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思情,癡癡牽縈,追逐的心依舊被輕撫撩撥,一路驚悸。該如何讓紛擾的心趨于平靜,躲開情之一毒蝕骨的侵擾,讓一切悄然飄逝。于是,試著遺忘,刻意逃避,不想讓心暗淡得過久,不想讓眉蹙擠得太緊,讓風(fēng)吹干潮濕的記憶,帶走游離于眼角的晶瑩,讓雨沖刷銘刻的過往,洗去貼附于心的傷懷。卻不曾想,一陣風(fēng)過,我在風(fēng)的間隙里依舊唱響憂郁;一場雨過,我在雨的淋瀝下依舊獨飲情傷。我,一個人,偷聽著風(fēng)的呢喃細語、或狂言亂舞;靜看著雨的低低訴泣,或淚水滂沱。一種情緒,便在搖曳的風(fēng)鈴里,在飄零的雨幕里,紛涌而泄。而斷魂的牽掛,幾歷蹉跎,幾經(jīng)洗禮,不曾褪色,光鮮如初,愈顯明晰透徹起來,清清凈凈,卻深深無底,了無盡頭。
獨弄清影,顧盼流連,情難成全處,輕啟唇齒,我在風(fēng)月兩相清的寂寥里,我在極目而視的彷徨里,一遍一遍地吟誦起李清照的千古佳作《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于情,于思,女人的眉眼心事,是否皆愁云百結(jié)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