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福州至今還保存著許多與龍有關的地名:“龍頭”“龍腰”“龍山”“龍?zhí)丁薄巴垐@”,同時衍生出帶“龍”字的社區(qū)名和校名:龍嶺社區(qū)、龍泉社區(qū)、龍峰社區(qū),還有龍津小學等。 堪輿家認為福州城像一條龍。據地方志記載,福州“龍”脈起勢于晉安區(qū)新店之北,那里有座龍窟山。明正德《福州府志》記載:“龍窟山在金雞山后,山有巨蟒,人以為龍。”龍窟,便是龍居住之所。《閩都記》記述:“龍窟山在五都,其在澗田山之南?!?/span> 澗田(在西園),屬晉安區(qū)新店鎮(zhèn)。北是龍窟山,南是南澗山,東望登云山,西鄰郭前村,今日居住主題公園、玫瑰華庭一帶,便是曾經的龍窟山。山下有個龍頭村,至今路名尚存,建有龍頭佳園小區(qū)。 福州的“龍”脈出龍窟,逶迤蜿蜒西南方向。在新店戰(zhàn)坂到湖前這一段土地上,“龍”向南延,潛游深水,伸入東湖。因城市發(fā)展,東湖消逝,今日湖前、省體中心一帶位置,大致就是古東湖水域。北門外直至森林公園一帶,有兩個古鄉(xiāng)村,一名“龍興境”(境相當現在的鄉(xiāng)鎮(zhèn)),是福州“龍脈”興起之處,一叫“龍峰境”。 “龍峰境”的“龍峰河”,今河牌說“接龍湖引水沖污”,龍湖可能是古東湖。龍峰河流過的北門屏山東麓龍峰社區(qū),有一座福建省現存原址最大泰山廟古建筑“龍峰泰山廟”,明崇禎三年(1630) 始建,歷代修繕,今清代建筑風格,前殿兩側墻壁上保留包括“臺灣府”在內,清朝福建十府二州(福州府、興化府、泉州府、漳州府、延平府、建寧府、邵武府、汀州府、福寧府、臺灣府、永春州與龍巖州)城隍官形象的巨大古水墨壁畫,見證臺灣尚未建省前隸屬于福建管轄的歷史?,F為省文保單位。 龍騰云,飛往臥龍山。清乾隆《福州府志》記載:“臥龍山,去城五里,一名伏龍山。有三石如品字,名品石巖。石圓而聳,叩之則諸山響應,又名應石?!贝颂帉懗錾綆r不同凡響之狀,讓人遐思。明學者謝肇淛《游升山記略》稱:“出郭門五里,至玄帝亭(在琴亭),折而西度,嶺蜿蜒為臥龍山,有石刻'臥龍山’三字。其下為義井。山椒三石鼎峙,為品石巖?!逼肥瘞r旁舊有龍湫寺。按地圖標注,臥龍山在義井和湖前村之間,海拔高 41.2 米,有蜿蜒連綿之態(tài)。還記載:“臥龍山也叫伏龍山;又因山上三石沐風響應,也稱應石山?!薄芭P龍山上有安國寺,五代王審知為玄沙師備禪師設立,宋李綱曾居之。”相傳山中曾有曾鞏、蔡襄的摩崖石刻。山頂鏟平已數十年,建有“怡景小區(qū)”等住宅。 “龍”脈時隱時現綿延向南延伸,經臥龍山現“龍腰”屏山西麓,今福州西湖賓館往新店方向福飛南路 200 米便是,其南延連接山峰像一座大屏風,氣勢闊大恢宏如龍腹。《閩都記》道:“龍腰山即越王山,半蟠城外者。閩時嘗議浚鑿城外壕,有言'此龍脈不可斷’,遂止?!惫糯L水,龍的腰和腹是龍脈之中最為貴重的,禁民在此山樵采,更不準挖斷,以免破壞龍脈。越王時在山麓建故都,所以又名越王山。自閩越國王起,歷代主政閩中官員均在越王山南麓山坡地上開府建衙,設官治民,盛稱官衙“坐龍之腹”,穩(wěn)當莊重。宋代詩人陳軒詩云:“城里三山古越都,樓臺相望跨蓬壺;有時細雨微煙罩,便是天然水墨圖?!?/span> 龍腰旁有口古井“苔泉”,又名龍舌泉,碑刻“苔泉”二字,相傳為宋書法家蔡襄手跡。泉水清澈見底?!堕}都記》記載:明代滑稽秀才鄭堂父、永樂進士、寧波太守鄭珞墓和永樂進士、賢明縣令林真墓都在龍腰山,今無蹤跡可尋。 傳說“龍鼻雙孔”是古代鼓樓巨大的雙門樓閣建筑的雙門;龍一對“龍須”在東街口北的大小龍湫巷一帶,福州話“龍湫”即龍須之意,實為城內河溝東龍西湫河。今聚春園菜館南邊原有小弄名大龍湫巷,此巷已廢。聚春園對面有小龍湫巷,內有光緒二十六年(1900)刻的“小龍湫巷重修水井”捐錢碑?!褒堫^”上的犄角則遠在于山和烏山,唐五代時兩山分建有定光塔和堅牢塔,俗稱白塔、烏塔,兩塔便是福州“龍”的角。于山腳下的東泰路與仙塔街之間有登龍巷,五一中路有龍庭境。 堪輿家如此想象布局遂形成福州全龍地貌。史志載筆屢有記述,民間口耳相傳。 2 福州還有不少古今景點路名與龍有關,則是民間神話傳說的延伸衍變。 鼓樓的龍山巷,在開元寺附近的井大路,顧名思義與龍有關,然而行走在龍山巷,無龍蹤跡,連山的影子也沒。但是一棟棟居民樓與大廈都帶“龍”字:龍山新苑、龍山大廈等,這源自福州的“三山藏,三山看不見”。屏山、烏山、于山的主脈鼎峙城中,蜿蜒起伏,可謂“三山現”,而其余的都是它們的支脈、余脈,貫于城中,或“藏”或“看不見”。 龍山即靈山,屏山地脈的終點。宋梁克家《三山志》載:“靈山,俗訛作龍山,與芝山相連,一山二名,皆越王之支也。歷代鏟鑿殆盡,微見岡阜?!饼埳骄蛯儆凇翱床灰姟保缫呀洑v代擴建,被鏟平了?!吨耖g十日話》卷六:“龍山境前有潭石,圓如大栲栳,亦龍山地脈。龍山在七穿井,入龍山巷左邊居宅中?!?994 年龍山巷舊城改造,發(fā)現刻有“龍山”二字的巖石潛藏在龍山境七星井臨水宮一口井內。 閩江水奔流至三縣洲、中洲時,被倉山的山體阻擋,拐了個大彎,轉彎處成深水窟。古代相傳,這深水窟水深不可測,有興風作浪、呼風喚雨的龍蟄居,所以稱之為龍?zhí)丁執(zhí)犊?,其江濱叫龍?zhí)堵贰?/span> 通往三縣洲島索橋旁臨江一小角落,大榕樹綠蔭下,有一紫紅圍墻,門額上鎦金書“龍?zhí)?/span>角”,一排小字“祈雨處 放生首池”。左右兩邊鎦金對聯(lián):“祈雨救災得萬民,放生超度功無量。”相傳 1000 多年前,福州地區(qū)大旱,唐末著名的婦嬰保護神陳靖姑在龍?zhí)哆@里舉行道場,祈雨斗龍。 龍?zhí)堵返陌胙狡律?,有閩臺各界人士共同出資,2002 年倚山建成的高大宏偉、飛檐翹角的陳靖姑斗龍祈雨紅廟宇。拾級拐彎曲折而上,經龍珠亭進入閭山法門,一座高達 8 米,身背寶劍,右手握持鈴鐺法器的陳靖姑石雕法像,矗立放生池中,腳底石雕浪花滾滾,浪花上有一條被她斬壓的石雕蛇精。法像旁有座百花橋,橋上亭亭玉立兩位美貌女子:陳靖姑站在林九娘身邊,林九娘坐在橋欄桿上,水里面丑陋邪惡的長坑鬼,伸手抓住林九娘落入碧水中的長發(fā),想拖她入水。這“陳靖姑與長坑鬼斗法”的石雕作品,把千年神話演繹成了永恒的藝術。 祈雨寶殿似宮殿園林,傳統(tǒng)的中國雕花大門、石獅龍柱,兩層樓殿云影飛延,慈光映日,周圍翠茂高樹比肩。殿內寬敞壯麗,中間塑有高大的三奶陳靖姑、林九娘、李三娘神像,臉形俊美,像是孿生姐妹。兩邊是許真君和觀音像,再外圍是陳靖姑手下的一大班神仙,王太保、丹霞大圣等。墻上有幅壁畫,描繪陳靖姑祈雨的情景:右手舞劍,左手持牛角,踩在江面一張草席上作法,有個水鬼正在拉扯草席,一角已經沉入水中,另外三個角被幾只鴨子叼住…… 秋日來祈雨寶殿祭拜陳靖姑,在寺門外還可俯瞰觀賞閩江浪花翻卷、波瀾壯闊的“龍?zhí)肚?/span>潮”美景。尤其是農歷八月十五到八月十八,隨著一年的大潮,龍?zhí)督嫠疂q迅猛,大旋渦浪花翻卷,波濤滾滾,響聲如雷,蔚為壯觀。 3 福州閩江北岸的望龍公園,名稱也緣于傳說:閩越王無諸之子余善在“有臺望江”畔的山上釣魚,釣上來一條白龍。估計當時發(fā)生了“龍吸水”的自然現象,看成是一條白龍,江就被取名“白龍江”。今大廟山上有釣龍臺遺址(今福四中內)。釣龍臺旁邊,有著 2000 多年歷史的釣龍井,井深 20 多米,井水清澈,常年不涸,現仍保存完好,井欄后刻有“釣龍井”字樣及其說明。 相傳余善釣得白龍后,將它豢養(yǎng)在井中,有一名僧人在釣龍井汲水時,覺得桶內十分沉重,提起來一看,發(fā)現桶中有條鐵鏈。此時,天色大變,狂風暴雨,雷電交加,一條白龍騰空而去,因而此山頂被稱為龍嶺頂,今有龍嶺社區(qū)。在其山腳附近有臺江區(qū)蒼霞洲白龍路,后洲透龍街,洋中街道秋龍巷,幫洲福龍道以及五龍?zhí)?、龍頭橋、龍臥鋪等。 白龍江從南臺島最北淮安石岊分流而來,奔騰不息,穿過市中心鼓樓、臺江,在南臺島最東南角與烏龍江匯合,于是馬尾有了登龍嶺(存留宋代摩崖石刻“登龍”兩大字)。 “有臺望江”的臨水畔,今為“望龍園”,是閩江公園主景園,公園的入口有一座全國獨特的 20 多米高的白鋼構巨型張拉膜造型建筑,如巨龍騰空,造型優(yōu)美,氣勢恢宏,是閩江公園 ( 北園 ) 的主題標志,雅稱“望龍起舞”。公園臨江的巨大福印臺上,放置著一枚中華印章之最“世紀巨印”,正面為古樸莊重的漢印印文“五星出東方利中國”,后面為中華之圖騰“龍”。 望龍園有大型露天水上舞臺,可容納 2500名的觀眾階梯。望龍園一度成為福州舉辦集體婚禮的佳處,平時是市民晨練、廣場舞、唱歌、避暑納涼等場所。臥“龍”之處必定生機勃勃,龍騰虎躍。 刊于《閩都文化》2024年第一期 微信編輯:林瑤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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