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源于網(wǎng)絡(luò)版權(quán)歸原作者) 這場雨下了整整一宿,據(jù)鎮(zhèn)上年紀(jì)最長的老者說,他活了九十八歲,這樣的雨別說沒見過,連聽都沒聽過。而且遇到這樣的災(zāi)難還能存活這么多的人,更是奇跡。 穆鐵紅梅夫妻倆跟著人群緩緩走下高地,他們的家也已經(jīng)被沖為平地。穆鐵無奈的嘆口氣,讓天賜挑起擔(dān)子“咱們?nèi)ネ侗监彸悄闳隣敿?!人沒事兒就好!” 諾大的村莊被沖垮,農(nóng)田糊上了泥巴,馬上就快成熟的莊稼盡數(shù)被毀,村民們拉家?guī)Э诩娂娮呱狭颂踊牡穆?,大?zāi)之后有大疫,這里是住不得了。 三個人跟著人群在泥水里跋涉,一路上被沖毀的房屋比比皆是,被淹死的畜牲死尸更是不計其數(shù)。 人群拖拖塌塌艱難走出這片泥沼時,已經(jīng)日近中午,離著鎮(zhèn)子只有幾里路程。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十幾個衙役騎著馬向著人群而來。見了人群,打頭的一個白臉衙役喊到“誰也不許離開本鎮(zhèn),上月才上報的官糧如今化為烏有,這一切皆是被妖人禍亂破壞,若是不交出妖人頂罪,朝廷怪罪下來這里的人一個都活不成?!?/p> 村民才死里逃生,此刻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紅梅擔(dān)憂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明顯對方是沖著天賜而來,再多的解釋也無用。既然該來的總會來,不如就面對,于是紅梅挺身站了出來。 “是我告訴我兒穆天賜的,我就是那個能呼風(fēng)喚雨的妖人,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抓我就行。” 穆鐵眉頭一皺伸手阻止了要站出來的天賜,擋在妻兒身前“不,一切都是我的指使,放了他們?!?/p> 圍觀的人一時沒明白怎么回事兒,只有認(rèn)識穆天賜的人才猜出一二。 有人知道那個白臉衙役是衙門里的捕頭,私下里都叫他白無常,可見此人惡名昭著。 這時從馬隊后面呼哧亂喘跑上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男人,穆天賜一眼就認(rèn)出他是鄰居王二。 王二走到白無常耳邊說了什么,就揚(yáng)揚(yáng)眉毛抱著胳膊站在一邊隔岸觀火。 白無常上下打量滿身泥漿的穆天賜一家人,對左右衙役道“把穆天賜給我拿下,看住這夫妻二人?!?/p> 這時百姓們亂作一團(tuán),那些剛剛死里逃生的百姓都是因為穆天賜的警示才得以保命,不認(rèn)識穆天賜的人這時也知道是這個少年救了他們的性命,紛紛跪在地上替穆天賜求情。 白無常冷哼一聲“一群愚民,本縣今年大豐收,本來上報朝廷是能給本縣減賦稅的好事,現(xiàn)在全被這個妖人給禍害掉,害得你們家破人亡還替他求情?” 這時幾個衙役已經(jīng)把穆天賜綁了起來,紅梅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她擔(dān)心了十六年的事情終于還是沒有躲過去。 …… 秋后的天空碧空如洗,一年前的那場洪災(zāi)雖然還有些痕跡,卻已經(jīng)回復(fù)到了原有的平靜。 這天出奇的燥熱,仿佛又回到了盛夏,人們?nèi)齼蓛啥颊驹诮峙?。他們有的默默垂淚,有的早早在新建成的家里焚了三根香,供桌上是一個小泥人。 無能的老百姓用最無能的方式來為他們的救命恩人送行。 囚車在青石板路上發(fā)出格楞楞的響聲,穆天賜在囚車?yán)锇褐^毫不畏懼。因為在他跟陳伯說出“去高地,有山洪”那句話后,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可他不后悔,街道旁站著那些熟悉的身影,都是他的鄉(xiāng)親,因為他的那句話,他們才能好好活著。 紅梅和穆鐵不能接受兒子的死,他們不愿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在三天之前,夫妻兩個在牢里自殺而死。 到了刑場,穆天賜站在刑場上,正午的陽光把他的身影聚集在腳下,他像一位凱旋歸來的將軍般昂首挺胸毫不畏懼。 狗縣官看不了這種血腥場面,全權(quán)交給了白無常主持行刑,而那個賊眉鼠眼的王二此刻也混了一身衙役服裝,臉上好不得意。 劊子手一條胳膊赤著露出腱子肉,明晃晃的大刀在他手里閃著奪目的光芒。 他大踏步走到穆天賜身邊,喂他吃下一塊肉飲下一碗烈酒。低聲說“恩人走好,請成全小的,家有老母需要贍養(yǎng),來生做牛做馬來報答恩人救命之恩?!?/p> 穆天賜明白他的意思,鄉(xiāng)親們都是要繼續(xù)生活的,用他一家人的命來救下整個村子數(shù)百的人命,太值了。 想到這里穆天賜低下頭彎下一條膝蓋跪了下去。 白光閃過,一顆頭顱咕嚕嚕滾了下去。圍觀的百姓驚聲尖叫,一個眼尖的少年喊到“那是個泥人!” 眾人看去,被砍倒的可不就是一個泥塑的泥人嘛!連一滴血都沒有。 后記:陳伯在一百零三歲時壽終正寢,他在臨死前說“我有個秘密不能帶到棺材里去,其實那穆天賜是泥人修煉成精,他來人間投胎渡劫,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成正果,他爹娘還有家里的雞和狗也都跟著升天嘍! 說完這句話陳伯就咽了氣。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無從得知了。 至于白無常和王二的下場嘛!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寫這種人我都嫌費筆墨。 3、一念起一卦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