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曰:“前來打先師因緣會也未?”師起身近前曰:“卻請和尚道一轉語。”霜曰:“不見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睅熌耸鲈诖逶旱玫囊蚓?,遂禮拜石霜,設齋懺悔。他日,持鍬復到石霜,于法堂上從東過西,從西過東。霜曰:“作么?”師曰:“覓先師靈骨?!彼唬弧昂椴ê泼?,白浪滔天,覓甚先師靈骨?”師曰:“正好著力?!保ā段鍩魰肪砦澹?SPAN lang=EN-US> 譯文 過了三年,漸源仲興終于大悟了,但道吾禪師也圓寂了。他于是到大師兄石霜慶諸那兒去。石霜問他;“以前你打師父的那段因緣弄懂了沒有?”漸源說:“我就是來請師兄為這段因緣下一道轉語,看看師兄的認識?!笔f:“師父從前不是已經這樣說過了嗎:生也不說,死也不說。”漸源于是把他在村院里開悟的經過向石霜作了匯報,并向石霜禮拜,又為道吾禪師設齋,并表示懺悔。過了幾天,漸源拿了一把鐵鍬再次到石霜這里,并在法堂上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石霜問他:“你在干什么?”漸源說:“我在尋找?guī)煾傅撵`骨呀!”石霜說:“師父已經消失在那無窮無盡的時間和空間里了,你看時間的浪潮洶涌澎湃,鋪天蓋地,你又到哪里去尋找他老人家呢?”漸源說:“正因為這樣,我才用力去找啊——這不是找到了嗎?” 旁白 生與死是生命的兩種存在形態(tài)。泰戈爾曾說,死亡宛如誕生,都是隸屬于生命的,正如走路須提起腳來,也須放下腳去。那么生命能不能超越這兩種存在的形態(tài)呢?禪宗認為,這不是需要在理論上證明的問題,因為理論在其中必然寸步難行。生與死是自我的問題,他人的生死畢竟只是“我”認識的對象而不是我自身。而“我”生“我”死是自我的過程,是“我”所產生的現象而非其本質。透過了這一關,生與死如同醒來睡去那樣輕松?!吨芤住氛f:通乎晝夜之道而知之。就是這個道理,因為只有在生死之中,才能窮究生命的密奧。 ?。T學成《四季禪·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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