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棋無顏畫作：在“自我”與“他者”中追求“自足”

美攬資訊 2024-07-22 發(fā)布于北京

展開全文

文 / 宋天陽

對我而言，董子棋先生無顏畫作是在“自我”和“他者”中追求“自足”。

在人類文明發(fā)展中，對“自足”的迫切需求易于理解。它通常作為一種不證自明的“善”，成為判斷事物好壞的重要標準之一。政治學中，亞里士多德以“自足”為出發(fā)點，設想理想城邦的規(guī)模。倫理學中，他又將“自足”視為實現(xiàn)幸福生活的必要條件。在《尼各馬可倫理學》中，他將自足定義為“事物自身便使得生活值得欲求且無所缺乏”。從自我和他者關系角度而言，自足要求自我不依賴于任何他者，而能獨立實現(xiàn)幸福生活之目的。但是，在亞里士多德看來，幸福之人并非毫不匱乏，他依然需要與外在相連接。個體若要自足，則需要達到“自我”與“他者”的辯證統(tǒng)一。在董子棋先生勾勒的“無顏”世界里，我可以看到，他竭力在“自我”與“他者”中追求“自足”。

戴螺鈿耳環(huán)的女孩 60x80cm 金箔、布面油畫

從男性視角的《三十而已》、《仰望》、《時代符號》再到女性視角的《珊珊》、《家鄉(xiāng)的驕傲》、《再來一段“本草綱目”》，董子棋先生構建了自己的“無顏”世界。當我逐步窺探他的“無顏”世界的秘密花園，我的初體驗便是那種乍暖還寒的沖突感——“我”與“他者”的對立。作品《三十而已》無疑是自我的，他是作者三十而立后的獨立思考和人生沉淀，是可以不與他人共享的“自足”。作品《送你一朵小黃花》是靜謐、愜意的，是自我與自然的親近，也是自我情竇初開的愛意表達。在作品《仰望》中，畫家道出如何看待世界和宇宙的方式，即我的世界、我的瓊宇由我描繪和書寫。在諸多無顏作品中，董子棋先生不斷勾勒“自我”，突出自我意識，以獲得意識世界中的自由。這種在自由主義意識流中的“自足”，一方面強調個體創(chuàng)造的生命力不容侵犯，另一方面也強調作品展現(xiàn)的“自我”與“他者”之間本質的對立與沖突。通過無顏視角，董子棋毫不掩飾地彰顯自我表達，奔放、大膽且富有活力。在自由主義意識流中，藝術家獲得了對自我本體的關照與滿足。

時代符號 60x80cm 金箔、布面油畫

當我繼續(xù)審視、解讀董子棋先生無顏作品時，我逐漸察覺到，他也同時在“自我”與“他者”的統(tǒng)一中尋找“自足”。

從無顏作品本身而言，無顏畫作亦是“有顏”。它們或許是畫家生命本體的寫照，或許是畫家覺察到的世間百態(tài)的呈現(xiàn)，或許是有型人物容顏與抽象人物形態(tài)的結合，或許是個性人物與現(xiàn)實中千人千面的對話。董子棋無顏系列的邏輯底層是，“自我”與“他者”共存的前提下，才能獲得“生存”與“幸?！?。

家鄉(xiāng)的驕傲 60x80cm 銅箔、布面油畫

從無顏作品社會屬性而言，畫家以“人”為本，通過畫作中人物的“無顏”與人本身、與他人、與自然、與世界進行連接。每一幅作品都仿佛生動地與“他者”進行對話。例如，作品《三十而已》雖然以男性視角審視而立青年的精神獨立，也同時捕捉到“三十”群體的時代風貌——果敢、堅定與韌性，這些品質本身也超越了性別、文化與種族。作品《還好都在》通過寫實手法表達了個體家庭親情紐帶與社會組織親情建構之聯(lián)系，“姐妹”話語本身已經超越了親緣關系，成為一種特有社會關系的表達—在偌大的城市，你我相濡以沫，彼此堅定支持，便可稱一聲“姐妹”。董子棋無顏作品的社會屬性明朗突出，可以說，作品在此極力表達的“自足”是在與社會相互映射中展現(xiàn)的。

還好都在 120x150cm 銅箔、布面油畫

從無顏作品的哲學屬性而言，董子棋畫作在“自足”的前提下，逐步達到“完滿的善”。在仔細品鑒作品的過程中，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畫家向世界傳達的善意。無顏畫作雖然“無顏”，亦是“有顏”，更是傳達至善精神之橋梁。這些“善”包含個體“生而本善”、親情之善、友誼之善、愛意之善、公眾人物道德之善、社會、國家之善治等。三年疫情對于每一個中國人來說都是揮之不去的記憶。董子棋先生通過他的無顏畫作《2022年5月17日·例行》展示了無數中國人在新冠疫情期間等待核酸檢測的焦急、張望、期待與希冀。畫家通過“無顏”表達群體性行為和行為背后的光亮與希冀，正是善意力量的傳達，也同時滿足了畫家自身的“自足”狀態(tài)。這是因為，對“善”的理解和表達，本身讓人幸福，也是身心和精神自足的體現(xiàn)。從作品的哲學性來看，董子棋無顏系列作品將善意與美德之哲理孕于“無顏”的表現(xiàn)手法當中，仿佛為畫作的鑒賞者打開一扇充滿陽光的窗戶。窗外，是至善至美的風景。