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朵朵笑王孫,命系錢財早斷魂。誘惑聲聲騙子門,意昏昏,丟盡人財不忍聞。——《憶王孫) 第五回 入情網(wǎng)趙如春敗生意 招巨騙黃之白布詐局(5) 黃之白看了王虎似懂非懂的樣子,就笑了說:“老姐姐,你還是給他們講個故事解釋解釋吧,只這樣說,我那笨徒弟是不會懂的?!?/span> 安大嬸笑笑說:“好。我只從這人那兒學(xué)了點裝神弄鬼的手段,還沒和他一塊做過生意,不過,我聽過他這么一個故事。有個姓胡的公子哥,父母給他留下了不少財產(chǎn),他吃喝嫖賭弄去了一半,日子過得就不像以前那么風(fēng)光了,也想掙點錢,可這樣的公子哥,能做什么,無非是做做股票什么的。尹大通就盯上了這胡公子,派了兩個徒弟到胡公子身邊,一個姓陳,一個姓計,兩人都裝成生意場的人,沒多長時間就和這胡公子混熟了。一天,姓陳的說有個好生意,一時手里缺錢,要向這兩人借錢,姓計的借了他五百,胡公子借了他一千,過了沒幾天,這姓陳的就還賬,還多給了姓計的兩百,多給胡公子四百,這兩人還看著姓陳的往銀行存了兩萬塊錢。姓計的就對這胡公子說,陳某一定有更好的賺錢門路,我倆從他嘴里套出這秘密,也發(fā)筆財。兩人灌醉了陳某,陳某醉里說,要掙錢就找大相士'小子平’,他有辦法。兩人找到'小子平’,'小子平’說陳某是靠種金銀發(fā)的財,要種金銀還要看這人有沒有這命。當(dāng)時就給胡、計兩人算了命,說胡公子這命貴不可言,只是目前有惡鬼當(dāng)路,需要禳解,這事非他師父不能辦。就領(lǐng)他們見了他師父,他這師父弄了通神鬼的把戲,就說好了,也不要胡公子報酬,只想沾他點富貴氣弄兩錢,就讓他掏出十塊銀元來,當(dāng)時在爐里種了,過了沒多長時間,打開那爐,里面就是成堆的銀元,數(shù)一數(shù)是一百一十塊,正好多出十倍。那師父拿出五十塊錢,其余的給了胡公子,說,這些錢就當(dāng)是我的報酬吧。來日,你拿來五百兩金條來,我?guī)湍惴N,你還發(fā)不了財?胡公子很是高興,回去賣了股票,湊夠了五百兩的金條,那師父也拿出一根金條來,說借了胡公子的福氣,也賺點錢。當(dāng)時就封了爐,那師父說,種這么多金銀需七天七夜,還要日夜輪流守爐,一點也不能馬虎。這一日夜里,胡公子守爐,那師父的三姨太送來了一碗雞湯,里面卻有一種叫金烏龜?shù)拇核帲雍攘?,就意亂心迷了,竟和三姨太在爐邊胡天胡地,兩人玩得熱鬧,那爐就'嘣’的一聲炸了。聽到聲音,那師父就進(jìn)來了,看那情景,拿刀就要劈三姨太,虧'小子平’攔住了,這才忙去看那爐,見里面滿是黃燦燦的金條,胡公子受了驚嚇,可看到這么多金條,就變得高興了。誰知那師父用刀一拔那金條,一根根都化成了灰。師父'咳’唉了一聲,又氣又恨地看了一眼胡公子就走了,嚇得胡公子也不敢說一句話,'小子平’卻還在埋怨他,說種金銀這樣的地方,可是任你胡來的嗎?看看,馬上變成的金子全成灰了。過了一段時間,胡公子覺得有些不對,是受騙了,就去找計某、'小子平’,卻一個也找不到,卻找到了陳某,陳某聽了大吃一驚,說,我找'小子平’是讓他算命,問他我做生意能不能賺錢,哪里是種什么金銀!胡公子說要去報案,陳某就說,這些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要報案了,他們會不來報復(fù)?那時丟的可不是錢財,就是你的命了。再說了,即使報案了,一個廣州市這么大,可一準(zhǔn)就能捉住他們嗎?你的日子還過得去,不如就此丟手吧,對誰也不要說,省得丟臉。我說這個師父就是尹大通了,陳某就是他安插的生媒,只幾句話,就讓一個大騙案無聲無息了,他還安然做他的生意。就這樣,幾年來,他就在廣州一處做了無數(shù)大案,官府竟一點也不知道,除了受過騙的,那一處百姓也不知道他們身邊還有這么一個大騙子團伙。你們說他這人高明不高明?” 幾個人聽了,都默默想這尹大通騙人的妙處,只王虎笑了說:“這兩個人都有歌,有沒有歌贊我?guī)煾傅模俊?/span> 云中鶴聽了笑了看著黃之白說:“原來你教徒弟還藏著掖著。”又扭頭對王虎說:“有有,怎么會沒有呢?那歌說,'插翅飛龍黃之白,直把眾生當(dāng)塵埃,天下錢財任他拿,幾十萬元當(dāng)小菜’,你聽這歌你師父厲害不厲害?還要我給你講他的故事嗎?” 黃之白笑了揮揮手說:“好了好了,閑話也說完了,該說正事了。我看是這樣,小白小鳳到銅陵先把招牌樹起來,我和小英帶兩徒弟到上海去和瞿小才、王丹石接上頭,先做點準(zhǔn)備工作。”又看了安大嬸和云中鶴,說:“你們兩位就在這兒開張吧?!闭f完,哈哈大笑。 只兩天,黃之白、黃小英、白天生幾個都走完了。送走了他們,安大嬸就對云中鶴說:“老徐,這們這就開始干活吧?!痹浦喧Q說:“這活你已做了一半了吧?”安大嬸笑了說:“哪能呢,才剛開始?!痹浦喧Q說:“說的吧,我才是剛開始呢。”兩個說笑了幾句,就鎖上門分頭行動了。 原來,來漢口幾天,安大嬸和云中鶴就在祥和里買了套房子,那房子離漢正街不遠(yuǎn),一座長長的院落,四間廈房,一座兩層的堂屋。對人那安大嬸稱自己是張五婆,云中鶴是她的老伴,安大嬸和云中鶴也就和街坊鄰居走動起來。 云中鶴瞄上了一個人,這人姓吳,名德才,是軍隊上的一個團長,到武漢住扎后就娶了房姨太太,租了這祥和里的一所房子住,和安大嬸住的房子隔幾家。做騙子這種生意,盡管是給官員們添亂,但做之前先得拿錢買幾個有權(quán)勢的人,作保護(hù)傘,也是為他們留條后路。云中鶴的分工就是做這方面的工作。云中鶴在這幾天里也和這吳德才見過幾次面了,誰也知道誰是誰,只是不太熟。今天一出門,他就奔吳家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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