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為鳳仙花寫一篇新作,構思了一個月竟然一字未完成。也許是因為構思中有她的身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中秋佳節(jié)來臨的前兩天,兩天的夢里都有她。夢醒后心緒因夢有了波瀾,想想,聊聊能讓人鼻子發(fā)酸的夢,我未與家人提起過。 中秋,我收到了許多同學們的祝福,十六的月兒圓、十七的月兒圓、十八的月兒圓,月起月落已過了三日,往后的日子還很長,但我放棄了那構思了一個月的新篇,拾起舊作《鳳仙花》,讓那段深藏心底的記憶再次躍然紙上,文章里有她身影,我也愿意給同學們講這段記憶。 鳳仙花,我小時候種過,那時只知道它叫指甲花,記不清是在哪一年種植,只知道它們很容易存活。頭一年種下,春日的百花中,它們的嫩芽出泥而生。夏秋是它們花開的季節(jié),深秋后種子成熟,不用去采摘也不用刻意去種植,等到來年,百花再次輪回,它們會在那片地方再次發(fā)出嫩芽來。
鳳仙花別名除了急性子、金鳳花和小桃紅外,還有一個名字是女兒花,它像是為古代佳人生的花。我想起元代女詩人陸琇卿吟鳳仙花的詞《醉花陰》:“曲闌鳳子花開后,搗入金盆瘦。銀甲暫教涂,染上春纖,一夜紅深透。絳點輕襦籠翠袖,數(shù)顆相思豆。曉起試新妝,畫到眉彎,紅雨春心逗。”如此佳人,纖纖玉手染上這樣的花紅,是花美,還是人美? “萬里橋邊女校書”“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薄笆狼楸?,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詩詞里的古代佳人,如花荏苒春謝,寒暑忽流易,只留下無盡的惋惜與深深的追憶。那片指甲花也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扎著羊角辮摘花的姑娘們也不知做了誰的新娘,我早已經(jīng)知道了染紅指甲的方法,也不曾對人說起了。光陰似箭,白駒過隙,甲辰中秋,院子里不再有奶奶的身影,我多想院子再有鳳仙花開,多想夢里那個身影還能做著家務,那時妹妹還未出嫁,我在她們身邊吃著西紅柿……若給予一段記憶一場不醒的夢,有多少人去取舍? 寫于甲辰中秋節(jié)已過三日 北京晨暮 寒雨連連 課途中 2008攝于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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