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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景橋 每周一文 溫暖同行 全文3359字，閱讀約需6分鐘按語：1980版《上海灘》，香港無線最經(jīng)典電視劇，沒有之一。一直想寫點什么，寫上海灘，寫許文強，寫馮程程，卻總怕寫不好，寫不出想表達的東西。這一拖，就是五年。1980年經(jīng)典版《上海灘》，對許文強在北平的經(jīng)歷，約略幾幀灰白的回憶鏡頭，一掃而過，疾若飛鳥從天空掠過，了無痕跡。初到上海，許文強找到昔日同學也是紅顏知己的方艷蕓求助。方艷蕓覺得他變了，還調(diào)侃道：“你再也不是那個熱血沸騰、張口閉口都要救國救民的許文強?！?/span>他不想多說，只回道：“我只想把以前北平的那些事全忘掉！”后來又補充：“我討厭以前的一切?！?/span>許文強和初戀女友蔡曉冬，在北平街頭散發(fā)愛國傳單，在學生運動中并肩沖鋒在最前，激昂慷慨，熱血沸騰，振臂高呼著救亡圖存的口號，書生戎馬，一往無前。獲救返程路上，許文強問：“聽說馮小姐在北平中學念書？”第一學府燕京大學高材生，高大英俊，文武雙全，熱血慷慨，是進步青年、學生領(lǐng)袖、學潮組織者。愛慕他的女同學，掐指頭肯定數(shù)不過來。他有志同道合的初戀女友，清純靚麗。連一直愛慕他的方艷蕓，求而不得，灰心之下離開北平，成為上海灘的名交際花。但就是這次學潮，愛國學生遭受了當局無情鎮(zhèn)壓。摯愛的女友，被軍警一棍擊中頭部，永久凋零在北平斑駁的街頭。出獄后，前塵往事不堪回首，許文強決定“洗心革面”，到上海十里洋場花花世界去，只圖奔個“前程”。初到上海灘，在方艷蕓幫助下，膽識過人的許文強，很快嶄露頭角、站穩(wěn)腳跟。利用美樂戲院一次內(nèi)亂，許文強一石二鳥，成功上位，成為一方之主。后來，因丁力沖動惹禍，許文強無奈投身到法租界大亨馮敬堯麾下，那也是一員干將。馮程程太完美了，一見鐘情，一往情深。她說，“可是有的人，你只要看他一眼就夠了”“等機緣不如自己去找?！?/span>許文強總是推脫，說自己隨時會橫尸街頭，生怕情多累美人。馮程程對愛情無比執(zhí)著堅定，連許文強都說：“推得太多，不好意思再推?！?/span>最終，在馮程程“我不怕做寡婦”的勇敢赤誠表白下，拋棄顧慮，兩人相擁在一起。許文強作為馮家“準女婿”，此時之權(quán)勢地位，可謂飛黃騰達、前景可期。但馮敬堯還是不放心，或許他察覺到了許文強的本心，和自己殊異，于是安排了一次終極任務(wù)考驗。馮敬堯給的任務(wù)，是偷賣軍火給日本間諜組織“天龍會”，用于襲殺精武門等愛國人士。也許，他還在內(nèi)心試圖說服自己，接受現(xiàn)在的一切吧。但北平那個許文強雖死了，家國情懷的種子卻已深深扎根，又怎么輕易拔得掉。許文強最終背叛了馮敬堯?；靵y之中，殺死了橫行華北、作惡多端的日本王牌間諜山口香子。只身逃亡香港，隱姓埋名，忘卻前塵，甚至制造了懸崖墜海的死亡假象。在香港的許文強，卸槍提筆，很快成為一名報人，重啟新的生活。和美麗善良的阿娣相遇，最終結(jié)婚、成家。或許談不上多深刻的愛情，更多的，是感恩惜福，是被接納的喜悅，是對平靜安寧生活的向往。他對來香港找他的陳翰林坦誠相告：“我從鬧學生運動開始，沒有一天不過著恐怖血腥的生活”“反而現(xiàn)在，才能得到安寧”。這里，沒有刀光槍影，沒有功名利祿，沒有恩怨情仇，沒有國家民族。殺手找到了他香港的家，殘忍殺害了阿娣、成叔、小克，以及阿娣肚里的孩子。這是他退隱江湖的避風港，是他真正意義的第一個家，不大不富，但足夠溫暖，足慰平生。這次死亡，并不是劇中最后鏡頭，搶先一步?jīng)_出夜總會的許文強，被法國人的機槍雜亂掃過，倒地身亡。在上海的死亡，真正意義上，是許文強和馮敬堯?qū)Q，狠心拒絕馮程程，給這段愛情打上了的死結(jié)。馮程程知曉他的復(fù)仇計劃，她夾在中間委實可憐，總希望化解這段恩怨情仇，“不想我爹死”“更加不想文強死”。她閃著淚花翹首以盼：“我可以不是馮敬堯的女兒，文強，我們一起離開上?！?。許文強沒答應(yīng)，也無法答應(yīng)。最終，成功設(shè)局，身穿阿娣親手做的藍長袍，殺死了馮敬堯。這對馮程程，無疑是巨大傷害——殺父之仇。他也知道，但這個結(jié)無法解開，于是將槍柄交到馮程程手上，對準了自己額頭。馮程程最終選擇放下?？蹌影鈾C的剎那，卻將槍頭轉(zhuǎn)向，子彈擦著文強的腦袋閃過。“許文強，我們從今以后，沒恩也沒仇了”，馮程程最終一個人遠渡法國。再后來，許文強又斗垮了聶仁王，攜手丁力，稱霸上海灘。重返上海灘，只是復(fù)仇在支撐他活著。現(xiàn)大仇得報，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就是馮程程了。但這只是一廂情愿罷了。馮程程早已悲慟告知：“因為你不值得?！?/span>在馮程程決然拒絕時，許文強徹底慌亂，發(fā)抖到擦不燃一根點煙的火柴。縱然大仇得報，但許文強的悲情結(jié)局，業(yè)已注定。甚至多數(shù)時候，堪稱為民族英雄，而不只是黑道梟雄。誠然，他也曾放棄過救國為民的理想，也曾在上海灘黑道上燒殺掠奪。但他持有底線，是講道義的。同在上海灘，他和馮敬堯、聶仁王、丁力等人，畢竟有所區(qū)別。面對日本間諜組織的拉攏，面對出賣國家民族的利誘，他為了大義，最終放棄了擁有的一切。正如他對山口香子所言：“雖然我不是好人，但我有權(quán)利選擇繼續(xù)做中國人”。面對滿口仁義實則虛偽狡詐、打著“國貨大王”旗號大發(fā)國難財?shù)穆櫲释?，他果斷出手除之?/span>或許在骨子里，他堅持認為，哪怕在黑道在租界，那也是國土，應(yīng)由中國人說了算，應(yīng)該有道義存在。“我第一次講國家民族，結(jié)果我坐了三年牢。我第二次講國家民族，使我沒了這根手指。這樣的痛苦，一輩子經(jīng)歷兩次還不夠嗎？”既有一切，榮華富貴，心愛的人，籌劃中的婚禮，轉(zhuǎn)瞬化為泡影。問鼎上海灘后，為上海灘的貧民，爭一口清水喝，爭一頓飽飯食，爭一句話語權(quán)，他想讓租界太平那么一點，老百姓稍微安生一點。自然要和租界勢力發(fā)生沖突，自然成了租界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上海灘》中，未曾交代許文強的家庭背景，也從未見過他之前的家人。或許，在去北平求學前，他就已經(jīng)無牽無掛了。哪怕身在黑道勾心斗角，哪怕刀口舔血殺伐果斷，但每每面對國家民族大義，明知九死，卻依然選擇犧牲了小我。骨子里的家國情懷，以及藏在心底的善念，不允許他成為一個純粹的“壞人”。見慣了上海灘的弱肉強食、民不聊生，他的惻隱之意、憂民之意，在很深的夜晚，怕也會悄然浮現(xiàn)。初識那天，馮程程在火車上，捧著一本書看，對面剛巧坐著那位殺手。殺手訕訕搭話：“巴金這本《家》，我看過三次了?！?/span>她后來還說過：“有很多事情是環(huán)境造成的?！?/span>最后，馮程程傷心欲絕，獨自前往法國。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她默默捧著的，還是這本巴金的《家》，手不釋卷。多少人，包括那位殺手，夢寐以求的樸素愿望，不過是擁有一個安穩(wěn)的“家”。于是，總有人要站出來，講國家民族。就像林覺民所說的：“卒不忍獨善其身”。這便是《上海灘》最動人之處，最是驚心動魄，最是催人淚下。劇尾，血泊中的許文強，擠出平生最后一絲氣力，喃喃道出心聲：“我-要-去-法-國！”“愛你恨你，問君知否，似大江一發(fā)不收”……全文完。圖片視頻源自劇照及網(wǎng)絡(luò)。 作者：景橋，工作之余寫溫暖人間，寫家國天下。多文被人民日報、新華社、光明網(wǎng)、中國之聲轉(zhuǎn)載。著有書籍《愿你出走半生 歸來仍有故鄉(xiāng)》，收錄全網(wǎng)閱讀量過億、人民日報兩次轉(zhuǎn)載爆文《清明為什么要回鄉(xiāng)掃墓，這是我聽過最好的答案》（原創(chuàng)核心內(nèi)容又名《認知了清明，就懂得了人生》），閱讀量10萬+暖文20余篇，鄉(xiāng)愁系列暖文55篇。一個人的純原創(chuàng)微信公眾號“你的景和我的橋”（jing6qiao），歡迎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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