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方面,他們的探險更輕松。他們可以在幾天內(nèi)到達目的地,而不是幾個月;早期的植物探險者盲目地進入連地圖都未繪制的區(qū)域,而如今的植物探險者裝備著谷歌地球(Google Earth)和全球定位系統(tǒng)(GPS);他們有高科技的靴子和輕便的防水衣,而他們的祖先穿著粗花呢就勇敢地去喜馬拉雅山上探險了。但讀過他們的博客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考驗和磨難仍然是不變的——雨、霧、水蛭和無數(shù)叮咬人的昆蟲、曬傷的耳朵、凍僵的腳趾及高原反應(yīng)引起的頭痛欲裂,無法通行的小路和無法攀登的樹木,到達一個地方過早或過晚而不能采集種子的挫敗感。正如著名的美國植物獵人丹尼爾·欣克利(Daniel Hinkley)在回憶探險過程時所說,2014年有兩周的時間里他身上從來沒有干過,“這個過程中有無數(shù)次既有收獲又愉快的時刻,但也有很多時候只是有收獲而已”。 20世紀早期的采集家弗蘭克·金登·沃德(Frank Kingdon Ward)將植物獵人的生活描述為漫長且單調(diào)乏味的過程中夾雜著幾秒鐘的快樂,然而就是這幾秒鐘的快樂使所有的痛苦和無聊都變得值得。 那么為什么會有人選擇這樣做呢? [插圖] 一位園藝家把植物裝進一個準備運輸?shù)奈值孪淅铮駡@收藏,拍攝于20世紀四五十年代 對瑪麗亞·西比拉·梅里安或約翰·巴特拉姆(John Bartram)等人來說,植物的美麗和神秘證明了造物主的善良。其他人,如約瑟夫·班克斯、亞歷山大·馮·洪堡和查爾斯·達爾文,則為了對世界有新的科學(xué)理解而進行探索。E.H.威爾遜愛上了中國,喬治·福里斯特愛上了喜馬拉雅山,大衛(wèi)·道格拉斯等無數(shù)人純粹是因為熱愛冒險。一些人意外地成為植物獵人,從照看溫室的平和工作中被拽了出來。幾乎沒有人想要回到過去的生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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