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王氏族譜(注:昭陽即江蘇省興化市)
賜進士第吏部考功司主事方城宗臣頓首拜書 譜序
昔南豐曾氏自敘漢都鄉(xiāng)侯,上接子輿子皙,歐陽修公不以為是,豈非欲其傳信也乎。今觀吾族譜,以元季字國英者為始祖,于今十有二世;其賢哲,其節(jié)義,其文章,其隱顯,互見于傳錄之間;乃若貨財之盛、蓄產(chǎn)之富、土田之豐,不與焉。國英而上不可考者,不追補而強合矣,況可以異姓叅之哉?是故莒人滅鄫,春秋謹焉。黃歇呂不韋之志,君子謂之憯;楚王秦公子之見,君子謂之愚。二者罪則一轍,貽譏萬世矣。斯譜也,非我族類者,刪去不錄,不使亂吾宗焉耳,庶幾法春秋之旨乎。噫,斯譜也,吾祖羅江公者,嘗有志而未竟;迨吾汝臣草創(chuàng)之(即云樓名冔十世),子仁討論之(即懷樓名維基十一世),毅然秉筆而不辭,正我祖宗之源流,以傳于無窮,豈非吾族之一大快事哉。詩禮之習,視昔尤盛;后之賢者,世世修之,用垂不朽可也。維時、國琛、希民、儀文、天澤、儀靜輩請捐資以鋟梓,于是乎書。
自是一世二世以至于百世。凡有尊祖敬宗之念者,孰不于是乎稽之哉,是用弁諸首。
云樓公創(chuàng)譜引 嘗曰譜也者普也,普載祖宗之實跡;又曰譜也者布也,敷布子孫之宗派。在國謂之牒,在家謂之譜。譜之于家,祖宗子孫萬代如見,凡有家者不可無也。 昔吾曾祖羅江府君諭先人安庵府君曰,吾家自漢唐來,舊有譜冊丁元季之亂失之。六世之上不可考矣;六世而下猶能詳其顛末。六世祖字國英,世居高郵臨澤鎮(zhèn),富甲一方。諺云:林德旺田,王國英錢,鄉(xiāng)之父老猶及聞之;以販竹木為業(yè),即今家神祀竹木廠神者,正此謂也。八世祖元卿,以入貲為元時川鎮(zhèn)巡檢,功轉(zhuǎn)姑蘇五品武職,遂遷興化。至九世祖仲銘,始占籍焉。 先人顧不肖曰:爾小子當謹記而備錄之,以昭后世。倏而四十余年,言猶在耳,不敢忘也。予弱冠游邑庠,即有意于是,緣累以學業(yè)未暇及也。茲承圣恩詔賜儒官,得居散地,乃汲汲上考祖宗之根源,下衍子孫之世數(shù),錄為一帙,辯姓于首,具圖于中,申錄于后。雖未能發(fā)揚前人之美,后世興起尊祖敬祖之心者,或于是有取焉。因陳其說五條于左。
嘗考世族志云,凡王姓者皆周靈王之后,歷漢、唐、宋以來,如王陵、王嘉、王通、王祐、王珪、王旦、王曾、王十朋輩,未必同出一源,但世系不詳,不敢妄有所附。雖國英而上,子孫流衍臨澤鎮(zhèn)者頗多,皆知同出一源,但軍民別籍,亦不敢相附。殊不知軍籍自吾僧奴公始,于彼奚與哉;俟他日持此以往,令其相合,因以上考世系可也,今止自為一族云。
按古諸侯以始封之君為世,庶人以始遷之祖為世,今當以八世祖元卿為世矣。然推八世祖之心,寧忘其七世、六世之祖乎?譬則周公追王,而上祀之典,不敢無也。故予自為一例。而以六世祖國英為一世。雖于古例有違,于心則自慊焉爾,不亦可乎。
按蘇譜不及高祖,歐譜以遠近親疏為別。殊不知高祖親雖盡,然曾祖之所自出。以子孫相視,雖有親疏遠近之不同,以祖宗視之,則皆子孫也。是故等而上之,不特高祖宜錄也,雖千萬世之上亦宜錄也。推而下之,不特今之子孫疏遠者宜錄也,雖千萬世之將來亦宜錄也。如此,方見祖宗子孫相為一體,根本枝葉無所分析,合譜廣孝,何以加于是哉。
按古宗子之法,所以聯(lián)屬,九族者至矣。自此法不立,而后有名雖同姓實則路人者,少有芥蒂于中,瑣屑有辭,寇仇相視,甚至落井下石,此豈一脈相傳之義哉。譜修則宗子之法寓于中矣。何者?譜者,人倫之根底、世代之紀綱、尊卑之等次攸寓也。觀于譜而不興起其尊祖敬宗之心者,非人也;推尊祖敬宗之心而不仁愛其族者,亦非人也。自今伊始,推年長者一人,以主宗盟,諸達禮者副之。凡事必集議得當而后行。喪必赴,冠婚必告,祭掃必偕往,貧病必周恤,患難必扶持,戶役必公平;富貴不可驕,貧賤不可棄;毋相斗狠,毋相爭訟,各安其業(yè),毋為不義,以貽我祖宗戮。有犯此者,黜之不錄。此予之于譜,所以不能不修也,姑陳鄙意以告我同族云。
家之有譜,猶國之有史。是譜者,一家之是非權(quán)衡,不可以毫發(fā)僭差也。吾族乞養(yǎng)異姓之子,無慮數(shù)十人,蔓延既熾,傲然自尊,甚或肆封豕之欲,忘蜾蠃之情,殊不知衛(wèi)青之有勇,未必全非;子密之不義,深為可惡。理應(yīng)黜姓,歸其本宗。但此輩自祖宗恩養(yǎng)以來,或配室家,或據(jù)財產(chǎn),世代已久,失其本宗,皆入王氏黃譜冊,安能一旦變革。故此今凡遇吾族吉兇吊慶戶役等事,往來承任如常。但夤緣求入此譜者,則不可得耳。我為祖宗謀,我為子孫慮,固不敢存心不恕,而獨拂于人情;亦不敢秉筆不公,而得罪于公議也。嗚呼,知我者,其惟斯譜乎;罪我者,其惟斯譜乎。 (注:十世孫冔,字云樓) 十六世孫化鯤修譜說妄附入 譜之不可不立,作者言之矣;譜之不可無法,創(chuàng)者得之矣。只自十世云樓公遞傳至鯤,越六世未修。在譜之名號,幾不知誰為誰之祖宗;未入譜之子孫,幾不知誰為誰之支派;上下不接,有后何異無后,有譜何異無譜乎? 鯤自幼妄言人但得志,雖一官半職,必竭一番心力以利斯民。即窮困終身,必有一種實在著述,如辟除佛道邪說,又必修輯家譜,以存木本水源,庶不負天地祖宗生我一場。否則何殊于昆蟲草木中之并不堪為藥物者乎。惜乎家貧累重,糊口皇皇,未獲早完斯志。茲因垂暮多病,勢將不久,偷閑秉筆,日夜精心。我族介石、岳生、義方三公,曾經(jīng)遍查族眾,仆仆多年,惜以老邁,并未一成草本。鯤爰獨力根尋,自攜筆紙路糧,不擾族人杯水,然后訪得上下傳承,大略不致有混亂顛倒陌路族人之失。其據(jù)管見,增補事宜,猶望族中賢孝高明,改訂斧削,并免后人腹非,則幸甚幸甚。
時大清康熙庚子年四月朔日發(fā)筆,雍正己酉年四月望日告成,乾隆戊午年八月重書,時年六十有七 原本入祠公存,此留家藏防失,此簿紙筆系十五世心隅所捐,住邵伯
吾族自元季國英公從蘇遷盂城之臨澤鎮(zhèn),故族人以公為始祖,以上世系皆不可考。四世仲銘公占籍興邑,宗支自是漸繁,而家譜猶未作也。十世云樓公始創(chuàng)也,十一世懷樓公續(xù)成之,延至十六世未有接踵修之者。吾叔祖苜隨公遍訪四方宗族,而支派始詳。是譜之成,苜隨公之功稱最。公為人樸直,視功名如敝履,而獨以睦族敘宗為務(wù),族中人至今思慕勿衰焉。吾祖兼三公與苜隨公同族兄弟,其性情嗜好多相同。吾祖不事舉子業(yè),而嗜讀書,識大義;家居邑之東郭外,時宵小輩屢有恃一衿以相犯者,吾祖不與之校;及余兄弟生,吾祖延師于家,教余兄弟為文,歲所費不貲,家勢亦見中落,吾祖處之泰然。苜隨公嘗嘉嘆之,以為時人所罕及。余補弟子員后,家無余財,藉授徒以自食;居嘗慨然有修譜之志,而自恨未能也;課徒之暇,抄錄舊譜,族人未載者補入之,且分給族眾,俾之各藏一帙,以俟次第補入之。后有志而豐于財者,能鋟梓以為久遠之計,是即苜隨公之志也夫,亦即吾祖之志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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