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平陳秀山父子 沈壽民與黃山之十六 沈壽民確實是個大學問家,從順治十四年(丙申1656)八月,他為太平陳秀山所作的畫像贊中,可窺見其知識淵博的程度。 沈壽民在像贊首句就談到了東漢的李元禮。 李元禮(110—169),名膺,字元禮,東漢潁川襄城(今屬河南)人。出仕之初舉孝廉,后歷任青州等地太守、烏桓校尉、徵度遼將軍、河南尹等職位。他為官清正,敢于懲治閹人宦官貪污腐敗現(xiàn)象,號稱為“天下楷?!?,被太學生標榜為“八俊”之第一,在世人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地位。他有很強的識人能力,他賞識還未被世人認識的郭泰并與之交往深厚,回鄉(xiāng)時只與郭泰同船同車,就是“同舟共濟”成語的典故來源。他還能識別出身低微之人聶季寶的才華,經(jīng)他賞識的人入仕就相對順利,有“登龍門”之感。 在東漢時期,李元禮的名聲、地位和才學,被當時的漢朝官場完全接納(“見容于漢”),那么按照當時人們對他的推崇以及他在人才培養(yǎng)和品德示范方面的影響力,很多人派遣自己的兒子師從于他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了(“遣子師事者常耳”)。當時的侍御史景毅雖也以清正廉潔和致力于教化而著稱,還是把自己的兒子景顧送到李元禮門下受教。 沈壽民談到的每二個人是金履祥,字吉父,南宋末年和元初的學者。他言道: 如果金履祥茍且迎合元朝,那么建造館舍邀請他居住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唐代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或道德規(guī)范也就未必能夠傳承下去了。 接著,沈壽民又談到東漢永康至建寧年間,“登龍門”入仕做官是很困難的事。南宋景炎至祥興年間以后,“桐山寂寥”,教化授學風氣每況日下,因此收徒開館授學的就很少了。 做了這樣的鋪墊,沈壽民筆鋒一轉(zhuǎn),說在順治這個改朝換代的年間,還能遇到如東漢李元禮和南宋金吉父這樣的人,既能識人,又能教人。這人,就是陳秀山。 《陳秀山像贊》 [丙申八月](《姑山遺集》卷二十·題贊) 使李元禮而見容于漢,則遣子師事者常耳,景侍御不獨賢也。使金吉父而茍合于元,則筑館延居者常耳,唐德之不必傳也。永康、建寧之間,龍門摧阻。景炎、祥興以后,桐山寂寥,乃有子為門徒而不悔,躬啟齊芳而與游者乎,嘻何難也。今有人前遇元禮之所遇,茲守吉父之所守,誰實希風景唐而進焉者?偉哉!陳翁,執(zhí)義古通,人需其?,吾繪其中。令儀可象,令聞靡窮。 在嘉慶《太平縣志》(卷之六·儒林[清])中,有陳秀山的記載,他曾與沈壽民“著書談道”,東南學者爭相拜他為師。而且陳秀山讓其子受業(yè)于沈壽民門下,朝廷更迭,陳秀山數(shù)次命其子去姑山問候并迎于黃山棲隱,“晨夕左右,久而益恭”。 “陳廷劻 字秀山。以子兆升膺榮封。幼讀書,敦倫紀,恥兢進。崇禎朝沈征君壽民著書談道,一時東南學者爭師事之。廷勵遣其子兆升詣門下受業(yè)。既申酉之變,壽民秘跡婺、括間,廷劻數(shù)命兆升蹤躡省問亡何,迎之歸,結(jié)廬黃麓居之,晨夕左右,久而益恭。又嘗捐田宗祠以助祭。其好德行義之概,詳見施侍講閏章所作傳(嘉慶《太平縣志》卷之六·儒林[清])。” 陳秀山的兒子陳兆昇,在嘉慶《太平縣志》(卷之六·宦業(yè)[清])中亦有記載: 陳兆昇 字爾旭。岐嶷卓舉,篤于孝友。嘗受業(yè)于沈耕巖。弱齡補博士弟子員。耕巖蒙難,兆昇走數(shù)千里迎之歸。施愚山佳講,擬之馬時中之于程伊川??滴跫壮?,以明經(jīng)任云南崿嘉令。崿士樸民悍,兆昇課士以詩書,治民恩法并用,囂競潛革。其地宅舍皆竹籬蓬戶,莫蔽風雨,兆昇令善版筑者教以術(shù),民樂安堵。又開墾荒土,利益甚宏,考績最。未幾,卒涇上。胡副使尚衡為作傳。 ??? 《聽風問泉集》 『湖畔的陽光』 《諫官周怡「訥溪文集」品析》 『北麓問樵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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