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境界的大小決定了對事物的判斷,也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站在大境界上,就會看到天生我材必有用;而站在小境界上,只能一生碌碌無為。 在《逍遙游》中,有一個核心的命題,就是:什么事大?什么是??? 《逍遙游》無限的拓展了我們的想象空間,告訴我們,世間的大,遠遠超乎了而我們的想象;世間的小,也同樣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因為真正的大小不僅僅在眼界之中,還在任的心智之中;它絕不單純是一種文學描寫中的境界,更多的時候,它表現為生活里面很多實用的規(guī)則。人的一生,大小之境應用不同,會給你帶來不同的效果,不同的人生。 為什么相同的東西在不同人的手里,就可以產生完全不同德價值?一個人境界的大小,決定了他的思維方式。人們通常用世俗的眼光,墨守成規(guī)的去判斷事物的價值,而只有大境界的人,才能看到事物的真正價值。 其實,大多的時候,我們安然地享受著生活給我們帶來的秩序。日復一日,我們早晨起床,白天工作,晚上睡覺。大家怎么生活,我們也怎樣生活。我們用手中的一技之長,養(yǎng)家糊口,過很安穩(wěn)的日子。我們從來沒有跳出自己現有的經驗系統(tǒng),重新質詢一下:我還可以換一種方式生活嗎?我目前所擁有的這些技能,還有沒有可能讓它發(fā)揮更大的用處? 莊子在《逍遙游》中給我們提出了一個永恒的問題:什么叫做有用? 作為家長,我們可能會跟孩子說,你趴在窗臺上看了一下午的蝴蝶,做的是沒有用的事,這一下午,如果你練鋼琴,才是有用的。 我們今天的教育是一種可悲的現象,父母用自己全部的愛,為孩子規(guī)定了太多的戒律,捂上了太多有用的蓋子。 是我們的固執(zhí),讓孩子們認為,作為一個葫蘆,它以后只能成為一個瓢。 我們用一種常規(guī)的思維,束縛了自己的心智。由我們的常規(guī)的生活態(tài)度,規(guī)定了我們可憐的局限。而這種局限本來是可以打破的,只有打破這種常規(guī)思維,我們才可能去憧憬真正的逍遙游。真正的逍遙游,其實就是無羈無絆的。 有用和無用是可以相互轉化的,難道一個人一定要循規(guī)蹈矩,按照程序、按照規(guī)則去設計自己的人生嗎? 莊子是一個大智之人。大智慧者,永遠不教給我們小技巧。 他教給我們的是境界和眼光。 這種逍遙游的境界,我們心向往之。但是,這種完整地看待一個事物的眼光,我們 真正的了然于心了嗎?如果我們有這樣的眼光,你也會抓住從你眼前走過的每個機遇。 如今,我們經常會提到一個時髦的詞語,叫做核心競爭力。其實我們每一個人,應該問問自己:我們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 所謂核心競爭力,是不可仿效的,是唯一的。在今天這個時代,沒有什么事最好的,只有什么是唯一的。 一個葫蘆如果長的小,可以當瓢,它是有用的。一個樹如果長的小,它可以去做椅子、桌子,它是有用的。一個葫蘆長到最大,不必把它破開,可以把它當成游泳圈一樣浮于江海,它還是有用的。一棵樹長到最大,可以為人遮風避雨,它也是有用的。 一個人永遠不要去羨慕他人,你質詢自己的心,問一問:我的核心競爭力究竟是什么? 我究竟有哪一點是不可替代的呢? 一棵樹不能成為棟梁,但去卻能長成參天大樹,成為人們朝圣的對象。 當我們用世俗的小境界去觀察事物時,常常以眼前的有用和無用來進行判斷。但你具有大境界時, 才能夠理解什么叫做“天生我材必有用”。 我們今天所謂的有用,可能都是一些局部的有用。而真正的有用,是一種用大眼界度過的大人生。 蘇東坡有一句詩:“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李白也一樣,一輩子笑傲江湖,一輩子不服權貴,到年老的時候,杜甫去看他的時候,問他還有什么遺憾的事情? 李白說,我就是求仙問道,煉丹還沒有煉好,想起晉代寫《抱樸子》的葛洪葛神仙,我從心里覺得對不起他。杜甫聽的瞠目結舌:一個上不愧皇帝,下不愧父母的詩仙,偏偏覺得自己對葛洪有愧。這是一種什么樣的人生??!所以,杜甫為他寫了一首絕句: 秋來相顧尚飄蓬,未就丹砂愧葛洪。 縱酒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李白一生奔波,到年老依然漂泊,“秋來”指人生晚秋,但他似乎毫不介意。這就是李白的人生:“縱酒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這“為誰雄”三個字問的好!在這個世界上,李白不為君主,不為青史,不為功名,他不需要留下一個封號,他為的只是自己的心,所以他是一個無所羈絆的天地英雄。 這種天地英雄就是中唐李賀在詩中所說的:“世上英雄本無主?!蔽覀儾灰鲜怯X得,那種效忠于君王的忠臣死士是英雄。真正的英雄,是能夠為自己的心做主的人。這樣的一種由自己得心智而決定的人生,會給我們每個人開拓出不同的境界,這就是生命的覺悟。 “覺悟”這個詞是一個佛家語。 “覺悟”這兩個字的寫法很有意思,“覺”字的下面是有一個“見”,“悟”的左邊是一個豎心,右邊是一個吾?!拔颉逼鋵嵕褪俏业男?,覺悟,就是看見我的心。 終其一生,又有幾個人能看見自己的心?你可以了解世界,你可以了解他人,只有看見自己的心,才是覺悟。 覺悟在佛家禪宗的開悟中,被描述為兩個階段: 覺是第一個階段,你聽見到了某種知識,有一個人跟你說了一句話,突然之間眼界通透,所謂醍醐灌頂,這叫有所覺。 但是你在一生的長長的修為,遇到任何一個事情,要反觀內心,去思考,去明白,日積月累,這個長長地,參化的過程叫做悟。 覺是一個瞬間,悟是一個過程。把所有覺的瞬間,與長長一生的悟結合起來,你所到達的就是終于看見我的心,這就是人生的大覺悟。 《三字經》中說,人之初,性本善。但為什么從古至今,這個世界上總是充滿著爭奪? 莊子的人生哲學就是教我們以大境界來看人生,所有的榮華富貴,是非紛爭都是毫無意義的,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有一個快樂的人生。 我們的生命都像電光石火一樣轉瞬即逝,在這么有限的生命里面,不管你是貧窮還是富有,不論你度過什么樣的人生,最不應該扔掉的就是快樂。 如果誰斤斤計較,誰心胸不開,那么他的此生絕不能做到笑對人生。 有人問佛祖:“什叫做佛?” 佛祖的回答是:“無憂就是佛?!?/p> 人生真正想要達到逍遙之游,需要打破我們的常規(guī)束縛,以一種逆向思維,把這個世界上天大的事情,關于戰(zhàn)爭、關于政治、關于仇殺、關于恩怨,都把它看小了去,看作蝸牛殼里的紛爭,看作電光石火的瞬間事。另一方面,把我們自主的靈魂放到無限之大。 豐子愷曾經講過,人的生活可以分為三種境界:主真、主美、主善。 我們的物質生活是主真的。每一個人在現實生活中,有規(guī)則,有職業(yè),要順應很多很多的要求,但求真實而已。 第二重生活是審美生活。這種審美是二三親朋好友在一起聽聽音樂,品品詩詞,完成一種文學的陶冶,藝術的享受。這一重生活是主美的,因為他完成了一個審美的過程。 人生的至高境界是一種靈魂生活,這種靈魂生活是主善的。 人生的境界有大小,而我們過往的生活,大體相同。 重要的不在于客觀上我們有什么樣的寄寓,而在于主觀上我們的心智在有用與無用的判讀上,主觀確立了什么樣的價值觀。 當我們過分急功近利的時候,我們失去了春花秋月,難道不惋惜嗎?我們失去了與孩子、與老人的天倫之樂,難道不遺憾嗎?我們失去了很多逍遙游的機會,讓自己的年華迅速老去,卻積累了一大堆無用的事功,難道內心不愧疚嗎? 重新審視莊子,以覺悟的態(tài)度反觀內心,讓我們每一個人釋放自己,盡可能達到一個逍遙游的境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