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涉縣民間,也叫“黃蒿嶺”。 “黃蒿嶺”,自然的,素樸的,帶點兒荒蠻山野氣息。 “皇后嶺”,人文的,浮華的,帶點兒傳聞市井味道。 山雨堅信,叫“黃蒿嶺”,對于涉縣人來說,不用解釋,涉縣也有不少地方長滿“黃蒿”。所以,叫“黃蒿嶺”,是有所依托的,應(yīng)該錯不了。 然而,愛旅游的寒江提前備課了,人家“皇后嶺”,也是有故事的。這個“皇后”就是古黎侯國的黎莊公夫人,她死后就葬在此處,古志有記載,山嶺叫成了“皇后嶺”,連嶺西的小自然村也叫作“皇后嶺村兒”,因墳而地名,而村兒名兒。這說法兒有鼻子有眼兒,不象是杜撰的。當天,2024年12月21日,剛過了冬至日,涉縣國際旅行社的老總,李書龍先生,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山雨:“黎莊公夫人墓”,即“皇后墳”,就在皇后嶺自然村村邊兒,不小的一個大土堆! 上“皇后嶺”,不是為了看“黃蒿”,也不敢有看到有“皇后黎莊公夫人墓”的奢望——去之初,連皇后村兒山雨都不知道有,更不知道村邊兒有個大土堆就是“皇后黎莊公夫人墓”。 是對“東陽關(guān)”遺址有興趣,就主動被愛旅游的寒江“蠱惑”了——去,上“皇后嶺”找“東陽關(guān)”去! 近兩年,坐車來回走過邯長公路“皇后嶺”段兒也好幾次了,每次也瞪大眼,看窗外,試圖發(fā)現(xiàn)個什么標牌什么的,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至今也沒有發(fā)現(xiàn)。愛旅游的寒江看別人的視頻,見有標志,山雨沒見到,山雨懷疑是把村名石頭標牌當成關(guān)址標志了。 一行三人,愛旅游的寒江當司機和導游,走邯長路——不走高速,導了航的,就找“皇后嶺”,東陽關(guān)就在嶺上。驅(qū)車西上,過一“圪廊”,下切山嶺形成的,下坡不多遠,就到了。一看,一個小村兒,村口兒是一間真武大帝廟。進村兒,見門牌,“火巷道村???號”。山雨正迷惑,導游愛旅游的寒江先生講了:“這里就是皇后嶺村,小村兒,古村兒,這是開店形成的吧?看這一眼看到頭兒的街道,怕是老的邯長古道,過去,就應(yīng)該走村中……”山雨跟寒江先生的學生也深以為然。 停車在西頭,一眼看到東頭的坡道和嶺上廟宇,寒江說,是狐仙廟。南邊是關(guān)帝廟。山雨附和,這兩座廟應(yīng)是東陽關(guān)防御體系的組成部分。東陽關(guān),應(yīng)在這一帶,附近應(yīng)有長城。從車上下來,三個人興致勃勃地走過一眼看到頭兒的唯一“主街道”,拐兩拐,到廟前,右邊,就在公路圪廊邊兒上,有一古跡保護標志碑碣:“明長城遺址”!山雨跟寒江一樣,進廟,搜索古碑,沒有,確認是“狐仙廟”,及時離開。 從廟后走防火通道上山嶺。山雨跟寒江確信長城在嶺上。一時沒見到,仄入柏林。發(fā)現(xiàn)石堆石壟,“烽火臺”基址。右折,坡沿上,終于看出非常堰之“石堰”,不,上邊是約70厘米寬度的“邊墻”(后來才知道這是其一邊),這就是長城。找豁口下掉坡上,拍照片,荒石筑砌,石灰掩縫兒,極個別長條兒石塊兒頭兒臉兒上有鑿痕,這“石堰”,可比普通梯田石墻砌得規(guī)則整齊,也沒縫兒,刀槍都插不進去,殘高也有兩米多高,蒙古騎兵根本沖不上來??礃幼樱哌吷鲜窃酗糗Χ饪趦旱?,可掩體,可瞭望,可射箭,可放炮(砲),可滾石。山脊上像是人工推平的似的,天生那么平坦,那么寬,似乎不象天造地設(shè)。 返程原路順山脊下山,右手是兩大公路圪廊,明顯是人工造成的,原來,與狐仙廟基本同高的那個廟南墻外就應(yīng)是“東陽關(guān)”關(guān)樓。南邊,高處,面北,是關(guān)帝廟。關(guān)帝廟門前,地勢北傾,在到狐仙廟院南墻外,最低處,也并不十分低下,東西都是坡。右邊,長寧盆地。左邊,寬谷速收成小口,呈西嶺、南嶺、北嶺、北口之勢,明顯是“壺口”故關(guān)!山西“皇后嶺”山勢一傾而下,吾兒峪,完全是向“山東”陽面倒壺傾盆之勢,這“關(guān)”,是天生的。 下到狐仙廟西,步行,過公路,上到兩個圪廊之間的東西向驢脊粱骨人造“山嶺”上,沒看到有什么關(guān)樓遺址遺物。西返南向再過路,左走進林中,上關(guān)帝廟。寒江發(fā)現(xiàn)了一塊兒咸豐年間的古碑。這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唯一的一塊兒古碑,是說“護國”的,“關(guān)”帝一人當東陽“關(guān)”,山雨跟寒江讀出了另外一層涵義——“過五關(guān)斬六將”,而今又讓他一人在此守“東陽關(guān)”,關(guān)家守關(guān),能“一人當關(guān),萬夫莫開”嗎? 看紙聯(lián),“芝藺參差千古藩,金針夾山賀清波”,橫批:“忠勇義氣”;“鐵錘映日九重斗,整頓紫微萬古仙”,橫批:“神武關(guān)公”。意思似懂似不懂,感覺是專門寫東陽關(guān)和東陽關(guān)關(guān)老爺?shù)摹?/p> 愛旅游的寒江覺得皇后嶺村太小了,沒有太上歲數(shù)的老人,想去火巷道主村去拜訪年長而理事的地情專家。誰知,心誠則靈,感天動地,一位姓杜的老人象仙兒似的就不期而遇了。他正要鎖自家大門,寒江上前施禮問詢,結(jié)果,他老人家就是地情活字典。80歲。他記得當年的關(guān)樓關(guān)門,券洞形,大磚,只剩一扇門了,上有泡釘,有石匾,“中州外翰”。當時過翻嶺過關(guān),是木輪車,上坡,拉纖繩,杠子翹輪輻條,下坡,杠子別輪輻條,慢慢往下移。老人家讓往前推70年,大概是1954年,他10歲的時候,有記憶。那之前,還沒有公路圪廊,“關(guān)”應(yīng)在高處。 杜先生自告奮勇,帶大家去關(guān)帝廟背后那邊看“老邊墻”。說是文革期間掀毀的。最寬的地方,寒江先生步量了,35米。據(jù)旅行社老總李書龍先生講,最寬是“營盤”,守卒不可能都去關(guān)樓上去,也得休息,玩會兒手機什么的。山雨也看到了,在北坡上,抗戰(zhàn)時期己掀毀的,遺痕,東西邊墻垛口相距多在三、四丈之間。 東陽關(guān),小口,之間,關(guān)樓,是“皇后嶺”,正嶺埡口,比現(xiàn)在公路圪廊要高,高十多米! 上了“皇后嶺”,就是上了“東陽關(guān)”,找的是具體位置。 山雨 甲辰冬月廿三 于古沙安樂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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