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曾默躬書、畫、篆刻作品

書畫雅苑 2016-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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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默躬先生(1881—1961)

默正以容躬之不逮——金石書畫家曾默躬簡介何大治四川書畫家，巴蜀印壇巨匠曾默躬先生去世已五十周年，知道者無不唏噓感慨，幾十年來風風雨雨，而今知者日稀，解其藝者更少。然而先生藝術(shù)成就之卓絕，肯定不會就此湮沒。值此略作簡介以為紀念，也希望有更多的人了解與認識先生。

曾默躬(1881—1961)，名思道，字墨公，號苦行者，晚年又號大荒老人，四川成都人，出生中醫(yī)世家，早年畢業(yè)于四川省高等師范學堂。平生喜經(jīng)史詩文，尤其酷愛書畫篆刻。他—生勤奮，刻苦好學，數(shù)十年如一日矢志金石書畫及醫(yī)學研究，在所涉領域均有突出成就。其書法四體皆精，尤擅章草，雖謂章草，實融真、草、隸、篆及金石、碑版于一爐而自成面目，遂能獨步當時，為巴蜀藝林所膺服；山水畫則宗法宋元諸家兼及元明清三代，尤致力于清初四僧，形成博雅秀潤的獨特山水畫風；花鳥輒以大寫意為主，亦有重彩工細之作，且多以松、竹、梅、藺、菊、荷為題材，自謂慕其精神，傳其精神；而他的羅漢佛道人物畫更是精美絕倫，縱觀默躬老人的藝術(shù)，可謂大氣磅礴，剛健篤實，光彩照人，令人嘆服。而諸藝中尤以篆刻為最，他的篆刻雄強厚實，方寸之間有無窮魅力，所成最高，所作亦夥，直是一字一珠璣，一印一世界，此非腴美，讀者自己會心。

先生印從浙、皖，上溯秦、漢，并重當時名家如吳昌碩、齊白石等，廣收博涉，在艱苦而漫長的藝術(shù)實踐中探索，以金石、碑版文字入印，盤桓于夏商鼎彝、秦漢磚瓦間，并且從繪畫章法、書法行氣中領悟，書中求印、印外求印，參透須彌，悟破頭陀，終成自家面目，且極具個性，白石老人贊其為”刪除古人一切習氣而自立”。此舉一、二印作以玩索探討之，”吾不如老農(nóng)”朱文長方印，字體高古，難定乎春秋秦漢，字法刀法不意是隸是漢沖耶切耶，布局不見安排，不露轍跡而大有陣勢，”老、農(nóng)、如”諸字更是奇古生趣，妙不可言；朱文方章”石響云流”之審美又和上印截然相反，宇在漢間徘徊，漢隸、漢篆約略可見其跡，然而其意趣又不僅在漢矣； ”母傳畫訣父授內(nèi)經(jīng)”朱文印，是—方自用印，說明自己學問之所自，這是一方布字造勢都比較平整的作品，然而就在平正中有無窮的趣味，很多長些的平筆直筆都處理得細而有勁，而較短的筆道卻顯得粗實圓潤，似有先秦鐘鼎大篆意蘊，然而這方印文又明顯是漢篆摹印成分，因而在平正方直中生奇崛，血脈筋骨處顯精神的內(nèi)秀外實之美；白文”云根”則給人似霸氣十足的視覺沖擊，這是默躬老人的最具個性的特點，用筆就刀不計圓扁，這二字中有豎筆如擎天之柱，不可撼動，有的橫筆又如千里陣云，氣勢連綿，有的筆畫粗細變化似棉里裹針，虎尾擺動，看似疏柔卻勁道綿密，而布局似乎直卻多變化，大實大虛處頗有現(xiàn)代意識，行筆運刀的轉(zhuǎn)折藏露之莫測則又是蜀人所特具之奇異，讀了這方印，再去賞鑒與之交相輝印的長方朱文”約鷹”一印可見曾印之不凡。篆刻一道，發(fā)展至于今日，千花異放，各恃特長，然而有一點值得一提，現(xiàn)在遍行天下的所謂刮、削、磨、砂諸創(chuàng)造獨門絕技，在曾印中那是無處不在，無處不有，是曾先生以俗治俗，以拙為器之法門，又不是小巧可望其項背者。有同道就曾指出曾氏妙法超前之如此，豈可不重其道哉。

雖然默躬先生的知交好友多是當時名流大家如趙熙、謝無量、張大干，并且又是齊白石的神交，另外，除藝術(shù)界名人外，當時的學界及政界許多人亦常常是曾家的座上客。然而默躬先生淡泊人生，其后人亦如之，數(shù)十年未有宣傳，因而現(xiàn)在知道曾默躬先生其人其藝者已是少數(shù)了。默躬先生的成就早在上世紀的一、二十年代就被藝林名家肯定與關注。1916年吳昌碩在上?？吹皆臅ā⒆毯?，頗為欣賞，稱譽有加，即刻“吾道干成”白文印相贈；1933年，北平舉辦”全國人印展” ，主辦者吳迪生征請他的作品，當齊白石看到印作后，推崇備至，由此與曾默躬成為神交，翌年白石三子齊良琨入蜀，老人專門畫菊花一幅及白石老人照片一張相贈，并在照片背后題上”默躬先生神交知己多壽”。后來老人游蜀，住當時四川省主席王瓚緒家，第二天便去看墨公，主人要用專車送老人去，老人堅辭，說自己一定要走路去才好。后默躬弟子亦白石弟子羅祥止出印譜，請齊白石寫序。白石老人說要請你的曾老師先寫，嗣后白石老人在《羅祥止印譜序》中寫道： ”今之刻印者，唯有曾默躬刪除古人一切習氣而自立……

曾默躬先生合影老照片

成都曾默躬為余神交友”，可見相知與，晴誼?？箲?zhàn)時，徐悲鴻來川辦畫展，因慕先生之名，請默老制印兩方，一方朱文”天閑萬馬是吾師“，一方自文”悲鴻平生辛苦”，悲鴻得到印章，非常高興，作奔馬圖回贈。默躬老人與商衍鎏、商承祚父子都是好朋友，上世紀四十年代中期某年，時為中山大學教授的商承祚先生利用暑假來曾家作客，暢談文字訓詁之學，欣賞曾氏書法篆刻，默老非常高興，待以上賓之禮。當然專擅金石書畫的默躬老人對自己的藝術(shù)成就是相當自信的，曾對朋友們講：”我的東西，現(xiàn)在能懂的不多，商承祚懂”。因為他的研究與探索非同尋常，其成就也非同尋常。曾默躬雖終老蜀中，然與全國名家直到晚年都有交誼，時常與他們書信來往，或互贈作品酬答，例如土1957年王伯敏(原中國美術(shù)學院院長)獲得了默躬先生的贈畫，非常珍視。在致謝信中寫到”承惠大作蒼松圖，至為欣喜，并此謹謝，圖中題識雖寥寥數(shù)語，然對晚之啟發(fā)甚大，如親臨教益，當永遠不忘也，明春去河西，擬繞道一游，屆時當來拜謁請教，肅此，敬請崇安”?？梢娋囱鲋橐缬谘员怼?/strong>

過去川康政界要人都極為喜愛默躬先生的墨寶，不僅私人收藏，即有公益善舉的題銘志慶亦請先生操觚，西康省主席劉文輝曾請他書寫“古瀘定橋”碑，雅安金雞關摩崖刻石”西康省東界”，以及”印光法師德像”碑，”華陽定光寺碑”均為其代表作；大邑劉文輝新公館即今劉氏莊園博物館的“延輝堂”更是劉氏酬以重金請默躬老人揮翰的力作。原四川省主席王纘緒看到默躬老人的”日省軒印稿”后，當即要求收藏，默公說：”我平生只拓了兩套印譜，現(xiàn)手中只有一套，留在家中以備瀏覽?！钡鯋鄄会屖郑箶y去。第二日即派人送來一百個大洋作為謝禮。
新中國建立后，曾默躬應聘為四川省政協(xié)委員，四川省文史館員，成都中醫(yī)學院特聘醫(yī)師，從事門診和科研，參與”全國中醫(yī)學院教材”審定工作，其時醫(yī)學成就還獲得成都市”放衛(wèi)星”成就獎。成都市政府新建體育場，請他書寫”成都市人民體育場”每字一平方米大小，氣勢宏偉，有如中華體育健兒，為各界人士稱道。后又請書”成都市人民商場”，是當時成都有名的商招。 ·
默躬先生去世后，留下了大量的書畫作品和收藏品，可惜在”文革“中毀子—旦，不僅燒毀了先生的大量藝術(shù)珍品，也因此將許多名師大作毀掉，這之中就包括趙熙、謝無量、張大干、徐悲鴻送給先生的丹青墨寶?，F(xiàn)家中僅存極少量先生的書畫作品及”日省軒印稿初拓”—部10冊計475方印。光陰易逝，人事倥傯，默躬先生離開我們已經(jīng)半個世紀了，—代大師默隱以終，先生雖去而藝術(shù)長青。正如巴蜀作家、學者、原四川省文化廳長周正舉在所著《巴蜀印人》一書中寫道，”曾氏去世后，他的名字在全國印壇傳播，他的印作在全國金石學界流傳”。我們深信默躬先生的藝術(shù)不會被埋沒，他的篆刻必將在書法篆刻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并對后世產(chǎn)生重要影響。為了紀念默躬先生逝世50周年今特選部分書畫及篆刻作品刊印以與大家共賞。無極畫室 2011年5月16日(何大治：為曾默躬之弟、書畫家曾堯入室弟子，書畫篆刻家）
曾默躬作品
曾默躬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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