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5年12月4日，第39屆國會正式召開。這時南部各州按照總統(tǒng)約翰遜重建政策選出的代表已在叩擊國會的大門。但是，由于激進派和溫和派的抵制，國會參眾兩院均拒絕接納南部代表。

1、憲法第十四修正案的爭執(zhí)

在史蒂文斯的倡導和溫和派的支持下，12月26日，由9名眾議員和6名參議員組成國會聯(lián)合重建委員會，其主席是威廉·弗森登，但真正起領導作用的是史蒂文斯。委員會的任務是對南部政治局勢和各州的重建問題進行調查研究，并就南部各州選出的國會議員進入國會等問題提出報告。

名義上這是一個咨詢機構，實標上是國會領導重建工作的核心組織。保守派吉迪恩·韋爾斯稱之為激進派的“中央理事會”。

同時，國會還作出一項重要決議，強調重建的領導職責屬于國會的權限，而不在總統(tǒng)職權范圍之內；總統(tǒng)所采取的一切步驟都是臨時性的。國會的上述措施不僅挫敗了約翰遜立即接納南部各州重返聯(lián)邦的計劃，否認了南部各州政府的合法性，而且使約翰遜失去了控制重建工作的領導權。

針對南部諸州剝奪黑人權利的“黑人法典”，參議員特朗布爾在1866年1月提出了公民權利法案。法案規(guī)定，除了不納稅的印第安人以外，合眾國所有合法居住者，不論其種族、膚色和居住地點，亦不論是否曾為奴隸，一律被認為美國及其所在州的公民，并享有平等的公民權利；任何州和任何個人都不得以任何法律、命令、慣例等為借口來剝奪公民應享有的權利。

凡違反該法案者均屬犯罪行為，應受到罰款或監(jiān)禁。政府有權在必要時使用武裝力量來保證法案的實施。經過一系列激烈辯論，國會兩院終于在3月14日通過該法案。約翰遜總統(tǒng)借口法案“偏袒”黑人，“侵犯州權”和干涉勞資關系而加以否決。但是國會在4月9日又以23多數駁回了總統(tǒng)的否決。

這就為憲法第十四條修正案的制定鋪平了道路。

在公民權利法案的基礎上，4月30日史蒂文斯以聯(lián)合重建委員會的名義在眾議院提出聯(lián)邦憲法第十四條修正案。國會兩院經過一個多月的辯論，于6月13日通過修正案，交與各州批準。最后通過的修正案刪去了原草案中關于無條件地、普遍地賦予南部黑人選舉權的要求，但在總體上仍體現了公民權利法案的基本精神。

第十四條修正案規(guī)定：

合眾國的所有合法居住者都是美國公民，各州不得制定或施行剝奪合眾國公民的特權與豁免權之法律，也不得剝奪公民生命、自由和財產的權利；各州在國會的眾議員名額根據其人口進行分配；剝奪部分叛亂者的參政權；宣布南部同盟和各州的戰(zhàn)爭債務無效，也不得因喪失奴隸而付與奴隸主任何補償。

修正案實際上對南部的政治重建作了總的政策規(guī)定。

憲法第十四條修正案不僅對重建具有重要意義，且對美國此后的政治經濟生活產生了直接和間接的作用。

首先，修正案未對黑人選舉權作出無條件的規(guī)定，卻在第二款中含有另一層語義即南部各州如寧愿減少在國會中的代表名額，即可合法地剝奪黑人選舉權。同時各州的所謂“正當法律程序”，為剝奪黑人的其他權利留下了一條“合法的”后路。

其次，修正案對所保護對象的用辭不是“任何公民”而是“任何人”，這既可被解釋為“自然人”，也可是“法人”。因此這項條款后來被司法機構用作保護壟斷企業(yè)的法律依據，因為任何一個公司都是“法人”。事后，修正案起草人之一、眾議員約瀚·賓厄姆在國會演講中直言不諱地承認使用這一措辭的目的就是為了鐵路公司的利益。

因此，這項表面上保護南部黑人生命財產的條款，卻成了大公司的護身符。1868年至1912年，最高法院根據憲法第十四條修正案判處的604個案例中，有關公司法人的達312件，而涉及黑人權利的僅28件，其中的22件判決不利于黑人。

即使如此，約翰遜總統(tǒng)仍然抵制修正案，并慫恿南部各州拒絕批準。除了激進派共和黨人控制的田納西州以外，南部各州以得克薩斯首先發(fā)難，先后作出決議否決第十四條修正案，直至1868年實行南部軍管后才予以批準。

2、國會激進派與總統(tǒng)之間的爭執(zhí)

1866年國會選舉后，激進派穩(wěn)固地掌握了兩院的三分之二多數。1867年2月，史蒂文斯以重建委員會的名義提出了第一個激進派重建方案，旋即在眾議院通過，但在參議院遭到保守派的強烈反對。

激進派被迫作出讓步后，才于3月初獲得通過。

此方案主要內容是：

否認除田納西州以外的南部各州政府的合法性；將南部10州分為5個軍區(qū)，實行軍管，在合法政府建立前，由軍區(qū)司令執(zhí)掌行政與司法權；刺奪一切叛亂分子的選舉權和參政權；由不受種族、膚色和過去社會地位限制的選民選舉產生制憲代表大會，以合眾國憲法為依據制定或修改州憲法；各州根據新的州憲法產生議會和州政府，在州議會批準第十四條修正案，州憲法獲得國會承認以后，即可派代表出席國會參眾兩院，軍管遂告結束。

同一天，國會還通過了官職任期法案和軍隊指揮權法，旨在限制總統(tǒng)權力、保證重建方案的實行。

未經參議院同意，總統(tǒng)無權罷免在參議院贊同下已任命的政府文職官員（包括內閣成員)，也不得擅自任命新官員；否則總統(tǒng)即被認為犯有“重罪”。

在此前，憲法并未明確規(guī)定政府官員的任免權限，而根據慣例總統(tǒng)可享有任免權。激進派提出這項法案，是為了防止總統(tǒng)破壞激進派重建，尤其是保護能一支持激進派的內閣成員、陸軍部長埃德溫·斯坦頓。

軍隊指揮權法案規(guī)定，總統(tǒng)不經過陸軍上將（當時是尤利塞斯·格蘭特），無權向軍隊直接發(fā)布命令和指示；未經參議院同意，亦無權罷免或停止陸軍上將的職務。這項法案進一步架空了總統(tǒng)，以至取消了憲法賦予總統(tǒng)作為陸海軍統(tǒng)帥所享有指揮軍隊的權力。這兩個法案與第一個重建法案配套，為實行南部軍管淮備了條件。

第一個重建法案是激進派共和黨人在南部進行民主重建的綱領性文件。它較嚴格地限制了南部叛亂者的選舉權和參政權，同時無條件地承認了黑人的政治權利，在大多數民眾、尤其是廣大黑人中得到了熱烈的擁護。

而約翰遜對這個法案的否決，以及國會以三分之二多數推翻總統(tǒng)否決，說明激進派與總統(tǒng)間的矛盾無法獲得妥協(xié)。

第一個重建法案缺乏方法、步驟上的具體規(guī)定，所以國會又先后通過三個補充性的重建法案。

1867年3月，第二個重建法案規(guī)定，各州軍管當局首先進行選民登記和宣誓，在多數選民贊同的基礎上，召開制憲大會并通過州憲法。

同年7月，第三個重建法案規(guī)定由選民登記官審查和確定選民資格；各州臨時政府必須服從軍管當局和國會的最高權威；軍區(qū)司令有權罷免不效忠聯(lián)邦的州級官員。1868年3月，第四個重建法案規(guī)定，南部各州新憲法只要得到實際參加投票人數的多數票支持即可生效。上述補充法案都曾遭到約翰遜總統(tǒng)的否決，國會又都以三分之二多數再次通過。

1867一1868年國會制定的一系列重建法案及其他有關補充法，全面確定了激進派共和黨人的重建綱領及具體計劃。它們標志著激進派在與總統(tǒng)的斗爭中已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反映了整個階級力量對比中，北部工業(yè)資產階級居于優(yōu)勢地位。而南部的白人小農勢力單薦、軟弱無力；種植園主尚無東山再起的條件。于是，整個局勢控制在激進派手中，它的重建法案因而得以迅速推行。

3、彈劾約翰遜總統(tǒng)

約翰遜總統(tǒng)對激進派重建綱領及其補充法案極為不滿。他認為這些法案均屬違憲，應訴諸最高法院，并采取反擊措施。

1867年6月，約翰遜不顧軍隊指揮權法的規(guī)定，直接向南部5個軍區(qū)發(fā)布旨在削弱司令官權力的命令，以加強各州政府權力。接著又陸續(xù)解除或調離了所有同情和支持激進派的軍區(qū)司令。例如，他以自己的追隨者、南部同盟的同情者溫菲爾德·漢考克接替了菲里普·謝里登，后者在任第五軍區(qū)司令時深得民心。

1867年8月，約翰遜無視官職任期法，下令“停止”惟一支持激進派的內閣成員、陸軍部長斯坦頓的職務。斯坦頓在薩姆納等人支持下拒絕離職。約翰遜則堅持由格蘭特擔任臨時陸軍部長。

12月，約翰遜將任免陸軍部長的決定送交國會。參議院在1868年1月正式拒絕了約翰遜總統(tǒng)的決定。格蘭特此時看到形勢突變，也改變了支持約翰遜的態(tài)度，立即把陸軍部長職務重新交給了斯坦頓。約翰遜對格蘭特的這一行為極不滿，雙方關系急劇惡化，格蘭特遂倒向了激進派。約翰遜不甘失敗。1868年2月，他再次任命洛倫佐·托馬斯少將為臨時陸軍部長。托馬斯受命強行接管陸軍部，斯坦頓拒不離職，約翰遜控制陸軍部的計劃亦告失敗。

約翰遜無視國會立法，尤其是兩次無端下令免除斯坦頓的行動，極大地激怒了大多數共和黨議員。因此，準備對約翰遜發(fā)動彈劾。約翰遜對此表示蔑視，并且在其年度咨文中宣布，他“將不得不堅持月已的權利，而且將不顧一切后果地維護這種權利”。

在這種形勢下，眾議院于1868年2月24日以126對47的壓倒多數票決定立即發(fā)動對約翰遜的彈劾，并組成了以史蒂文斯為首的七人委員會。3月初，眾議院通過該委員會提出的彈劾文件，其中列舉了11項罪狀，主要是蓄意違反“官職任期法”，罷免斯坦頓職務：對抗人民意志，反對國會重建工作等等。

3月5日，在最高法院首席法官薩蒙·蔡斯主持下，參議院開始審理彈劾案。審理過程歷時兩個多月，以司法部長亨利·斯坦伯利為首的4位著名律師為約翰遜總統(tǒng)進行了強有力的辯護。

他們提出兩個主要論點：

其一，官職任期法禁止總統(tǒng)免職的內閣成員是由現任總統(tǒng)任內所任命的官員，而斯坦頓是由前任總統(tǒng)林肯任命的，故不在官職任期法的有效范圍內，有關條款不適用于約翰遜。

其二，官職任期法本身是否合乎憲法仍未經最高法院裁決，因而不能根據此法來指控約翰遜違憲。

5月16日和26日，參議院對彈劾案進行兩次表決，票數為35票對19票，因差一票不足法定的23多數，約翰遜被宣告無罪。

激進派對總統(tǒng)的彈劾雖未成功，卻借機擴大了影響，進一步鞏固了自已的政治優(yōu)勢，為共和黨在1868年總統(tǒng)競選中獲勝提供了有利地位。

參議院對約翰遜的審理尚未結束，共和黨就召開了全國大會，提出以民主重建為核心的政綱，并提名內戰(zhàn)中成績顯赫的尤利塞斯·格蘭特為總統(tǒng)候選人。7月4日，民主黨召開全國大會。其政綱中公然反對民主重建，主張在南部恢復白人統(tǒng)治。大會提名在內戰(zhàn)中曾與“銅頭蛇”聯(lián)系密切的前紐約州州長霍勒肖·西摩為總統(tǒng)候選人。但是，格蘭特輕易地在競選中擊敗西摩，當選為美國第18任總統(tǒng)，并于1869年3月4日宣誓就職。

4、接納南方州的步驟

1867年3月，南部開始實行軍事管制。根據重建法案規(guī)定，南部10個叛亂州被劃為五個軍區(qū)。其中第一軍區(qū)轄弗吉尼亞；第二軍區(qū)轄南、北卡羅來納；第三軍區(qū)轄佐治亞、亞拉巴馬和佛羅里達；第四軍區(qū)轄密西西比和阿肯色；第五軍區(qū)轄路易斯安那和得克薩斯。

每一軍區(qū)由總統(tǒng)任命一名軍區(qū)司令，負責所轄州的選舉和組建新政府等各項事務。在南部推行激進派重建政策的是由三部分力量構成的暫時聯(lián)盟。

他們是“自備氈囊者”、黑人和“孱崽子”?！白詡錃帜艺摺笔莵碜员辈康墓埠忘h人，代表著北部工業(yè)資產階級的利益，構成了南部共和黨的核心。剛剛獲得解放的南部黑人是激進派重建的主要社會基礎。

所謂“孱崽子”，是南部叛亂者對貧窮白人小農的蔑稱。這部分白人小農在內戰(zhàn)期間反對分離，戰(zhàn)后又愿意接受阿波馬托克斯的結局，并支持激進派的重建綱領。在南部，同樣存在著反對激進派重建的強大力量。這就是種植園主、民主黨人和約翰遜時期的州政府。他們以軟硬兼施的手段來破壞重建。有的假裝支持黑人選舉權，把自己打扮成黑人的朋友，誘使黑人投民主黨的票，破壞離間黑人與共和黨的關系。

有的則以解雇相威脅，目的也是為了控制黑人的選票或阻止他們參加選舉。更有甚者，三K黨及其他恐怖組織采取暴力、私刑等手段來阻止黑人參加和支持激進派重建，因而兇殺恐怖事件屢有發(fā)生。

廣大黑人為了維護自己的選舉權，同種植園主和白人種族主義者展開了堅決斗爭。各州黑人普遍舉行群眾大會，支持激進派重建綱領，要求獲得平等的民主權利。例如，亞拉巴馬州的黑人代表大會發(fā)表了“告亞拉巴馬人民書”，要求享有選舉權，取消種族隔離，并堅定地宣布支持共和黨及其重建綱領。其他地方的黑人也在種植園、市鎮(zhèn)、投票處以及十字路口展開各種形式的斗爭。

各州軍管當局采取措施以保證重建的順利進行。他們免除了6名州長和大批中下層行政官員的職務；以軍事法庭代替了原來的州法庭。軍管當局還對各種恐怖活動進行了鎮(zhèn)壓，對一切用解雇、恫嚇、暴力等手段干涉或阻止黑人選舉的行為，都作為犯罪加以懲處。為了保證黑人有機會參加選民登記和投票，有的軍區(qū)還延長了登記和選舉期限，延長時間多達一個月。

經過激烈斗爭，南部各州在1867年10月先后完成了選民登記程序。登記的黑人選民達70多萬人，白人選民為66萬余人。

在南卡羅來納、亞拉巴馬、佛羅里達、密西西比和路易斯安那等州，大多數黑人都積極參加了選民登記。有相當數量的黑人被選入制憲代表大會，參加建立州政權的工作。但黑人代表占多數的只有南卡羅來納，達61%。路易斯安那的黑人代表約占半數。

其他各州黑人代表都明顯地居少數。從整個南部看，10個州的黑人代表約占代表總數的25.8%，表明黑人參政權仍不充分。

盡管黑人代表和共和黨代表共同占有了代表大會的多數席位，但民主黨和保守派進入大會的人數仍然不少。

到1868年5月，除了得克薩斯州，其他各州都完成了制定憲法的工作。各州新憲法體現了聯(lián)邦先法第十四條修正案和邀進派重建法案的精神，一方面肯定黑人享有選舉權和參政權；另一方面則剝奪了南部叛亂分子的選舉權和出任公職的資格。

有的州憲法還擴大婦女民主權利、實行義務教育制度，建立民兵組織，以保證民主重建的順利進行。各州憲法都無例外地維護資產階級私有制，沒有剝奪種植園主的大地產，亦未給黑人分配上地。但它們仍不失為民主重建的決定性步驟。

到1869年末，南部10州選出了州議會、行政官員及參加國會的參、眾議員，各州政府先后宣告成立。在批準州憲法和聯(lián)邦憲法第十四、十五條修正案之后，各州選出的參、眾議員相繼被接納進入國會。到1870年3月，南部各州在聯(lián)邦中的平等地位與正常關系終于得到恢復，重返聯(lián)邦的程序遂告完成。

5、對南方州的改造

南部各州民主政權成立以后，立即著于進行政治、經濟和社會方面的民主改革工作。

其一，確認黑人的平等權利，實行民主政治。根據新的州憲法，各州先后廢除“黑人法典”，頒布“公民權利法”，在不同程度上承認了黑人的平等權利。許多州還改革了地方政權和司法制度，各級行政和司法官員均由選舉產生，并建立了陪審制度和巡回法庭，承認黑人的參政權與陪審權。雖然各州政府和司法機關中都有一定數量的黑人參政，但是政權仍然掌握在白人手中。各州制定的民權法案也未得到認真實施，黑人仍然遭受著嚴重的種族歧視。

其二，進行土地和稅制改革。南部一些州議會通過了實行有限土地改革的立法。以南卡羅來納為例，在1868年至1869年間，該州議會通過法案，建立土地委員會，以公款購地，然后分成25-100英畝的小地塊，以低價售予黑人和無地白人，為此共撥出貸款50萬美元。到1871年，該州由此建立的小農場已近2000個。

南部各州為了進行土地改革和民主改革，需在財政上籌措資金，由此進行了稅制改革。內戰(zhàn)前南部對種植園主征收的土地稅非常輕微。一個中等工商業(yè)者的納稅額約為種植園主的5-6倍。

稅制改革后，種植園主的土地稅額大幅度增加：

工商業(yè)者的納稅額大大削減；而一部分下層貧民的納稅義務得以免除。南卡羅來納的每英畝土地稅，從內戰(zhàn)時的15美分提高到改革后的15美元。1870年，南部11州的納稅財產總值不及1860年的一半，但所繳稅款卻超過1860年的4倍。

許多無力完稅的種植園主不得不將土地充公抵稅或低價出售，由此地價急劇下跌。南部各州的地價下跌幅度達50%-70%。密西西比州的種植園主出賣土地64萬英畝，南卡羅來納種植園主因欠稅而被充公的土地近27萬英畝。

這些土地中有一部分被分配或出售給黑人，形成了些獨立的黑人小農。

其三，獎勵工商業(yè)，資助鐵路，促進商品經濟發(fā)展。

密西西比州頒布了數百份公司特許狀，還通過法案規(guī)定：免除利潤不足4%的工商企業(yè)的納稅義務。各州撥出大量款項和土地資助鐵路公司。每修筑一英里鐵路，州政府就補貼16000美元。佐治亞州為布倫瑞克-奧爾巴尼鐵路提供了600萬美元的債券。南部州政府的獎勵工商業(yè)政策，刺激了北方資本對南部投資的積極性，促進了南部經濟發(fā)展，同時也給投機者們以巧取豪奪之機，形成了一批暴發(fā)戶。

其四，改革教育制度，開辦免費公立學校。內戰(zhàn)前奴隸被剝奪受教育的權利，南部黑人文盲率達95%以上。南部各州民主政府為了促進經濟發(fā)展，大幅度增加教育經費，為黑人和貧窮白人提供免費接受教育的機會。這時期的南部教育經費主要來自自由民局和北方的宗教團體。自由民局的教育經費逐年增加，1865年為27萬美元，1870年已近100萬美元。

教會所提供的教育捐助也近157萬美元。南部政府以此創(chuàng)辦了從幼兒園到高等學校等各類學校。廣大黑人也積極籌措資金，自力興辦學校。1866年至1870年的黑人辦學經費達78萬余美元，黑人兒童入學人數成倍增加。

其五，醫(yī)治戰(zhàn)爭創(chuàng)傷，興辦慈善事業(yè)。面對嚴重的戰(zhàn)爭創(chuàng)傷和普遍貧困的局面，南部各州政府撥出大筆資金修復鐵路，架設橋梁，恢復和開辦醫(yī)院、孤兒院和救濟機構等公共事業(yè)，為黑人和下層白人提供社會福利服務。

激進派領導的南部重建，是一場資產階級民主改革運動。盡管改革的進展很不平衡，有些措施流于形式，但它對南部社會的發(fā)展起了積極作用。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