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明白?!蔽艺f。
我明白,這是在批評我。但是對我而言,塵世之心尚在,放棄對自己的“高要求”,沒那么容易。而“不對別人高要求”,我也得繼續(xù)努力。如果我做不到“順其自然”,那目前也只好順其這個“做不到”的自然。 其二 “難得?!蔽艺f,“現(xiàn)在許多的孩子都不觀察了,只想像不存在的世界?!?/span> “唉!是這樣的。可能在現(xiàn)實中找到不到樂趣吧。” 我同意。但是,我說,“也可能是他們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樂趣?!边@時我想起梁文道來港中深講的《業(yè)余的消失》。 于是我問:“可是這種現(xiàn)象是怎么形成的?現(xiàn)在的孩子為什么缺乏生命力?” 一具體,就深刻。一說“復雜”,這話題就聊不下去了。 其三 剛才和一朋友微信聊天(怎么今天全是微信聊天?)我說,也許該策個展,發(fā)動手里有姜威墨跡的朋友們把東西集中在一起,辦個名為“休紙符”的姜威墨跡展。姜威走時,微博雖然已呼風喚雨,但微信尚未大行其道,智能互聯(lián)網(wǎng)的威力僅露出冰山一角而已。他和紙打了一輩子交道,“紙時代”即將衰亡之際,他也堅持不下去了:他幾乎就是和“紙時代”一起走的。 那天又夢見姜威。夢里我和他正站在一個廣場上,對面黑壓壓滿地的人。他抽著煙,一副嬉笑怒罵、睥睨天下的樣子。他好像欠了一個人幾千塊錢,剛剛成功擺平了此事,所以正忍不住洋洋得意。一會兒,那個被欠錢的人默默走了過來。我知道他是誰,但這會兒想不起來了。夢里姜威渾不在意,如常說笑。我以為那哥們兒是過來和姜威爭辯是非,所以也只是站一邊旁觀。那人走到姜威跟前,一句話不說,忽然閃電般朝姜威腦袋打了一拳。這一拳太重了,姜威立刻彎下了腰。我和另一位在場的朋友趕緊上前死死抱住姜威的頭,防止他繼續(xù)挨揍,也阻攔他把事情鬧得更大。姜威極力搖頭晃腦,又踢又踹,想掙脫出來,找那人拼命。我們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氣按住他,任他吶喊咆哮……這一用力,夢醒了,手果然有些酸,大概剛才睡覺時手壓在了枕頭底下。 現(xiàn)實中我從沒見過姜威挨揍,也沒見過他真動手揍別人。酒喝高時,吵吵嚷嚷、摔摔打打的時候是有的,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并不真朝人動手。他在我的夢中竟然挨了揍,這事鬧的,不知該怪誰。他若還在人世,知道有此一拳,一定會嘲笑我不夠朋友?!澳銈儽ё∥腋蓡??”他一定會說,“去追那個打我的傻冒啊,去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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