想法,他個子不高,也瘦,也黑,說話不緊不慢,給人的印象似乎很干練。他說,街道雖然保住了,可是村里的梯田被毀得不輕,山里沒土,要想恢復難啊。這才注意到河道里的沖積物,有的是亂石堆積,有的則淤積了很厚的泥土,水土流失可能是洪水帶給西寂寥村最大的傷痛。
我們沿村莊向村后走去,果然看到很多被沖垮的石堰。村支書指著一片河灘說,那里雨前是一片莊稼地,現(xiàn)在別說莊稼,連土都沒有了。炎炎烈日下,一個村民正蹲在河灘里整理石堰,看到我們,他笑笑,然后繼續(xù)壘他的石堰,石堰里是薄薄的一點點泥土。
我知道泥土在這些鄉(xiāng)村的珍貴,有時我們只看到了那些梯田的美麗,卻不知那些梯田需要天長日久的積累。先用碎石鋪墊,然后尋找泥土。然而蒼天并不憐憫,往往一場雨就會讓幾代人的汗水付之東流。
沿途,我們遇到很多的鄉(xiāng)民,他們的說法似乎都很統(tǒng)一:多虧了去年修路,只是我們的土地被沖沒了??此麄兊谋砬?,我似乎懂得了那些梯田在他們生活中的重要性。都說,民以食為天,土地,對鄉(xiāng)村來說,依舊是那些鄉(xiāng)民的命根啊。 (路面還在) 我忽然有些疼痛起那些伏到在河道里的莊稼和樹木來,它們失去的不僅僅是生命,還有賴以生存的基礎。 重建,似乎就是西寂寥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村子里,很多的人都在修葺自家被沖塌的石堰和菜園。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一個山村在大災之后的那份從容和自信。
離開西寂寥村的時候,村支書堅持要用他的摩托車送我們到村口,在平坦的街道上,那種行駛的順暢讓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這是一個被暴雨肆虐過的村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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